在过去的很多年,《社交网络》都是我的最佳电影。
第一次看《社交网络》是在12年,当时看完的感受是,太快了。
虽然知道是一个创业的故事,但是第一次看完并没有什么回味的地方。
但过了几年又看过一次,这次便心悦诚服的喜欢上了。
《社交网络》并不是一部一看完就印象深刻的电影。
它并没有我们在看电影中“价值”,“艺术”等层面的东西。
他满满当当地讲述了一个友情和背叛的故事,导演和编剧把自己想要的元素都放在电影中,甚至没有严严实实地照着史实来拍摄。
但《社交网络》有这么好,肯定并不是因为这些表面的元素,而是它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那就是“地位”。
地位感,荣誉感在电影中多次地涉及。
我觉得这是一部年轻的电影就在于此。
年轻的学生总是会想到花花绿绿的俱乐部,哪些人是掌管大局,哪些是虎视眈眈追逐上流的人。
在开头经典的酒吧聊天中,马克是一个无法让人好好聊天的人,在这段聊天中透露出他对各个社团的了解程度,他对于他考到了满分感到十分的自豪,但这不是对他能力的自豪,而是他希望有人可以赏识他,可以让他进入更符合身份的俱乐部。
聊天中艾丽卡被激怒的一句话,是“以后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会让你认识有头有脸的人。
”马克已经把他的对象当成了一种值得炫耀的物品,但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而对话中让马克感到生气的是,艾丽卡没有问马克:“哪个俱乐部最好?
”而是问:“哪个最好进?
”十分敏感的马克当堂反驳了她的意见,他如此地抵抗,其实正好说明了他对俱乐部的渴望。
他希望成为一个有头有面的人,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不满,或者是,他是个自卑的人。
但很有趣的是,在电影里面,马克·扎克伯格这个角色是一个“不存在的主角”。
没有心理描写,我们观察他都是通过别人才知道。
所以用这种间接描写来描写他的性格,会让人更有吸引力去好奇,这样一个主角会走向何处?
同样,赛艇两兄弟也是这种“地位体制”下生产出来的人,但他们跟马克不同的是,他们拥有一切的荣誉。
他们赛艇拿第一名,他们品学兼优,他们有崇拜者,更关键的是,他们是有名气的俱乐部的成员。
所以当马克正在酝酿着自己的阴谋的时候,我们和两兄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把马克放在了坡斯廉俱乐部的自行车房,如果有看过英文字幕版的,可以发现当有钱三人组说:“我们可以借哈佛连线来恢复你的名誉。
”马克说:oh you would do that for me?如果大家有印象的话,这句话曾出现过,就当马克对艾丽卡说“我会把你介绍给有头有脸的人时”,艾丽卡曾立刻甩出这句话。
如果仔细考虑这句话,里面的内涵可谓相当有意思,这句话可谓借花献佛,把被艾丽卡吞下的那口气原封不动地给吐给了赛艇兄弟。
当然他的语气之轻,不仅兄弟们没有感觉出什么怪异,连我们观众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EXCLUSIVE”(体面),在电影中出现了非常多次这个单词。
当有钱三人组发现马克偷盗了他们的创意,赛艇弟弟和印度人想要告马克的时候,大哥用了一个词,让他们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为什么?
那就是“EXCLUSIVE”。
他们是全世界最优秀大学里最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能撕下脸皮来告别人。
这种名声在打造他们的同时,也在束缚着他们。
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派律师告马克的原因。
他们输掉了和牛津的赛艇比赛,他们被校长拒之门外,马克让他们知道了,世界上并不是任何事情都是手到擒来的。
我以前认为,让他们决心起诉的原因,是他们把这几次的不满转嫁给了马克。
但看起来新原因,恐怕是他们发现自己的“体面”并不存在,他们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高贵和优秀。
他们撕下脸皮,这才决心和马克一决高下。
另外,exclusive也做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赛艇兄弟对哈佛连线的EXCLUSIVE,也被完完整整地用在了马克和朋友爱德华多的描述中。
说马克·扎克伯格是一个“不存在的主角”,是因为我们看到的部分,都是通过爱德华多的视角来观察的。
爱德华多也不知道马克的想法,他偶尔间才发现了赛艇兄弟的律师函,马克对他进凤凰社是开心还是嫉妒,他不知道为什么马克不喜欢犹太兄弟会,他想不懂马克为什么喜欢肖恩·帕克。
我们在爱德华多眼中看到的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马克,在这个故事里主角的身份和心理是空白的,在法庭上的对话让事实的真相变得更加模糊,这也是塑造人物的教科书级别的电影了。
肖恩·帕克在电影发展到一半才出现。
他风度彬彬,英俊潇洒,能说会道,直接毁灭掉了马克和爱德华多的关系。
他用的方法也很简单,他让马克知道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在酒吧里告知马克。
年轻人,你能主宰世界。
这让一直受到压抑的马克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成为体面人的可能性。
他将是一个CEO,他是一个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甚至...可以让他的艾丽卡也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他的好友眼界不高,他迷失在肖恩的创业梦中。
在肖恩的操作下,亲手抹去了爱德华多的股份。
肖恩的作用是很功能的,他存在的最大原因,就是让人知道,你的欲望,也可以是你的陷阱。
最后落脚点,又回到艾丽卡的身上。
马克打了这么多官司,写了无数条代码,只是为了证明给艾丽卡看。
在开头有一个很好笑的事情,艾丽卡在智商上完全被马克碾压,她跟不上马克的想法,而且时不时被他打断思路。
但是艾丽卡一说:we are not anymore时,马克脑子却短路了,如此自傲的人,却在那时候慌乱了。
如果看完了整部电影,很难想象马克居然是个如此纯情的人,他可能只是想向艾丽卡解释清楚,他是个很有成就的人,或者是用含蓄的方式说:“我错了,请回到我身边。
”但他没有搞懂的是,一个人有成就当然好,但是成就并不一定能产生情谊,他和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他追不到心爱的女孩,都和他的性格有关系。
所以听着那首Baby you are rich man,享受着艾伦·索金“跳跃般有节奏的台词”和大卫·芬奇强迫症似完美主义的导演风格。
好的,这次你真的有钱了。
不是懒得不想去想标题,只是实在太喜欢海报上的这句话。
倒也并不是说这句话多么蕴含人生哲理之类的,只是想象一下当你在别人面前说出这话时的嚣张劲就足够让自己陶醉好一会儿了。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一个计算机nerd的发家史,一个励志故事,如果你也这么认为的话,你就也被Mark Zurkberg的伪装给欺骗了,就像Winklevoss兄弟和Saverin、甚至Sean parker一样被他欺骗了。
片头的时候Mark和女友Erica在酒馆里有一段冗长的对话,没有进入状态的人往往忽略了那一部分,实际上那四五分钟的对白对接下来两个小时Mark的种种表现做出了预兆,特意查了一下所谓nerd的网络定义,“•an intelligent but single-minded expert in a particular technical field or profession“,显然,Mark决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就好比说你能想象出sheldon信誓旦旦的要加入社交俱乐部的样子吗?
从那前五分钟的对话中,不难总结出,他其实只是一个贪慕虚荣、以自我为中心、小心眼忌恨心强,缺乏安全感却又不善交际的电脑高手。
一个nerd绝对做不成facemash,更做不成facebook。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如果你换个视角,实际上就是Mark间接或者直接排挤掉一个又一个对手和伙伴的过程。
先是Winklevoss兄弟,Mark在开发facebook的同时不断的以各种借口搪塞他们,等他们发现自己的创意被抢走的时候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如此灵活多变的手腕真是让nerd担当不起;然后是他的好友Saberin,通过种种借口逐步消减其所持的股份,更巧妙的是,他还找了Sean这张挡箭牌,自己还可以心酸的来上一句“u dont have to be that rough to him”,真让人受不鸟了;再就是最后的Sean,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真的认为警察不是Mark叫来的?
Who knows其实再稍稍往前回拨一下的话,Mark在白天就发现Sean和实习的美女有一腿,而那个实习生貌似又未满21岁...别说吸毒了,即使这一条就够Sean爽好几年的了。
剧情其实从头到尾都留着暗示,不做小人,就发不了横财...用心一看,男主角才是那个大反派。
从电影院回来以后上网查了查电影中人物对该片的反应,winklevoss兄弟对该片赞赏有嘉,而Mark Zurkberg却人间蒸发。
如果我是他的话,肯定也对编剧Sorkin的小伎俩恨得牙痒..作为一部充满了种种情节要素:友情、忠诚、背叛、欺骗、利益的剧情片,再加上如此庞杂的剧情,编剧的功力实在是无懈可击,情节不留空隙,台词也是让人回味,其实从预告片中可见一斑了。
这是一个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史诗,在以后的岁月里也将无数次的被人当作故事、当作案例来提起,我们有幸目击了它的诞生和延续,这部电影也有足够的分量成担当载体。
片头片尾两个女人,前后对照,她们分别留下了关键的台词,一个人看清了真实的Mark,而另一个,却只是又一个无辜围观群众:Delpy:"You're not an asshole, Mark. You're just trying so hard to be."Erica:“You are probably going to be a very successful computer person. But you're going to go through life thinking that girls don't like you because you're a nerd. And I want you to know, from the bottom of my heart, that that won't be true. It'll be because you're an asshole. ”
chapter 1我不是坏人i'm not a bad guy影片大幕将落时,扎克伯格对漂亮的律师助手说:“我不是坏人。
”她回答:“我知道,我猜有85%的证词是夸大的。
”扎克伯格问:“其他15%呢?
”她说:“伪证,神话里少不了恶魔。
”我手头有一份2009年5月28日的[社交网络]剧本,与最后的上映版有九成相似,那一成的不同,就包括“我不是坏人”之后的对话。
后来加上这一段,第一反应是为了平复现实中扎克伯格的(可能的)怒火,但更可能,因为编剧阿伦·索尔金爱上了他的角色,才给予过分的同情我觉得这是不必要的,因为就算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句句属实,扎克伯格也依然是个值得同情的人物但在影片上映后,观众对电影的误读,反证索尔金的补救远远不够,人们对影片的关注,完全集中在“他偷了别人的点子,把朋友踢出公司,他是个bad guy”上面但事实正如扎克伯格所说的,“i'm not a bad guy”至少,他不是个贪财的人,“马克不在乎钱,他需要被保护起来。
”这话是爱德华多说得,就是后来被踢出公司的,扎克伯格的好友好吧,天真善良的爱德华多被老谋深算的扎克伯格给骗了。
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跟女友,在开头,说:“光会赚钱不会让人对你另眼相待。
”在找到投资公司之后,他的份额从60%降到了51%。
在高中的时侯,他拒绝了一份年薪200万美金的工作。
200万!!!!!!
你见过这么多钱吗?
大多数人的唯一希望,就是人民币快快升值。
以及有房的爹妈快点死。
在片中,你看不到这个数字,但你可以知道,他把一款被微软报价的软件免费上传了。
当印度佬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
”时,他耸了耸肩膀这是什么意思?
剧本上写着“MARK gives a short shrug that says both "I don't know" and "Fuck you" at the same time.”就是“我不知道”&“操你妈”的意思哦,还忘了一条。
双胞胎兄弟找到他时,说:“需要你架构网站,写代码,我们会提供……”然后扎克伯格说:“我加入。
”提供什么?
电影里没说,我又要显摆我看过旧版剧本了,上面写着“the money”。
扎克伯格处心积虑塑造自己不贪财的光辉形象,所以才抢在人家报出工资之前,就表示同意。
连同在女友面前的漂亮话,降低股权,拒绝微软,为的是一旦有机会创建价值500亿的公司,可以当上老大。
如此妙算,诸葛亮都哭了。
扎克伯格不是坏人,他只是个想获得认可的孩子,因为别人的误解,因为自己的不善沟通,因为facebook的众人皆知而被推到风口浪尖,变成了神话中的恶魔最后,请回忆肖恩·帕克(贾斯汀)在吵闹的舞厅里说得故事,那个“爱上一女孩,女孩喜欢曲棍球队长……”的,寓意深刻的故事。
对这个故事,扎克伯格最关心的是什么?
他问肖恩·帕克:(后来)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女孩?
说这么可爱的孩子是坏人,你们真得疯了。
chapter 2空手道小子Karate Kid双胞胎是绅士,“你不知道那会有多难看,就好像我和我的兄弟在高中校园里追打空手道小子。
”[空手道小子](Karate Kid)是一部电影,因为威尔·史密斯的儿子演了一部重拍版,所以理解起来毫无困难——就是每个学校都有的,被所有人欺负的倒霉鬼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吗?
双胞胎完全没搞清楚他们在这场游戏中的地位,他们才是被追打的Karate Kid他们找宿舍管理员、找校长、找律师、找老爹的时侯,我看到的不是身高1.9米的运动健将×2,而是0.9米的瘦弱小孩,把头塞到妈妈的奶子里,哭诉:“扎克伯格抢走了我的棒棒糖。
”扎克伯格是存心拖延双胞胎的网站吗?
也许。
这是双胞胎的网站无法建立的唯一原因吗?
未必。
“我们上一个程序员毕业以后进了谷歌,第二个程序员学业太紧张抽不开身”扎克伯格,甚至只是他们的第三选择。
老天啊,既然别人不靠谱,你们干嘛不自己做呢?
可惜,他们不会。
这个,是区分21世纪的学校霸王与Karate Kid的新标准。
那些懂得编程的人,他们能在与扎克伯格相处时找到自己的位置,牛逼如肖恩·帕克,扎克伯格恨不得suck his dick其余那些呆头呆脑的家伙,在硅谷附近的大公寓里,在每天25小时的马拉松式工作中,轻松融入,工作入魔(wired in)爱德华多,很遗憾,他虽然是扎克伯格的好友,但他不懂编程。
他当然是个好孩子,但他能帮到什么忙呢?
在得知自己的股份近乎为零时,他把扎克伯格电脑给砸了,然后反问:“现在呢,你还入魔(wired in)吗?
”你瞧,他无法wired in,只会wired out在美国青春片里,你会看到一群橄榄球运动员聚在一起,在这个群体中,容不下扎克伯格这样的nerd,反过来也一样爱德华多的出局,正是所谓[社交网络]的时代隐喻,“facebook的创始人不会修改他的facebook情感状态”,这明显是胡扯,却是有目的的胡扯时代变了,This is our timechapter 33000磅的马林鱼3,000-pound marlin但我最欣赏这部电影的,是它带来的全新价值观,如同嬉皮和摇滚一样,让人菊花一紧无论final club的“光会赚钱不会让人对你另眼相待”还是扎克伯格的“facebook很酷,广告不酷”,传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你如何在一群高考满分的怪物中让自己与众不同?
”——你如何在装逼青年汇聚的豆瓣让自己与众不同?
然后就有了14条鲑鱼和3000磅(约2700斤)马林鱼的比喻,一家成功的酸奶连锁店,只属于麦当劳、肯德基等大叔大爷辈,在某些标准之下,这些“卖饭的”一点都不酷,还不如做字幕我们需要马克·扎克伯格和他的6亿注册用户,尤其当你想证明买房子很白痴时,如果你处于买不起厕所的状态,雄辩无意义,还不如直接说“扎克伯格值500亿,他还在租房子。
更理想的情况是,如果奥斯卡选择[社交网络]为最佳影片,我们可以说:“你瞧,代表了美国主流价值观的奥斯卡选择了[社交网络],就是说美国选择了[社交网络]。
美国即全世界,所以全世界即[社交网络],全世界都是怪胎,全世界都穿不知道是卫衣还是运动衫的外套,和拖鞋。
”如果你是那些热衷做怪事的群体中的一员,[社交网络]应该成为藏在身后的老虎(或者咕噜牛,取决于你是否听说过咕噜牛),可惜,奥斯卡放弃了3000磅的马林,选择了14条鲑鱼无所谓,我们只要像扎克伯格那样,耸耸肩,就好。
《社交网络》电影剧本文/(美国)阿伦·索金译/张颖在一片黑暗中,我们听到———马克(画外音):你知不知道中国天才的人数比美国的总人口还多?
埃丽卡(画外音):不可能的。
马克(画外音):事实就是这样。
埃丽卡(画外音):怎么解释这种现象?
马克(画外音):首先,中国人很多。
不过这里我有个问题———(淡入)内景,学校酒吧,晚上19岁的马克·扎克伯格看起来挺讨人喜欢的,他的体形不具任何威胁性,这掩盖了他内心深处极为复杂、极为危险的愤怒。
他不太善于与别人进行目光交流,所以有时候很难说清楚,他是在跟你讲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同样也是19岁的埃丽卡是马克的约会对象。
她那邻家女孩的面容很容易让人迷恋。
两个人谈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觉得自己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她的彬彬有礼行将经受考验。
这个场景既刻板又简单。
马克:你怎样才能在一堆拿SATs1600分的家伙中脱颖而出呢?
埃丽卡:中国好像没有SATs考试吧。
马克:我说的已经不是中国了,我是说这里。
埃丽卡:你上了1600分?
马克:你可以加入合唱团。
埃丽卡:你的意思是,你考试的时候没出问题?
马克:或者加入划船队,或者发明一款售价25美元的电脑。
埃丽卡:或者加入高端俱乐部。
马克:没错,或者加入高端俱乐部。
埃丽卡:我喜欢划船队的人。
马克(稍顿):那个,我不行的。
我考试的时候没出问题。
埃丽卡:你已经试过了吗?
马克:我现在正在尝试。
埃丽卡:尝试加入划船队?
马克:尝试加入高端俱乐部。
加入划船队?
不。
你是———疯了吗?
埃丽卡:有时候,马克———我说真的———你同时说两件事情,我不确定我们到底在说哪件事情。
马克:但你不是见过划船队的那些家伙吗?
埃丽卡:没有。
马克:好吧,他们比我高大。
他们是世界级的运动员。
刚才你还说你喜欢划船队的家伙,所以我以为你见过他们。
埃丽卡:我只是喜欢那种感觉,就像小女生喜欢牛仔一样。
马克:菲尼克斯还不错。
埃丽卡:这又是一个新话题?
马克:是同一个话题。
埃丽卡:我们还在谈高端俱乐部吗?
马克:你想说点儿别的?
埃丽卡:不是,刚开始谈高端俱乐部的时候,我想起来我可能还得参加一个生日会。
马克: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埃丽卡:中国天才的人数比哪儿的总人口还多来着?
马克:门槛高。
埃丽卡:天哪……什么?
马克:高端俱乐部。
那就是你出人头地的地方。
菲尼克斯是最多元化的。
弗莱俱乐部,罗斯福的波克俱乐部。
埃丽卡:哪一个?
马克:波塞利安啊,就是波克俱乐部。
那可是高端中的高端。
埃丽卡:我是问哪一个罗斯福?
马克:西奥多。
埃丽卡:好吧,哪一家俱乐部最好进呢?
马克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雾……马克:哼。
埃丽卡:什么?
马克:问这个干吗?
埃丽卡:就是问一下而已。
马克:全都很难进。
我朋友爱德华多去年夏天靠石油期货赚了30万美元,可他也进不去。
钱或者赚钱的本事这里没人看得上。
大家都会赚钱。
埃丽卡:他一个夏天赚了30万?
马克:他喜欢气象学。
埃丽卡:你不是说他做石油期货吗?
马克:如果你可以预测天气的变化,你就可以预测燃油价格的变化。
你问我这个,是因为你认为,最好进的高端俱乐部是我最有机会的地方。
埃丽卡(稍顿):什么?
马克:你问我哪一家俱乐部最好进,是因为你认为最好进的那家就是我最有机会的地方。
埃丽卡:最好进的俱乐部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有机会的呀。
马克:我在想你问这个问题的立场在哪里———埃丽卡:我真的只是问一下而已。
行吗?
只是为了问而问一下,我不是在绕圈子。
马克:埃丽卡———埃丽卡:你被高端俱乐部迷住了。
你得了高端俱乐部强迫症。
你需要找个懂行的人给你开点儿药。
你反正不在乎药物的副作用是不是会让你的眼睛瞎掉,行啊,就这样做吧。
马克:着迷和受到激励之间是有区别的。
埃丽卡:是有区别啊。
马克:你确实是含糊其辞———所以你是在绕圈子。
埃丽卡:我没想含糊其辞呀。
马克:我是说我需要做点儿实质性的事情来引起这些俱乐部的注意。
埃丽卡:为什么?
马克:因为它们的门槛高啊。
(稍顿)还很有趣,可以让会员过上好的生活。
埃丽卡:你认为泰迪·罗斯福(注1)会当选总统是因为他是菲尼克斯俱乐部的会员?
马克:他是波塞利安俱乐部的会员。
是,我是这么想的。
埃丽卡:或许他还在合唱团里待过呢。
马克:我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是觉得你应该更加支持我。
如果我加入了这些俱乐部,我就会带你参加派对,你就能见到一些平时见不到的人。
埃丽卡(微笑):你要为我这么做?
马克: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埃丽卡:那好吧,我也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马克(稍顿):什么意思?
埃丽卡:我不再是你的女朋友了。
马克:你在开玩笑吗?
埃丽卡:不是,对不起,这不是玩笑。
马克:你要跟我分手?
埃丽卡:你要把我介绍给我平时见不到的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
马克:你冷静点儿。
埃丽卡:这是什么意思?
马克:就是———埃丽卡,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喝东西,是因为你曾经跟那个看门的小子睡过。
埃丽卡(稍顿):我现在真的不想发脾气。
那个门卫叫博比。
我没跟他睡过,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要回宿舍了。
马克:等一下,你是来真的?
埃丽卡:是啊。
马克:我道歉,好不好?
坐下吧。
埃丽卡:我要回宿舍,我得学习了。
马克:埃丽卡———埃丽卡:干吗?
马克:对不起,我说真的……埃丽卡:谢谢你这么认真地说抱歉,但是———马克:别呀。
埃丽卡:———我得学习了。
马克:你不用学习。
我们谈谈吧。
埃丽卡:不行。
马克:为什么?
埃丽卡:因为太累了。
跟你出来就像跟跑步机约会一样。
马克:我的意思是你上波士顿大学,所以你不太可能———我没对你的父母品头论足———我是说你上波士顿大学。
埃丽卡:我得去学习了。
马克:你不用学习。
埃丽卡:你怎么知道我不用学习?!
马克:因为你上波士顿大学啊!
埃丽卡盯着他……马克(稍顿):你想吃点儿什么吗?
埃丽卡:我很遗憾你不太看得起我所受的教育。
马克:我也很遗憾自己没有一艘划艇。
埃丽卡: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马克:我不需要朋友。
埃丽卡:我那只是客套话,我也没打算跟你做朋友。
马克:你真的要走。
埃丽卡拉住马克的一只手,温柔地望着他……埃丽卡:听我说。
你会成功的,也会很有钱。
但是你终其一生都会认为姑娘们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只懂技术。
我想让你知道,说真心话,不是这样的。
姑娘们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个混蛋。
埃丽卡撂下那句刺人的话,走了,这时,响起保罗·扬的歌曲《普通人之爱》的前奏———埃丽卡(扭头):而且你也进不了高端俱乐部。
在音乐声中,镜头缓缓推近马克。
一根导火索刚刚被点燃。
字幕:哈佛大学2003年秋季学期(切至)外景,酒吧,晚上马克快步冲出酒吧,经过门卫博比的身边,走入哈佛广场的人潮之中。
(切至)外景,哈佛广场,晚上马克继续前行,一群准备参加派对的人迎面走来,同他擦身而过。
马克的步伐平稳而坚定,经过他身边的人(表面上似乎)都显得兴高采烈,都像是社交高手似的。
保罗·扬的歌声响起———(切至)内景,柯克兰学院/宿舍大堂,晚上在音乐声中,马克步入宿舍大堂。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上楼梯。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这是一套带三间卧房的寝室。
音乐声继续,马克走进其中一间卧房,看都没看一眼便啪的一声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打开。
他走出画面,镜头停在电脑上。
过了片刻,一个加了冰块的玻璃杯被放在笔记本电脑的旁边。
然后是一盒橙汁和一瓶伏特加酒。
马克的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跳动———犹如一个正在做热身练习的钢琴演奏者。
就在他把伏特加酒和橙汁倒在冰块上面的瞬间,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他刚刚点击的网站。
Zuckonit.com这是惟一让他感觉舒适的地方。
字幕:晚上8:13他开始写博客。
马克(画外音):埃丽卡·奥尔布赖特是婊子。
你觉得这是因为她家把姓从阿尔布雷奇特改过来的缘故,还是因为所有波士顿大学的女生都是婊子?
