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是奥玛的前身,他身体素质好,聪明,独立的个性,在操蛋的社会冷眼思考,他犹豫是接受拳击教练或者老师的帮助,还是投奔黑帮,最终他的天性让他拒绝做一个乖孩子。
投奔黑帮是必然,离开黑帮也是必然,这应该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他最终没有变成马洛以及同僚那样的冷血杀手,马洛副手史努比说:你从来就没有跟我们一伙过,最后他与黑帮决裂,成为剧中最痛快淋漓,理想浪漫主义的奥玛内蒙德基本可以类比第一季主角,D.巴克斯代尔。
他们都出生黑帮家庭,也都一开始为一些黑帮的做派沾沾自喜,但那些都是虚荣的,实际上他们都不是这块料,他们干不了,也不想干这个。
他们都聪明,都有自己的想法。
于是都想挣脱,最终的结局是,D失败被杀,内蒙德运气够好,被前警长收留,终于走上光明大道。
杜夸是巴布斯的前身,家里穷,又不适合干黑帮,即没有格斗打架的天赋,又没有邪恶的狠毒劲儿,其实人挺聪明的,可是问题是出生在贫民区,还没有它的同伴内蒙德那样的运气,最终,他被这个操蛋的社会吞噬了。
正义方(如果算得上的话)也有接班人,重案组里那个黑人应该就是麦克拉提的接班人,最后一集他跟法官的像开头一样的谈话预示了这一点。
不较真儿的话,新白人市长就是老黑人市长的接班,也许,在黑人老市长刚上台的时候,也是有那么一些理想主义和所谓的情怀的呢?
一直好奇马洛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庭背景?
身世?
如何走上这条道路?
都是迷,后来我想也许那个出人意料杀死奥玛的黑人小孩,就是马洛,他寡言少语,没朋友,没家人,最后突然冷酷的站出来干出别人不敢干,不懈干的狠事儿。
他们冷酷无情,不择手段,他们一生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成为No. one。
我一直耿耿于怀奥玛为何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屁孩杀死,后来想想那个小孩就是马洛,我就平静了。
我想我们大部分天资平平的人,也许都是巴布斯,也不笨,也不坏,也都有美好幻想,但是最终决定性的,更多是命运和环境。
我们如果生于巴尔地摩的贫民区街角,也许个顶个的都会踏上巴布斯的路。
整个剧就是一个大轮回,第一季我们看到的人,在第四季开始新一代的成长,在第五季完成接班。
最终,交给我们的结果是,一切回到原点,什么都没有改变。
现实多悲观,好像看到了尼采所谓的永恒轮回,一切都将不断的重复,一切都将变成无意义,最终得到的是虚无。
我多么希望英雄的出现,新的麦克拉提用像希腊悲剧里的英雄一样,用牺牲自己达成改变,第五季最后的剧情简直就像一个复杂的钟表一样精密,所有人都拧在了一起,就像齿轮一样一个一个都卯上劲儿了。
麦克拉提面临因为违规执法进监狱,警察局长,副局长的位置不保,市长的前途不保,毒贩子面临贩毒和谋杀重罪,毒贩的律师面临罪行被揭发,最后,所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选择了妥协。
这时候如果麦克拉提如果和媒体合作,抖出整个事件,那么整个系统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锁倒塌。
世界也许就会有一点不一样了。
哎,这样的人在哪里?
或者说看到前世的轮回后,后世的人的选择,会发生变化吗?
本文译自《危险地做梦之年》,Verso,2012,第八章,“《火线》,或者,在非事件性的时代应该做些什么”。
齐泽克所说正是我们所感所想却说不出来的话,借此译文表达。
译文含视频版本由微信公号BothAreWorse分四部分首发,经授权将文字版转发在此。
12岁的儿子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要去听David Guetta的音乐会。
我问他:“谁是David Guetta?
”他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个白痴一样,回复道:“谁是莫扎特?
Google一下莫扎特,有500万个词条;google一下Guetta,有2000万个!
”我还真去google了一下Guetta,发现他就像是一个当代艺术策展人:他不仅仅是个DJ,更是一个“有主动精神”的DJ;他不仅仅索要音乐,更混合、乃至谱写自己所播放的音乐。
这就如同那些不仅仅为了展览而收集艺术品、更常常直接委托艺术家照自己的要求制作艺术品的策展人一样。
对于David Simon【译注:The Wire的制作人】而言,情况同样如此。
这位“策展人”与许多导演和编剧(包括Agnieszka Holland【译注:波兰著名导演】)合作完成了The Wire。
这种做法并非仅仅出于商业考虑。
这样的合作更是代表了一种刚刚萌芽的新的集体创作形式。
仿佛近来黑格尔的“世界精神”从电影转移到了电视剧上,尽管后者仍然在找寻自己的形式。
事实上,The Wire的内在格式塔并不是电视剧式的——Simon本人就曾将The Wire称为一部长达66小时的电影。
此外,The Wire还不仅仅是集体创作的结果,它比这更进一步:现实生活中的律师、吸毒者、警察等等演的就是自己,就连有些角色的名字都是取自真实人物(“Stringer Bell”这个名字就取自两名现实中的巴尔的摩毒枭,Stringer Reed和Roland Bell)。
于是,The Wire为我们带来的是一个城市的集体自我再现,就如同希腊城邦在希腊悲剧里集体排演自己的经历一样。
巴尔的摩的集体自我再现:演员Snoop=角色Snoop。
如果说The Wire是现实主义电视剧的范例,那么,更应该称其为主观现实主义,而不是客观现实主义(即以现实主义的方式呈现某个社会环境);也就是说,这是一部由经过明确界定的、现实中的某块社会整体来排演的电影。
有一段关键的场景表明了这一点,这段场景的意图正是在于展现本剧与原生态现实主义的不同,这就是第一季第四集中著名的“all-fuck”调查段落。
六个月前,在一间公寓里曾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此时,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在一位管家的默默注视下,警探Jimmy McNulty和Bunk Moreland正试图还原当时的经过。
在整个调查段落中,他们只说了一个单词:“fuck”(或是其变体)。
他们一连说了38次“fuck”,语气各异,意思也各不相同:有时是无聊到不耐烦,有时是兴高采烈,有时是对谋杀之残忍感到痛苦和震惊,有时是对意外的发现感到心满意足,高潮则是“fuckin’ fuck”这一反身二连击。
想象一下,同样一段场景,但把每个“fuck”换成更“正常”的短语(例如“又一张照片!
”、“哦,真痛苦!
”、“我找到了!
”,等等),会是怎样。
这段场景有几重功效:1.打破禁忌,使用禁词;2.诱惑观众(在看了好几个小时的“严肃戏”后,这一场景是特意用来让普通观众爱上The Wire的);3.作为纯粹的“阴茎笑话”,显示本剧与“标准的”社会现实主义电视剧的不同之处。
回到那个问题,我们在这里谈论的究竟是哪种现实主义?
让我们从剧名说起。
“Wire”有多重含义(走钢丝,或者当然咯,戴着窃听器),但据Simon表示,剧名里的wire主要指的是“位于两个美国之间的、几乎只存在于想象中、但不容侵犯的界线”,也就是说,做着美国梦的人和被抛在后头的人之间的界线。
因此,The Wire的主题就是阶级斗争,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Real(实在)及其文化后果。
正如詹明信所言:“两种文化在地理上绝对接近,但毫无接触,毫无互动,甚至压根不知道对方:就如同哈勒姆区和曼哈顿其他地区一样,就如同西岸和那些曾属于西岸、现在也只在数里之外的以色列城市一样。
”两种文化与Real产生关联的方式有着天壤之别:前者与Real的关联是吸毒与上瘾这些恐怖场景;后者则是通过经精心筛选的reality(现实)与Real产生关联。
(注释1)我们甚至能够想象,未来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富人成为了生物学上的新种族,免于疾病困扰,基因干预和克隆技术令其如虎添翼;与此同时,此类技术则被用于控制穷人。
(注释2)Simon很清楚如此彻底的分裂是在何种具体历史背景之下发生的:我们假装在向毒品开战,但事实上,我们只是在残酷地对待城市下等阶级,使他们变得不像人——我们不再需要这个阶级来提供劳动力了……The Wire讲述的不是关于美国的故事,而是关于被抛在后头的那个美国的故事……如今,毒品战争成了针对下等阶级的战争。
就是这样。
它的全部意义只在于此。
Simon宿命论般的世界观,正是基于这幅悲凉的景象:“The Wire是一出希腊悲剧,在这出悲剧中,后现代的各种机构相当于奥林匹斯诸神:警察局、毒品经济、政治机构、学校体系,或是宏观经济力量——它们在释放闪电,没什么理由就给了人们沉重一击。
”过去几年间,我们似乎的确见证了一种新形式的拟人化现象的兴起:说话的那个东西,就是市场本身;当提及它时,就仿佛它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体,可以作出反应、给出警告、清晰地表明自己的观点,等等,甚至能够像古代的异教诸神那样要求人们牺牲。
以近来的几则媒体报道为例:“当政府宣布了旨在消除赤字的措施之后,市场反应谨慎。
”“道琼斯近来的下跌……清晰地表明了这一警告:市场不会这么轻易就感到满足,更多的牺牲是必须的。
”(注释3)这些“奥林匹斯诸神”的确切身份似乎是模糊不清的:它们是资本主义市场体系本身(正是这一体系导致了工人阶级的消失),还是各个国家机构?