他喝了一大口酒。
我们听到的话显示在电脑屏幕上———马克(画外音):她看上去像是34D,但实际上都是“维多利亚的秘密”(注2)托出来的。
她其实只有34B,就跟没有一样。
这可是虚假广告啊。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玻璃杯里又加了些冰块,续了酒。
《普通人之爱》的歌曲继续。
字幕:晚上9:48比利·奥尔森坐在马克身后的床上。
马克(画外音):她其实长得还不错。
我得想点儿办法让自己别再想她。
说起来很简单,但就是没有办法。
马克把鼠标移到电脑桌面一个名为“Kirkland facebook”的图标上。
他把它点开。
弹出一份照片菜单。
他继续写博客。
马克(画外音):我有点儿喝醉了,我不说谎。
我在桌面上打开了Kirkland facebook,有些人在facebook里的照片怎么就这么可怕呢。
比利·奥尔森坐在这里,他有个主意,说是把一些女生的头像同农场动物的图片放在一起,让网友投票选出哪一个更火辣。
(切至)内景,高端俱乐部,晚上我们将多次回切到这个片段,用保罗·扬的歌曲加以连接,并且多半运用无声镜头来展示今晚校园里一场最火热的派对的情况。
一个相貌俊美的男生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系紧他的领带。
他走出盥洗室,进入主场地,一个同他打扮相似的男生立马儿扔给他一瓶香槟酒。
我们看见周围还有几十个年轻人。
相貌俊美的男生把酒瓶接住后,随手放在柜台上,柜台后面有两名穿制服的性感的女服务生正在为客人服务。
这个男生走过DJ的工作台,DJ正在调试高档的音响设备。
这个男生快步走下一段铺了红地毯的桃花心木楼梯,他推开一扇厚重的大门,看向外面的人行道。
一个身穿无尾晚礼服的维持秩序的保镖站在一根丝绒绳旁边,这根绳子挡住了几十名学生,她们多半都是女生。
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这些女人全都盛装打扮。
马克(画外音):好主意,奥尔森!
字幕:晚上10:17马克(画外音):是啊,已经开始了。
我不打算放动物的图片,不过我觉得拿两张人像相互比较倒是蛮不错的。
因为比起选择一个数字来代表一个人的火辣程度,就像他们在hotornot.com上做的那样,大家对照片的评定会更加直接一些。
首先,我们需要一堆照片。
可惜哈佛没有集中的公共的facebook,所以我不得不从每个学院里依次找到所有的图片。
小菜一碟。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马克的房间里又多了两个小伙子———达斯廷·莫斯科维茨和克里斯·休斯。
马克(画外音):先从柯克兰开始吧。
他们的平台是开放式的,而且允许索引进入,所以只需要一点儿小把戏便很容易把整个Kirkland facebook下载下来。
小儿科。
我们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他一张接一张地下载哈佛大学女生的照片。
(切至)外景,高端俱乐部,晚上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在同一名维持秩序的保镖说话。
这个保镖抬眼看向两个英俊的俱乐部会员,他们点点头,那三个女生便通过了这根丝绒绳。
她们被带进一个正开得起劲的派对中。
最优秀、最聪明的人检视着最火辣、最容易到手的人。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马克又喝完一杯酒,继续工作。
字幕:凌晨1:03马克(画外音):接下来是埃利奥特。
他们的平台也是开放的,不过不允许索引进入。
我可以执行一次空白搜索,它会在一个页面上回返数据库里所有的图片。
然后我只要保存页面,所有的图片就能自动保存下来。
太棒了。
继续前进。
一些我们根本看不懂的指令和图像在马克的电脑屏幕上飞快闪过。
(切至)内景,高端俱乐部,晚上女孩子们跳舞、欢笑。
保罗·扬的歌曲继续唱响。
马克(画外音):洛厄尔有一定的安全防护措施。
他们需要用户名/密码才能进入。
不过这也拦不住我进入主数据库———马克(画外音):亚当斯没有安全防护措施,不过却把搜索结果限定为———马克(画外音):我得有一个相匹配的名字和学生身份证明才能进入昆西。
我进去了。
我所要做的就是———(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指令和图像在马克的电脑屏幕上飞闪而过———保罗·扬的歌曲继续唱响。
马克(画外音):邓斯特不仅没有公共目录,而且没有———马克(画外音):莱弗里特要好一些。
不过有点儿讨厌的是他们每次只会让你看一张图片,我可不准备———马克(画外音):———干脆修改编程语言脚本算了。
字幕:凌晨2:08又一个男生走进马克的寝室。
他是爱德华多·萨弗林———大学二年级男生,巴西人,长得挺好看的。
他几乎总穿三件套。
爱德华多:怎么啦?
马克(画外音):时机把握得真好。
爱德华多来了,他会搞定一个关键部分。
爱德华多:马克,怎么啦?
你跟埃丽卡分了?
马克:你怎么知道的?
爱德华多:你博客上写的啊。
马克:噢,是啊。
爱德华:你还好吗?
马克:我需要你。
爱德华多:我就是来找你的。
马克:不是,我需要你做石油期货的时候使用的算法。
爱德华多:你不要紧吧?
马克:我们在给女生排序。
爱德华多:为什么?
马克:看看排在最后200名的女生气爆头的样子。
爱德华多(稍顿):你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马克:算法是什么?
(切至)内景,高端俱乐部,晚上俱乐部的会长站在楼梯顶对宾客们讲话———俱乐部会长:不仅在哈佛,而且在全世界,它都是最古老、门槛最高的俱乐部之一———欢迎大家来到本年度首场———(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爱德华多在窗玻璃上用墨水笔写出一道数学方程式。
爱德华多:给每一个女生1400的基础分。
在任何时候,“女生A”有R—a的评分,“女生B”有R—b的评分。
马克:当任意两个女生放在一起比较的时候,都会有一个期望值,将根据她们目前的评分来决定是谁获胜。
爱德华多(轻敲窗户):那些期望值就通过这种方式体现。
马克:开始吧。
(切至)外景,高端俱乐部,晚上又有几个漂亮女生通过了丝绒绳。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字幕:凌晨2:55马克敲了几个键,一个新网站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FACEMASH马克又敲了几个键,两个哈佛大学女生的两张照片在屏幕上出现。
过了片刻……全体:左边那个。
马克点击左边的女生,另一张照片取代了右边的女生。
全体:右边那个。
马克点击右边的女生,另一张照片取代了左边的女生。
全体:还是右边那个。
爱德华多:成功了。
达斯廷:我们应该先发给谁呢?
爱德华多:德怀尔。
克里斯:尼尔。
爱德华多:你准备发给谁?
马克链接到电子邮件,点击发送。
马克:就几个人而已。
问题是,他们又会发给谁?
内景,菲尼克斯俱乐部,晚上派对进行到这会儿,大家都有些微醺了。
在一个房间里,几个人一边抽雪茄,一边玩扑克。
其中一个玩家身后有台电脑。
电脑显示来了封电子邮件。
一个玩家转身打开电子邮件。
他点击一个链接,打开了FACEMASH。
他看了看,然后———玩家(对另一个玩家说):看一下。
(切至)内景,另一个寝室,晚上两名男学生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
学生:左边那个。
(切至)内景,另一个寝室,晚上三名男学生在一台电脑前。
全体:右边那个。
(切至)内景,寝室,晚上一群学生围着一台电脑。
全体:右边那个。
(切至)内景,高端俱乐部,晚上几十个参加派对的人都围着那台电脑。
女学生:她是我的室友。
(切至)内景,另一个寝室,晚上几个学生聚集在一台电脑旁边———全体:左边那个。
(切至)内景,另一个寝室,晚上另一台电脑———全体:右边那个。
(切至)内景,另一个寝室,晚上这次只是一个穿睡衣的学生,他打量着两个女生的照片。
(切至)内景,另一个寝室,晚上另外一个学生在投票。
(切至)内景,寝室,晚上这间寝室与众不同。
比起其他那些寝室来,它更为现代,缺乏个性和历史感。
一个女生坐在电脑前。
后景处是另外一个女生,我们一时无法看清她的样貌,她在整理课本笔记。
女生:噢,鬼扯。
(对另一个女生说)奥尔布赖特?
焦点对准那个正在学习的女生,她是埃丽卡。
女生:他在博客里写你了。
埃丽卡望着她,过了片刻,她起身去看室友的电脑———女生:不,你不会想看的。
埃丽卡不理她的室友。
她在看博客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见她脸上屈辱的表情。
这时,三个男生来到敞开房门的寝室门口———其中一个人在他穿的波士顿大学长袖运动衫上戴了个有衬垫的胸罩。
男生:埃丽卡。
要提起来、分开、托住。
谢谢指导。
女生:滚出去。
这三个家伙醉醺醺地走开了。
镜头缓缓推近埃丽卡,她因蒙受羞辱而僵住了。
内景,哈佛的寝室,晚上学生们:左边那个!
内景,咖啡馆,晚上学生们:右边那个!
内景,学校餐厅,晚上学生们:左边那个!
内景,女生寝室,晚上学生们:右边那个!
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一组组照片在他的电脑屏幕上飞闪而过。
马克凝视着他在半夜时分制造的这场混乱。
爱德华多:马克?
(稍顿)要不趁着还没惹麻烦把它关掉吧。
马克没理他。
电话铃声响起。
(切至)内景,卧室,晚上一个名叫考克斯的男人睡在妻子身边。
这是他的电话在响。
考克斯被惊醒,接听电话———考克斯(讲电话):喂?
(听电话)等等,什么?
(听电话)凌晨4点钟?
(镜头交切)内景,哈佛网络控制室,同时一个面带倦容的研究生正盯着电脑,他已经耗费了整晚的时间来监控校园计算机系统。
研究生(讲电话):柯克兰学院出现了极为反常的数据传输量。
考克斯:你是说在凌晨4点钟很反常?
研究生:我是说在母亲节很反常。
考克斯:好吧。
考克斯挂断电话。
考克斯:我得过去看看。
考克斯的妻子:出什么事了?
考克斯:哈佛的计算机系统快要崩溃了。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一张张照片在马克的电脑上飞过,突然间,它们不动了。
接着弹出一个图标,告诉他不能再联网了。
大家默然片刻……爱德华多:你该不会想———马克:我就是这么想的。
爱德华多:去看看是不是大家的网都上不去了。
达斯廷、克里斯和爱德华多走出房间。
马克喝干了剩下的伏特加酒,点了支烟。
那些人陆续返回。
达斯廷:我的系统瘫痪了。
克里斯:我的计算机也不动了。
爱德华多:除非是巧合,但我觉得是我们造成的。
马克:不是巧合。
爱德华多(感觉很糟):天哪。
马克(感觉不错):好。
(切至)内景,作证室,白天三年后。
马克和他的律师们坐在一张大会议桌旁。
马克穿着连帽运动衫、长运动裤和一双阿迪达斯平底拖鞋———这是他个人特有的装扮。
我们也许要花一点儿时间才会察觉到,马克在这些闪进场景中有所不同。
虽然还是那样让人捉摸不透,不过现在的他却因为大权在握而自在了一些。
他的律师赛同一些年资较浅的同事在一起,其中一个年轻律师叫玛里琳,是马克的同龄人。
她相貌标致,显得和蔼可亲,而且专业。
坐在会议桌另一边的是爱德华多和他的律师格蕾琴,她也带了一些同事来。
一位速记员正在做记录。
这间屋子的两边全是玻璃,我们可以看见窗外硅谷的一些大公司———甲骨文、太阳微系统公司、谷歌等等。
格蕾琴正在听取马克的证词。
格蕾琴:所以你被行政委员会传唤过。
马克:不是那样的。
格蕾琴:你没有被行政委员会传唤过吗?
马克:没有,我那时和埃丽卡·奥尔布赖特在酒吧。
她都说了,把我跟她说的话都说了?
格蕾琴:我看过她作证的文字记录,所以———马克:为什么要她来作证?
格蕾琴:那是我们的事———马克:你觉得如果我知道她可以让我看起来像个傻瓜,我就更有可能———赛:马克———马克:———和解,对不对?
赛:要不我们先抻抻腿儿休息一会儿吧?
已经差不多三个小时了,老实说,你已经花了太多时间用那个女孩的证词来让扎克伯格先生难堪了。
马克:我没觉得难堪,很多都是她捏造的。
格蕾琴:她可是宣过誓的。
马克:我想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誓言下撒谎吧。
大家抻抻胳膊腿儿、取咖啡、轻声交谈。
马克则待在座位上。
玛里琳,马克的律师团队里那个漂亮的年轻律师也坐着……他们之间隔着四个座椅。
玛里琳:在两个小时里,哈佛百分之八的男性都上去了?
马克(稍顿):八十。
玛里琳:什么?
马克:是百分之八十的男性。
玛里琳(稍顿):哇。
(切至)外景,查尔斯河,黎明哈佛大学划船队正在练习双人划。
有三条小船以大致相同的速度前进,队员们竭尽全力划船。
我们同他们一道在水面上滑行———划船队队员(大喊):提高速度!
一……二———另一名划船队队员(在另一条船上):过了一百米他们就冲出去了。
我想我们今天追不上他们了。
镜头后拉,原来还有第四条船,它领先其他三条船五条船身的距离。
第四条船的船手是卡梅伦·温克尔沃斯和泰勒·温克尔沃斯———他们是双胞胎,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知道其他队员的水平跟他们不在一个级别,尽管他们是竞技意识很强的运动员,但也不想让任何人难堪,尤其是他们的队友。
卡梅伦:有什么办法能让这比赛公平点儿?
泰勒:我们可以跳下去游。
卡梅伦:我想我们跳下去会被淹着。
泰勒:那我可不愿这么干。
卡梅伦:要不只用四分之三的动力?
把速度降一半。
泰勒:或者你向前划,我向后划。
卡梅伦:我踢你的屁股。
泰勒:我们的基因完全相同,生物学和数学都说了,我们的步调一致,水流或风向都影响不了。
卡梅伦:快划船吧。
温克尔沃斯双胞胎兄弟继续前行,把差距拉得更大了。
(切至)内景,学校餐厅,早上泰勒和卡梅伦走过的时候,两叠哈佛大学的学生报《绯红》掉在地上。
两兄弟的托盘里堆满了小山一样的蛋、薄煎饼和碳水化合物食品。
在这个具有两百年历史的餐厅里,大家都认识他们,喜欢他们。
他们冲几个人挥手示意,大声打招呼,还同两三个非常漂亮的姑娘说了会儿悄悄话,之后才在迪弗亚·纳伦德拉的身边就座。
纳伦德拉是一个面相讨喜的印度学生,他的头像印在一份《绯红》上。
卡梅伦:怎么啦?
迪弗亚:你们听说了吗?
卡梅伦:什么事?
迪弗亚:两天前,柯克兰的一个二年级生让计算机都死机了。
卡梅伦:谁的计算机?
迪弗亚:所有的计算机。
他搞垮了整个计算机系统。
泰勒捡起一份《绯红》开始读起来,他的兄弟和迪弗亚继续交谈。
卡梅伦:怎么样弄的?
迪弗亚:他开了一个网站,你可以在上面票选哈佛最火辣的女本科生。
我们都在干吗?
竟然没人听说过这事儿。
卡梅伦:我不知道。
划船、上课、学习吧?
有多少人参加,才让他搞垮———泰勒(读报纸):22000张选票。
有22000次的点击率。
这家伙在两小时内攻击进入七个学院的facebook。
他一个晚上就把整个网站建起来了,而且还是在他喝醉的情况下。
卡梅伦:22000的点击率。
泰勒:是的。
卡梅伦:你怎么知道他喝醉了?
泰勒:因为他同时还在写博客。
迪弗亚?
迪弗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泰勒: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又是马克和他的律师团队,不过这一次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是泰勒、卡梅伦、迪弗亚和他们的律师盖奇,盖奇家族是在“五月花”号船上坐头等舱的。
卡梅伦(以供备案):卡梅伦·温克尔沃斯。
W-I-N-K-L-E-V-O-S-S。
卡梅伦就是一般的拼法。
泰勒(以供备案):泰勒·温克尔沃斯。
泰勒是一般的拼法。
姓跟我兄弟一样。
(切至)内景,行政听证室,白天马克站在行政委员会的官员面前。
考克斯也在场,就是那个被惊醒的系统管理员。
行政官员:扎克伯格先生,这是行政委员会的听证会。
你被指控通过创建网站WWW.FACEMASH.COM,故意破坏安全体系、侵犯版权及个人隐私。
你同时还被指控违反了学校关于数字化图像的传播条例。
在问讯开始之前,你有权进行陈述。
你想进行陈述吗?
马克(稍顿):呃……我已经,你知道,我已经在《绯红》上道过歉了,向所有也许受到侮辱的哈佛女生道过歉了。
至于有关破坏安全体系的指控,我认为我应该得到行政委员会的感谢。
行政官员(稍顿):什么?
马克:没错。
行政官员:我不明白。
马克:不明白什么?
行政官员:你认为你应该得到感谢?
马克:是我揭露了你们系统中的一些相当大的漏洞。
考克斯:对不起,我可以说话吗?
行政官员:可以。
考克斯:扎克伯格先生,我负责哈佛大学整个计算机系统的安全。
我可以向你保证,它是很精密的,实际上正是这种精密程度才让我们可以在四小时内找到你。
马克:四个小时吗?
考克斯:是的,先生。
马克:是挺惊人的,不过我用的算法就写在我寝室的窗户上。
(切至)内景,走廊,白天听证室厚重的木门在马克身后砰地关上了。
爱德华多正在等他。
爱德华多:怎么样?
马克:六个月的留校察看。
他们走出去,来到———外景,四方院,接前景爱德华多:还算不坏?
马克:不会比这更糟了。
他们让我道歉。
爱德华多:跟谁道歉?
马克:跟他们道歉。
爱德华多:没关系的。
马克:有关系。
爱德华多:好了。
你不是好好的吗?
马克(稍顿):我不该说那些关于农场动物的话。
真够蠢的。
现在每一个人都很生我气。
爱德华多:或许吧,不过至少现在大家都认识你了。
(切至)内景,讲演厅,白天马克在计算机操作系统的课堂上。
这门课被认为是哈佛最难学的课程。
上课的五十名学生都把他们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这堂课难得令人难以置信。
教授:我们来看一道样题:假使我们有一台计算机,它有16比特的虚拟地址,一个页面的大小是256个字节。
一个女生在一张纸上匆匆写了什么。
她把纸条交给旁边的学生,并示意把它传给马克。
教授:系统的初始地址为0×0400。
或许你会想在你的16比特的系统上用直接存储器存取。
开始几个页面都是为硬件标记之类的东西保留的。
马克把字条打开。
上面写着“混蛋”。
他抬眼看到几个女生正轻蔑地看着他。
教授:假定页面标记端口有8个节点。
马克合上电脑,站起来,朝讲演厅的出口走去。
教授:那这8个节点会是———(指马克)看到了第一个要放弃的人。
别担心,扎克伯格先生,一些比你聪明的人这课也没过。
马克(回头):1个定点、1个动态点、1个基准点和5个授权点。
马克走出讲演厅。
(切至)外景,学术大楼,白天马克走到四方院———卡梅伦(画外音;叫喊):马克?
卡梅伦和泰勒一直在入口处等着。
卡梅伦:你就是马克?
马克:是啊。
卡梅伦:我是卡梅伦·温克尔沃斯。
马克:嗨。
泰勒:泰勒·温克尔沃斯。
马克(稍顿):你们是亲戚?
卡梅伦:不错。
泰勒:有趣。
卡梅伦:第一次听到。
马克:我侮辱了你们的女朋友吗?
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
卡梅伦:不,你没有侮辱我们的女———(对泰勒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泰勒(对卡梅伦):我们没问过啊。
卡梅伦:我们应该这样做。
泰勒:是啊。
卡梅伦:我们有个想法想跟你谈谈。
你有时间吗?
马克(稍顿):你们看上去像是运动员。
卡梅伦:我们就是运动员。
马克:什么运动?
泰勒:我们是划船队的。
马克(停顿,微笑):好吧,我有时间。
(切至)内景,波塞利安俱乐部,白天这是所有高端俱乐部中门槛最高的。
迪弗亚拿着一本打开的教科书坐在一间主会客室里。
那扇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马克在泰勒和卡梅伦的陪同下走进来。
泰勒:你来过波塞利安吗?
马克:没来过。
泰勒:那我们就不能带你穿过会客室了。
不过我们可以坐在这里谈。
迪弗亚:嗨。
马克偷偷瞥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卡梅伦:马克?
这是迪弗亚·纳伦德拉,我们的搭档。
马克:嗨。
迪弗亚:我们对Facemash印象深刻,我们了解过你,你还搭建了CourseMatch。
马克看着墙壁上波塞利安俱乐部往届会员的镶框黑白集体照。
迪弗亚:马克?
马克:是。
卡梅伦:CourseMatch。
你可以在线了解你的朋友都选了什么课程?
马克:是的。
迪弗亚:你在中学就有发明吧。
马克:一个MP3播放器的应用程序,能识别用户的音乐品位。
迪弗亚:有人收购这个程序吗?
马克:微软。
迪弗亚:他们出多少钱?
马克:我没卖。
我上传到网上,供人免费下载。
迪弗亚:免费吗?
马克:对。
迪弗亚:为什么?
马克微微耸了耸肩,既表示“我不知道”,又是在说“见你的鬼”。
卡梅伦:我们有个做过一段时间的项目,叫做HarvardConnection。
你可以创建自己的页面。
上面有照片、传记、爱好、好友什么的。
泰勒:人们可以看你的资料,请求成为你的———马克:是吗?
那这和MySpace或者Friendster有什么区别?
泰勒:有什么区别?
马克:是啊。
泰勒:Harvard-dot-E-D-U。
卡梅伦:Harvard.edu。
这可是全国最有威望的电子邮件地址啊。
泰勒:这个网站的创意就是,姑娘们想认识哈佛的学生。
我们这个项目同MySpace、Friendster的区别就在于———马克:———它的门槛高。
(稍顿)对不对?
泰勒(稍顿):对。
卡梅伦:我们希望你成为我们的搭档。
我们的第一个程序员毕业了,去了谷歌。
第二个程序员的课业负担太重。
我们希望你写代码、建网站,而我们会提供———马克:我加入。
卡梅伦:———酬劳。
什么?
马克:我加入。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温克尔沃斯兄弟、迪弗亚同盖奇在一起。
盖奇:“我加入”?
这就是你当时说过的话?
马克: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同格蕾琴在一起。
格蕾琴:你什么时候找的爱德华多?
马克:我不明白这个问题。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你还记得你做过肯定回答吗?
马克:肯定回答?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带着Facebook的想法找的爱德华多?
马克:那个时候还叫做TheFacebook。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没有那么难回答吧。
马克:我在同时应付两个不同的案子。
盖奇:你做过肯定回答吗?
泰勒和卡梅伦·温克尔沃斯,还有迪弗亚·纳伦德拉请你搭建HarvardConnection的时候,你答应了吗?
马克:我说我会帮忙。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你是什么时候带着TheFacebook的想法找的萨弗林先生?