有些评论人士甚至提出,要将The Wire当作对官僚式异化与无效率的自由派批判。
的确,国家官僚体系的基本功能之一(同时也是一项被常常加以描述的功能),是再生产自身,而不是解决社会面临的问题——甚至于为了给自己的存在正名,还去制造出问题。
回想一下Terry Gilliam的《巴西》一片中的著名场景:主角家的电力供应出了问题,他秘密地邀请一位非法电工(由德尼罗客串)上门维修,后者的罪行就只在于修好了故障。
对于官僚体系的最大威胁,反对其秩序的最大胆阴谋,正是来自于那些真的试图解决官僚体系本应解决的问题的人(例如McNulty那一组警探,他们真的想端掉贩毒团伙)。
然而,对于资本主义而言,情况不也是一样吗?
资本主义的最终推动力同样不是满足现有的需求,而是不断地创造出新需求,以便不断地扩大再生产。
马克思很早就将市场那专断而匿名的权势比作了现代版本的“命运之神”。
因此,一篇探讨The Wire的文章题为“巴尔的摩的希腊诸神”,真是恰如其分:近来好莱坞拍了一系列大片,古代的神或半神(Percy Jackson里的Perseus,Thor里的Thor)发现自己陷在了一个困惑不已的美国青少年的身体里;The Wire难道不就是这些大片的现实主义版本吗?
在The Wire里面,这种神圣的在场是如何被感受到的?
【译注:后文里齐泽克再度谈到了The Wire对这一抽象力量的呈现是不足的。
为了防止遗忘我就把这个注写在这里了。
总体来看是这样。
不过我想提一下的是,第三季开头那片公房区高楼爆破后,一阵妖风挟着尘埃席卷了现场的所有人——政客、毒贩、普通居民——这可不可以被理解为是再现/表现了这种抽象力量?
】在讲述“命运之神是如何影响个体并打败他们的”这一故事时,The Wire系统性地一步步展开,每一季都更进一步,考察得更加深入:第一季呈现了毒贩与警察这一对冲突;第二季后撤一步,考察了其根本原因:工人阶级的解体;第三季讲述了警察局内和政治上的解决策略,及其失败;第四季表明了为何(对黑人工人阶级青年)的教育同样不足以解决问题;最后,第五季关注的是媒体的作用:为何公众无法充分了解问题的真相。
正如詹明信所指出的:The Wire的基本手法是,不仅仅局限于表现残酷的现实,而是将各种乌托邦之梦也呈现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表明这些梦也构成了现实本身。
以下举一些例子:第二季中,Frank Sobotka用毒品交易赚来的钱来建立人脉关系,为了实现自己的终极目标:重建巴尔的摩港,令其重焕生机。
“他了解历史;他也明白,除非港口复兴,否则工人运动以及围绕着工人运动组织起来的整个社会都将无法继续存活。
这就是他的乌托邦目标;即使‘乌托邦’一词指代的是‘不切实际’和‘不可能实现’等意思,他的目标都仍然算得上是‘乌托邦’——历史从来不会以这种方式倒转。
事实上,这一幻梦最终摧毁了他和他的家庭。
”同样在第二季中,D’Angelo对毒品交易变得越来越心存疑虑。
当无辜的证人William Gant被杀后,D’Angelo震惊了,认为是他的叔叔Avon下的命令,要对Gant出庭作证实施报复。
McNulty和Bunk将D’Angelo带到警察局问话,McNulty和Bunk诱使他给Gant的家人写一封道歉信(两位警探展现出了拉尔斯·冯特里尔【译注:拍《狗镇》的丹麦导演】式高超的操纵技巧,从警察的办公桌上拿来了一张两个男孩的照片,骗D’Angelo说这两个男孩是Gant的儿子,现在成了孤儿)。
在D’Angelo写下能证明他犯了罪的话之前,贩毒团伙的律师Levy赶到并阻止了他,D’Angelo随后被释放了。
后来,当再一次被捕后,D’Angelo决定为检方作证,检举他叔叔的贩毒组织。
然而,他妈妈在探望他时用“对家族的责任”说服了他,他也退出了与检方的交易。
拒绝合作的他被判处了20年徒刑。
说服D’Angelo不要作证的这位母亲,所动用的不正是家庭这一乌托邦吗?
第三季中,Colvin少校未告知上级,便进行了一场新颖的试验:他事实上将西巴尔的摩的毒品交易合法化了,划定了一小块名为“汉姆斯特丹”的类似阿姆斯特丹的地带,街角毒贩被允许在这里做生意。
通过将反正也无法阻止的毒品交易限定在一定区域内,Colvin消除了那些会导致谋杀率上升的日复一日的地盘争夺战,极大地改善了多数地方的生活质量。
原本惊恐的街区恢复了安宁,他手下的巡警不必再开着警车无休止地追捕街角的贩毒小子,终于可以开始进行真正的警务工作了:巡视自己负责的街区,去了解自己服务的那些民众。
(现实原型并非阿姆斯特丹,而是苏黎世。
1980年代时,苏黎世火车站后方的一个公园被划为“自由区”。
十多年前,巴尔的摩也进行过类似的试验。
)同样在第三季,友谊本身也被展现为一种乌托邦。
Avon和Stringer相互背叛。
就在Stringer被杀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在Avon的海景公寓阳台上最后一次共饮,追忆过去的时光。
两人表现得就仿佛他们昔日的友谊依旧完好无损一般,但事实上他们均背叛了彼此。
这样的表现并不仅仅是假装或虚伪,而是真诚地希望事情如果还是这样该多好!
正如John le Carré在A Perfect Spy中所言:只有爱过,才可能背叛呀!
在关注教育的第四季中,乌托邦元素是Pryzbylewski用电脑进行教学的试验,以及他对州和联邦强加的教学评估体系的拒绝。
【译注:我觉得当然还应该包括(同样转了行的)Colvin与那位“研究彼此的研究成果”的社会学教授共同进行的试验。
】此外,Stringer Bell自己难道不就是一个乌托邦式的人物吗:一个纯粹的技术官僚式罪犯,努力想把犯罪升华为正儿八经的生意?
暗含的微妙之处在于:如果说这些乌托邦也是现实的一部分,而且正是这些乌托邦才使得世界得以运转下去,那么我们岂不是就超越了善与恶?
Simon在DVD评论音轨中的话就有此意味:“The Wire真的对善与恶没有兴趣;它感兴趣的是经济学、社会学和政治学。
”詹明信同样过于匆忙地驳斥了“‘善与恶’这一过时的伦理两分法”:在别的地方我就反对过这种二元体系:尼采证明了这一体系不过是事后形成的对他者的印象(这一体系同样也试图制造他者):我们以及和我们相似的人就是善;其他与我们截然不同的人就是恶。
尼采只不过是这类先知中最为惊人的一位。
然而,出于各种原因(也许这是一件好事),如今社会中的差异正在消失,于是,“恶”也在随之消失。
然而,这样的表述未免太轻率了。
如果我们认为将善与和我们类似之人等同起来(“爱你的邻居/敌人”这一命令又该怎么说?
)这一前现代(甚至是前基督教)的观念不再重要了,那么The Wire在伦理方面所关注的,不就正是伦理行动的问题吗?
也就是说:一个(相对)正直的个体,在当下这种状况下,能做些什么?