马克:不应该说是我找的他。
格蕾琴:赛?
赛:你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马克:在一个阿尔法·埃普西伦·派的派对上。
格蕾琴:那是什么?
马克:一个犹太兄弟会。
叫加勒比之夜。
(切至)内景,大讲演厅,晚上这个讲演厅已经被改装成“阿尔法(α)·埃普西伦(ε)·派(π)加勒比之夜,2003”,这个派对跟它的名字一样古板。
一些盆栽的棕榈树和钢鼓一起被拿进来。
演奏钢鼓的男人在他稀疏的头发上别了一个犹太男子戴的亚莫克便帽。
附近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潘趣酒碗和什锦饼干。
爱德华多穿着宽松短裤和夏威夷短袖衫,同几个打扮相仿的朋友一起,包括达斯廷·莫斯科维茨和克里斯·休斯,站在一间人不多的屋子里。
在屋子的另一侧有几个女孩子———全都是亚洲人。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DVD里尼亚加拉瀑布的风光片。
爱德华多:不是像我这样的人通常都喜欢亚洲妞儿,而是亚洲妞儿通常都喜欢像我这样的人。
达斯廷:我正在开发一种算法,来确定犹太男人和亚洲女孩之间的关系。
爱德华多:我不认为这有那么复杂。
她们火辣、聪明,她们不是犹太人,她们不会跳舞。
克里斯:马克来了。
他们看到马克走进来,环顾四周。
爱德华多朝他招手……爱德华多(叫喊):马克。
马克也看到了爱德华多,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他希望同他密谈。
爱德华多:我马上就回。
爱德华多来到屋子后面,他和马克找了个临窗的地方,这扇凸窗的外部结满了冰。
马克:我有个想法。
爱德华多:等等,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儿,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马克:什么事儿?
爱德华多:我被菲尼克斯录取了。
马克(稍顿):你在开玩笑?
爱德华多:我没开玩笑。
不过这还只是四步过程中的第一步。
今天晚上他们把邀请函塞到我的门下。
我明天会参加第一场派对,要是他们喜欢我的话———马克:会怎样?
爱德华多:———我会接到第二封邀请函,然后是第三封,接下来,谁知道呢?
马克:你被菲尼克斯录取了。
爱德华多(稍顿):是啊,你知道……我相信这是出于会员结构多样化的考虑吧。
所以我先骑上那匹马,到时候———你想说什么?
(稍顿)马克?
马克:唔?
爱德华多:你刚才说你有个想法。
看来好像是马克刚刚做了一个小小的决定。
马克(稍顿):是啊。
我有个想法。
咱们出去说。
爱德华多:外面只有20华氏度。
马克:我可不想盯着尼亚加拉瀑布,它跟加勒比一点关系都没有。
(切至)外景,四方院,晚上马克和爱德华多来到户外,寒冷的空气迎面扑来。
马克:大家一窝蜂地都上了Facemash,对不对?
爱德华多:对啊。
马克:这并不是因为我把辣妹的照片放上去。
你在网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辣妹的照片。
爱德华多:对。
马克:这是因为我放的是大家都认识的女生的照片。
所以如果大家想上网查看一下朋友的信息,为什么我就不能建一个网站提供这种服务呢?
一个网上的交友社区。
照片、个人资料,随便什么你都能点击进入,查看,浏览。
在你的寝室里就能看到所有的一切。
我说的可不是约会网站。
我说的是把整个学校的社交圈都放到网上。
爱德华多:我的腿麻了。
马克:我知道。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可是爱德华多———(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它得设立门槛”。
(切至)外景,四方院,晚上马克:———它得设立门槛。
你只能让你认识的人访问你的页面。
就像“录取”一样。
爱德华多:挺有趣的。
马克:就像我们的高端俱乐部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我们不仅能够进去,而且还是会长。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我跟他说,我觉得这听起来挺不赖的。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这是个很棒的想法。
大家把自己的照片放在网上。
他们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他们追求什么、他们在上什么课……而且大家有能力邀请自己的朋友加入进来。
那是一个社交就是一切的世界,这真让人心动。
(稍顿)这是一个庞大的项目,他得写出成千上万条代码,所以我当时感到奇怪,他为什么来找我,而不是找他的室友。
达斯廷·莫斯科维茨和克里斯·休斯都是程序员。
(切至)外景,四方院,晚上马克:我们需要一点启动资金,租用服务器,把它放上网。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这就是原因。
格蕾琴:他有没有提出什么条件?
(切至)外景,四方院,晚上马克:我们三七开。
我七你三,我们投资1000美元,一切都按商业规范来操作。
你担任首席财务官。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你说了什么?
爱德华多:我说“那就一起干吧”。
格蕾琴:好的。
那他还有什么补充吗?
爱德华多:有。
他说———(切至)外景,四方院,晚上马克:这很可能会是一个变化多端的东西,但那又怎样?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你觉得他为什么这样说?
赛:格蕾琴,这个问题跟案子有关吗?
格蕾琴:这是发现。
我试图在发现。
马克:他们在暗示说,我妒忌爱德华多,于是设计了一个计划把他踢出公司。
格蕾琴:你是这么打算的吗?
赛:格蕾琴———马克:我妒忌爱德华多?
赛:别记录了,现在不做记录。
马克:女士,我知道你做了功课,所以你应该知道,钱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不过此刻,我可以买下哈佛大学,接手菲尼克斯俱乐部,并把它变成我的乒乓球室。
(切至)外景,四方院,晚上爱德华多走开了,然后又回头叫马克———爱德华多(叫喊):我会让你知道派对是什么样儿的。
镜头在马克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换了一套衣服,盖奇正在盘问他。
盖奇:我们知道你在一个案子里是原告,在另一个案子里是证人。
爱德华多:是的,先生。
盖奇:在马克告诉你他的想法之前的三个星期里,他有没有提到泰勒·温克尔沃斯、卡梅伦·温克尔沃斯、迪弗亚·纳伦德拉或者HarvardConnection?
爱德华多:提到过。
他说他们请他搭建网站,不过他看了他们做过的东西之后,就认为这个项目不值得他耗费时间。
呃,他说,就算是他最逊的朋友也比这些人更懂得如何让人对一个网站感兴趣。
盖奇:“这些人”就是指我的当事人。
爱德华多:是的。
他讨厌———马克讨厌———你的当事人。
他们大概觉得他在发生Facemash的事情之后,会忙不迭地抓住这个机会去修复他的形象,但是马克不想修复任何东西。
他用Facemash打败了哈佛的计算机,打败了行政委员会,他让女孩子们发了疯。
Facemash完成了他想让它做的事情。
马克微微点了点头。
应该指出的是,这些证词有种格外让人不安的成分在里面,因为说话的人和被提到的人之间相距只有几英尺远。
盖奇:你有没有发觉当扎克伯格先生搭建TheFacebook的时候,他还在同原告进行交流呢?
爱德华多:当时没有发觉。
现在知道了。
盖奇:你有没有发觉当扎克伯格先生搭建TheFacebook的时候,他让原告相信他正在搭建的是HarvardConnection呢?
赛:我反对。
爱德华多:我没有发觉。
音乐声响起,把这个场景同下个场景连接起来。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一块白板上张贴了两张打印出的网页———“Friendster”和“MySpace”,在这两张网页下方,马克画了第三张网页,并且命名为“TheFacebook”。
接着,他决定把大写字母“T”变成小写的“t”,结果网页的名字就成了“theFacebook”。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读出来):马克·扎克伯格致泰勒·温克尔沃斯。
2003年11月30日。
“我读了你所有关于HarvardConnection的来件,似乎这个项目无需耗费太长的时间即可完成,所以明天晚上我把所有的基础功能搭建完成之后咱们再谈吧。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现在白板上“theFacebook”的标题下面画满了示意图———登录页面、个人资料页面……马克坐在电脑前,他敲了几个键,然后白板上的示意图便出现在他的电脑上。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马克·扎克伯格致卡梅伦·温克尔沃斯。
2003年12月1日。
“对不起,我今晚没法跟你们联系。
你们有三个电话我没接到。
当时我在处理我的系统课上的一个问题。
”卡梅伦和泰勒面无表情地望着马克,马克也望着他们,那种漫不经心的神色似乎在说“我才不怕你们呢”。
(切至)内景,菲尼克斯俱乐部,晚上音乐声继续。
爱德华多和其他一些有望加入俱乐部的新会员身穿无尾晚礼服,排成四列。
每一列打头的男生都拿着一瓶杰克丹尼,他们尽最大能力喝酒,喝完后就像接力传球似的,把酒瓶传给他后面的男生。
几个四年级生在一旁看着他们传酒瓶。
爱德华多接过酒瓶,开始喝酒。
(切至)内景,教室,白天这是一堂艺术史课。
教授在授课,学生们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都是同一幅画。
而当镜头对准马克的电脑时,我们看到他正在写theFacebook的代码。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马克·扎克伯格致卡梅伦和泰勒·温克尔沃斯。
2003年12月10日。
“本周很忙,上课、干活儿,我想最好是把会议延期。
”(切至)内景,卡梅伦和泰勒的寝室,晚上卡梅伦、泰勒和迪弗亚在读电子邮件。
迪弗亚(读出来):“我明天也会很忙。
”(稍顿)有没有人觉得这家伙有点儿不对劲呀?
卡梅伦:跟他说没事,但要确保在我们全都休假之前见上一面。
(切至)内景,爱德华多的寝室,晚上爱德华多坐在书桌前读一本厚厚的教科书,一个写着“菲尼克斯”的信封从他的房门底下塞进来。
他转身捡起来看……接着挥拳以示胜利。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墙壁上每一处可资利用的地方都挂着一张示意图或者打印出来的页面。
爱德华多拿着信封走进来。
爱德华多:马克———马克:我需要一个专用的Linux机来运行带有SQL后端的网络服务器。
这还需要一点钱。
爱德华多:还需要多少?
马克:200美元吧。
爱德华多:是必需的吗?
马克:是用来管理数据传输量的。
爱德华多:那就做吧。
马克:我已经做了。
爱德华多:嘿,你知道吗?
(给马克看信封)我晋级到第二轮了。
马克:干得好。
你现在就应该很自豪,别担心自己是不是会就此止步。
爱德华多:我走了。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音乐声继续———盖奇(读出来):马克·扎克伯格致泰勒和卡梅伦·温克尔沃斯以及迪弗亚·纳伦德拉。
2003年12月15日。
“我遇到一个计算机系统方面的问题,刚开始处理,大概需要15个小时写代码,所以我明天晚上会很忙。
”(切至)内景,卡梅伦和泰勒的寝室,晚上迪弗亚(读出来):“我到下周三下午才有空见面。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读出来):“……不得不取消周三下午的会面。
周三一下午我基本上都得待在实验室里,而且……”(切至)内景,波塞利安俱乐部,晚上迪弗亚对着泰勒和卡梅伦读信———迪弗亚(读出来):“周六也不行,我要跟父母见面……”(切至)外景,哈佛大学的庭院,晚上音乐声继续———天空下着雪,寒冷异常。
爱德华多和一些有望加入俱乐部的新会员在一起,这次的人数比上一次要少一些。
大部分人都穿着内衣,只有两三个人穿着长裤。
所有人都冻得发紫,浑身颤抖。
他们围在一尊约翰·哈佛的雕像周围———四年级生:匾上写着,约翰·哈佛,1638年创立了哈佛大学。
这也叫做三大谎言雕像。
这三大谎言是什么?
二年级生(大声说):先生!
四年级生:多德先生。
二年级生:三大谎言———(稍顿)第一个———(稍顿)妈的!
四年级生:脱裤子。
爱德华多:我知道。
四年级生:萨弗林先生。
爱德华多:一、哈佛创立于1636年,不是1638年。
二、哈佛不是约翰·哈佛创立的。
三、他不是约翰·哈佛。
四年级生:那他是谁?
爱德华多:他是雕塑师的朋友,丹尼尔·切斯特。
四年级生:穿上衬衫。
此时一个小伙子扑倒在地,他吐了。
(切至)内景,爱德华多的寝室,晚上爱德华多坐在书桌前学习,不过这一次他用毛毯裹住了身子,还戴着手套。
一个写着“菲尼克斯”的信封又从他的房门底下塞进来。
他露出了笑容。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在扎克伯格先生同我的当事人第一次会面的39天之后,他还没完成HarvardConnection的工作。
但是到了2004年1月11日———(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白天一个名为“NetworkSolutions”(网络解决方案)的网站出现在马克的电脑屏幕上。
他敲了几个键,专注地等待着。
然后屏幕上显示出他希望看到的东西———www.theFacebook.com———域名已注册(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据你所知,他究竟有没有开始HarvardConnection的工作?
爱德华多:我记得没有。
(切至)内景,卡梅伦和泰勒的寝室,晚上卡梅伦看他的电子邮件。
卡梅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泰勒:什么事?
卡梅伦(读出来):“我还是有点儿怀疑网站上的运行功能是否能引起大家的注意,是否可以吸引足够数量的人群让这样一个网站运行下去。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这是否是他第一次提出来有问题?
迪弗亚:是的。
盖奇:你给扎克伯格先生发了39封电子邮件,收到了13封回复邮件,这是第一次———迪弗亚:他有42天的时间研究我们的系统,然后继续———马克:你在Facebook上看到你们的代码了吗?
盖奇:赛?
赛(让他平静下来):马克———马克:我用过你们的任何代码吗?
迪弗亚:你用了我们整个的创意!
赛:先生们。
马克:哈佛学生的Match.com吗?
盖奇:我能继续吗?
马克:你知道你们不需要什么辩论团队来盘根究底的。
要是你们是Facebook的创造者,你们早就创造Facebook了。
迪弗亚:我只等着站在你身后看你给我们写支票。
马克:不会的。
赛(对盖奇说):我们继续吧。
迪弗亚仍然盯着马克,马克垂下双眸,微微一笑。
盖奇(稍顿):2004年2月4日———(切至)内景,计算机科学实验室,白天马克在实验室里工作着。
我们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这是坎布里奇2月份的一个严寒的下雪天,可是马克还穿着他的连帽运动衫和运动短裤。
他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觉了。
他正在完成theFacebook的个人资料页面。
达斯廷·莫斯科维茨悄悄地走向他。
达斯廷:马克,(稍顿)马克。
马克扭头看他……达斯廷(轻声):你上的艺术史课上有个女生,她叫斯蒂芬妮·阿蒂丝。
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吗?
马克望着他———几乎没有眨眼———“为什么你要打扰我呢?
”达斯廷(稍顿):我是说,你有没有看见过她跟男生在一起?
(稍顿)要是没有的话,那你知不知道她是否想跟男生出来约会?
马克(稍顿):达斯廷。
大家不会身上带个标记到处跑,标记上说———马克突然住口。
因为他刚刚有了惊人发现。
达斯廷(稍顿):马克?
外景,计算机科学大楼,白天马克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从这幢大楼里飞奔而出,跑进雪地里,他在冰雪地上几乎难以保持身体平衡。
(切至)内景,柯克兰学院/宿舍大堂,白天厚重的大门猛然被推开,马克冲进来。
他快速而急切地冲上一段楼梯。
接着冲上另一段楼梯……他到达自己的寝室所在的楼层。
他跑过走廊,冲向寝室,几乎没有注意到爱德华多正倚着房门。
爱德华多:我们应该9点见面的。
马克在裤兜里找钥匙。
爱德华多:你睡觉了没有?
马克打开房门,他们走进去———马克:我得加个有特色的东西。
爱德华多:你要加什么?
马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坐在电脑前,打开theFacebook的主页。
爱德华多:真棒。
(稍顿)看上去真棒。
马克在电脑屏幕上向爱德华多展示一些功能。
马克:看着。
马克迅速写出几行代码……爱德华多:你在写什么?
马克调出个人资料页面。
有一个需要填充的新区域……马克:“个人情感关系状况”、“兴趣爱好”。
(稍顿)这两样就是大学生活的动力。
有没有上过床,是大家选择特定课程、坐在特定座位、去特定场所、做特定事情的原因。
你知道,这就是the-Facebook要做的。
大家会登录上去,因为他们会有机会———爱德华多:———认识一个姑娘。
马克:———上床。
对。
爱德华多:真的吗?
马克(稍顿):行了。
爱德华多(稍顿):什么意思?
马克:准备好了。
爱德华多:准备好了?
马克:是的。
爱德华多:现在吗?
马克:准备好了,就是这样。
这里是顶栏。
马克又敲了几个键,网站的顶栏显示出来。
爱德华多:你还做了个顶栏。
马克:对。
爱德华多(读出来):爱德华多·萨弗林。
共同创始人兼首席财务官。
马克:对。
爱德华多:你不知道这对我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马克:我当然知道。
爱德华多(稍顿):它什么时候开始运行?
马克:就是现在。
把你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
爱德华多:为什么要我的笔记本电脑?
马克:因为你有菲尼克斯所有人的电子邮件地址。
爱德华多(稍顿):如果我给他们发垃圾邮件,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马克:这不是垃圾邮件。
爱德华多:我的意思不是垃圾邮件,这不是垃圾邮件,只是———马克:如果我们把它发给自己的朋友,它就只会在计算机实验室里弹来弹去。
爱德华多:我还没加入呢。
马克:这些人认识人,还认识姑娘们。
我需要他们的电子邮件地址。
爱德华多(稍顿):好吧。
爱德华多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马克:我们从会长开始。
爱德华多:“[email protected]”。
马克:刘易斯·卡罗尔作品里的?
爱德华多:对。
马克打开邮箱,写了封短信,然后附加一个网站链接———马克:这些家伙。
爱德华多:我知道。
马克:他们以为提到尽人皆知的刘易斯·卡罗尔自己就是文学天才了———爱德华多:他们也没那么差劲。
马克:我就是说说而已。
爱德华多:你说得对。
马克(完成):好了。
(他点击“发送”)网站激活了。
爱德华多(稍顿):我们去喝一杯庆祝一下吧。
马克盯着电脑……爱德华多:马克?
马克没听到他的话。
我们从后面看见马克的脑袋在微微晃动……爱德华多(稍顿):马克?
(稍顿)你是在祷告吗?
(切至)内景,学校酒吧,晚上克罗科迪洛斯,哈佛大学最古老的男声合唱团,在这家酒吧的舞台上演唱。
他们的装扮一如往常———礼服、领结。
这个合唱团正在翻唱一首后街男孩的歌曲———《我想要的方式》,虽然不太合适,可效果却好得惊人———酒吧里的学生都很喜欢。
在酒吧后面的一张餐桌边,迪弗亚和几个朋友正在欢度美好时光。
迪弗亚的笔记本电脑开着。
男性朋友:克罗科迪洛斯什么时候开始翻唱后街男孩了?
科尔·波特和欧文·伯林都怎么了?
女性朋友:这是情人节主题。
他们在唱爱情歌曲。
男性朋友:有道理,因为科尔·波特和欧文·伯林从未写过爱情歌曲。
女性朋友:迪弗亚,你在看什么?
迪弗亚:有七个人发给我同一个链接的垃圾邮件。
迪弗亚用鼠标点击链接———女性朋友:是什么?
迪弗亚:我不知道,不过我真希望是小猫的录像,因为我的电脑上没什么动物的……迪弗亚的声音越来越小。
镜头慢慢推近他的面孔,他的脸色逐渐发白……男性朋友(稍顿):迪弗亚?
迪弗亚(稍顿):我———呃……我得走了。
迪弗亚关上笔记本电脑,把它从桌上拎起来,准备冲出酒吧。
他的一只脚被椅子腿绊住了,他脸朝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迪弗亚:妈的。
他再一次冲出去,接着又回来取外套,他一把抓起外套,然后往外冲,结果又摔倒了。
最后,他终于站起来,从酒吧飞奔而出。
(切至)内景,划船训练室,晚上卡梅伦和泰勒在一个大水池里练习划船———这是一种模拟装置,有船体、桨和可以划船的水流。
他们聚精会神,划船的节奏达到了完美的统一。
这时候,这个具有百年历史的划船训练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迪弗亚拎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份《绯红》从室外的严寒中冲进来。
迪弗亚(叫喊):喂!
这对双胞胎没在意。
迪弗亚(更大声):喂!
卡梅伦:现在不行,我们还有5000米。
迪弗亚(镇静下来):好吧。
我只想让你们知道扎克伯格偷了我们的网站。
泰勒停下来,接着卡梅伦也停下来。
他们望着迪弗亚……迪弗亚:马克·扎克伯格偷了我们的网站。
它已经存在36个多小时了。
(切至)内景,卡梅伦和泰勒的寝室,晚上卡梅伦匆匆洗了个淋浴,还没把身子擦干。
他穿了条长运动裤,毛巾搭在肩膀上。
他攥着《绯红》同父亲通电话。
迪弗亚用手机寻找马克。
泰勒还穿着训练服,他在自己的台式电脑上打开了theFacebook,专注地看着。
迪弗亚(讲电话):我留过口信给他的宿舍舍监。
我在这里再留一个。
卡梅伦(讲电话):我在看《绯红》上的一篇报道。
迪弗亚(讲电话):纳伦德拉。
卡梅伦(讲电话):今天的报纸。
迪弗亚(讲电话):N—A———告诉他迪弗亚就行了,他知道我是谁。
(啪地挂断手机,又开始拨另一个号码)傻瓜都知道我是谁。
卡梅伦(讲电话):标题是“好几百人在新网站Facebook上注册”,副标题是“Facemash的创造者利用最新的网上项目寻求新的声名”。
迪弗亚(讲电话):还是我。
你能否找一下他的室友?
就是克里斯·休斯和达斯廷·莫斯科维茨。
卡梅伦(讲电话):不,是今天的报纸,它昨天早上10点左右上的线。
迪弗亚(讲电话):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卡梅伦(讲电话):霍奇基斯先生。
迪弗亚(讲电话):谢谢。
卡梅伦(捂住话筒):泰勒,律师和爸爸都在电话旁边。
(讲电话)我现在和我兄弟泰勒,还有我们的搭档迪弗亚在一起。
泰勒(迅速读出电脑上的文字):“欢迎来到theFacebook。
它是在线人名簿,通过社交网络把大家联系起来。
你必须有Harvard.edu的电子邮件地址才能注册。
”卡梅伦(讲电话):对。
迪弗亚(讲电话):我先前打过电话。
我在找马克·扎克伯格。
卡梅伦(讲电话):是的,先生。
他说过几次。
我可以读给你听———“他说:‘大家都在谈论哈佛内部一个通用的facebook。
’”———他指的是马克———“‘我认为花一所大学几年的时间来做这件事相当愚蠢。
我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我只用一个星期就完成了。
’”迪弗亚(讲电话):你可否留个口信说迪弗亚·纳伦德拉来过电话,谢谢。
卡梅伦(讲电话):我知道,他就是这样讲的。
迪弗亚(读另一份《绯红》):“到昨天晚上为止,扎克伯格说已有650多名学生注册使用theFacebook.com。
他说预计到今天早上,会有900名学生加入这个网站。
”卡梅伦(讲电话):对,迪弗亚刚刚读到,第一天有650人注册。
泰勒:如果我是个毒贩,我可没法在一天之内把免费的毒品分发给650个人。
迪弗亚:而且这小子连四个朋友都没有。
卡梅伦(让他们安静,好让他听电话):两位,安静一会儿好吗?
(讲电话)这就是我们要做的,霍奇基斯先生。
我们马上把这些东西整理好,然后用电子邮件发给你。
(听电话)你没法儿登录这个网站。
(稍顿,有些不安)因为你去了俄亥俄州。
一切事情由我们来处理,早上再跟你谈。
他是个好人———迪弗亚(做出反应):哇!
卡梅伦(讲电话):———而且他也非常聪明,我相信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稍顿)非常感谢。
爸爸,我们早上再跟你谈吧。
谢谢。
卡梅伦挂断电话。
迪弗亚:他是个好人?