用巴迪欧的术语来说,这种状况(至少在The Wire拍摄时,也就是十年前)绝对是非事件性的:并未显现出任何激进解放运动的潜力。
【译注:“事件”(Event)是巴迪欧哲学中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简单说就是“真理”显现出来的那些断裂时刻;有四种独立的“真理过程”:政治、科学、艺术、爱;对“事件”的忠诚使得人成为“主体”】The Wire表现了许许多多“(相对)正直之人”在这种状况下的所作所为:McNulty、Colvin,以及Cedric Daniels(尽管他随时准备让步,但还是为自己设下了底线:拒绝在犯罪率数据上造假)。
关键在于,以这种方式或是那种方式,他们都不得不违反法律。
例如,回想一下在最后一季中McNulty是如何做手脚,从而充分利用这一事实的:大众文化中的反派就只剩下了硕果仅存的两类“恶”的代表。
这两类真正反社会的代表,一是连环杀手,一是恐怖分子(多数是出自宗教动机,因为种族因素与宗教因素是等同的;而像共产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这样的世俗政治人物基本已经不再存在了)。
McNulty想要通过制造出存在一个逍遥法外的连环杀手的假象,令媒体对警察局产生关注,从而为Marlo Stanfield(在Avon倒台后的新大佬)的案子争取到足够的资金。
为了实现这一计划,他在犯罪现场做手脚,并且篡改罪案记录。
然而,在此基本的教训是,个体行动是不够的,需要更进一步,超越个体英雄,迈向集体行动。
而在当前的状况下,这样的集体行动看上去只能像是一件阴谋:孤身一人的私家侦探,或是全情投入的警察——这一类熟悉的情节可以追溯至浪漫主义英雄及反叛者(我想,应该始于弥尔顿笔下的撒旦)。
如今,在这个变得愈发社会化和集体化的历史空间里,正在逐渐变得清晰的是:真正的反叛和抵抗必须采取阴谋团体的形式,采取真正的集体形式……McNulty自己的反叛性(无视权威、酗酒、在性方面不忠,以及挥之不去的理想主义)遇到了一群人们通常不会考虑得到的同志和合谋:一名同性恋女警,一群聪明但不可靠的警察,一名有着黑历史的lieutenant——他预感到只有这个看上去对他不会有帮助的案子才会助他晋升,一名笨拙的裙带——后来才发现他其实对于数字有着惊人的天赋,司法界的各位协助者,以及最后,一位安安静静、不显山露水的定海神针。
这群人不正像是一个原初的共产主义阴谋小组,或是狄更斯小说或弗兰克·卡普拉电影里的一群怪人吗?
分配给他们的那个破旧的地下办公室,不正是用来秘密地策划阴谋的巢穴吗?
在此,切斯特顿的著名论断“法律本身就是最大和最有胆的阴谋”出人意料地获得了确认。
这个“原初共产主义阴谋小组”进行秘密策划的巢穴。
这群怪人中来自对立一方的非正式成员,就是Omar Little。
将布莱希特《三毛钱歌剧》里的名言加以逆转,就成了Omar的格言:“与抢银行相比,开银行(作为一项合法的行动)又算得了什么呢。
”(注释4)Omar与2006年上映的电视剧Dexter的主角来自同一个谱系。
Dexter白天为迈阿密警察局做血迹分析,到了晚上就成了连环杀手。
他在三岁时失去了双亲,被迈阿密警察Harry Morgan收养。
发现小Dexter有着杀戮倾向后,为了避免他滥杀无辜,Harry开始教他行事准则:只能杀那些曾滥杀无辜且有可能再开杀戒的杀手。
和Dexter一样,在截然相反的表象之下,Omar其实也是一名完美的警察。
他的准则简单且实用:只杀那些能够下命令杀害他人的人。
然而,The Wire里这群怪人的核心人物还要数Lester Freamon。
詹明信的确有理由如此称赞Lester的才华:他的天才不仅仅在于巧妙地解决问题,更在于他善于解决建筑、物理,或是工程问题,并把侦探对神秘事件的痴迷部分地替换成这种方式。
换句话说,他的风格更接近于手工艺,而不是抽象推演。
事实上,当最初受邀加入这个特别调查小组时,Lester差不多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警察,将闲暇时光全部用来制作微缩版的古典家具(然后出售)。
这一情节隐喻了人类的及智性的生产力遭到浪费,被荒废在一些微不足道的活动上(对这个案件来说,这种“荒废”倒是幸运的)。
Lester正是“无用的知识”的最佳代表。
他是这个阴谋小组的大脑(而不是专家),因此能够有效地提出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案。
那么,这个小组能做些什么?
他们同样也陷入了悲剧性的恶性循环中吗(在这一恶性循环里,他们的抵抗行为恰恰帮助了整个体系的再生产)?
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在希腊悲剧与The Wire所处的世界之间存在着一项重大差别。
正如Simon自己曾解释的:“太多电视剧都只是在提供一个宣泄的渠道,让角色最终取胜、实现救赎。
正因此,一部讲述各个后现代机构压倒个体、道德及正义的电视剧,看上去就有些与众不同了。
”在希腊悲剧宣泄式的高潮时刻,主角会与自己的真相遭遇,并在坠落中实现伟大与崇高。
而在The Wire中,命运这一大他者是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统治的:体系(而不是生活)就那么日复一日地继续下去,压根没有宣泄式的高潮。
(注释5)很容易就能察觉到悲剧从古代到此种当代形式的转变会导致什么结果:闭合型叙事和宣泄式高潮的缺席;狄更斯笔下的大善人这一类情节剧式的人物不可能出场;等等。
(注释6)这样的转变同样为电视剧这种形式正了名:我们永远无法抵达终局,不仅仅因为我们永远无法揪出终极罪犯(当下的密谋背后,总有新的密谋),还因为法律体系的目的就是实现自我再生产。
The Wire的最后一个段落就揭示了这一洞见:McNulty从桥上注视着巴尔的摩港,随后出现的是一系列闪回,以及整座城市中日常生活的一瞥。
这个段落并非最终的收场,而是展现了反思式的疏离这一原初黑格尔式的绝对立场,即从直接介入中抽身而出:这里的意思是,我们的各种斗争、希望、挫败,都只不过是更大规模的“生命循环”中的一环,这种“生命循环”的真正目的则是自我再生产,或者,就是这一循环本身。
马克思也得出过类似的结论。
他注意到,尽管从有限的主观立场来看,生产的目的是产品(即能够满足人们实际的或想象的需求的各种客体;换句话说,就是使用价值);但从将整个体系作为一个总体这一绝对立场来看,满足个体需求只不过是维持资本主义(再)生产机器不断运转的必要手段。
因此,开放叙事这一形式,是建立在其内容基础之上的。
正如詹明信所言,在The Wire这部调查“谁是凶手”的电视剧里,凶手是社会总体,整个体系,而不是个体(或群体)罪犯。
然而,我们在艺术中如何能再现(或者更应该说是,表现)当代资本主义这一总体?
换句话说,总体不是从来都是终极罪犯吗?
当代悲剧有何特别之处?
要点在于,资本主义体系的Real是抽象的,是资本的抽象/虚拟运动。
为了理解这一点,我们应该借助拉康对reality和Real作出的区分:reality遮蔽了Real。
“Real这一荒漠”是资本的抽象运动,马克思提到的real abstraction也是这个意思。
或者,正如The Wire的联合制片人Ed Burns所言:“我们只是在影射real,real太过强大了。
”马克思描述过资本的这种疯狂的、自我强化的循环。
今日元自反式的(meta-reflexive【译注:谁能告诉我这词该怎么翻吗,我暂时只是将就着硬译了一下……不过应该不影响理解,大意应该是指那种不断的毫不涉及实体的自我翻炒式金融】)期货投机就是资本唯我独尊式自我增值的顶点。
(注释7)有人会认为“这种自我催生的怪兽丝毫没有人性或环境方面的顾虑,只顾着追逐自己的目的”的观点仅仅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抽象;在其背后,总归得有实实在在的人以及自然客体,资本流通必须以他它们的生产力和资源为基础,资本就如同吸收其养分的巨型寄生虫。
但这种想法恐怕太过天真了。
问题在于,这种抽象不仅仅是金融投机者对于社会现实的错误感知的一部分,而且这种抽象还决定了各种实实在在的社会过程的结构——它之所以是现实的(real),也体现在这个意义上。
资本唯我独尊式的投机之舞,可以决定整整某个阶层、乃至某个国家人的命运;资本追逐着盈利这一目标,心安理得地对自己的运动会对社会现实造成何种影响毫不在意。
马克思的意思不是要把后一维度简化为前一维度【译注:后一维度是Real,前一维度是reality】,或者说不是要证明商品那神学般的舞蹈源自“现实生活”中的对立。
相反,他的意思是:不认识到后一维度,人们就无法充分把握前一维度(即物质生产与社会交往等社会现实)。
主导这出戏的,引发现实生活中的发展与灾难的,是自我推进的资本运动。
资本主义根本上的系统性暴力就在于此。
这种暴力比前资本主义的任何直截了当的社会/意识形态暴力都要诡异得多。
这种暴力不再能被归咎于某些个体及其“邪恶的”意图,而是纯粹“客观的”、系统性的、匿名的。
【译注:齐泽克有一本《论暴力》,进一步展开了对这一问题的讨论】我们在这里遇到了拉康对reality和Real作出的区分:前者是与参与交往与生产过程的活生生的人相关的社会现实;后者则是资本那不可阻挡的、“抽象的”、幽灵一般的逻辑,这一逻辑决定了在社会现实中会发生些什么。
有时候,你拜访了某个步履蹒跚的国家,在那里人的处境和生态环境都十分糟糕;然而,经济报告却告诉我们,该国“在经济上十分健康”;此时,你就能明白无误地察觉到将reality与Real区分开来的那道缺口——重要的不是reality,而是资本所处的状况。
让我们再次回到这个问题:这个Real在美学上的对应物是什么?
“关于抽象的现实主义”能是个啥样子?
我们需要一种类似于切斯特顿所想象的“哥白尼式诗学”的新形式的诗学:想象一下这个有趣的问题:世界会形成一种哥白尼式的诗学和哥白尼式的想象习惯吗?
我们是否应该用“地转”的说法取代“日出”?
是否应该不带感情地说起“仰望雏菊”,或是“俯视星星”?
如果我们有朝一日真这么做了,那么会有大量有趣的素材等待着我们,足以完成一部新的神话。
在蒙特威尔第的歌剧《奥菲欧》的一开始,音乐女神介绍自己的开场白是:“我是音乐女神……”(io sono la musica...)后来随着“有着心理活动的”主体入侵舞台,这种角色不正是变得不可想象了,或者说,不可再现了吗?
直到1930年,舞台上才再度出现了这种奇怪的角色。
例如,在布莱希特的“在演中学”的戏剧(learning play)里,演员上台时会对观众说:“我是个资本家。
现在,我要试着通过扯一些资本主义的平等来哄骗工人了……”这种做法的魅力在于,它令两种截然不同的角色结合在了同一个演员身上——就仿佛身处一出戏的剧情现实里的人物,也能够不时地跳到自身之外,“客观地”点评自己的行为与态度——而从心理角度来说,这种结合是“不可能的”。
我们正应该照这种方式解读拉康在论“弗洛伊德的‘物’”的文章中的“是我,真理,在说话”(c’est moi, la vérité, qui parle)这句话:在没人预料得到的时候,一个词语令人震惊地出现了——“物”自己开始说话了。
在《资本论》的一个著名段落里,马克思用拟人的手法揭示了商品交换与流通的隐秘逻辑:“如果商品会说话,它们会这么说:‘人们也许是对我们的使用价值感兴趣,但使用价值并不属于作为客体的我们。
属于作为客体的我们的,是我们的价值。
我们商品自己间的交往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彼此之间仅仅作为交换价值来产生关联。
’”我们能够想象某种拟人化的歌剧吗:商品自己来歌唱,而不是交换商品的人们代其歌唱?
也许,这是排演《资本论》的唯一方式吧。
The Wire形式上的局限就体现于此:它没能解决通过电视剧的叙事,以何种形式才能呈现一个被抽象所主宰的世界这一问题。
The Wire的局限也是心理现实主义的局限:尽管刻画了客观现实,甚至还刻画了其中包含的主观乌托邦之梦,但未能刻画“客观之梦”,也就是资本这一虚拟/Real的领域。
要想唤起这一维度,我们必须打破心理现实主义(途径之一也许是欣然接受那些愚蠢可笑的成规烂套,就如同布莱希特和卓别林分别在Arturo Ui和《大独裁者》里所做的那样)。
(注释8)“具体的”总体(这一总体囊括了整个社会现实,也包括参与其中的个体的生活经验)具有典型心理现实主义特征,它抽象得也更加激进:它抽象于将Real与对Real的主观经验区隔开来的那道缺口。
而且,至关重要的是,要意识到The Wire形式上的局限(囿于心理现实主义)与其内容上的局限(即Simon的政治局限)是相关联的。
Simon的视野依然仅仅停留于“相信个体反抗被操纵的体系,并争取尊严”。
这样的信念证明了Simon依旧忠于美国意识形态的基本预设:人是可以被塑造得完美的。
与之相反的则是,比如主张“改变制度,而非个体”的布莱希特式态度:“Muddle先生对人类评价甚高,他并不相信报纸能变得更好;Keuner先生对人类评价则不咋地,但他相信报纸能变得更好。
‘任何东西都能变得更好’,Keuner先生说道,‘除了人。
’”各种机构与个体抵抗行为之间的张力导致The Wire的政治空间仅限于温和的社会民主主义式个体改良主义:个体是可以试着改革这个体系,但取胜的终将是后者。
这种观点无法领会的是,这些个体在斗争之中都丧失了自己的纯真——这倒不是说他们就被败坏了,而是说,即使他们正直和善良依旧,他们的行动也要么变得无关紧要,要么事与愿违错得可笑,反而为他们所反对的那个势力注入了新的生机。
The Wire的第一个场景就给予了我们暗示:McNulty和一个黑人男孩就如同希腊悲剧里的合唱团一样谈论着被叫作Snot Boogie的另一名黑人男孩之死:McNulty:你管这个哥们叫啥?
黑人男孩:Snot Boogie【译注:snot意为鼻涕】。
McNulty:我去。
Snot Boogie……这孩子,他妈妈也是费了一番心思,才给他取了个Omar Isaiah Betts的正经名字……你看,他忘穿外套了,鼻涕流个不停,然后哪个混蛋,不给他递一包清风,反而叫他“鼻涕虫”(Snot)。
然后,他就永远是“鼻涕虫”了。
这可不公平……黑人男孩:我想说,每个周五,在Cut Rate那家店后面的巷子里,我们都赌钱,你明白吗?
所有哥们都来,赌到很晚。
McNulty:在巷子里摇色子,是吧?
黑人男孩:每一次,鼻涕虫都会玩一会儿,等到钱罐一满,抢了就跑。
McNulty:什么,每一次?
黑人男孩:丫就是管不住自己。
McNulty:让我捋捋。
每个周五晚上,你们都会摇色子,是吧?
每个周五晚上,你的哥们“鼻涕虫”都会等着钱满,然后抢了就跑?
你们就让他这么干?
黑人男孩:我们会逮住他,痛扁一顿,但没人会做更过分的事。
McNulty:我得问问了:如果每次“鼻涕虫”都会抢了钱然后逃跑,那你们干嘛还让他来赌?
黑人男孩:啥?
McNulty:如果每次“鼻涕虫”都会偷钱,你们干嘛还让他来玩?