卡梅伦:我们又不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迪弗亚:我们知道他偷走了我们的创意。
我们知道他当着我们的面撒了一个半月的谎,而与此同时他———卡梅伦:他没有当着我们的面撒谎。
迪弗亚:他从来没见过我们的面!
他对我们的电子邮箱撒谎,他让自己占了42天的先机,因为他知道抢占先机比什么都重要,而这一点你显然不知道。
卡梅伦:我可是个有竞争意识的划船运动员,迪弗亚,我认为你并不需要教我抢占先机的重要性。
迪弗亚(稍顿):好吧。
跟你通电话的是你父亲的律师吗?
卡梅伦:是的。
是他公司内部的法律顾问。
我们把所有的资料都寄给他,如果他看过之后觉得合适的话,他会发一封要求停止不正当竞争的律师信。
迪弗亚:发一封要求停止不正当竞争的律师信不是强制实施的有效手段。
卡梅伦:那你认为我们应该请律师来起诉他吗?
迪弗亚:我们应该请律师,让他们用新月形活动扳钳把他打昏。
泰勒:我们没必要这么做。
卡梅伦:对。
泰勒:我们可以自己动手。
卡梅伦:喂———泰勒:我身高六英尺五英寸,体重二百二十磅,何况有我们两个人。
卡梅伦:我说咱们都冷静一下,看看自己都在说什么吧。
迪弗亚:你还在等什么消息?
我们见过马克三次,我们通过52封电子邮件,我们可以证明他看过代码,他看过维克托做过的东西,我们还详谈过我们的计划。
(指了指)页面看起来都是一个样!
(少顷)页面下角是什么?
卡梅伦(他已经看见了):“马克·扎克伯格制作”。
迪弗亚:在主页上吗?
卡梅伦:每一个页面上都有。
瞧———泰勒(背诵《绯红》上的文字):他们写道,“扎克伯格说,他知道学生们对Facemash.com感到不满,他希望隐私选择权将有助于修复他的名声。
”(稍顿)那正是我们对他说过的话。
他在对着我们比中指。
我们认识《绯红》里的不少人呢。
在我们等爸爸的律师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至少可以———卡梅伦:不行。
泰勒:———在报纸上写些什么,好让大家知道———卡梅伦:知道什么?
泰勒:知道这件事情还有纠纷。
卡梅伦:我们不会在《绯红》上发动唇枪舌战,我们也不会起诉任何人。
迪弗亚:为什么不会?
卡梅伦想回答这个问题,可他没有回答……迪弗亚:为什么不会?
卡梅伦(稍顿,指泰勒):他会说这样做很愚蠢。
泰勒:我吗?
卡梅伦:对。
迪弗亚:说出来吧。
为什么不会?
卡梅伦:因为我们是哈佛的绅士。
(稍顿)这里是哈佛。
你不会制造故事,你不会起诉别人。
(稍顿)这就是原因。
做事情有一种正确的方式。
迪弗亚(稍顿):你认为他会是惟一一个觉得这样做很愚蠢的人吗?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当你说你有了这个创意的时候,你是否知道卡梅伦和泰勒来自富裕之家?
马克(稍顿):富裕之家?
盖奇:你知道他们的父亲很有钱吗?
马克(稍顿):我不确定你为什么这么问。
盖奇:这不重要。
马克:对你不重要吧。
盖奇(再次寻求帮助):赛。
赛(对马克说):你知道他们家很有钱吗?
马克:我不知道他们家有钱还是没钱。
盖奇:在一封你写给纳伦德拉先生的电子邮件中,你提到了泰特·温克尔沃斯的咨询公司。
马克(稍顿):如果你说是,那就是吧。
盖奇:泰特·温克尔沃斯创办了这家公司,它的资产现在达到了上亿美元。
马克:大约是我去年缴纳的所得税的数目。
继续。
盖奇:你也同样知道卡梅伦和泰勒是哈佛一家名叫波塞利安的高端俱乐部的会员。
马克:他们特别指明了这一点。
泰勒:请原谅我们邀请你进去了。
盖奇(对泰勒说):喂———(对马克说)所以你当时知道我的当事人很有钱,这么说没错吧?
马克:没错。
盖奇: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奇怪,如果你需要1000美元来启动你的项目,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当事人要呢。
他们已经向你表示过对这类事情的兴趣了,所以———马克:你由此推论,我没有找他们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找我最好的朋友筹钱是因为我们具有相似的视界,是因为他具备很好的商业才能,所以我想让他成为我的合伙人。
爱德华多是哈佛投资人协会的会长,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盖奇:你最好的朋友起诉你,向你追讨6亿美元。
马克:我还没听说,再多告诉我一些。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赛:爱德华多,在最初上线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格蕾琴:抱歉打断一下,赛,你介意称呼他为萨弗林先生吗?
赛: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格蕾琴。
格蕾琴:不再是了。
赛:我们刚刚谈过关于———没关系,萨弗林先生,在最初上线之后发生了什么———爱德华多:网站挤爆了。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迪弗亚:校园里的每个人都在用它。
两周之后,“Facebook Me”成为一种日常的表达法。
赛:马克呢?
迪弗亚:在出了十九名诺贝尔奖得主、十五名普利策奖得主、两名未来的奥运会选手和一位电影明星的学校里,马克是最牛的红人儿。
赛:谁是电影明星?
迪弗亚(稍顿):这很重要吗?
赛:不。
(切至)外景,礼堂,晚上哈佛校园里的路灯照亮了飘落的雪花。
内景,礼堂,晚上礼堂内座无虚席。
马克和爱德华多也在听众席上。
一个人正在讲台上演讲。
我们听得到演讲者的声音,但是他的形象却稍微有点儿模糊难辨,因为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马克和爱德华多的身上。
马克和爱德华多的身后传出轻笑声。
马克在聚精会神地听演讲,没有留意,不过这笑声却让爱德华多感到有些讨厌。
爱德华多又听到了这种笑声,他转过身去。
两个漂亮的亚洲女生———艾丽斯和珍妮———坐在他们后面一排。
珍妮的座位离爱德华多最近。
她穿着短裙和白衬衫,微露红色的胸罩。
她身子前倾,同爱德华多耳语———珍妮(耳语):你的朋友———那不是马克·扎克伯格吗?
爱德华多(稍顿):你认识马克?
珍妮:不是他创立了theFacebook吗?
爱德华多(微笑):是啊。
是我们两个人。
是我的和他的。
是我们的———我们是———对。
珍妮(耳语):我是珍妮。
她是艾丽斯。
爱德华多忍不住抬眼望过去———因为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在那边还有一个人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而且和一个同伴窃窃私语。
爱德华多(耳语):很高兴见到你。
珍妮(耳语):你到家后Facebook Me。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约出来喝东西。
爱德华多(耳语):当然。
没问题。
爱德华多回身面朝演讲者,而马克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演讲者身上离开过。
(切至)外景,礼堂,晚上人潮从礼堂内蜂拥而出,来到落满雪花的四方院。
爱德华多边走边把外套的纽扣扣上,马克则拉上他的连帽运动衫的拉链。
爱德华多:她说“Facebook Me”,我们可以一起约出来喝东西。
太棒了,这有两个原因。
第一,她说“Facebook Me”。
对吧?
第二就是,你知道———马克:她们想出来喝一杯。
爱德华多:对啊!
你曾经听到过这么多好事集中在一个普通长度的句子里吗?
几个人快步迎上了马克和爱德华多———斯图尔特:对不起。
你是马克?
马克:对。
斯图尔特:我是斯图尔特·辛格。
我是你操作系统课上的同学。
马克:是吗?
斯图尔特:你的theFacebook太了不起了。
维克拉姆:太了不起了。
马克:谢谢。
鲍勃:我是鲍勃。
马克:你好。
鲍勃:你知道吗,我可以保证,当他说下一个比尔·盖茨就在这间屋子里的时候,他在看着你。
马克:我表示怀疑。
鲍勃:我来晚了,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马克(稍顿):他就是比尔·盖茨。
鲍勃:哦,该死,那就说得通了。
马克和爱德华多继续向前走,斯图尔特、维克拉姆和鲍勃退居后景。
斯图尔特和维克拉姆在责备鲍勃———斯图尔特/维克拉姆(对鲍勃说):你是白痴?
/你是傻瓜吗?
/比尔·盖茨站在你面前一个小时,你居然没认出他来?
/马克·扎克伯格现在会认为我们是混进哈佛的。
/我要有枪一定杀了你。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房门打开,马克和爱德华多走进这间暖气开得太足的屋子。
爱德华多:是时候用这玩意儿挣钱了。
马克:那些亚洲女孩很可爱。
她们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多: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马克:什么时候?
爱德华多:我说是时候用网站挣钱了。
马克:什么意思?
爱德华多:我的意思就是,是时候用网站赚取收入了。
马克:不,我知道字面的意思。
我是问你打算怎么做?
爱德华多:登广告。
马克:不是。
她们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多:我们有4000会员呢。
马克:因为theFacebook很酷。
如果我们开始给MountainDew安插弹出广告,那它就不会———爱德华多:嗯,我想的不是Mountain Dew,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我是站在公司商业的立场来讲———这个网站———马克:我们还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呢。
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它可以变成什么样儿,它将要变成什么样儿。
我们知道它很酷,那就是一种无价的资产,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爱德华多坐在马克的书桌前,他看到一堆书上面有样东西……爱德华多:马克,这是什么?
马克:什么啊?
爱德华多(拿起一封信):这个。
马克:我想是一封要求停止不正当竞争的律师信。
她们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多:谁呀?
马克:那几个女生。
爱德华多(快速读信):你什么时候收到的?
马克:大约10天前吧。
就在我们开网站后不久。
爱德华多:天哪。
他们说———那对温克尔沃斯双胞胎说你偷了他们的创意。
马克:我觉得有些讨厌。
爱德华多:他们认为这是盗窃知识产权。
为什么———马克:瞧———爱德华多:———为什么没把它拿给我看?
马克:它是寄给我的。
爱德华多:他们说我们从迪弗亚·纳伦德拉和温克尔沃斯兄弟那里偷了theFacebook———马克:我知道它说什么。
爱德华多(稍顿):我们偷了吗?
马克:什么?
爱德华多:现在别再跟我打马虎眼儿了。
马克:我没有。
爱德华多:看着我。
马克:你以为你是谁,我妈吗?
爱德华多:信上说我们会面临法律诉讼。
马克:不,它说我会面临法律诉讼。
爱德华多:这可是封律师信哪,马克。
他们一定觉得自己有理由———马克:这个律师是他们父亲公司的法律顾问,我查过。
他们不是,你知道———爱德华多:他们有理由吗?
马克:有,理由就是theFacebook很酷、很受欢迎、很吸引人,而HarvardConnection很差劲。
我没用过他们的任何代码,我没用过任何东西。
一个人做了一把非常漂亮的椅子,他不欠任何做过一把椅子的人的钱。
他们带着一个创意来找我,而我的创意比他们的更好。
爱德华多:那你为什么没给我看这封信呢?
马克: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爱德华多: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要是曾经出过什么问题的话———你都可以告诉我。
我是能够帮你的人。
(稍顿)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诉我吗?
马克:没有。
爱德华多: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克:我去过学生法律服务部,他们告诉我写封回信。
爱德华多:那你说了什么?
(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读出来):“我们在1月份见面的时候,我表示过自己对于这个网站的怀疑———它的图形显示,我没预料到的剩余的编制程序———”(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爱德华多(读出来):“———我们还得处理缺乏硬件的问题,还缺乏成功开一个网站所需的宣传活动———”(切至)内景,第二作证室,白天盖奇:这是你第一次提出这些担忧的问题,对吗?
马克:我以前也提过。
迪弗亚/泰勒:胡说/没对我们说过。
盖奇(让他们安静):伙计们。
(对马克说)我说的是这封信里提到的1月份的那次会面。
马克:对啊。
盖奇:我换个说法吧。
你给我的当事人发了32封电子邮件。
在前面31封里面,你没有提出任何担忧的问题。
马克(稍顿):这算是问题吗?
盖奇:在第32封电子邮件里,你提出了网站功能方面的一些让人担忧的问题。
你是不是误导了他们6个星期?
马克:不是。
盖奇: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提出这些———马克(轻声):下雪了。
盖奇:你说什么?
马克:刚刚开始下雪了。
盖奇:扎克伯格先生,你在全神贯注地听我说话吗?
马克:没有。
盖奇(稍顿):你觉得我值得吗?
马克:什么?
盖奇:你觉得我值得你全神贯注地听我说话吗?
马克:在开始作证之前我可是宣过誓的,我可不想因为作伪证而被捕,所以我有法律上的义务说“不”。
盖奇:那好。
“不”,你觉得我不值得你全神贯注地听我说话。
马克:我觉得你的当事人想要站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把自己称为巨人,他们有权试一试。
但是没有规定说我要开心地坐在这里听人们撒谎。
你能得到我一部分的注意力———最低限度的注意力。
我剩余的注意力都在Facebook的办公室里,我和我的员工们在那里工作,而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你的当事人,在智力上或者创造力上帮不上一点儿忙。
我充分回答了您屈尊降贵的问题了吗?
盖奇只是冷淡地盯着马克。
马克没有正视他的目光,也没有正视迪弗亚、泰勒和卡梅伦的目光……赛(稍顿):已经12点45分了。
我们该吃午饭了。
盖奇:两点半回来。
赛:好。
大家都站起来。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爱德华多把信放到书桌上,然后望着马克……爱德华多(稍顿):她们是珍妮和艾丽斯。
她们今晚想出来喝一杯。
(切至)内景,男洗手间,晚上这是坎布里奇的一家高级俱乐部里一个装潢考究的男洗手间,小隔间的隔板是用桃花心木做的。
从俱乐部里传出快节奏的音乐声。
接着,其中一个小隔间的木门开了,珍妮推着爱德华多冲进来。
她把他推到隔板上。
爱德华多的双手在珍妮的白衬衫里移动,触到了那个红色的胸罩,这时,他们听到响声。
有人走进隔壁的小隔间。
爱德华多(低语):见鬼。
珍妮(低语):我不介意。
珍妮继续把他按在隔板上。
她伸手解开他的腰带的搭扣。
爱德华多(轻声,紧张):天哪。
珍妮(低语):这就对了。
接着,爱德华多听见隔壁的小隔间又传出响声。
这回是撞击隔板的嘭嘭声。
珍妮把他裤子的拉链拉开了。
爱德华多低头,他看到一双阿迪达斯平底拖鞋。
接着是呻吟声。
还没等爱德华多开口说话,珍妮就把她的衬衫拉开,露出红色的胸罩,她把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切至)内景,俱乐部/男洗手间,晚上马克和爱德华多站在门外守卫着。
他们沉默不语,但却显得非常高兴。
一个男人走过来要进洗手间。
爱德华多:抱歉。
稍等一下。
几个女生在里面梳洗打扮呢。
男人(微微点头):好。
他走开了……爱德华多(稍顿):马克。
(稍顿)我们有伴了。
马克不禁微微一笑。
接着他看到了什么……马克:我马上回来。
爱德华多:你去哪儿?
马克挤过人群,朝一个圆形的小间走去。
一个女孩坐在那里,尽管背向马克,可他还是能够认出她来。
她同一个女伴和三个男人在一起。
马克(走过去):埃丽卡?
埃丽卡扭头看到了马克。
她看上去很性感。
埃丽卡(稍顿):嗨,马克。
马克:我在那边就看到你了。
我不知道你也常来这家俱乐部。
埃丽卡:我第一次来。
马克:我也是第一次来。
这里不算差,也不算太好。
音乐有点儿差劲。
我能和你单独谈一下吗?
埃丽卡:我就待在这里吧。
马克:好吧。
(稍顿)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我开了个新网站。
埃丽卡:没有。
马克:TheFacebook?
埃丽卡:你在网上叫我婊子,马克。
马克:我真的很抱歉。
埃丽卡:在互联网上。
马克:所以我才走过来的。
埃丽卡:把女人比作农场动物?
马克:我最后没有这么做啊。
埃丽卡:你没这么写吗?
就好像你脑袋里冒出来的每一个想法都很聪明,不把它公布出来就是罪过一样。
互联网不是用铅笔写的,马克,它是用墨水笔写的。
你说埃丽卡·奥尔布赖特是婊子。
(稍顿)然后你又无知地挖苦我家的姓氏、公布我的内衣尺寸、把女人按火辣程度排名。
你现在为什么不说这个,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说?
马克:我不想说。
雷吉(埃丽卡的朋友):埃丽卡,有什么麻烦吗?
埃丽卡:没事。
(稍顿)你不是真正的男子汉,马克。
你在黑屋子里写下那些屁话,是因为你在人与人的交往中失败了。
我以前喜欢过你,也对你不错。
马克(稍顿):我过来是要说我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抱歉,看看有没有机会———埃丽卡:我不想对我的朋友失礼,我应该跟他们谈话。
马克:那好吧。
埃丽卡:喂,马克。
再过一年,你就不记得这次谈话,也不记得我了。
马克:你错了。
埃丽卡:嗯……祝你的电子游戏好运。
埃丽卡是无心之失,但这对马克而言却是一记重击。
马克(稍顿):好。
马克转身离开。
他看到爱德华多和珍妮一直站在远处观望。
爱德华多:酷毙了,你做得好。
你跟她说话,这就对了。
(稍顿)很好,马克。
马克(不理会他的话):我们得扩展。
爱德华多:什么?
马克:我们得扩展。
马克朝门口走去。
爱德华多注视着马克,接着回头看那两个女生,回答了未提出的问题———爱德华多(稍顿):我不知道。
艾丽斯:他是不是生气了?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晚上房门在达斯廷·莫斯科维茨和克里斯·休斯的身后关上。
马克和爱德华多在等着他们。
珍妮和艾丽斯坐在床上。
每个人都拿着啤酒。
马克:我们要把theFacebook扩展到耶鲁和哥伦比亚。
达斯廷,我想你跟我一起写代码。
克里斯,你要负责宣传和推广的工作。
你可以先在波士顿大学的学生报上发一篇关于扩展的报道。
克里斯:他们不喜欢做哈佛的报道。
马克:报社里面有计算机专业的,他们到时会听说我的名字。
跟他们说马克·扎克伯格会免费为他们做10个小时的编程。
爱德华多:你为什么想在波士顿大学做报道?
马克:就因为我想。
现在这么安排:爱德华多是首席财务官,拥有公司30%的份额。
达斯廷是副总,编程部主管,他拥有公司5%的份额,这从我那里出。
克里斯是宣传主管,他的报酬将取决于他最终的工作量。
还有问题吗?
达斯廷:那两个女孩是谁?
爱德华多:珍妮和艾丽斯。
达斯廷:嗨。
珍妮:嗨。
艾丽斯:你好。
克里斯:嗨。
珍妮:有我们能做的吗?
马克:没有。
就这样。
耶鲁和哥伦比亚。
爱德华多:还有斯坦福。
马克:什么?
爱德华多:斯坦福。
是时候让帕洛阿尔托(注3)的人见识一下了。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马克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屋角的桌上有台电脑,马克敲了几个键,接着看屏幕上的内容。
玛里琳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塑料色拉盒。
她坐在桌子的另一头,马克没有跟她打招呼。
玛里琳(过了片刻):你不吃午饭吗?
马克(稍顿):不吃。
玛里琳:你可以尝一下我的色拉。
马克:不了,谢谢。
玛里琳:我知道这一定很不容易。
马克:你是谁?
玛里琳:玛里琳·德尔皮。
早上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马克:我是问你做什么工作。
玛里琳:我是这家事务所的助理,工作两年了。
我老板想让我旁听这个案子。
马克点头……玛里琳:你在干什么?
马克:看看波斯尼亚的情况怎么样。
玛里琳:波斯尼亚?
马克点头……玛里琳:那里没有公路,可是有Facebook?
马克点头……玛里琳:你一定很恨温克尔沃斯兄弟吧。
马克:我不恨任何人。
(稍顿)温克尔沃斯兄弟不是要起诉我犯了盗窃知识产权罪。
他们起诉我是因为在他们的生活中第一次出现了不按他们的预期发展的事情。
(切至)内景,泰勒和卡梅伦的寝室,晚上泰勒和卡梅伦正在学习。
迪弗亚冲进来。
迪弗亚:他在扩展网站。
泰勒:什么?
迪弗亚:他正在扩展到耶鲁、哥伦比亚和斯坦福。
明天就会在《绯红》上登出来了。
泰勒(稍顿):真的吗?
迪弗亚:是真的。
泰勒:所以那封要求停止不正当竞争的律师信真的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了,啊?
迪弗亚:我想请律师申请禁制令,现在就把这个网站关掉!
卡梅伦:瞧———迪弗亚:每分钟网站用户都在增长,HarvardConnection变得没有价值了。
我想要禁制令,我想要损害赔偿金,我想要惩罚性补偿,我想要他死。
卡梅伦:我也这么想!
迪弗亚:那我们为什么不做些事情呢?!
就因为我们是哈佛的绅士?!
卡梅伦:就因为你没有想过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迪弗亚:它会变成怎样?
卡梅伦:就像我和我兄弟穿着骷髅服在中学体育馆里追着空手道小子跑一样。
迪弗亚:他违犯了马萨诸塞州的法律。
然后当他去康涅狄格、纽约和加利福尼亚的时候,他又将违犯联邦法。
顺便提一句,他已经违犯了哈佛法。
卡梅伦:哪来的哈佛法?
泰勒(稍顿,明白了):等等。
对,有的。
(稍顿)在这里。
泰勒走到书架前,拉下一本手册。
泰勒:哈佛学生手册。
每个新生都发了一本。
上面说———卡梅伦(我发现了!
):———你不能偷其他同学的东西。
这就是我们需要的。
迪弗亚:你觉得学校保安会以侵犯版权罪而逮捕他吗?
卡梅伦:我们要见校长。
迪弗亚:你见不到拉里·萨默斯的。
卡梅伦:我和我兄弟给学校付学费,我们各科成绩的平均积分点为3.9,我们给学校赢回了奖杯,而且我们还将代表学校参加奥运会划船比赛。
我想跟这个学校的校长见个面。
(稍顿)为什么是斯坦福?
迪弗亚:你觉得是为什么?
(切至)内景,一个女生的大学公寓(帕洛阿尔托),早上一个漂亮的20岁大学女生埃米把窗帘拉开,阳光立即布满这间黑暗的屋子。
埃米: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对吧?
埃米只穿了一件斯坦福大学的长袖衫。
和她说话的是一个22岁的瘦男人,他躺在蒲团上。
墙上还有其他迹象表明这里是斯坦福大学。
埃米的衣物扔得到处都是。
那个躺在蒲团上的年轻男人就是肖恩·帕克。
肖恩:这对你重要吗?
埃米:是的。
肖恩:要是我说出你的名字,你不会再这么有技巧地审问我了吧?
埃米:是的。
肖恩:埃米。
埃米:很好。
我是什么专业?
肖恩(稍顿):长号。
埃米:是吗?
肖恩:我还记得一些长号的事。
埃米:是啤酒罐。
(说法语)你跟一个漂亮的女孩上床之后,就不理人家了。
肖恩:法语!
你的专业是法语。
埃米:对。
那你的专业是什么?
肖恩:我的专业?
埃米:是的。
肖恩:我没专业。
埃米:你还没申报吗?
肖恩:我不在这里上学。
埃米:你在开玩笑吧?
肖恩:没有。
埃米:那你在哪里上学?
肖恩:格罗弗·克利夫兰初等学校。
埃米:说真的,你看上去可不像15岁的样子,对吗?
肖恩:不,我22岁了。
(稍顿)你也不像15岁———埃米:不是。
肖恩:很好。
埃米:那你是干什么的?
肖恩:我是个企业家。
埃米:你是无业游民吧。
肖恩:我可不会这么说。
埃米:那你怎么说?