黑人男孩:得啊。
这里是美国,兄弟。
这个场景是在以一种悲剧的眼光看待毫无意义的(生命与)死亡,并无希望的抵抗才是其唯一的救赎——潜在的伦理格言差不多是,“抵抗,即使你知道最终会失败”。
“鼻涕虫”(真名叫Omar)当然是在隐喻后面剧集中的中心角色,Omar Little:每次他被痛扁,他都一次次地奋起,直到被杀。
而且,你不光会失败,你的死亡也只会是无名的死亡,就如同最后一季快收官时的Omar一样。
我们看到他的尸体停放在巴尔的摩市的停尸房里,只有一张名牌能够表明他的身份——一开始,这张名牌还错放到了另一具尸体身上。
他的被杀不会水落石出,他的死亡也没有任何仪式,没有人会像安提戈涅一样要求将他埋葬。
然而,无名的死亡反而使悲剧变成了喜剧,但是是比悲剧本身更加残酷的喜剧:犹太人遭受的大屠杀不是悲剧;出于同一理由,“鼻涕虫”的死也不是悲剧。
悲剧必须是由性格注定的,英雄的失败是由于其性格的缺陷。
但“犹太人之所以遭受大屠杀是因为自己的性格缺陷”这种说法实在是恶心。
喜剧维度还体现于名字的专断性: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Omar之所以成为“鼻涕虫”,完全是由于外部的专断理由。
他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并没有深层原因,就如同希区柯克电影《西北偏北》里的Roger O. Thornhill完全是被专断地当作/误认成了“George Kaplan”。
然而,“鼻涕虫”、Omar Little、McNulty、Lester,以及其他人,仍在继续抵抗。
在第一季的稍后几集,McNulty问Lester为什么情愿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也要违抗警局副局长的命令,执意追查一个案子的元凶。
Lester回答说,他这样做的理由,和McNulty违抗上级意愿(他们只想草草了事),追查Barksdale团伙的理由,是同一个:没有理由,有的只是某种无条件的伦理驱动力;也正是这一点将这个阴谋小组的各个成员联系了起来。
因此,毫不奇怪整部剧的最后一个场景又重复了第一个场景:就如同“鼻涕虫”/Omar一样,McNulty(以及其他人)坚持着自己那贝克特式的不断失败【译注:ever tried, ever failed, no matter; try again, fail again, fail better!】;然而这一次,失败者终于不仅仅被打倒了,他还实实在在地输了——丢掉了工作,也就是经历了职业生涯的死亡。
McNulty的最后一句台词是“回家吧”——家,也就是公共空间之外。
“回家吧”,McNulty等人拥抱了自己的贝克特式命运。
人们常常从“权力与抵抗(或者是,法律与僭越)之间的关系”这一福柯式观念的视角来解读The Wire:正是顺从的管制这一过程催生了它“压抑”和管制的对象。
福柯在《性史》中提出的论题是,正是以规训性欲为目的的医学/教育学话语生产出了它试图驯服的那一“过剩”(也就是“性”);早在古代晚期,这一过程就已经发生了:基督徒对于所有可能的性诱惑的详细描述,回溯着催生了他们试图压抑的对象。
因此,愉悦的泛滥恰恰是试图管制这些愉悦的权力的另一面:权力本身催生了对自己的抵抗,这一过剩是它永远无法控制的;性欲化了的身体,在服从于规训标准时会有何反应,是无法预测的。
不过,福柯依然有些模棱两可,他将重点从《规训与惩罚》及《性史》第一卷转移到了《性史》的第二三卷上(这种转移有时几乎是无法察觉的):就这两例而言,权力与抵抗都是交织在一起的,但福柯起初强调的是抵抗在事先就遭到了权力的挪用,于是权力机制就支配了整个场域,我们恰恰是在抵抗权力的那一刻,臣服于了权力。
然而,后来福柯的重点转移到了“权力是如何催生出它无法控制的过剩”上来——由此,权力不仅远远不能操纵抵抗,还无法控制自己引发的结果。
想要摆脱上述困境,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放弃“抵抗某个权力装置”这一范式。
这一范式指的是:某个权力装置决定了自我的行为网络,但它同时也为主体的“抵抗”、为主体(部分地和边缘地)削弱该装置、使其脱位打开了空间。
解放政治的任务在于别处:不在于详述从边缘主体位置来“抵抗”主导装置的各种策略,而在于思考主导装置本身可能以何种方式发生激烈的断裂。
我们总是在谈论“进行抵抗的场所”,反而往往忘记了——如今,这一点的确难以想象——我们所抵抗的装置也是经常要改变的。
正因此,以一种十足黑格尔的方式,马拉布呼吁我们不要再把对现实的批判——无论它以哪种名字出现,从青年黑格尔派的“批判性批判”,到20世纪的“批判理论”——作为我们思考的根本立场。
这种批判立场无法做到的,是彻底完成自己的姿态:通过彻底的批判性自我否定,将对现实的主观否定/批判态度激进化。
即使这样做会招致“‘退回’老年黑格尔派立场”的指控,我们仍然应该站到这一真正黑格尔式的绝对位置上。
正如马拉布指出的,这一立场包括了自我向绝对进行某种冥思式的投降,即某种赦免,或者说,从介入中抽离。
但是,这种抽离是以黑格尔的辩证方式实现的:不是说主体沉浸到了无所不包的绝对这一更高级的统一体之中,而是将“批判性”间隔——这一间隔把主体与它所抵抗的(社会)实质分隔开来——刻入了社会实质之中,将其作为社会实质自身的对立或自我疏离。
The Wire最后一个场景所体现的反思式的抽身而出,正是代表了此种“向绝对的投降”。
在此,这一姿态专指的是法律及其违反之间的关系。
从“绝对立场”来看,显然(法律)体系不仅仅容忍不合法的行为,更需要这种行为,因为它是体系本身得以运转的条件。
我还记得服兵役时(1975年,声名狼藉的南斯拉夫人民军)的一段经历:在“法律与爱国主义”课堂上,授课军官一本正经地宣布,国际规章禁止射击尚在空中的伞兵;接下来,在讲授如何使用步枪的课堂上,同一名军官向我们讲解应该如何瞄准尚在空中的伞兵(要考虑他降落的速度,因此得瞄得稍低一些,等等)。
我有些幼稚地问道,你现在说的和上节课说的难道不是矛盾的吗。
他鄙视地看着我,就好像在说:“怎么会有人蠢到问这种问题?
”更一般而言,众所周知的是,多数“社会主义”国家都是靠着黑市才能运转下去(例如,30%的食物都来自黑市)。
要是定期打击黑市的官方运动真的成功了,那么整个体系都将崩溃。
就The Wire的世界而言,毒品交易处于何种地位等问题并非探讨法律秩序与其僭越之间关系的重点,因为显而易见的是,法律体系所打击的犯罪行为,大多都是该体系催生的。
真正关键的问题更加隐蔽,也更加令人不安:本剧所描述的这些(乌托邦式)抵抗行动,处于何种地位?
它们也是总体体系里的一瞬吗?
Snot和Omar、Freamon和McNulty的个体抵抗行为,也只不过是这个体系的另一面而已,并最终支撑着这一体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答案虽然与直觉相悖,但仍显而易见:要想使得体系无法运转下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停止抵抗。
在此,让我们绕个道,考察一下安·兰德的小说(这可能是有点让人意外),也许有助于我们认清这一点。
在她的两部小说里,“原动者”和(依赖于“原动者”生产天赋的)“二手者”群体之间的冲突并不是真正的冲突——“原动者”及其女性性伴侣之间的紧张关系仅仅成了这一主线的次要情节。
“原动者”之间的冲突、“原动者”(代表着纯粹的驱动力)与其歇斯底里的伙伴(潜在的“原动者”,但仍陷于致命的自我毁灭辩证法之中)之间(性欲化了的)紧张关系才是真正的冲突:例如The Fountainhead里的Roark和Dominique,Atlas Shrugged里的John Galt和Dagny。
在Atlas Shrugged中,一名“原动者”告诉Dagny,“原动者”的真正敌人不是“二手者群体”,而是Dagny。
的确得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这种说法。
Dagny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原动者”开始从公共生活中消失时,她怀疑有一场黑暗的阴谋,一名“毁灭者”在强迫“原动者”离开,从而令所有社会生活逐渐瘫痪。
但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是,她所认为的“毁灭者”这个终极敌人,正是她的真正“救赎者”。
直到这个歇斯底里的主体终于挣脱了束缚,意识到“毁灭者”其实是她的拯救者,问题才得以解决。
然而,为什么?