肖恩:我是个企业家。
埃米:你最近干什么企业了?
肖恩:嗯……我开了家互联网公司,让学生免费下载和共享音乐。
埃米:有点像Napster吗?
肖恩:不,完全就像Napster。
埃米:什么意思?
肖恩:是我创办的Napster。
埃米:是肖恩·帕克创办的Napster。
肖恩:很高兴见到你。
埃米(稍顿):你是肖恩·帕克?
我刚才跟肖恩·帕克睡在一起?
肖恩:整晚都在一起。
埃米:你是百万富翁。
肖恩:严格来说不是。
埃米:那你是什么?
肖恩:严格来说?
埃米:对。
肖恩:破了产的人。
做免费音乐挣不了几个钱。
而且当你被受邀参加格莱美的人起诉的时候就更少了。
埃米:我觉得你很酷。
肖恩:我也这么认为。
埃米:我得去冲个澡,准备上课了。
有果汁,还有别的吃的。
你自便。
肖恩:我能查一下我的电子邮件吗?
埃米:可以。
埃米走进浴室,但却没把浴室门关紧。
肖恩在埃米的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一个键,把电脑从睡眠模式中激活。
浴室里开始传出水流声。
启动后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肖恩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一张theFacebook的页面。
他看到了埃米的照片和一份简短的个人概况:她在斯坦福的专业,她上的课,她喜欢的书,她参加的俱乐部……肖恩(叫喊):埃米?
埃米没听到他的话。
肖恩又多查看了一些内容。
他对电脑驾轻就熟。
他看到了她的“朋友”。
一个又一个朋友。
肖恩(低语):天哪。
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口———肖恩:埃米?
埃米:怎么啦?
肖恩:你能出来一下吗?
埃米:稍等一下。
肖恩:着火了,埃米。
埃米:什么?!
埃米抓了条毛巾,从浴室里跳出来———埃米:在哪里?!
肖恩:没有着火,不过我要问你点儿事情。
埃米:你在开玩笑吗?!
肖恩:没有。
埃米:我可能会没命的!
肖恩:怎么死?
埃米(稍顿):你要问我什么?
肖恩:我去查我的电子邮件,看到你的电脑上出了个网站。
埃米:对。
昨晚你睡着后,我上了会儿theFacebook。
肖恩:那是什么?
埃米:theFacebook吗?
它首先在哈佛开通,现在在斯坦福开了两个星期。
它太棒了,就是容易上瘾。
我一天要登录五次,真的,我所有的朋友都这样。
肖恩:介意我拿纸和笔吗?
埃米:出什么事了?
肖恩:没什么。
太好了。
埃米:你在说什么呀?
肖恩:我需要找到……肖恩翻到这个页面的底部,那里写着“马克·扎克伯格制作”。
肖恩:……马克·扎克伯格。
(切至)内景,拉里·萨默斯的办公室外间,白天身穿深色西装的卡梅伦和泰勒正等着见哈佛大学的校长。
校长办公室所在的大楼是这个国家最古老的两座大学建筑之一,而坐在办公桌边的秘书的年龄还要更老一些。
你有一种感觉,好像她会认为倘若不是有这些学生,哈佛大学会变得更好。
秘书打量着卡梅伦和泰勒,小伙子们有礼貌地跟她一笑,并微微颔首。
秘书继续埋头工作。
卡梅伦(想找点儿话说):我从没来过这栋楼。
秘书(没有抬头):这楼比这个国家还要大一百岁呢。
卡梅伦(感觉有趣):哼。
秘书:所以小心点儿。
泰勒:我们老老实实坐着呢。
秘书(讲电话):是。
好。
(挂断电话)你们可以进去了。
她指了指一扇房门,卡梅伦和泰勒站起来,迅速挺直腰板。
他们走进去。
内景,萨默斯的办公室,接前景这是一间陈设齐全的办公室,拉里·萨默斯坐在办公桌边通电话。
壁炉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一个40岁左右的非洲裔美国人安妮坐在附近翻阅文件,她穿着裤套装。
萨默斯示意他们就座。
卡梅伦和泰勒坐下来。
他们扫了一眼屋子里的照片,有一张是萨默斯同比尔·克林顿的合照。
萨默斯(讲电话):凯瑟琳,现在有学生在我办公室。
学生。
本科生。
我们以后再谈。
萨默斯挂断电话———萨默斯:早上好。
卡梅伦:早上好,先生。
我是卡梅伦·温克尔沃斯,这是我兄弟泰勒。
卡梅伦伸出一只手,不过萨默斯没有跟他握手,他从一堆文件上拿下来一封十页的信。
萨默斯:你们为什么来见我?
一阵沉默。
萨默斯似乎在看信……萨默斯:说不出来吗?
卡梅伦:对不起,我以为您在看信。
萨默斯:我已经看过了。
卡梅伦:嗯,我想情况很明显,也没必要做太多的解释。
我们本来有个创意,要办一个名为HarvardConnection的网站———后来改名叫ConnectU———结果马克·扎克伯格偷了那个创意,而且———萨默斯: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呢?
卡梅伦指了指萨默斯身后书架上的一排哈佛学生手册。
卡梅伦:先生,在发给每个新生的哈佛学生手册上,在大标题“哈佛行为规范”的小标题“诚实”下面———萨默斯:天哪。
卡梅伦:———说,“学校期望全体学生在与人交往中都要诚实、友善。
全体学生都要尊重个人和公共的所有权。
偷窃、盗用、未经许可使用或者损坏财产或物资———”萨默斯:请原谅。
安妮?
安妮:是的,先生。
萨默斯:照我的脸打一拳。
(稍顿,接着对卡梅伦说)继续说。
卡梅伦(稍顿):“———都将对之采取惩戒行动,包括退学。
”手册上是这么写的。
萨默斯:你什么时候背下来的?
泰勒(对这句废话有些失望):先生,偷其他同学的东西违反了校规,就这么简单。
萨默斯:你们已经和宿舍舍监说过了?
卡梅伦:是的,先生。
舍监建议我们去行政委员会申诉,但行政委员会不受理。
萨默斯:你们试过同扎克伯格先生直接交涉吗?
卡梅伦:这两个星期以来,扎克伯格先生没有回复我们任何的电子邮件或电话。
我们去柯克兰找他,他也没开门。
我们跟他最近的一次面对面是我在四方院里看见他,追着他穿过哈佛广场。
萨默斯:你追过他?
卡梅伦(稍顿):我看到他,我知道他也看到了我,于是我就跟着他,然后他就不见了。
萨默斯:你知道他可以因为骚扰和试图袭击而找人把你抓起来。
泰勒(轻声):又没发生。
萨默斯:我认为这不是大学该管的问题。
泰勒:这当然是大学该管的问题。
他违背了道德规范和荣誉规范。
萨默斯:你们遵守大学的道德规范,不是遵守相互之间的道德规范。
泰勒(稍顿):对不起,萨默斯校长,您刚才说的话对我没有意义。
萨默斯:我很遗憾。
卡梅伦:我兄弟的意思是,如果马克·扎克伯格走进我们的寝室,偷走我们的电脑,那这就是大学该管的问题,对吗?
萨默斯:我真的不知道。
这间办公室不管小偷小摸的事情,而且我之所以同意见你们是因为———安妮,我为什么同意见他们?
安妮:是因为他们父亲的同事。
萨默斯:所以你们明白了吗?
泰勒:这可不是小偷小摸。
卡梅伦(安抚他):泰———泰勒:这个创意的潜在价值为几百万美元。
萨默斯:几百万美元。
卡梅伦:是的。
萨默斯:或许你们太过于让自己的想像力自由驰骋了吧。
泰勒:我无意冒犯,但我觉得您没有任何立场说出这种话。
萨默斯:我曾经是美国的财政部长,我有立场说出这种话。
泰勒:让我们的想像力自由驰骋恰恰就是您在对大一新生的致词中要求我们做到的。
萨默斯:嗯,我是要你们的想像力在一个新项目上自由驰骋。
哈佛的每个人都在他们的寝室里搞点发明或者启动一项新业务。
哈佛的本科生们相信,创造一份工作比得到一份工作还要好。
所以,我可否再次建议你们两位,想出个新的、新的项目来。
卡梅伦:对不起,但这不是重点,先生。
萨默斯:那重点是什么呢?
卡梅伦:就算不是知识产权专家也应该了解对与错的差别吧。
萨默斯:那你就是说我不了解喽?
卡梅伦: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泰勒:我就是这个意思。
萨默斯看着泰勒,然后微微一笑……泰勒:启动另一个项目?
就好像我们在给一个科技展览会做立体模型似的?
萨默斯:好吧,如果你们还有任何问题,温克尔沃斯先生,可以随时去法庭解决。
在这所学校里,运动员不受特殊对待。
泰勒:那他们受到公平对待了吗?
萨默斯:他们不会跑去找老头儿。
现在可不是五十年前了。
泰勒:请原谅,先生,不过在您的类比中,老头儿是指我们的父亲还是指您呢?
萨默斯:两者都是。
还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为你们效劳吗?
泰勒:我倒是不太介意,如果您———卡梅伦(制止他):泰勒。
(稍顿)谢谢您,先生。
感谢您的接见。
萨默斯:走的时候关上门。
(切至)内景,萨默斯的办公室外屋,白天卡梅伦和泰勒走出去,泰勒关门的时候稍微有点儿用力,球形的黄铜门拉手掉落在他手中。
泰勒把它扔在秘书的办公桌上。
泰勒:我弄坏了你们这个三百三十五年历史的门拉手。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爱德华多,春假的时候,你和扎克伯格先生去了趟纽约。
爱德华多:是的。
格蕾琴:那次旅行的目的是什么?
爱德华多:作为首席财务官,我安排了同一些潜在的广告商的会面。
格蕾琴:谁付的旅费?
爱德华多:是从我几个月前设立的1000美元账户中划拨的钱。
格蕾琴:照此说来,你的1000美元就是当初投进公司仅有的钱。
爱德华多:是的。
格蕾琴:你觉得会面进行得怎么样?
爱德华多:很糟糕。
格蕾琴:为什么?
爱德华多:马克睡着了。
马克:我没睡着。
爱德华多:我可以重新措辞吗?
格蕾琴:当然可以。
爱德华多:我希望他睡着了。
(切至)内景,行政主管办公室,白天身穿三件套的爱德华多在向一位主管竭力推销他们的网站。
而穿着连帽运动衫和平底拖鞋的马克则完全心不在焉。
他盯着地板。
爱德华多:……我们现在覆盖了29所学校,有75000多会员。
大家在theFacebook上待的时间会比其他网站要长。
这里还有一项最有力的统计数字———在上过一次theFacebook的人中,有67%的人会再次登录。
如果您允许我———主管:请原谅。
爱德华多:怎么了,先生?
主管(指马克):我们让他很无聊吗?
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纽约旅程中还安排了一次会面。
爱德华多:是的。
是场饭局。
是我当时的女朋友安排的。
格蕾琴:马克对那次的会面感到激动吗?
爱德华多:非常激动。
(切至)内景,66餐厅,晚上66是一家时髦的餐厅。
年轻人喝着调制成不同颜色的鸡尾酒。
身穿三件套的爱德华多和穿着连帽运动衫和平底拖鞋的马克,还有爱德华多的女朋友珍妮,坐在一张餐桌旁,桌边还有个空位。
珍妮:在这里他们是不会向我们要身份证的。
爱德华多:也许会吧。
珍妮:看看周围。
爱德华多:会很尴尬的。
珍妮(对马克说):跟他说他们不会向我们要身份证。
马克:他们不会向我们要身份证。
爱德华多:马克———马克:你又想谈广告的事?
爱德华多:商业的目的就是赢利。
马克:这不是商业。
爱德华多:那我就难做了,因为我是这家公司的商业主管。
马克没说什么……爱德华多(稍顿):他迟到了二十五分钟。
马克:他是神人,他想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
爱德华多:他不是神人。
马克:那他是什么?
爱德华多:迟到二十五分钟了。
珍妮:我想爱德华多是妒忌了。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老实说我不是妒忌。
我是紧张。
格蕾琴:为什么?
爱德华多:我根本不认识他,但是我上网查过他的资料,还问过周围的人。
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个狂人。
(切至)内景,66餐厅,晚上珍妮:为什么?
爱德华多:他被互联网公司赶了出来,而且他还吸毒。
马克:他同样也创办了公司。
爱德华多:我们不需要他。
马克(冲门口的方向示意):他来了。
肖恩·帕克步入餐厅,同老板打招呼,还拥抱了一个女服务生。
爱德华多:他确实戴着表呢。
肖恩停在一张餐桌前,同一个穿西服的男人握手,还亲吻他的女朋友。
这个22岁的年轻人能够挑起整个屋子的气氛。
他究竟是什么人?
爱德华多(轻声):不着急,慢慢来。
珍妮:别说了。
肖恩走到马克的餐桌前———肖恩:我是肖恩·帕克。
爱德华多(握手):你好。
肖恩:你一定是爱德华多。
珍妮。
马克。
见到你们太好了。
马克(几乎满脸笑容):见到你也太好了。
肖恩:你们居然什么都没点。
爱德华多:我们在等———肖恩(对一位经过的女服务生说):托丽。
女服务生:嘿。
肖恩:你能拿些东西过来吗?
姜汁猪肉、金枪鱼片、龙虾螯、肥鹅肝,还有虾饺。
珍妮,你想喝什么?
珍妮:苹果马蒂尼。
肖恩:好。
四杯苹果马蒂尼。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从那一刻开始,就是肖恩的个人秀了。
我以前从没见过一个人在餐桌上表演独角戏,不过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切至)内景,66餐厅,晚上摄影机围绕餐桌移动。
肖恩———在无声镜头里面或外面———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
吃的、喝的被端上桌。
马克被迷住了,珍妮很性感,爱德华多彬彬有礼。
爱德华多(画外音):他带我们穿越了一段Napster的历史。
肖恩:……试图卖掉公司去支付他们说我们欠的3500万的版税,结果我们不得不宣告破产,不过我却出名了。
珍妮:当然。
爱德华多(画外音):然后他又开始了第二段商业冒险,那就是Plaxo,一个在线文件夹。
肖恩:瞧,我们从一开始就有个副董事长。
迈克尔·莫里茨,红杉资本公司的合伙人,曾经投资过雅虎和谷歌。
莫里茨从一开始就想踢我出局,他雇用私家侦探来掀我的底。
他们找到了什么没有?
没有。
但我还是从公司出来了。
我跟莫里茨和红杉资本的账还没了结呢。
我向上帝发誓,马克,在我25岁之前,我会让这些家伙舔我的屁股,然后像娘儿们一样地哭。
Plaxo会有报应的,我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用Napster扳倒过唱片公司,我也会扳倒迈克尔·莫里茨。
爱德华多:你没有扳倒唱片公司。
他们赢了。
肖恩:在法庭上是。
爱德华多(稍顿):是的。
肖恩(满不在乎):嗯。
爱德华多(画外音):他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在硅谷的生活、斯坦福的派对、变成亿万富翁的朋友———最后,他终于绕到了theFacebook。
肖恩:跟我说说你们的进展。
爱德华多:嗯……我们现在覆盖了29所学校,我们有超过———肖恩(不理爱德华多,问马克):告诉我你们正在使用的策略。
马克:好。
例如,我们想进入得克萨斯的贝勒大学,但是贝勒已经有了一个校园社交网络,所以我们没有直接追随他们,而是把方圆一百英里以内的所有学校列了张名单,然后让theFacebook首先进入这些学校。
很快,所有贝勒的学生都在我们的网站上见他们的朋友。
我们就这样进去了。
肖恩:完美。
爱德华多:谢谢,是我的点子。
珍妮(对爱德华多说):小事一桩。
爱德华多:给我们裁决一下吧。
我认为是时候开始用theFacebook挣钱了,可是马克却不想做广告。
谁对?
肖恩:你们两个都不对。
theFacebook很酷,它应该继续保持。
马克:对。
肖恩:你不想用广告毁了它,因为有广告就不酷了。
马克:没错。
肖恩:就好比你在校园里开最酷的派对,结果有人告诉你派对得11点结束。
马克:没错。
肖恩:你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马克:我说的就是这个。
肖恩:它能发展成多大,它能走到多远?
分享照片、提供消息、虚拟香槟室,还有一些你甚至都没想到的应用程序。
没时间让你摆好筹码。
100万美元不算酷。
你们知道什么才算酷吗?
爱德华多:你说呢?
肖恩:10亿美元。
那就是你们的方向。
10亿美元的估价。
要是你听从一些糟糕的意见,那还不如去开家非常成功的干洗连锁店得了。
你钓鱼的时候,你能钓很多鱼,或者只钓一条大鱼。
你走进一个人的房间,看见的照片是他站在十四条鲑鱼旁边吗?
不是。
他抱着一条八百磅的枪鱼呢,这就是你想要的。
嘿,伙计们,这是你们的公司,可没我的份儿。
我只是过来向你们问好。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不,他是过来钓八百磅的枪鱼的,他钓到了。
那次饭局之后,他就控制了马克。
他拿起账单,跟马克说他们很快会再见面,然后就走了。
马上他就给公司做了一个最大的贡献。
(切至)内景,66餐厅,晚上肖恩(签账单):把“the”去掉,就是Facebook。
这样更简洁。
肖恩出门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拍大家的后背,或者跟女服务生亲吻。
马克:你想在11点结束派对。
爱德华多:我在设法给派对买单。
马克:要是不酷就不是派对了。
(稍顿)你认为呢?
爱德华多:当然,就把“the”去掉吧。
马克:我的意思是要钓枪鱼,而不是十四条鲑鱼。
听上去很吸引人吧?
爱德华多:除非你是条鲑鱼。
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Facebook的公司文件,一家在佛罗里达注册的有限责任公司———为什么是佛罗里达?
爱德华多:我家住在那儿。
格蕾琴:———文件中规定公司的所有权如下分配:马克·扎克伯格占65%,爱德华多·萨弗林占30%,达斯廷·莫斯科维茨占5%。
2004年4月13日。
赛:我们没有异议。
格蕾琴(对赛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赛:有的,谢谢。
萨弗林先生,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可被认为是合法的解雇理由呢?
爱德华多:没有。
赛:你从没做过任何让公司难堪,甚至严重危及公司的事情吗?
爱德华多(稍顿):没有。
赛:没有吗?
爱德华多:没有。
赛:你曾经被指控虐待动物。
爱德华多(稍顿):这是开玩笑吗?
赛:我这里有一篇《绯红》上的报道———爱德华多:天哪———(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白天马克:怎么会这样,爱德华多?
马克手中拿着一份《绯红》,他说的是上面登的一篇报道。
爱德华多站在一个板条箱旁边,箱子上面有只活鸡。
达斯廷坐在台式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什么。
爱德华多:全是胡扯,这是另一个俱乐部搞的恶作剧。
马克:他们认定你是———(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我加入了菲尼克斯。
我被录取了,作为我的入会仪式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把一只鸡随时随地带在身边,并且照顾它。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白天马克:———Facebook的创始人之一。
“大学三年级生爱德华多·萨弗林,Facebook的共同创始人,是———”我不是专家,但是跟虐待动物联系起来很可能会对生意不利。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我没虐待过那只鸡,我也从没虐待过任何鸡,你疯了吗?
赛:请冷静一下。
我拿着报道呢———(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白天马克:措辞太严厉了。
达斯廷(没有抬头):956。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试图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和马克在柯克兰的饭堂吃饭,我带着那只鸡,因为我随时随地都得带着它。
这就是大学。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白天马克:我不得不对这件事有所交代。
达斯廷:969。
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爱德华多:饭堂里供应鸡肉,而我又不得不给鸡喂食,所以我就……我切下小片鸡肉喂给鸡。
当时那里有很多人,一定是有人看到了,接着我就被指控强迫鸡噬食同类的肉。
在桌子的另一头,玛里琳禁不住轻笑出来。
爱德华多低头看桌子……爱德华多:我当时不知道不能这么做。
我跟各类动物权利保护团体交涉过,我还跟学院的副院长交涉过,都说可以解决。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白天达斯廷:988。
爱德华多:肯定是弗莱俱乐部或者波克俱乐部的人报道出来的。
说不定还是当时在场的某个人向温克尔沃斯双胞胎透漏的消息。
马克:好了,不必在意。
爱德华多:我可不能不在意,我被指控虐待动物。
还不如被指控持械抢劫呢。
我得跟我父亲解释,我得跟所有人解释,我还得———那上面怎么啦?
爱德华多指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显示出四幅画。
马克:我要参加《战后和当代艺术》的期终考试,可我连课都没上过。
我要写出关于这四幅画的论文。
爱德华多:这不是Facebook的一张网页吗?
马克:对啊。
我用假名把四幅画放上去,然后让大家进行评论。
我偶尔会上去挑动一下气氛,让大家辩论得更加激烈,这不是很好吗?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扎克伯格先生在期终考试里作弊?
爱德华多: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格蕾琴。
格蕾琴:为什么不回答?
爱德华多:因为我不是起诉他在期终考试里作弊,况且这也不是朋友的所为。
格蕾琴:可你刚才告诉我们他在作弊。
爱德华多:哎哟。
(对马克说)你不也告诉你的律师说我虐待动物吗?!
赛:不,他根本没跟我们说过。
是我们自己在网上搜索的。
其实,当我们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为你辩护来着。
马克(稍顿):哎哟。
(切至)内景,马克的寝室,白天达斯廷:993,就差一点点了。
马克:我们还需要一些钱,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我同意。
更多的服务器,更多的应用程序———马克:———我想在夏天结束的时候达到目标。
明天我会面试一些人,找两个实习生这个夏天去帕洛阿尔托,我们要付给他们报酬。
爱德华多:什么?
马克:我已经租好房子了,离斯坦福大学两个街区。
挺不错的,还有一个游泳池。
爱德华多:你什么时候决定这个夏天去加利福尼亚的?
马克(稍顿):我什么时候决定的?
爱德华多:在肖恩·帕克天花乱坠地发表演说的时候吗?
马克:他说得对。
加利福尼亚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稍顿)你跟肖恩有什么过不去的?
爱德华多:他没给我们带来任何东西。
他没钱,达斯廷的编程比他更好———马克:他跟副董事长们都有关系。
爱德华多:我们不需要副董事长,我们需要广告商,何况我也认识副董事长啊。
马克:真正的玩家和———爱德华多:看———马克:———一个刚刚令公司难堪的人———爱德华多:那是温克尔沃斯兄弟,马克!
马克:等一下。
(对达斯廷说)点击刷新。
达斯廷在台式电脑上点击“刷新”。
接着露出笑容……达斯廷:150004。
马克:15万会员了,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稍顿,由衷地):祝贺你,伙计。
马克:祝贺你。
爱德华多(稍顿):他被红杉资本的人搞得心神不宁。
他被私家侦探跟踪过。
马克:谁没有过去呢。
爱德华多:足够把他赶出Plaxo了。
毒品、女人———马克:我们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
爱德华多:有报道啊。
马克:也有报道说你虐待家禽呢。
爱德华多:难道鱼不吃鱼吗?!
枪鱼和鲑鱼怎么说?!
达斯廷:怎么回事?
马克:明晚10点我要在计算机实验室面试实习生。
(切至)内景,计算机科学大楼/地下室走廊,晚上爱德华多穿过双开门后停住脚步。
他听到从一间教室里传来人群的欢呼声。
爱德华多走向那间教室,推开门,走进去———内景,教室,晚上———大约六十名学生在教室里围成一个半圆形,他们在为参加实习面试的竞争者们欢呼。
大部分课桌都被挪到一边,只是在教室中央的课桌上放着五台笔记本电脑。
每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都有一小杯杰克丹尼。
达斯廷拿着表,马克在五位“面试者”身后缓缓地走来走去。
这五个人紧张而认真地敲打着键盘。
爱德华多慢慢地挤过人群,朝马克走去。
电脑屏幕上全是一些他和我们都看不懂的数字和字母。
他走过去站在马克身边观望了一会儿。
偶尔会有一名竞争者喝光一小杯杰克丹尼,而一个漂亮的亚洲女生会立即为其斟满酒杯。
欢呼声持续不断。
爱德华多(稍顿):马克?