“二手者”自己不具备本体论上的一致性。
正因此,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打败他们,而在于打破那条迫使“原动者”为“二手者”工作的链条。
当这一链条被打破后,“二手者”的力量自然就会消散。
将“原动者”与扭曲的现存秩序捆绑起来的链条,恰恰正是“原动者”对自己生产天赋的依恋:“原动者”情愿付出任何代价,包括忍受十足的羞辱,即滋养反对自己的势力,只是为了能够继续创造。
因此,歇斯底里的“原动者”必须转而冷眼看待自身的存亡:她必须不再愿意接受“二手者”的讹诈;必须准备放弃自身存在之内核(对她而言这就意味着一切);必须接受“世界的终结”,即(暂时)停止供应维持世界运转的能量。
为了得到一切,她必须准备失去一切,跌至零点。
(注释9)对于The Wire而言,情况几乎一样,只需稍加修改:要从改良主义前进到激进变革,我们必须穿越零点,放弃那些实际上维系了体系的抵抗行为。
我们必须完成这种有些奇怪的“放手”,停止担忧其他人的担忧,抽身而出,消极地观察体系自我毁灭的圆周运动。
例如,就当下正威胁着欧元和其他货币的金融危机而言,我们应该停止的担心是:为了让整个体系继续运转下去,如何才能防止金融崩溃。
像这样“保持距离”的典范是一战期间的列宁:他无视一切关于“祖国有难”的“爱国主义”忧虑,后退一步,冷静地观察着帝国主义的死亡之舞,并为未来的革命进程奠定基础——他所担忧的并非大多数同胞的担忧。
正如兰德清楚地意识到的一样,如果我们想要促成真正的变革,那么我们的担忧与关切正是我们的主要敌人。
我们需要停止那些反对体系惰性、试着令各处细节好转的小型战斗,转而为即将到来的大型战役做好准备。
“绝对立场”是足够简单的,是可以达成的,要做的只是撤退至总体这一(通常被美化了的)位置——就如同《狮子王》里的流行歌曲“Circle of Life”一样:生命在循环我们都在转动通过绝望与希望通过信仰与爱直到找到自己的位置在这条展开的道路上在这个循环里生命的循环唱这首歌的,当然,是狮子:生命是个大型循环,我们吃斑马,斑马吃草;但等我们死后归于尘土,我们又会滋补草,这个循环就完成了。
对于位于顶层者而言,可以想象得到的最好消息莫过于此。
但重要的是,我们为这种“睿智之言”添加怎样的政治意味。
是仅仅抽身而出呢,还是作为激进行动条件的抽身而出?
(注释10)换句话说,是的,生命总是会形成一个循环,但(有时候)仍然有可能不仅仅是在等级秩序上攀爬或是跌落,而是去改变这个循环本身。
在此,我们应该跟随耶稣基督:身为绝对的他,反而放弃了绝对立场,而是持一种极具“批判性”的态度,以有限代理人的身份投入了俗世间的斗争。
这种态度是非常黑格尔式的。
黑格尔的主要论题正在于:绝对足够强大了,能够将自己“有限化”,以有限主体的身份采取行动。
再换句话说,反思式地抽身而出至绝对立场,并不意味着退缩和不采取行动,而是意味着为激进变革打开空间。
关键不在于抵抗命运(并由此帮助命运的实现——例如俄狄浦斯的父母,以及从巴格达逃往萨迈拉的仆人【译注:一名巴格达商人派自己的仆人去市场采购。
仆人面色煞白地回来了,告诉商人自己在市场上看到了死神,死神还对他做出了威胁的手势。
仆人借了商人的马,飞奔到了数百里之外的萨迈拉,以为死神找不到自己了。
随后,商人又来到了市场,找到了死神,问她你干嘛要威胁仆人。
死神说,我没有威胁他呀,我当时只是感到吃惊;在巴格达见到他真让我意外,因为我其实是今晚在萨迈拉和他有约呢。
】),而在于改变命运本身,改变其基本配置。
戈达尔曾提出过这一格言,“不做任何改变,从而令一切都变得不同”(Ne change rien pour que tout soit différent)。
这是“做出某些改变,以便一切照旧”的反转。
在某些政治情势下——例如需要通过不断自我革命才能维系自己的晚期资本主义这一体系——拒绝做出任何改变的人,实际上才是真正变革的代理人:他们改变了关于变革的原则。
The Wire结局的不明确之处正在于此:它代表的是悲剧地认命,接受了“睿智之言”?
还是为更加激进的行动打开了空间?
在这一问题上的不明确,给认为The Wire是一部“马克思主义者梦寐以求的电视剧”(这一评价来自一位赞赏本剧的左翼评论人士)的乐观看法蒙上了一丝阴影。
Simon自己的态度倒是明确的。
当被问及他是否是社会主义者时,他表示自己是社会民主主义者,相信资本主义是唯一可行的方案:“你面前这位不是个马克思主义者……我承认,(资本主义)是能够产生大量财富的唯一途径。
”【译注:如果在今天再问Simon这个问题,他也许会给出更激进的回答。
考虑到The Wire对Carcetti竞选活动及政治生涯轨迹(以及D’Agostino这个肯定会在日后成为民主党体制派的角色)的刻画,在克林顿与桑德斯之间Simon如果会选择前者那才是见了鬼(而桑德斯自称是“民主社会主义者”)。
由此可见,事情的确正在起变化啊。
】
也许是全剧中最有力量的一句台词。
然而,他的悲剧世界观与这一改良派社会民主主义立场难道不是矛盾的吗?
尽管将自己的信念寄托在个体反叛之上,他却对这个沉迷于资本的寡头体制的各项机构,在未发生彻底的经济大萧条(新政、劳方集体与资方谈判的兴起),或是未出现实实在在地威胁到中产阶级生活的系统性道德溃败(越战,及其引发的对我们在全世界执行的残酷外交政策的短暂反思)的情况下,会改革自身,感到怀疑。
如今,我们不是正在接近“彻底的经济大萧条”吗?
这样的前景能催生集体性的反机构吗?
无论结果如何,有一点是明确的:只有当我们彻底接受了Simon的悲剧性悲观主义,承认(体系内部)没有未来,激进变革的开端才会出现。
注释注释1:例如,称水刑算不上酷刑,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如果不是引发了即将死去一般的痛苦和恐惧,这种刑罚又怎么可能让死硬的“恐怖分子”开口呢?
注释2:Andrew Niccol的电影In Time的预设就是,到了2169年,基因技术使得人类在25岁后就不再衰老,此后,人们需要赚取额外的生存时间,不然就会在一年后死去。
“生存时间”可以被交易,取代了货币的地位。
人们的手臂上会植入一块手表,上面显示着还剩多少生存时间,当时间变为零时,这个人就会立刻死亡。
社会按照阶级分成了两个镇子,富人可以在奢侈的环境中活数百年,穷人(大多是年轻人)则生活在贫民窟里,每天必须辛苦工作以多赚取几小时的生存时间,同时用这些时间来购买日常必需品。
在这个敌托邦社会中,真真正正地,“时间就是金钱”;穷人和富人成为了两个种族。
随着近来生物基因技术的发展,这样的社会愈发有可能成为现实了。
注释3:然而,我们不应该轻蔑地认为一切(Jean-Pierre Dupuy所谓的)“具有自我超越性”的结构(这指的是:某个体系,尽管要依靠各个参与其中的主体的不断活动才能得以形成和维持下去,却总是被这些主体认为是独立于其活动而存在的固定的实体)都是“自我异化”和“物化”的例子。
Dupuy举出的主要例子是市场:尽管我们知道某个商品的价格取决于上百万市场参与者的互动,但每个参与者都将价格当作是客观施加的、独立的。
然而,更加恰当的例子难道不是拉康所谓的“大他者”,也就是象征秩序吗?
尽管这一秩序不是独立于参与其中的各个主体而存在的,但每个主体都必须完成最低限度的“物化”或是“异化”,也就是说,认为这一秩序是被客观决定了的实体。
这种“异化”并非意味着病态,反而是代表着常态(也就是说代表了铭刻在语言之中的规范性):要想让我们服从某项规范(例如“不能随地吐痰”),只是说“大多数人都不随地吐痰”,是不够的;我们必须更进一步,说:“人们都不随地吐痰!
”必须把许许多多人中的“大多数”替换为经过了最低限度的“物化”之后的那个匿名的、非个人化的“人们”。
【译注:的确,我们在表述社会规范时动用的主语总是“所有人”、“大家”或者“社会”。
】注释4:类似的,关于共同智性被私有化,布莱希特式的教训应该是这样的:与依法保护知识产权相比,窃取知识产权(也就是盗版)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因此,反对“反假冒贸易协定”的斗争,是今日最重大的解放斗争之一。
“反假冒贸易协定”的目的是建立国际性的法律框架,打击冒牌商品、通用药物和网络侵权,并由现行机构以外的新的管理机构(也就是又一个“无关政治的”技术官僚式机构)来负责这项工作。
注释5:Jon Stewart曾表示,他希望每个新当选的美国总统都得会见五个陌生人,让他们告诉他美国的实际情况是怎样的。
注释6:那么,The Wire是一部狄更斯式的作品吗?
Bill Moyers曾说过:“一天,看了几集The Wire后,我惊呆了。
狄更斯又回来了,以David Simon的名字。
”然而,The Wire中缺少的恰好是狄更斯小说中大善人在最后时刻进行干预这一情节剧式的剧情。
注释7:不同阶段货币的主导形态似乎符合拉康的RSI三角(Real-Symbolic-Imaginary):金子是货币的Real(即真正的价值);纸币则是Symbolic(纸钞本身没有价值,只是象征着货币的价值);最后,正在浮现的新的货币形态则是纯粹的Imaginary:货币会愈发成为一个全然虚拟的算账用的参照物,没有任何实际形式——无论是real,还是symbolic;想想所谓的“无现金社会”。
【译注:最后一种不就是支付宝和微信里的那个数字吗……】注释8:《V字仇杀队》里著名的微笑面具成为了“占领华尔街”运动的象征,这一事实代表的正是对心理现实主义的超越。
不应认为抗议者这么做仅仅是为了隐藏身份,避免被警察认出;这样的举动蕴含着更加深刻的洞见:讲述真理的唯一方式就是戴上面具;或者,如拉康所言,真理有着虚构般的结构。
注释9: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场罢工,不是由兰德笔下那些神话般的“成就者”来发动,而是由“体系内固有的僭越者”来发动——这些“抵抗”体系、违反规则的人实际上反而使得体系得以为继。
想象一下,如果当下古巴的黑市交易者停止活动的话会如何:经济大概会在数周内崩溃。
类似的情况也可以在西方国家发生,即所谓的“照章办事式”罢工:医疗或海关等敏感部门的国有雇员彻彻底底地照章办事,从而使得体系几乎瘫痪。
注释10:难道我们能够想象稍稍改动一下电影《美丽人生》,让父亲对儿子也唱出一首类似的歌?
“在奥斯维辛,纳粹杀死了我们;但是儿子啊,你应该明白,这些都只不过是更大范围生命循环的一部分:纳粹也会死掉,成为草的肥料;牛会吃掉草;牛会被屠宰;而我们会把牛做成肉饼吃掉。
”
有人说,The wire是美国民主党内里实践派一个代表性的剧集,我深以为然。
尽管这部剧的结束看起来似乎存在着诸多的无奈,众多人的期许付诸流水,命运看起来诸行无常,然而在故事的末尾,却能够从薄暮的昏暗中看到美国这一国家所能够再次见到的光明。
就如同浓雾中森林的万物的腐败与新生交替而行一样。
而正如所有HBO的剧集一样,所有的人都归属于自己的group,制定,参与了游戏规则,这与道德无关,也与好坏无关,也与正义与否无关,也与最后的结局无关,不过是如果没有这个规则,一切皆归于无。
这是现实主义吗?
对于我来说,这是理想主义才对(笑)。
The wire是一个发生在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故事,我没去过美国,自然无从亲身体验 巴尔的摩这个城市有多么混乱,但是毒贩,警察,破败的工业,无力的教育系统,所有剧中所存在的问题(除了新闻媒体)却似乎是广泛通用的。
越是切身所及,就越是感到疼痛,然而我也十分明了这份我所体会的疼痛,不过是因为大部分时候我只是观看的旁人,并未参与其中,只不过是我做不到视若无睹,所以镜像神经元的功能异常的发达起来,令我体会到深渊无底的痛罢了。
而the wire里的众人,和我不一样,他们尽着自己的努力去面对一切,也拼着自己的心去接受该来的结果,犹如创口上用火钳制造的烫伤封闭伤口,这种决绝的手术风格,却可以治愈行将腐败的内心。
所以,The wire这部剧集,对于我是治愈系,然而却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如果有更加温柔而精妙的治疗术,我当欣然前往。
1.cheese说,“你在Baltimore贩毒还赚不够90万,你该为此感到羞耻”他说得没错。
这里有太多的人需要那玩意儿。
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场,平房区、高楼区,每一个能开车经过的街角,你都能看到毒贩的售卖。
2.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任何跟毒品有关的东西都是非法的,不受保障的,要进入这个市场只有靠枪和拿枪的人,打手,他们是这么叫的。
扩大市场份额只有一条路:干掉抢生意的黑鬼所以,这个市场的商战总是伴随腥风血雨。
3.the world never changesBarksdale,joe,marlo,一批批玩家进来了,又出去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蓝盖货,黄盖货,就像任何一个千面女郎,她总是以不同的样子出现在人前,但她还是她,来自纽约的小妞,可卡因,才是永远的焦点4.为什么毒贩总是不能被消灭殆尽忘了是carv还是herc说的:如果他们搞砸了,就会挨枪子儿或者进监狱;而警察搞砸了,只会让你领退休金5.为什么总是有人买毒品这是一个好问题,剧集花了整整三季试图来解释原因——①教育的缺失ZF只想省钱,学校想更少的成本拿到更多的预算,只能做足表面功夫。
花钱请退休的江湖人把孩子揪到学校刷出勤率,让教师给一帮狗屁不懂的孩子上数月的课程再拿已经教过的考据考试,刷平均成绩。
家庭教育更是糟得一塌糊涂,dukie没爹没娘,Michel有个吸毒的妈和她爱好小菊花的男朋友,raymond还是dasmond的爹都是蹲监狱的打手,妈也是个江湖人,有个正经人家继母的randy算是好的,但只是订下各种规矩无视孩子心理也不能算教育。
这里,老辣的编剧用了全剧最狠的讽刺:最热心教育的是一个前警察局长,前帮派打手和一个瘾君子流浪者,他们都做出了一些其他人做不出的成绩,但更多的还是失败。
孩子在学校混不下去,就只会走上街头②缺少工作机会码头工人,绝对的蓝领,伟大的马克思口中伟大的无产阶级他们在干什么?
整天无所事事。
想要有机会干活要排到三个礼拜以后,还要论资排辈,任何一个年轻人都基本没戏。
没有工时,就没有钱,交不了房租,只能住在爸妈家的地下室,早餐只是加了生鸡蛋的啤酒。
满腔愤懑需要宣泄,浑身精力没处使,却哪也去不了,车没油。
想着第二天醒来还会是这样的生活,估计就会让我做噩梦。
现在有个摆脱这种生活的机会,你会怎么选择?--另外吐个槽,标题the wire并非贯穿全剧的主题,但也算一根主线,只是翻译成窃听线或者其他什么不好,翻成火线让我搜索出来的结果除了火线警探、盗火线就是穿越火线了,实在蛋疼
目录前言:生不逢时一、《火线》的特点与目标观众文学性、理论性、现实性、弱影像性二、《火线》主要情节与创作背景第1-5季、2名主创三、《火线》的文学性微观细节、宏观布局、核心主旨四、《火线》的理论性例:毒品合法化的社会学经济学分析五、《火线》的现实性贴近生活、直面黑暗六、《火线》的弱影像性配乐基本没有、剪辑很不讲究、摄影特别老实结语:“我们回家”参考前言:生不逢时2019年,英国《卫报》评选21世纪100部最佳电视剧,第1名《黑道家族》,第2名《火线》,第3名《广告狂人》 。
该榜单还有这些作品:《绝命毒师》第5,《权力的游戏》第7,《囧司徒每日秀》第24,《傲骨贤妻》第39,《南方公园》第42,《风骚律师》第48,《唐顿庄园》第50,《兄弟连》第68,《迷失》第71,《24小时》第90。
【1】暂且不用为这个榜单是否公正合理而争论,再权威的媒体所提供的也只是一家之言。
但此榜单中有一部作品的入选十分“扎眼”,这就是美国HBO电视网出品、2002-2008年播出的美剧《火线》(The Wire)。
它的“扎眼”在于,该榜单前10名中,6部美剧,它是唯一没拿过美国金球奖或艾美奖的。
事实上就连榜单第90名《24小时》都拿过1次金球奖和1次艾美奖,可以想见《火线》有多不受“荣誉”待见。
一个可能的原因是,它播出时档期不好,收视率比较差,知名度不太高,还太严肃太悲观,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没流量”的debuff叠满了,那自然不能得到奖项们的青睐——对金球奖、艾美奖、奥斯卡奖来说,这个道理是相通的。
而《火线》在岌岌无名十余年后,突然杀入一个权威媒体百强榜单第二,又是为什么?