马克:嗯。
爱德华多:怎么回事?
马克:他们只有十分钟去和网络服务器连接,曝光它的SSL编码,然后从它的安全端口截取所有的传输数据。
爱德华多:这是黑客入侵吧。
马克:都是在皮克斯防火墙仿真程序下做的。
不过妙就妙在这里。
爱德华多:你知道我听不懂你刚才说的话,对吗?
马克:我当然知道。
爱德华多:妙在哪里?
马克:每写好十条代码,他们就要喝一杯。
黑客入侵是要秘密进行的,所以任何时候服务器察觉到入侵,那个该负责任的应试者就要喝一杯。
我也有一个正在运行的程序,会在五台电脑上同时显示一个弹出窗口———最后点击窗口的应试者也得喝一杯。
还有每隔三分钟,他们全体都要喝一杯。
达斯廷(大声喊出):三分钟。
五名应试者喝光了他们的杯中酒,砰地放下酒杯。
那个漂亮的亚洲女生给酒杯重新斟满酒。
爱德华多:请问,实习生的那一部分工作是需要他们醉酒的?
马克:对。
一个更相关的测试就是看看他们能否让一只鸡活上一个星期。
(稍顿)我为刚才的话感到抱歉。
(稍顿)没什么吧?
我们是作为一个团队开始工作的。
爱德华多交给马克一个厚信封———爱德华多:给你。
马克:这是什么?
爱德华多:我开立了一个新账户,存进去18000美元。
这些钱够你过夏天吗?
马克望着爱德华多……突然,两名应试者差不多同时举手———应试者甲:在这里!
应试者乙:就在这里!
马克很快扫了一眼第一个电脑屏幕,接着扫视第二个屏幕……马克:欢迎加入Facebook。
教室里像火山爆发一样激情迸发。
那个漂亮的亚洲女生按下mp3的播放键,从扬声器里传出响亮的音乐声。
两名获胜者互相拥抱,大家激动地向他们表示祝贺。
马克扭头看爱德华多,露出笑容……爱德华多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白天格蕾琴:18000美元。
爱德华多:是的。
格蕾琴:这还不算你已经投入的1000美元。
爱德华多:是的。
格蕾琴:现在总计19000美元。
爱德华多:是的。
马克:等一下。
马克在拍纸簿上把什么东西划掉……马克:我只是核对一下你的数学运算。
(稍顿)对,我的结果也一样。
格蕾琴:我可以继续吗?
马克示意“可以”……格蕾琴(对爱德华多说):扎克伯格先生夏天要把公司搬到加利福尼亚的时候,你表示过忧虑,可在此之后,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把18000美元存进账户给他用呢?
爱德华多:嗯……我想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也是团队的一分子。
我想马克、达斯廷和新实习生在做网站的时候,我可以在纽约继续游说广告商。
而且我主要想的是,你知道……三个月能出什么问题?
(切至)外景,帕洛阿尔托的房子,白天马克站在一栋学区房的屋顶上,音乐声开得很大。
一条钢索从烟囱一直拉到另一边的电线杆上,横跨一个小游泳池。
马克抓住钢索上的一个拉手,飞荡到游泳池上方,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游泳池。
达斯廷和实习生都为他喝彩。
轮到达斯廷上场了。
他把钢索上的拉手拉回来。
他抓住拉手,飞起,跳进游泳池。
他也博得了大家的喝彩。
然后一个实习生抓住拉手,跳下去——————那个砖砌的烟囱哗啦一声倒塌了。
实习生掉进庭院的家具中,烟囱上的砖块啪啪往下掉。
大家乱成一团———众人:见鬼!
/你还好吧?!
/天哪!
实习生埃里克:我没事。
马克:真的没事?
埃里克:是的。
马克:砸坏了什么东西没?
埃里克:没有。
这时,一个砖块从屋顶落下来,啪的一声砸在一张玻璃桌上。
实习生史蒂文:这可以算在押金里。
屋子的门铃响了———达斯廷:是门铃响了。
马克:我不知道我们还有门铃。
达斯廷(冲屋里喊):安德鲁!
去开门!
马克:他在忙着呢。
马克走进屋子———内景,帕洛阿尔托的房子,接前景这个地方是电脑爱好者的天堂。
到处都是电脑,还有装电脑的空箱子。
屋子里有比萨饼的盒子、中餐盒、空啤酒瓶,还有一些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看不懂的代码。
地板上铺着几个大床垫。
墙上挂着一张美国大地图,上面用不同的标签标示出Facebook已经进入的学校和它准备打入的学校。
安德鲁坐在电脑前写代码,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马克走过他身边。
马克(打响指):安德鲁。
安德鲁:现在没时间。
马克:好样儿的。
马克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肖恩·帕克和他的女朋友莎伦站在门外。
马克愣住了。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肖恩:马克?
马克:肖恩?
肖恩:你住在这里?
马克:是啊。
你住哪儿?
肖恩:我们就住在街对面。
我们看到烟囱———马克:对。
肖恩:有人受伤吗?
马克:没有。
你们住在街对面?
莎伦:我是莎伦。
肖恩:这是我女朋友莎伦。
她住在街对面,我帮她搬家,结果看到烟囱———马克:对。
我们在游泳池上方搭了条钢索。
肖恩:你来加利福尼亚了。
马克:是啊。
肖恩:做得对。
(切至)内景,帕洛阿尔托的房子,后来肖恩环顾四周。
达斯廷和实习生们站在一边,很高兴可以见到肖恩·帕克。
安德鲁依然埋头工作。
马克在厨房里。
马克(画外音):给你。
一瓶啤酒从厨房里飞出来,肖恩接住了。
马克(画外音):莎伦。
又一瓶啤酒飞出来,莎伦不知道是什么,啤酒瓶哗啦一声砸碎在壁炉里。
莎伦:哦,天哪。
对不起。
一个砖块从烟囱里掉下来,砸在啤酒瓶的碎玻璃上。
肖恩:这个房子很棒。
这个团队也很棒。
就应该这个样子。
(对安德鲁说)我是肖恩·帕克。
马克走出厨房———马克:他忙着呢。
肖恩:我说的就是这个。
爱德华多呢?
马克:他在纽约实习。
肖恩(稍顿):爱德华多没过来?
(切至)外景,旧金山一家夜总会,晚上在旧金山的一家夜总会门外站着一群衣着入时的年轻人。
一个维持秩序的保镖示意三个打扮性感的女孩可以通过丝绒绳。
这三个女孩把我们带进夜总会。
内景,旧金山一家夜总会,接前景这里原是一家具有百年历史的剧院,它现在被改建成一家夜总会,成为21世纪硅谷的摇滚歌星们聚集的热点娱乐场所。
楼下是一个巨大的舞池,20岁左右的年轻人在里面随着音乐蹦蹦跳跳,汗流浃背。
舞池中间有几个凸起的台面,衣衫暴露的职业舞者在上面不停地跳舞。
天花板上的大照明灯向四周投射彩光和激光。
天花板上还悬挂着两个空中吊架,两名表演者在上面表演各种动作。
一名女服务生把一盘带颜色的酒水高举过头顶,她穿过人群,走上通向二楼的螺旋形楼梯。
两名保镖在楼梯下面看守着。
二楼全是VIP的桌子,可以探头俯瞰舞池。
每个VIP的区域都摆着几张沙发和一张餐桌,桌上放着伏特加酒、特奎拉酒、朗姆酒、调和酒、冰块和玻璃杯。
一位专属女服务生会满面笑容地俯身为你斟酒。
马克和肖恩就在这里。
肖恩身边坐着一个漂亮女人,另一个漂亮女人站在他身后,俯靠在沙发上。
在音乐声中,马克和肖恩不得不高声说话。
马克:我还是不能相信我租的房子就在你对面。
肖恩:那不是我的房子,是莎伦的房子。
我过来处理些事情。
莎伦要回父母家了,我无家可归了。
马克:是吗?
(稍顿)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们这里住几天。
肖恩:够朋友,谢谢。
漂亮女人甲:我去洗手间。
肖恩:好。
漂亮女人乙: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女人离开了———马克:你的朋友看起来很面熟呀。
肖恩:很多人都觉得她面熟。
马克:什么意思?
肖恩:去看看“维多利亚的秘密”这六个月的目录册吧。
马克(稍顿):你在开玩笑。
肖恩:没有。
我跟你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创办Napster的吗?
马克:我知道。
网上都有。
肖恩:见它的鬼。
不,马克,你不知道。
(稍顿)我中学的时候跟这个女生出去。
大家相处愉快。
我以为双方都很愉快。
我们在一起大约五个月,结果她跟曲棍球队队长好上了。
我发现后,原本打算原谅她的,可她却跟我说,她爱那个队长。
我当时就梦想开一家10亿美元的公司。
不是100万美元的公司———任何编程高手都可以开家100万美元的公司———而是10亿美元的公司。
我会在名片上印上:“我是CEO……婊子”。
(稍顿)现在是我们的时代了。
我们推动宇宙运转。
对,她就是“维多利亚的秘密”的模特儿。
我想知道爱德华多去哪儿了。
马克:他在实习。
肖恩:实习?
马克:在纽约。
肖恩:公司在这里。
10亿美元的公司就在这里。
我搞不懂的是,在纽约的时候,爱德华多自我介绍是Facebook的商业主管。
我站在互联网历史上两个重量级人物的面前,我可以告诉你,对于一个在起步阶段的新公司来说,没有什么比创始人的干劲和抱负更重要了。
你得每一天、每一晚、每一分钟都活在项目里,呼吸它的气息。
你活在Facebook里吗?
马克:是的。
肖恩:我知道你是。
我知道屋后的那些家伙们也是。
一个啤酒瓶砸在壁炉里,就离他的工作台十英尺远,可那个家伙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我要再问一遍———爱德华多在哪里?
马克(稍顿):要是你跟我们待在一起,就太好了。
肖恩:我想我应该跟你们在一起。
(稍顿)你夏天有什么计划?
马克:我们想进入100所学校。
肖恩:很好。
我告诉你,这是诚意的手势。
只要你进入100所学校,我就让你打进两个大洲。
马克(稍顿):什么?
肖恩:我们好好喝几杯。
(对女服务生说)把这个拿走,我们要唐·胡里奥龙舌兰酒。
女服务生:好的,帕克先生。
女服务生离开———肖恩:马克?
马克:嗯。
肖恩:我从没告诉她我的名字。
(切至)外景,泰晤士河,白天一座石桥横跨一片平直的水域,背景为英格兰的中世纪城镇亨利———建于1179年。
在片刻的平静之后——————噗哧!
这是古老而享有盛名的亨利皇家划船赛的比赛现场。
两艘小船从桥下冲出来,在最后的百米赛程中一较高下。
这两艘小船几乎齐头并进。
左舷船的船手是两名荷兰运动员。
右舷船的船手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身上穿的短背心上印有哈佛(Harvard)的“H”。
看台上的观众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他们打扮得就像是参加阿斯科特赛马会的开幕式———女人穿蓬松连衣裙,戴宽边帽;男人穿深色上装,系颜色鲜亮的领带。
两艘小船齐头并进。
观众疯狂了,因为他们没见过有哪两条船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还能如此地接近。
混杂在英国观众中间的有一小群挥动荷兰旗的观众,以及人数稍多一些的美国观众。
卡梅伦和泰勒的父亲站在看台的VIP观看区。
站在他身边的是双胞胎的母亲,她几乎没法再看下去。
两艘小船破浪前进,犹如两把喷气发动机推进的匕首。
还剩五十米,它们之间依然没有拉开距离。
卡梅伦的左手出了一小滴血,流到他的手臂上。
还剩二十五米了。
观众的情绪愈发激动。
卡梅伦和泰勒的父亲默默祝愿自己的儿子可以加快船速,他们的母亲则把双手放在嘴巴上,祈祷着。
卡梅伦左臂上的鲜血被从他的臂部三头肌上淌下的汗水给稀释了。
他们使劲划动船桨———砰的一声!
———比赛结束的枪声响起,船桨离开水面,船手们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
卡梅伦扭头看向欢呼的人群。
荷兰观众托住一面巨幅旗,跳来跳去。
美国人则把他们的旗帜折起来。
两名荷兰船手在空中晃动自己的拳头,互相拥抱。
卡梅伦和泰勒的母亲低头朝下看。
他们的父亲依然凝视着自己的儿子。
卡梅伦和泰勒只是大口喘着气。
(切至)外景,颁奖典礼,白天卡梅伦和泰勒同他们的教练站在一起,两名荷兰船手也同他们的教练站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双排纽扣上装的男人带着一批随员出现了。
这个人是摩纳哥的阿尔伯特亲王。
他走近颁奖台的时候,观众热烈鼓掌。
副官:阿尔伯特亲王殿下,这两位是哈佛大学的卡梅伦·温克尔沃斯先生和泰勒·温克尔沃斯先生。
阿尔伯特亲王:太精彩了。
我从没见过如此激烈的比赛。
他们说相差不到一秒。
泰勒(稍顿):是的,殿下。
阿尔伯特亲王:我可否有幸在北京观赏你们的划船比赛呢?
泰勒:只要我们可以组队就行。
谢谢。
(切至)内景/外景,派对现场,白天颁奖典礼后举办了一场派对。
泰勒和卡梅伦现在同迪弗亚在一起。
他们设法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泰勒和迪弗亚拿着啤酒杯站着。
卡梅伦坐在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观看比赛最后阶段的录像。
他敲击电脑上的倒退键,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观看,荷兰船的船头在最恰当的时机领先了六英寸。
温克尔沃斯先生走过来……温克尔沃斯先生:孩子们。
泰勒:爸爸。
温克尔沃斯先生:迪弗亚。
迪弗亚:你好,温克尔沃斯先生。
温克尔沃斯先生:比赛太激烈了。
卡梅伦:对不起,爸爸。
你和妈妈大老远地飞过来。
温克尔沃斯先生:你们两个听我说。
别为了输掉这样一场比赛向我道歉。
也别为了输掉这样一场比赛而向任何人道歉。
肯赖特先生走过来。
肯赖特:孩子们。
泰勒:哦。
肯赖特先生。
爸爸,这位是肯赖特先生。
肯赖特:很高兴见到你。
温克尔沃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肯赖特:我刚同我女儿通过电话,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告诉我说,她和朋友们都在电脑上谈论半小时前才刚刚结束的比赛。
一个叫Facebook的新网站。
你们美国有这个吗?
大家都僵住了……迪弗亚(稍顿):你女儿不是不在美国上学吗?
肯赖特:不,不。
她在剑桥上学。
学法国文学。
泰勒(稍顿):剑桥有Facebook吗?
肯赖特:牛津、圣安德鲁斯、华威,还有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我就只能说出这么多了,因为她的朋友在这些学校。
温克尔沃斯先生:我去找你们的妈妈。
肯赖特:不错的比赛,孩子们。
继续努力。
泰勒:谢谢。
肯赖特和温克尔沃斯先生离开了,留下卡梅伦、泰勒和迪弗亚待在那里。
卡梅伦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扭头观看比赛录像———泰勒:把它关掉。
(稍顿)把它关掉,卡梅伦。
看着我。
卡梅伦转身对着他的兄弟……泰勒:我不介意我们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被荷兰人打败。
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赛,精彩的比赛,今天他们的船也比我们的好。
他们会再看到我们的。
我介意的是我们被马克·扎克伯格打败……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
(稍顿)我们试过跟行政委员会申诉,我们试过跟哈佛校长谈,我们试过亲自找他谈。
现在我请求你。
第一百次地请求你。
让我们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资源,去联邦法院起诉他。
卡梅伦看着他的兄弟……接着扭头看电脑。
他看到荷兰船在最后一刻领先。
泰勒和迪弗亚正准备放弃,卡梅伦突然转身说道———卡梅伦:我们一定要打败他。
迪弗亚(在空中挥拳):彻底打败!
(切至)内景,帕洛阿尔托的房子,晚上外面有雷暴,雨水使劲敲打着窗户。
达斯廷、安德鲁和实习生们在辛苦地写代码。
肖恩拿着手机在屋里踱来踱去。
两个年轻女人在闲置电脑上打反击战的电子游戏,不时地开怀大笑。
她们的打扮就好像是要出去参加派对一样。
自我们上次看过以后,这间屋子似乎未曾打扫过,甚至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地板上满是蒲团、枕头和毯子。
肖恩(讲电话):查一下,我今天看到他了。
(稍顿)莫里茨,迈克尔·莫里茨,红杉资本的———肖恩一边打电话,一边指导这两个女孩打游戏。
门铃响了,可是没人注意———接着又响起敲门声———(切至)外景,帕洛阿尔托的房子,晚上被雨水淋得透湿的爱德华多站在正门口,手里拎着小提箱。
一辆出租车在车道上调了个头,然后疾驰而去。
爱德华多继续敲门。
(切至)内景,帕洛阿尔托的房子,晚上肖恩(讲电话):我看到他上了车,他也看到我了,我知道他看到我了。
肖恩俯身靠向一个女孩,随意敲了几个键,轻而易举地就杀死了另一个女孩的几个士兵。
女孩甲:太好了!
女孩乙:喂!
达斯廷:有人听到砰砰的声音吗?
肖恩(对达斯廷说):你听不到什么的,你应该在写代码。
达斯廷:伙计,有人在门口。
肖恩一边讲电话,一边朝门口走去———肖恩(讲电话):那家伙雇了个私家侦探整天跟着我。
谁会在现实生活中干这事儿?
我和迈克尔·莫里茨总有一天会狭路相逢,我会把他和红杉资本一起扳倒。
肖恩打开门,浑身湿透的爱德华多站在门外……爱德华多:怎么搞的。
肖恩(讲电话):我等会儿打给你。
(对爱德华多说)出什么事了?
爱德华多(沉默片刻):出什么事了?
(稍顿)马克两小时前应该去机场接我,我一直打他的手机。
肖恩:他写了三十六小时的代码,所以睡了几个小时。
爱德华多走进屋子,望着这一片狼藉———爱德华多: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肖恩:没发生过什么事———是正在发生什么事。
接下来的一件大事。
达斯廷: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嘿,伙计。
肖恩(对达斯廷说):继续工作。
爱德华多注意到打游戏的两个女孩。
爱德华多:她们多大了,肖恩?
肖恩:这么问不礼貌吧。
爱德华多:她们多大了?
肖恩:你以为你了解我,对吗?
爱德华多:你的新闻我读得已经够多的了。
肖恩:你知道我读了多少关于你的新闻吗?
没有。
马克走下楼梯———马克: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我在机场等了你一个小时。
马克:现在几点了?
爱德华多:都半夜了。
纽约时间是凌晨3点,我刚从那里回来。
马克:你得看看我们搞出来的一些新东西,达斯廷,带他看墙。
我把它叫墙。
肖恩:先别管墙了,告诉他我跟彼得·蒂尔安排好的会面。
(对爱德华多说)你认识彼得·蒂尔吗?
爱德华多:不认识。
肖恩:他管理着一个20亿美元的对冲基金,叫克拉里姆资本。
爱德华多(对马克说):他干吗要安排会面?
马克:蒂尔也许想做天使投资。
爱德华多: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天使。
他为什么要安排商务会面?
马克:你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
爱德华多:不,我是在纽约肯尼迪机场等了很久,然后又在旧金山国际机场候机厅等了很久,这之间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
我负责这家公司的商业运营,他不过是个房客,还靠着爱德华多·萨弗林基金的慷慨资助而不用交房租。
肖恩:那这家公司的商业运营得怎么样呢?
是不是拉了一些大广告回来了?
爱德华多(对马克说):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马克:好。
爱德华多跟马克走进厨房———内景,厨房,接前景马克:怎么样?
实习得怎么样?
珍妮怎么样?
爱德华多:实习得怎么样?
马克:对啊。
爱德华多:马克……天哪,我辞了实习的工作。
我们在电话里说过了,你甚至———我第一天就辞职了。
马克:我记得你说过。
珍妮怎么样?
爱德华多:她是个神经病。
马克:那就有趣了。
爱德华多:不,我的意思是她确实是个神经病。
她妒忌心太重,她失去了理性,还很暴力。
马克:不过你有个女朋友还是很好的。
爱德华多:我不想那家伙当自己是这公司的一分子。
马克:这些事情是在这里发生的,当时你没在。
爱德华多: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马克:人脉,干劲———爱德华多:马克———马克:———创造力。
爱德华多:他不是公司的一分子。
马克:我们的会员超过30万,我们进入了160所学校,还包括———爱德华多:我知道。
马克:欧洲的5所学校。
爱德华多:我知道,马克。
我是首席财务官。
马克:我们需要更多的服务器,比我想象的要多。
我们需要更多的程序员。
我们需要更多的钱。
他安排了跟蒂尔的会面。
他还安排了其他的会面。
爱德华多:他还安排了其他的会面?
马克:是的。
爱德华多: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马克:你在纽约!
爱德华多:一天坐十四个小时的地铁拉广告!
马克:那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爱德华多看了马克好一会儿———(切至)内景,美国银行分行,白天爱德华多急切地走进银行大门,经过自动取款机,径直来到柜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啪地扔在柜台上。
银行职员(稍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爱德华多:我要冻结这个银行账户,取消所有的现有支票和信用额度。
(切至)外景,旧金山的摩天大楼,白天一幢八十层高的花岗石大楼。
(切至)内景,蒂尔的办公室外间,白天马克和肖恩一起坐着等结果。
肖恩穿上自己最好的普拉达衣服,马克还是穿着连帽运动衫和阿迪达斯平底拖鞋。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彼得·蒂尔把头伸出来———彼得:进来吧。
他们起身走进———内景,蒂尔的办公室,接前景蒂尔的几个助理也坐在里面。
蒂尔:我们详细讨论过了,祝贺你们。
我们首先给你们50万美元的投资。
莫里斯会跟你们谈一下公司重组的事情。
莫里斯:我们会建立一个新的股本结构来吸引新的投资者。
蒂尔:现在我问你们。
谁是爱德华多·萨弗林?
(切至)内景,爱德华多的公寓,晚上这是夏天分租出去的一室公寓房,面积只有一个小工具房大小。
房间里没有空调,爱德华多睡在床罩上。
他被钥匙开门的声音吵醒。
爱德华多:是谁?
房门打开了,走廊昏暗的灯光勾勒出珍妮的轮廓。
爱德华多:天哪。
珍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爱德华多:你吓到我了。
你应该先敲门。
珍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爱德华多:今天下午。
珍妮: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爱德华多:珍妮,旅途很辛苦,我太累了,而且———珍妮:累到回不了我的短信?
你知道我给你发了四十七条短信吗?
爱德华多:我知道,我觉得这种行为真是正常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珍妮:你在嘲笑我吗?
爱德华多:我给你带了礼物。
珍妮:为什么你在Facebook网页上的身份是“单身”。
爱德华多(稍顿):什么?
珍妮:为什么你在Facebook网页上的情感关系状况是“单身”?
爱德华多:我开网页的时候是单身啊。
珍妮:你就从来不想改一下?
爱德华多(稍顿):我———珍妮:什么?!
爱德华多:我不知道怎么改。
珍妮: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傻?
爱德华多:不是。
冷静一点儿。
珍妮:你想让我相信堂堂一个Facebook的首席财务官居然不知道怎么改动他在Facebook上的情感关系状况?
爱德华多:是有些难堪,所以既然我告诉了你,你就应该把这当做是我信任你的标志。
珍妮:见你的鬼,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冷静点儿。
珍妮:你没有改,所以你每次去见马克的时候就可以搞硅谷的小荡妇了。
爱德华多:胡扯。
我可以向你保证,硅谷的荡妇们不会在乎你在Facebook上的情感关系状况。
我给你看礼物吧。
爱德华多的手机响了———珍妮:哦,你的手机没坏呀。
爱德华多准备拿手机,可珍妮一把把手机抢过去查看来电显示。
珍妮:是马克。
珍妮把鸣响的手机扔给爱德华多———爱德华多:小心点儿。
把礼物打开吧。
是条丝绸围巾。
珍妮:你什么时候见我戴围巾了?
爱德华多:这就是你的第一次。
爱德华多从小提箱里把礼物盒拿出来,扔给珍妮,然后才接电话。
爱德华多(讲电话):喂。
(镜头交切)内景,帕洛阿尔托的房子,同时马克(用手机打电话):你把我们的账户冻结了?
在后景处,肖恩、达斯廷、实习生和一些女孩子正在庆祝着什么。
香槟酒从摇晃的酒瓶里喷出来,女孩子们跟着喜庆的音乐跳舞。
爱德华多:是的。
马克:你把账户冻结了。
爱德华多:我得引起你的注意,马克。
马克:你有没有意识到你使整个公司陷入了危机?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行为将会轻易摧毁我苦心经营的一切?
爱德华多:是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
马克:没有钱,公司就没法运转。
爱德华多没看到珍妮在他的身后拿起礼物盒,用打火机点燃了。
马克:如果服务器关闭了,哪怕只有一天,我们的声誉就会受到不可挽回的损害。
用户都是易变的。
Friendster就是个例子。
珍妮把着火的纸板盒扔进废纸篓,火焰越烧越旺。
她漫不经心地用脚把废纸篓踢翻。
马克:即便只有一小部分、甚至几个人离开,都会影响整个用户群。
用户是互相联系的,这就是关键。
大学生上网,是因为他们的朋友也上网,如果一个多米诺骨牌———爱德华多(终于看到火了):见鬼!
马克:———倒了,所有的多米诺骨牌都会倒!
你明白吗?!
我可不要回到犹太兄弟会的加勒比之夜!
爱德华多:我的公寓着火了!
马克:你想变成无名小卒吗?!
你想变成脸色苍白的书呆子吗?!
你想回到那时候吗?
爱德华多:我把免提打开。
爱德华多按下手机上的一个键,扔下手机。
他跑到走廊上拿起一个灭火器,然后进屋朝火焰喷射。
马克:这是小孩干的事,不是商人干的事,更不是朋友干的事。
你知道我要兑现支票的时候有多尴尬吗?
当时我跟一个女生在一起,爱德华多。
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女生面前。
我不要回到那样的生活。
爱德华多(大叫):是。
马克:好吧,也许你很生气,也许你很失意。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因为我有好消息。
火被扑灭。
爱德华多抓起手机。
爱德华多:对不起。
也许我是生气了,也许这种举动是很幼稚。
但我需要引起你的注意。
马克:我说我有好消息。
爱德华多:什么好消息?
马克:彼得·蒂尔刚刚给了我们50万美元的天使投资。
爱德华多(稍顿):什么?
马克:50万美元,他跟我们在办公室谈好了。
他们想重组公司,他们想见你,需要你在一些文件上签名。
所以马上坐下一班飞机回旧金山。
我需要我的首席财务官。
爱德华多(稍顿,微笑):我马上出发。
马克: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嗯。
马克:我们成功了。
爱德华多咔哒一声关上手机。
珍妮:你要过去?
爱德华多:对。
而且还要跟你分手。
(切至)内景,Facebook办公室,白天这是一幢高楼。
在大楼高层的一间四周以玻璃隔断的会议室外面,是公司员工的工作区。
工作区里到处都是纸板箱、电脑、薯片袋和谷类食品的包装盒。
爱德华多同三名律师坐在会议室的圆桌旁。
爱德华多面前摊开了一些文件。
马克在附近的一台电脑前工作着。
肖恩也在后景处转悠。
律师甲:总共四份文件。
这两份是普通股票认购协议书,你可以购买新近重组的Facebook的股票,而Facebook的旧股票现在已经没有价值了。
第三份是交换协议书,是把你的旧股份换成新股份。
最后一份是持股人协议书。
爱德华多:我能拿到多少股票?
律师甲:1328334股。
爱德华多:老天。
律师甲:也就是34.4%的所有权股。
为什么从原先的30%增加了呢?
爱德华多:因为你也许需要给新投资者让出一些股票。
律师甲:我就喜欢跟商科的人打交道。
律师乙:你应该知道马克已经把他的股份比例从60%降到了51%。
爱德华多:马克不在乎钱,他需要受到保护。
律师甲:达斯廷·莫斯科维茨持有6.81%,肖恩·帕克6.47%———爱德华多:我可以接受。
律师:彼得·蒂尔7%。
你想用我的笔吗?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傍晚现在是黄昏时分,户外的天空正变成紫色。
爱德华多似乎陷入了沉思。
格蕾琴: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抬头,稍顿):对不起。
你能把问题重复一遍吗?
法庭书记官:“当你签署这些文件的时候,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是在签署自己的死亡证书?
”爱德华多(稍顿):没有。
(稍顿)我真是蠢到家了,居然没让自己的律师看看这些……唔……我以为他们就是我的律师。
(稍顿)我还是哈佛商学院的。
(对马克说)我是你惟一的朋友。
你那时只有一个朋友。
(稍顿)我父亲以后不会理我了。
格蕾琴(稍顿):好吧。
爱德华多,在你签了文件之后,扎克伯格先生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爱德华多:签完文件之后,就是握手啊,表示祝贺什么的。
他早就跟我说过他至少一个学期都不回学校了,于是我们互相道别。
我走之前,他说———(切至)内景,Facebook办公室,白天马克:你得回来呀。
大概在11月底12月初,我们的会员达到100万人的时候,彼得会给我们办个大派对,到时候场面会失控的。
你得回来呀。
爱德华多(无法相信):100万会员。
马克:是啊。
爱德华多:还记得柯克兰窗户上的算法吗?
马克:记得。
爱德华多:好,我会回来的。
(切至)外景,旧金山的街道,白天一辆崭新的黑色凯雷德停在一幢闪亮的写字楼前。
肖恩坐在驾驶座,马克坐在副驾驶座。
马克穿一套颜色鲜亮的睡衣裤,头发乱蓬蓬的。
他们下了汽车,走上人行道。
马克:你确定吗?
肖恩:确定。
你迟到了二十分钟。
你进去就说自己睡过头了,没时间换衣服。
他们会向你大做广告。
红杉资本的人会向你大做广告。
他们会跟你说为什么你应该拿他们的钱。
他们会求你拿他们的钱。
你就一直点头。
然后你就问:“谁是迈克尔·莫里茨?
”莫里茨会说:“我就是。
”你就说:“肖恩·帕克跟你说,‘见你的鬼去吧。
’”然后你就出来。
马克(稍顿):好的。
马克走进写字楼。
肖恩抬头望向一个高层的窗户,指了指。
肖恩:见你的鬼去吧。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傍晚爱德华多:11月底的时候,我收到马克的电子邮件,他要我回去参加100万会员的庆祝派对。
格蕾琴:那封邮件上还说了什么?
爱德华多:上面说我们得开一次商务会议,说马克和肖恩报复了迈克尔·莫里茨和红杉资本,莫里茨很震惊,就提出了一项数额巨大的投资,让人很难拒绝。
(切至)内景,Facebook的新办公室,晚上爱德华多(画外音):我出发去加利福尼亚,直接去了新办公室。
这是一家新的、非常成功的高科技互联网公司。
墙上有Facebook的标识,字母是蓝色金属制的,闪闪发亮。
槭木办公桌、新电脑显示器、地毯。
专门请画家创作了一面涂鸦画墙。
还有许多年轻的员工。
爱德华多(画外音):我不知道是该穿参加派对的衣服,还是穿出席商务会议的衣服,所以我就穿上两种场合都适合的衣服。
大部分员工,尤其是女性员工的打扮似乎是要去参加一场午夜派对。
爱德华多(画外音):不过无所谓了。
格蕾琴(画外音):为什么?
爱德华多(画外音):因为派对和商务会议都没有叫我参加。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傍晚格蕾琴(画外音):那叫你去做什么?
爱德华多(画外音):伏击。
律师(画外音):爱德华多。
(切至)内景,Facebook的新办公室,晚上律师: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转身看到早前跟他打过交道的律师站在玻璃会议室的门边。
律师:进来吧。
爱德华多穿过工作区,没人跟他有任何的目光接触。
他走进会议室。
内景,会议室,接前景爱德华多(画外音):一开始我以为他在开玩笑,让我再签一些合约。
然后我就开始看这些合约。
当爱德华多看合约的时候,镜头对准马克。
他坐在一台电脑前,背向爱德华多,专注地工作。
接着肖恩步入画面,靠在几码远的一张办公桌上。
镜头重新对准爱德华多,他几乎浑身颤抖……爱德华多:这些是什么?
律师:这些是———爱德华多:是什么?
律师:如果你让我———爱德华多走进工作区。
内景,工作区,接前景爱德华多:马克?
马克没有抬头———爱德华多:马克。
马克还是没有抬头———肖恩:他忙着呢。
爱德华多(稍顿):什么?
肖恩:他忙着呢。
爱德华多:是吗?
肖恩:是啊。
爱德华多把马克的笔记本电脑举过头顶,接着把它使劲砸在办公桌上,电脑摔成了好几部分。
爱德华多:现在呢,还忙吗?
肖恩(对办公桌边的女孩说):叫保安来。
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呆住了,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爱德华多:你发行了2400多万股的新股票。
马克:跟你说过了,如果新投资者加入———爱德华多:你的股份缩水了多少?
他的呢?!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傍晚格蕾琴:扎克伯格先生的所有权股份缩水了多少?
爱德华多:没有缩水。
格蕾琴:莫斯科维茨先生的所有权股份缩水了多少?
爱德华多:没有缩水。
格蕾琴:肖恩·帕克的所有权股份缩水了多少?
爱德华多:没有缩水。
格蕾琴:彼得·蒂尔的所有权股份缩水了多少?
爱德华多:没有缩水。
格蕾琴:那你的所有权股份缩水了多少?
爱德华多(稍顿):缩水到了0.03%。
(切至)内景,Facebook的新办公室,晚上马克:你签了那些文件。
爱德华多:你陷害我。
马克:你会怪我是因为你曾经是这间公司的商业主管,但是你给自己的公司做坏了一笔生意?!
爱德华多:以后我就不是Facebook的一分子了。
肖恩:不是以后。
现在你就不是Facebook的一分子了。
爱德华多:我的名字在顶栏。
肖恩:再检查一下。
爱德华多一时间愣住了……爱德华多:就因为我冻结了账户?
肖恩:你以为我们会让你穿着这身可笑的衣服到处跑,让别人以为你还在管理这家公司吗?
爱德华多:抱歉,我的普拉达在干洗店,还有我的连帽运动衫和该死的平底拖鞋。
你这个装模作样的混蛋。
肖恩:保安来了。
你该走了。
两名保安已经进来了———爱德华多:我没签那些文件。
肖恩:我们会拿到你的签名的。
爱德华多(转身对马克说):告诉我这和我加入菲尼克斯无关。
马克:说中了。
就是有关。
如果你少花一点儿时间在你的新朋友身上,多花一点儿时间在公司———爱德华多:是你干的。
我早就知道是你干的。
你刻意散布了那只鸡的事情。
肖恩(稍顿):他到底在说什么呢?
马克:我没有。
爱德华多:是你让我受到虐待动物的指控。
肖恩:说真的,这跟鸡有什么关系?
爱德华多:我敢说你就是恨他们把我当成Facebook的共同创始人———我根本就是创始人!
你最好请律师,混蛋,因为我不会为了30%的股份回来,我回来是要拿走属于我的一切!
肖恩(对保安说):把他带走。
爱德华多:我自己会走。
肖恩:等一下。
肖恩交给爱德华多一张对折的支票。
肖恩:这是你的19000美元。
不过我没法兑现,是从被你冻结的账户中提取的。
爱德华多望着肖恩……接着冷不防在他面前迅速亮出拳头。
肖恩瑟缩了,爱德华多收起拳头,冷笑了一声。
爱德华多:我喜欢站在你旁边,肖恩。
这会让我显得很强硬。
爱德华多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
屋子里长时间的沉默……肖恩:今晚的演出就是这样。
我希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做好了参加派对的准备。
麦基,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我们差不多快到了。
一名年轻员工在电脑上敲了几个键,一块大屏幕上立马儿显示出一个Facebook的页面,上面的会员数不断发生变化。
“999982”。
屋子里有些稀稀拉拉的掌声。
肖恩把马克拉到一边。
肖恩:你没事吧?
马克:没事。
(稍顿)你对他有点儿太狠了。
肖恩:生活就是这样的。
马克:不是。
你没必要对他那么狠。
肖恩:听着,我在准备一场派对———马克:肖恩?
你没必要对他那么狠。
肖恩:我懂了。
我会送花的。
派对之后我还要准备一场派对。
那边的阿什莉说她的朋友都会参加。
马克:阿什莉?
肖恩:对。
马克:太好了。
我跟她说过话的。
我不知道,我觉得她喜欢我。
肖恩:哦,伙计。
马克:怎么了?
肖恩:好。
实习生阿什莉拿着一个小包裹走过来———阿什莉:打扰一下,马克。
肖恩:我们刚刚谈到你,阿什莉。
都准备好参加今晚的派对了吗?
阿什莉:准备好了。
(对马克说)这是给你的。
马克:放我桌上吧。
她把小包裹放在马克的办公桌上。
肖恩:她19岁,我管不住自己。
不过我跟你说,过了今晚,她就是你的了。
我还会让你结交各种女孩,都是你以前没见过的。
(叫喊)麦基!
麦基:是,先生!
肖恩:刷新!
马克(漠然):你会为我做那种事?
麦基敲击“刷新”键,大屏幕上显示:“1000002”。
全场爆发一片欢呼声。
肖恩抓住马克,拥抱他,可马克并没有抱住他———他还在回味肖恩方才说的话。
(切至)外景,联谊会的房子,晚上这是一栋有四根支柱的房子,屋里传出派对的音乐声。
大学生们拥到屋前的草坪上。
内景,联谊会的房子,晚上屋子里光线暗淡,不过还是能看到有人在跳舞。
这个地方挤满了人。
(切至)内景,卧室,晚上我们听得到派对的音乐声。
肖恩和几个男人,还有阿什莉和另一个女孩在卧室里。
肖恩拿出手机,偶尔会拍一张快照。
女孩:我没找到镜子。
男人:那就找别的东西代替。
用一张CD吧。
阿什莉:在这里做。
阿什莉躺在床上,解开上装纽扣,露出胸罩。
她让自己的胸脯充当吸食可卡因的平面。
女孩:好了!
这个女孩从一个小瓶里倒出一些可卡因,放在阿什莉的胸脯上,然后开始依次传递一个卷成圆筒形的二十美元纸币,每个人都吸上一口。
她马上也要因为相同的目的解开衬衫纽扣。
肖恩一直在讲话。
肖恩:下一次的改革性发展?
图片分享的应用程序。
你看图片的地方和你的社交生活重叠。
这是真实……真实生活的数字化。
你带着数码相机参加派对,你的朋友就可以在Facebook上体验这场派对。
还有贴标签,就是你可以在这些图片中给任何人贴标签,以便大家能够找到自己。
然后是记录人们生活中每一次变化的数字日志,即刻向他们的朋友播发。
阿什莉:没有胸罩会不会方便一些?
男人:试试看。
两个女孩高兴地迅速脱下胸罩———肖恩:我已经花了好几个小时———阿什莉:音乐为什么停了?
肖恩:我花了好几个小时看大家登录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阿什莉:说真的,音乐为什么停了?
阿什莉说对了。
音乐声在肖恩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而且外面的声音听上去也不像是开派对的声音。
肖恩:他们怎样察看朋友们状态的更新情况,看看哪一个朋友改了个人资料、换了照片什么的……我们以前住在农场,然后住在城市,现在我们要住在互联网上。
阿什莉:肖恩,别说了。
楼下好像有什么事。
肖恩住了口……此刻他也觉察到了。
肖恩走出卧室。
内景,楼梯间过道,接前景肖恩看向窗外,几辆警车停在房子前面,车灯闪烁。
他还没能做出反应,房子的前门就被猛地打开了———警察拿着手电筒走进来———手电筒的光束划过黑暗的地板和一张张人脸。
警察压低嗓门说:“派对结束了。
”“站到一边。
”肖恩冲回卧室。
内景,卧室,接前景但没有关上卧室的房门。
肖恩:是警察。
卧室里的人全都惊跳起来。
两个女孩戴上胸罩,肖恩用手掌擦掉床头柜上的可卡因。
肖恩:你的胸口。
女孩:该死。
男人:冷静。
警察:怎么回事?
他们扭头看到两名警察站在门口,手电筒的光束在房间里来回扫射,直刺肖恩的眼睛。
肖恩(稍顿):对不起,是不是音乐声太吵了?
我们在搞个庆祝活动。
警察:女士们,你们把衬衫穿上。
肖恩:我可以叫他们把音乐声调小。
一名警察漫不经心地抓住肖恩的手,他的手掌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擦过黑板一样。
警察用手指蘸了点儿肖恩手上的东西,尝了尝。
肖恩:这不是我的。
警察:好吧,全都待着别动。
警察亮出手铐,一屋子的人惊恐不已。
女孩:等等,我们可以说会儿话吗?
镜头推近肖恩……警察(对肖恩说):口袋里还有没有什么东西?
肖恩:没有了,警官。
警察:现在可别犯傻。
肖恩:我没有。
警察(翻肖恩的衣兜):这是什么?
肖恩:Epipen(抗过敏药)。
警察:这个呢?
肖恩:我的吸入器。
另一名警察:女士们,你们多大了?
女孩:20岁。
阿什莉:19岁。
警察:说谎的后果更糟糕。
阿什莉:我17岁,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谎。
肖恩闭上眼睛,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腕。
(切至)内景,Facebook的新办公室,凌晨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凌晨4:40。
马克独自坐在电脑前。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
落地窗外,旧金山的空中轮廓线很美。
马克的手机响了,他接听电话。
马克(讲电话):喂?
(镜头交切)外景,警察局,凌晨没有穿外套的肖恩都快冻僵了。
他坐在警局门口的楼梯上。
我们此前见过的一名律师站在他后面。
肖恩(讲电话):听着,出事了———马克(听肖恩说发生的事情,稍顿):该死。
肖恩:没事的。
会没事的。
我交了保释金,我什么都没做过。
我的意思是,我有过敏症,所以无法———马克(听电话,稍顿):17岁?
肖恩:我觉得是莫里茨。
我发誓,我觉得就是迈克尔·莫里茨。
马克(语调平和):这会成为新闻的,肖恩,网上随时会爆出来。
肖恩(稍顿):我知道。
马克:你知道跟一个未达法定年龄的实习生,而且———肖恩:没事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马克(没有恐慌):我会掌控一切。
我会叫我们的人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过这件事会成为新闻的。
肖恩:你觉得会是莫里茨吗?
我觉得就是他。
我总有一天要跟这家伙狭路相逢。
要不就是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跟踪我了吗?
马克(冷冰冰地):回家吧,肖恩。
我给我们的人打电话。
马克咔哒一声关上手机。
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
他看着阿什莉先前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的那个小包裹。
他打开包装纸,里面是个盒子。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千张崭新的商业名片。
他掏出其中一张,看了看。
“我是CEO……婊子”。
玛里琳(画外音):马克?
(切至)内景,第一作证室,晚上马克孤独地坐在会议室里。
只有玛里琳一个人还没走。
我们方才听到了她的声音。
巨大的观景窗外是旧金山的城市灯光。
玛里琳:马克?
马克抬头看她……玛里琳:大家都走了。
马克不吭声……玛里琳:今天没事了。
马克(稍顿):你愿意做什么?
玛里琳:你说什么?
马克:做我的律师还是他们的律师?
玛里琳(微笑):做你的律师挣钱多呀。
肖恩怎么了?
马克:他把自己持有的大部分股份都变了现。
嘿,你一整天只吃了色拉。
你想吃点儿什么吗?
玛里琳:不吃了。
马克:我不是坏人。
玛里琳:我知道。
马克:现在有什么进展?
玛里琳:赛和其他人在吃牛排。
然后他们会回办公室,起草一份和解协议给你看。
马克:他们想和解么?
玛里琳:是啊。
而且你还得支付额外的费用。
马克:为什么?
玛里琳:因为你需要这些人签署一份保密协议,而且你还需要得到法律的保障。
马克:是我创办了Facebook。
玛里琳:我在说陪审团会怎么看。
我就是做这个的,我在这里就是做这个的。
陪审团会看被告的衣着、发型、结婚戒指、说话方式、是否讨人喜欢———马克:是否讨人喜欢?
玛里琳:我做了二十个月的律师,我可以让陪审团相信是你刻意散布了爱德华多的事情。
你知道怎么做吗?
只问一个问题。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参加联谊会的派对?
马克:你觉得是我打电话报的警?
玛里琳:这不要紧。
我问过这个问题后,大家都会思考一下。
头十分钟你就失去陪审团的信任了。
马克(稍顿):农场动物?
玛里琳:对。
马克:我喝醉了、生气了、犯傻了。
玛里琳:然后写博客。
(稍顿)交罚金吧。
让公司彻底合法化,摆脱这些麻烦。
明天早上赛和其他人就会这么跟你说。
马克:我要是留下来用一会儿电脑,有人介意吗?
玛里琳:可以。
楼下有值夜班的。
你想待多久都行。
马克:谢谢。
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玛里琳:你不是混蛋,马克。
你只是想成为混蛋。
玛里琳穿上外套,拿起公文包,离开了。
马克坐在电脑前,登录Facebook。
他在搜索框里键入一个名字:“埃丽卡·奥尔布赖特”。
埃丽卡的名字和照片出现了,旁边还有波士顿大学,2007级的字样。
马克展露笑容。
她上了Facebook。
他在两个方框———“发送电子邮件”和“添加为好友”———之间来回移动鼠标。
他用鼠标点击“添加为好友”。
弹出一个方框:“你把埃丽卡·奥尔布赖特添加为好友的请求已经发送。
”接着马克点开自己的主页,等待回复。
他等待着……字幕:卡梅伦和泰勒·温克尔沃斯接受了6500万美元的和解金,并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他们代表美国队参加北京奥运会划船比赛,名列第六。
马克还在等待……字幕:爱德华多·萨弗林接受了一笔数额不详的和解金。
他作为创始人,名字重新出现在Facebook的顶栏中。
马克靠在椅子上。
如有必要,他会等一个晚上。
字幕:Facebook在60个国家拥有1.8亿会员。
它目前的市值为150亿美元。
马克·扎克伯格是世界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
马克等待着……等待着……(全剧终)注释:注1:即西奥多·罗斯福,1901—1909年任美国总统。
注2:著名内衣品牌。
注3:帕洛阿尔托(Palo Alto),加利福尼亚西部城市,电子和电脑工业中心,斯坦福大学所在地。
这不仅仅是一部关于facebook的电影,这是一部关于天才,友情,背叛的电影。
看完电影你可以不喜欢mark这个怪胎,但你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天才。
有人说,伟人永远是孤独的。
电影把mrak的best friend—— Eduardo Saverin塑造成了一个没有能力的,但值得大家同情的悲剧人物。
很多人会骂mark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但我们必须承认现实比这个还要残酷10倍,100倍。
片子的最后给出了一个很暧昧的解答,我们有理由怀疑甚至是确认mark背叛他最好的朋友,以及他的投资合伙人肖恩帕克因毒品被捕和他的关联。
当然为了剧情的可看性有不少情节是虚构的,mark也在演讲视频中声称自己不是那样阴险,狡猾的人。
自己就是一个脚踏实地一直在编程的宅男而已。
关于影评人对这部电影的赞誉我不多说了,目前和《国王的演讲》都是呼声很高的今年奥斯卡最佳电影的热门种子选手。
有不少人说看完电影认为此片过誉了,不如期待中的好,但我想之所以美国报社广播协会给予这部电影无与伦比的至高评价也许是他们看到这部电影的“时代精神”,这部电影反映了一个时代交友规则的改变,我们可以知道一个人叫什么,喜欢什么,长什么样,心里在想什么,但我们很多时候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现实生活中你们可能永远也不会见上一面。
我们的社交圈不再是局限在某个圈圈里,我们可以发现一个在很多方面都与你十分默契的人,无论他在世界的什么角落。
如今的我们每天的生活越来越离不开SNS网站(全称Social Networking Services,即社会性网络服务)包括国内的人人,开心,豆瓣,时光都是这类网站的代表,我们每天乐此不疲的刷新这些网站里,我们关注某某好友最近在做什么工作?
去了那些地方?
我们关注某个大学同学又在人人网上秀了他第几个个女友的亲密照片。
我们关注某个名人在微薄上又和谁谁谁好上了·······sns网站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人与人的关注与展示。
我们可以这些社交网站上轻轻送送拥有几百个,甚至上千个“好友”,即便我们在生活中一个朋友也没有。
当然既然你可以轻松的拥有,你也可能轻易的失去所有好友。
比如某网站突然和谐了,某个好友突然就消失了。
在生活中你虽然认识一个好友需要一定的过程,但ta突然人间蒸发的可能性不高吧。
当我们拥有并享受社交网络的乐趣后,我们会发现在网上越是热火朝天,越是丰富,激烈。
在现实中越是空虚,寂寞。
很多时候我们在现实中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只是为了在社交网络上更精彩的去展示而已。
所以网络社交与现实社交做好一个平衡,还是很重要的。
mark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但他的facebook上却多了几百万个好友。
一千个网上的好友和一个现实中的挚友,如果是你,会选哪个?
太好看了太有内涵了,完全超出预期,绝对要推荐给所有妇女友邻尤其已婚的一定要看啊亲!
虽然里面正经没什么女性角色。
这部电影的主题就是,贱人变心不可怕,小三兴风作浪就勇敢拍死他,关键要会用法律和头脑武装自己,懂得捍卫自己作为合法大奶的合法权益!
一拍两散不可悲,遭人抛弃更不是末日,只要不同时是弃妇和法盲,抓不住他的鼠标也要抓住他的钱,留不住他的心也要把自己的名字留在“该网页无法显示”的首页。
从理讲,要相信不管是美国的法律还是中国的法律,只要被法律承认的婚姻都是被保护的;从情讲,不管是美国的陪审团还是中国的陪审员,都会同情糟糠妻而不是吸可卡因还乱搞的小三。
这部电影就塑造了一个具有强大法律素质和经济头脑的哈佛大奶形象,为面对同样感情问题的妇女们指出一条前进的道路。
电影除了塑造哈佛大奶一开始单纯深情乐于奉献,被抛弃后自立自强坚持讨债的形象,也在几处描写了其感情冲昏理智时犯下的错误,和发觉渣攻已经发达了而自己被小三鸠占鹊巢后猛摔渣攻laptop的耍泼形象,值得广大妇女引以为鉴,最典型就是大奶负气出走冻结帐户引火烧床的时候,接到渣攻一个电话,立刻化作绕指柔,以为旧情复燃,签下了自己的死刑契约。
这个时候的大奶和开始的精明判若两人,但又不显突兀,他冲电话大喊“我只是想你在乎我”时候,已经暴露了死穴,世上很多女人,当然还有男人,被抛弃就是因为所做的一切就是渴望被那个贱人在乎,而且毫无保留的把这种渴望表现出来,但是对于贱人来说,真情因为容易到手而廉价,他们更容易被那种被教他说“i'm ceo, bitch!
”的小三吸引。
这就是感情可悲可叹的不平等,不要相信什么“如果爱,请深爱”的屁话,与其事后砸电脑,不如事先请律师看看要签字的条款。
总之,这部电影已经超越狭隘腐女的认知,具有了深刻的普世价值观,good job,David Fincher!
《社交网络》的开场就很吸引人。
这场戏五分多钟,大卫·芬奇拍了99遍。
扎克伯格和女友在酒吧里约会。
背景音乐一直在放《Ball and Biscuit》:『你现在可以不在乎我,但过不了多久你会在乎的,那会儿我还不鸟你呢。
』《社交网络》-(开场)酒吧约会这场戏是典型的以『激励事件』作为开场。
扎克伯格被女友甩掉,这成了他后续一连串报复动作乃至创办Facebook的初始动机。
我们来看下这场戏。
大卫·芬奇在这部电影中完全抛弃了以往华丽的运镜,如《战栗空间》的『空间长镜头』或《搏击俱乐部》躁动的影像,转而以平稳的镜头,静静注视片中的人物。
镜头的客观性,暴露了创作者的态度。
他希望把评判权,完全交予观众。
以至于他在片场会不断提醒杰西·艾森伯格:『不要做表情!
不要做表情!
』
片中的扎克伯格是个智商很高、情商很低的人。
他自负、敏感、脆弱,他搞砸了约会。
女友负气离开,临走前撂下狠话:『你或许会在IT界大有作为,但在生活中你注定孤苦伶仃。
』这句话,几乎预言了扎克伯格后面的命运。
而在整个约会的过程中,大卫·芬奇尽管没有炫技,但还是用微妙的镜头语言,为我们展示了两人关系的渐行渐远。
看,这是约会开始时:
一组内反打镜头,交代了两人的位置关系。
虽然两人各说各话,但还算和谐,关系也较亲近。
可当约会进行到最后时:
两人的关系已经疏远了很多。
从画面中看,他们几乎把对方推出了自己的世界。
直到女友终于忍无可忍,说出狠话:
这时画面中,扎克伯格已经完全出局。
并且这是一个近乎骑轴(对镜说话)的镜头,将观众代入扎克伯格的位置,感受迎面暴击。
之后女友离开,剩扎克伯格一人手足无措。
这时出现一个极其惊艳的镜头:
大卫·芬奇特意安排一个人从扎克伯格旁边经过,并把投影映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投影,就像是女友的离开在他心里投下的阴影一样。
这个男孩看似面如止水,但实际内心无比失落。
之后,他背上包,离开酒吧,一路低着头走回了宿舍。
这一路的拍摄,也很有趣。
大卫·芬奇让扎克伯格的行动轨迹始终保持从右向左,通过『逆阅读顺序』带来观感上的不和谐。
但实际拍摄时,由于环境所限,只能从左向右拍,于是他让演员换上印有反向字母的帽衫,等待成片时,再将画面反转,完成了最终的效果。
此外,配乐也功不可没。
原本编剧艾伦·索金建议使用狂躁的摇滚乐来突显扎克伯格内心的愤怒。
但芬奇反其道而行,特意配上一段清浅的钢琴声,反而更加烘托出了人物内心的暗流涌动、蓄势待发。
之后,扎克伯格回到宿舍,开始了自己的报复行动。
《社交网络》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它讲述的是『虚拟社交』的成功,但这个成功却始于一次『真实社交』的失败。
而影片后面,我们看到,类似的社交失败还在一次次发生,致使扎克伯格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了他。
女友、朋友、合作伙伴、精神导师……其中,爱德华多和肖恩·帕克,就像扎克伯格内心的两个极端。
前者保守,后者开放;前者信奉传统的经济学思维,后者藐视一切,深具互联网精神。
扎克伯格视肖恩·帕克为偶像,势必要和爱德华多分道扬镳。
可是,扎克伯格终究与肖恩·帕克不同,他不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就像年轻女律师形容他的那样:『你不是个混蛋,你只是太努力想成为一个混蛋而已。
』最终,爱德华多被赶出了公司,肖恩·帕克也黯然离开。
扎克伯格成就了自己,但结果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与双胞胎兄弟之间的争端,也很有趣。
你可以说,扎克伯格是个无赖,抄了人家的创意。
但这背后,我们看到的其实是两个阶级之间与生俱来的观念差异。
双胞胎生在上流阶层,精英式思维根深蒂固。
所以他们设计的社交网站,不过是把精英俱乐部搬到了线上,用很高的准入门槛将大部分人挡在门外。
出身草根的扎克伯格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点。
当他只能屈身于坡斯廉俱乐部的单车房,听双胞胎兄弟大谈自己的创业构想时,他心里一定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更何况这两兄弟是赛艇队的,是前女友的崇拜对象。
扎克伯格的Facebook,表面看和双胞胎的哈佛社交网,没啥差别。
但实际上底层思维是完全不同的。
扎克伯格想要做的,是一个完全『去中心化』的社交网站,在这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节点,大家可以平等、自由的连接。
而去中心化,实际就是去精英化。
你也可以把这理解为另一种意义的复仇,是扎克伯格因为没能进入精英俱乐部,而迁怒于双胞胎,进而展开对精英模式的彻底颠覆。
他甚至可能暗自想过:老子就是要玩儿你们,怎么着吧?
不管怎样,这是两个阶层间天然的差异决定的。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沟通的基础,也就自然没有合作的可能。
综上所述,我们看到,《社交网络》一方面向我们展示了Facebook的成功史,但另一方面,在虚拟社交步步壮大的同时,却是真实社交的层层溃败。
扎克伯格最终落得孤家寡人。
影片最后的一幕,颇值得玩味。
字幕显示:截止影片上映时,也就是2010年,Facebook已在全球207个国家拥有了5亿注册用户,估值高达250亿美元。
可是,在这一连串惊人的数字旁边,却是扎克伯格那张疲惫又落寞的脸。
他真的成功了吗?
世俗意义上,是的。
可这份成功带给他的却不是满足感,而是无比的空虚。
于是他不断刷新着Facebook的页面,等待着前女友通过自己的好友请求。
之后屏幕一黑,影片结束。
The Beatles的歌曲不停唱着:“Baby,You’re a rich man.”一种被虚拟网络紧紧包裹的真实的孤独,暴露无疑。
一个患有社交障碍的年轻人,却做成了全球最流行的社交网络。
这难道不才是最讽刺的事吗?
原来,我们和扎克伯格差不多。
区别在于:当我们对现实感到挫败时,会打开手机,玩一盘王者荣耀。
而扎克伯格选择打开电脑,创办了Facebook。
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子戈说电影只写不一样的深度影评。
1.必须承认,Mark是一位高玩,而高玩首先要会玩,其次要能玩,at last but least你要比别人更会玩能玩。
2.本片讲述了米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的发迹史,他的事业改变了当代年轻人的生活习惯和当代社会的网络发展,也许若干年后,我们会亲切地尊称他为,该页无法显示之父。
3.机关枪台词是本片的拳头产品,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在本片观众可以欣赏到到地道的哈佛吐槽,品尝当地的特色内涵,而且嗷嗷的米国口音更是您练习听力口语的不二选择。
这样的好东西我们不要您听六个月,不要您听一百天,只要您两!
个!
小!
时!
4.这个有五亿用户,价值二百五十亿的公司,却开始于一个妹子给还没发芽的老板发了卡,而最后这个宅要用F5找回他的爱。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要这熊孩子挺会玩儿,给技术宅发卡然后野外放养也是妹子们致富的好办法,不过有一点需要提醒,就是快拿着红宝书去自习室学你的习吧,那是BU的妹子,你know?5.据说Mark本人表示他根本不是为了妹子才开始搞事业的,那些渴望被发卡以此励志的也可以醒醒了,除了你父母谁大冷天的还提醒你多穿衣服,珍惜吧。
6.我国学子最容易被资本主义成功人士的故事所煽动,动不动就要学比尔大门翘课,学Mark毒舌,然后跑回寝室打Dota。
但是我想说面对贵国的人人网,技术宅们洗洗睡吧。
7.人家哈佛校长不都说了么,你有个点子牛逼个毛,你要在你点子被剽窃之后再想一个那才牛逼,哈佛人人都是点子帝,你没被剽窃过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8.这部电影Mark牛逼哄哄的背后,是Finch流畅的剪辑和美妙的运镜,每个镜头都灵巧之极,切得恰到好处。
而倒叙加强了故事的张力,从恩爱基友到对簿公堂,仅仅是因为一段时间不见面,和一个新基友的挑拨(大误)。
9.我喜欢本片的配乐,怎么形容这给力的音乐和电影来着?
A.相濡以沫B.相伴一生C.相依为命;应该是C吧。
10.啊喂,这毫无违和感的选角是怎么回事?
Mark的扮演者就是《僵尸之地》的那位,他看上去果然像个无力的宅啊,小受Eduardo的扮演者不就是新任蜘蛛侠么?
还有那两位胸大无脑的英俊兄贵,其实他们俩的扮演者是一个人。
11.《僵尸之地》也是一部好片。
12.说到选角,Justin Timberlake,让他演免费音乐分享的发起人,这是导演在本片中最大的一个吐槽。
13.《南方公园》S14E04里,Wendy怒斥Stan为什么不把非死不可的情感状态一栏改成恋爱,跟本片那段戏同步率破表,连台词和语气都一模一样….14.本片其实还算一部青春片,就算他是亿万富翁,他的生活和情感世界,其实跟普通大学生差不多,这部电影侧重的的还是人与人的交流与沟通,而非how to be a billionaire。
15.You're not an asshole ,you just trying so hard to be16.所以说,Mark创立的不是非死不可,是寂寞。
17.最后,强烈要求,把本片顶入明年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候选名单中去。
(感谢六楼更正影片细节)
时隔一年不到,重温《社交网络》。
第一刷在2014年,第二刷在去年,这是第三刷。
二三刷期间,也补齐了芬奇所有长片。
之前一直因为它作为最具标志性的2010年代电影之一,却在本体维度没有捕捉到极致的2010年代属性而感到遗憾。
但如今想想,那其实是过于固执和忽略定位的期待(当然也因为我们在本体维度的探索确实欠缺)导致的落差,无可置疑,它在载体维度已经达到了这个题材和表达诉求的天花板。
改变打开方式后,这次在视听上印象最深的是划艇赛那一场刻意异常的浅景深,整个比赛空间因为移轴镜头的使用而变得极其不真实,做得特别像一个微观动态模型。
结合上下文(前一场扎克在讨论Facebook的世界性扩张计划,后一场赛后酒会路人直接提到在Facebook上观看赛事),嘲笑意味溢出银幕,视野、追求、胸怀的高下顿时得到直接体验。
太幽默,太酷,《搏击俱乐部》所外露的叛逆和调皮一直在后期芬奇精致/完美主义表象下暗自流淌(尤其这部其实还挺政治不正确的,只是藏得好),非常中意这样的创作语气。
“创世神话也需要恶魔啊。
”世俗规则总会以最正确的姿势干扰超越于个体的创造,与此同时,前者在真正的创造面前太不堪一击了——世俗可以被重建。
《社交网络》没有偏废和褒贬,它只是指明了这一点,说:看,世界就是这样。
这些都是必然。
当下更是如此。
以及话说回来,所有高于人的,都起于人本身。
要承认,前两刷还是碍于阅历不足而没有触碰最根本的好。
上一次看是去年暑假,下半年踏入大学至今,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共情基因,让它成为我最后知后觉的本命电影之一。
前后六年跨度,刚好是我的初一到大一,从三星一直加满到五星,胜似某种迹象和讽刺。
4月15在洛杉矶Aero Theatre举行的TSN放映+加菲QA,整体气氛非常好。
现场大部分人都是看过很多遍TSN的粉丝,氛围很活跃,放映时无数次笑声,惊呼(花朵第一次出现,剧情高潮),以及掌声。
加菲是在片尾credit快结束时进的影院,当晚状态非常好,穿一件米色图案毛衣,看起来跟刚放完的电影里没多大区别。
他一坐下拿起话筒,前排就有个观众离席了,加菲还很搞笑地对她喊:“我也觉得这电影不太行,不过谢谢支持啦!
”之后还跟我们安利了把Come From Away,开了他美国口音的玩笑(加菲说他大部分是英音,但不知道为啥每次说oh no时,都会秒切美音,说完贴着话筒oh no了好几下(。
这周末银湖之底就要全美上映了,QA正式开始前我们先看了一段预告,结束后加菲稍微谈了下这个片,然后就从银湖之底里对流行文化和社交网络的思考讲到了TSN.从观众角度来看,加菲觉得TSN是部非常精彩的电影,从演员的角度来讲,更是种难得的完美体验 (pure heaven for an actor). 芬奇对拍摄的严格促成了成片的完美,每一次重拍都为了能捕捉每个人的最佳表演,加上索金对剧本的把控,让他拍摄时每天都特别期待能去片场。
不是每个演员都能有这样的机会。
加菲说:“还有和杰西一起合作,和所有这些人一起工作的机会,我希望杰西现在能在这,我真希望他今晚能在这,一起谈谈拍这部电影的体验......” 主持人接话说没事啦,他们会请卷老师过来的,加菲伸开手臂对着影院说:“他就在这!
"(说完后主持人继续安慰他,他用话筒抵着脸说I know i know.)谈到著名的砸电脑那场,加菲说演戏有时就是这样,你心里知道你在演戏,但你的身体不知道这不是真的,你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濒临崩溃,直到爆发的那一刻,你完全忘了自己在演戏,身心沉浸其中,而芬奇就是要抓住这一刻(。
谈到电影结尾时,加菲谈了他对现在社交网络的看法,社交网络的本质是建立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但当下人与人之间、与社交网络之间的互动存在问题。
就像TSN结尾一样,这是个关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电影,马克最后的举动几乎是pathetic的,但抛出了一个问题——我们是否陷得太深?
之后加菲讲了个他遇到Snapchat创始人的小故事,有些时候,这些科技巨头似乎不怎么在意他们产品对大众的负面影响,加菲则觉得我们需要更多的反思,科技、或是社交网络在当下生活中的作用,和未来的方向。
接着谈到银湖之底时,加菲说这也是个自由意志被传媒文化操控的例子,剧本比较复杂,也很真实,让他想到了索金。
男主活在一种泡沫之中,又被这种文化摧毁。
银湖之底是一个如果你的梦想破碎了,你要怎么应对的故事,这里面的LA就像一个empty La La Land.主持人问加菲,你身处一个经常会遇到金钱/名利 vs. 理想的行业,这点和科创领域很像,总有一个赚快钱还是坚持自我的矛盾,但加菲说他觉得钱财和理想是共存的,就像一个人肩膀上同时坐着天使与魔鬼,也许今天是天使赢了,也许明天魔鬼会占据上风。
大家都要吃饭,都喜欢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加菲还说他自己有时可greedy了哈哈哈。
谈到选角色时,加菲说演员就像演绎家 (interpretation artist),重点是表现出自己对作品的理解。
而演员的影响力在他们的选择,他认为不同的演员是为不同的角色诞生的,他自己也是为一些特定的角色而生,比如天使在美国的Prior, 但有时你也不能陷入角色太深。
加菲说自己做的,就是尝试不同的角色,做不同的选择,而他现在更了解自己适合的角色,也更知道如何拒绝。
迄今为止加菲选了很多真人真事改编的角色,和他第一部电影也有关,当时他处一个都是普通人的片场,这种对真实人物和故事的追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影院有观众问他,现在还有没有特别想演、但还没演过的角色类型?
加菲说他已经很圆满了,因为没什么能比TSN的经历更好 (you can't really become better after that),作为一个演员他很幸运、也很感恩这一路所拥有的,他也在等待下一个梦想成真,只是还不确定那个梦是什么而已。
(加菲现在很仰慕的演员是丹尼尔戴刘易斯,他觉得DDL专业能力强到令人着迷又害怕,如果加菲能见到他,就想问问他是否还好...)现场挺轻松的,有几个观众提问时,加菲比较开玩笑地回答了。
TSN中他最喜欢的台词是双胞胎那句“Like my brother and I are in skeleton costumes chasing the Karate Kid around the high school gym.” 然后有个观众说,他特别喜欢砸电脑那场戏,因为那一刻他非常能共鸣花朵情感上爆发,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他也在生活中遇到过,所以想知道加菲演这场戏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加菲先是开玩笑说:“当时片场我和杰西间关系特别差 (some real dogshit behind the scene between Jesse and me),我就在那天拍摄时爆发了...”但当时拍那场戏时,加菲的确有从自己个人经历生活中找感觉,他说:“我觉得背叛就是信任的一部分,有时你只有和一个人共同经历了背叛,才能彻底信任那个人。
这很痛苦,但艺术就是这样,你发现痛苦,又能从中创造出美。
”————————————————————————————————————出来之后站在影院外面,看着工作人员把The Social Network的字牌一个个拆下来,突然非常感慨,坐满整个影院的观众有不少和我一样,都是9年前看了TSN,并或多或少被这部片子改变的人。
主持人QA时,一直phrase的是十年:十年前的你和电影,和当下的你与社交网络。
十年前这部电影里,大部分演员都还是新人,事业刚刚起步,十年后他们全都事业有成,锤子、Joe、麻辣......卷老师继续拍电影出书,有了小孩,加菲拿了影帝,新电影马上也要全美上映了。
我不知道TSN什么时候会有后续,或者会不会有下一部,但就像加菲说的,我很感恩起码能有这样一段经历。
因为又一个夏天就要来了。
不喜欢,就这样
哪里好看了
失望...
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Mark不停的在刷前女友的主页看有没有什么更新,所以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事儿的,不做了,睡觉去
美国大学不同风格帅哥秀。
除了缝合剪辑,实在看不出《社交网络》与其他台词像机关枪一样迸发的肥皂剧有什么区别。只能说,这是一部符合当下时代精神的,很酷的,一部像电影的电影。在我的理论体系里,这部电影是不及格的,就像当年的《贫民窟》一样。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可以在片尾,不用打开CD机,就能听到披头士的歌。
那如机枪扫射般密集的台词让我很悲催
很久没见过如此让我讨厌的男主角了
与其听他噼里啪啦的我宁愿听谢耳朵的还生动
沉闷,乏味,缺乏亮点。
影片结尾,马克,这世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面对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市值250亿美元的facebook,蜷在办公椅里颓唐地一遍遍刷新着向导致他创建这一切的前女友发出的茫无音信的好友申请——他赢得了世界,却换不回最初的那个人。
这片是软文吧。没看出好在哪里,居然还能赚钱,不可思议。我只看到对钱和“成功”的膜拜,这也算数字化崇拜的表现之一吧
马克就是个asshole,一个自以为是,高傲自大,没有教养没有素质彻头彻尾的asshole,有条短评还可怜他最后身价过亿却孤独一人,难道不是活该吗?现在facbook走下坡线真的是不要太爽,倒闭就更爽了。从一开始对女友的恶语相向明言讽刺到被分手后上网对前女友进行语言攻击人格侮辱,到后来偷袭别人的idea创立网站,再到全程从没尊重过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即合伙人的意见,背着合伙人自行做各种决定甚至背地里放暗枪……每错,他就是个asshole
时代剧,本子本身力量不够,芬奇已经很努力了。。贾斯汀的出现让我汗颜不已。。
u're trying to be an asshole
可以忽略该片豆瓣评分
网络时代的美国梦
年轻的时候看这部片,内心还是倾向于扎克伯格的,总以为他心存善意情有可原。可现在再刷时发现,虽然结尾一定要往深情浪子的方向洗,可扎克伯格实在就是个自大的人渣。向喜欢的女孩口出恶言,对所有女性毫无尊重,偷别人的idea理直气壮,对识于微时的朋友背后插刀,即使有nerd光环护体,这个人品实在是配不上最年轻的世界首富title,大概这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的现实版吧。
男二熟练地走过来打烂你的电脑.gif
四叠半的语速,百亿宝贝之不自觉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