大概是现实真的严肃悲观起来了,人们才开始认真对待它。
美国总统奥巴马在2008年竞选接受采访时就说,《火线》是他最喜欢的电视剧。
【2】2015年他接见了主创之一的大卫·西蒙(David Simon),表示:“《火线》不仅是几十年来最伟大的电视剧,也是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之一。
”【3】诺贝尔文学奖2010年得主,秘鲁、西班牙双籍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Mario Vargas Llosa)说:“《火线》重构生活的方式如同最优秀的小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电视剧。
”【4】《时代周刊》(Times)说:“相比艾美奖,《火线》更应该拿诺贝尔文学奖。
”【5】不过也有人指出,诺贝尔文学奖也有眼瞎的时候,比如没颁给托尔斯泰。
所以有时候,权威大奖对一个人、一个作品爱搭不理,最后还真不一定尴尬的是谁。
最近,我也看了《火线》。
这个剧很可怕,会逼着你午饭看、晚饭看、地铁看、睡前看。
于是花了一个半月,断断续续看完了这部5季60集(每集1小时)的剧集。
不得不说,本剧所获得的任何赞誉,都是名副其实。
这部剧看的时候让人上头,看完的后劲儿也很足。
我看完整部剧后,很长时间都看不进去其他剧,所以决定,即便可能这部剧现在已经没了流量(当初播的时候也没什么流量),也再把它好好写一写。
一、《火线》的特点与目标观众总结了一下,《火线》大概有这么四个特点,分别对应可能会喜欢《火线》的几类人。
一是文学性,对应文学爱好者,包括作者、读者。
《火线》是一部高度文学性的剧集,对环境刻画、人物塑造、情节铺陈等文学技巧的运用炉火纯青,故事整体上兼具古希腊式的命运叹息、莎士比亚式的人本精神和狄更斯式的批判现实,富有哲学思辨和诗意之美。
二是理论性,对应社会学、经济学研究者。
《火线》以美国东海岸城市巴尔的摩为样本,以其深刻的洞察力、丰富的表现力、精准的幽默感,比较系统地分析了诸多社会顽疾的成因、发展、危害、可能的对策,以及最重要的——为什么这些对策总是遭致系统性的失败。
三是现实性,对应想了解美国现实的人。
《火线》也被中国观众形容为美国的“浮世绘”、“红楼梦”和“清明上河图”,因为它全面地展现了巴尔的摩社会各阶层的生活与互动,包括毒贩、流浪汉等社会底层不安定因素,码头工人等曾经的社会中坚力量,教师、记者等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警察、法官、检察官等公务人员,还有政客这个居于社会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
整座城市的利益、信仰、喜怒哀乐,都浓缩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60个小时中。
四是弱影像性,对应影视从业者。
这一条列在最后,是因为《火线》作为一部剧集,影像性很弱,几乎不使用配乐、剪辑、摄影等影像技巧,这照理来说是个缺点。
但其实《火线》正是为了文学性、理论性、现实性,才不去使用太刻意的技巧,看久了倒觉得这才叫大巧不工。
这当然不意味着,影像性就应该被弱化;这只是意味着:影视作品不是空中楼阁、不是闭门造车,它终究是关于实实在在的人和世界的。
镜头很朴素,但你不会觉得不好看那么接下来,我们先介绍一下《火线》主要情节和创作背景,再就以上四点展开说说。
二、《火线》主要情节与创作背景《火线》的英文“The Wire”,本意是警察在追查犯罪过程中大量使用的窃听技术,同时也有诸多其他隐喻,我们后面会说到。
全剧共5季,主线是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警察与贩毒团伙间的交锋,支线则囊括了巴尔的摩社会的方方面面。
第1季,关注毒品问题、官僚主义与政治腐败。
警察与贩毒团伙展开直接交锋,双方斗智斗勇。
一线警员虽然经验丰富、技术先进,却因内部官僚主义掣肘而举步维艰。
特别是当警察触及贩毒团伙背后的政治保护伞时,整个调查更是遭遇不可逆转的挫败。
第2季,关注毒品问题、人口贩卖、港口走私与产业空心化。
制造业严重衰退,导致港口工人生计艰难,工会领袖玩起了不属于他的游戏:一面与黑道联系,走私毒品原料和人口;一面与白道联系,用赚来的黑钱游说政客投资港口。
他在贩毒团伙、政客、警察间游走,最终被黑白两道碾为齑粉,也为他的工会与家庭招致毁灭。
这一季神的地方在于,它把今日美国发生的故事,在二十年前就已写好。
第3季,关注毒品问题与政治选举。
主线重回警匪毒战,黑白两道权力动荡。
原贩毒团伙领袖为经营战略陷入内耗,给了竞争对手和警察可乘之机。
一个即将退休的警官暗中开启“毒品合法化”社会实验,显著降低了犯罪率,但其行为曝光后引发本市政局动荡。
像前一季对产业空心化的讨论一样,本季对毒品合法化的讨论又是对今日美国的一个大预言。
第4季,关注毒品问题、教育改革与政治选举。
新的贩毒团伙不断发展壮大,新的贩毒头目冷酷无情。
四个黑人男孩升入八年级,开始探索全新的道路。
新当选的市长希望有一番大作为:能否根治警队内部顽疾,加大打击犯罪力度?
能否从娃娃的教育抓起,斩断犯罪的人力供给?
一切解决方案都指向一个必要条件:钱。
由于前任市长不做人,市里财政已积重难返。
新市长还可以向州里要钱,但就会很不利于其未来竞选州长。
那么这位政治新星将要如何抉择……第5季,关注毒品问题、财政问题与新闻行业阴暗面。
新市长将资金优先投入教育,导致警察缺人、缺饷、缺工具、缺资源,打击犯罪几乎陷入完全停滞。
一名离经叛道的警员伪造证据虚构了一名连环杀手,部分记者不问真假、甚至参与造假,全力推波助澜,引发舆论恐慌,于是警察终于获得了应有的资源,并将其挪用到其他待侦破的案件上。
但毒树必得毒果,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令人无限唏嘘的结局。
《火线》的作者无疑非常了解巴尔的摩。
本剧头号功臣大卫·西蒙,在成为电视编剧和制作人之前,在《巴尔的摩太阳报》工作了12年(这份报纸也频繁出现在剧中),对这座城市的每个阴暗角落都了如指掌。
他著有关于巴尔的摩的纪实文学《凶年》,这是《火线》的重要改编来源。
除《火线》外,他还是《杀戮一代》《反美阴谋》《堕落街传奇》等现实主义美剧的主创。
大卫·西蒙在本剧中的的主创搭档爱德华·伯恩斯(Edward Burns),是前警局凶杀科探员,参与侦破了许多大案要案,包括使用窃听技术将贩毒头目送进监狱(头目出狱后到教堂当了执事,在剧中也扮演了一个执事【6】)。
二人合著有《街角》,同样是关于巴尔的摩的纪实文学。
左:大卫·西蒙,右:爱德华·伯恩斯他们的特点在于,虽然总是讨论大量的政治话题,但是从来不站队、不扣帽、不用屁股决定脑袋,这在当下环境中显得尤为宝贵。
正是有了他们二人,《火线》才拥有了灵魂。
三、《火线》的文学性正如美国人喜欢把比较严肃、成人向的漫画(comics)叫作图像小说(graphic novel),《火线》或许也不该叫剧集(TV show),而应该叫“电视小说”(television novel)。
这不仅仅是主创大卫·西蒙的看法【7】,也是诸多影评人(包括前文诺奖得主)的看法,他们不止一次称本剧为“小说化的”(novelistic)。
【8】优秀小说有强烈的示范意义。
《百年孤独》一个从未来回首过去的开头,就教会了无数作家写小说【9】;《火线》也有类似的名场面,对观众贴脸输出:“看到了吗,这才叫文学。
”例如S1E4中,有一个著名的警察调查段落。
两名警探McNulty和Bunk在一个空荡荡的公寓房间里,在公寓管家的注视下,试图还原这里发生的一宗谋杀案的经过。
在这个长达5分钟的段落里,两名警探说了38次“fuck”或是其变体(如fuckin' fuck,what the fuck),没有任何其他台词。
就像汉语里的“wo cao”一样,由于语气或情景的不同,这些“fuck”可以表达不同的意思:或是因工作而无聊,或是对凶案感到震惊、悲痛,或是有所发现之后兴高采烈。
而公寓管家则代表了观众的视角,安静且一脸疑惑地观察警察。
这段情节设计,既体现了两名人物的经验丰富、配合默契,又为剧集披上了一层粗粝的现实主义气质;不仅展现了作者的离经叛道,还对观众的经验与智商提出了挑战:“你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吗?
”而能说出“fuck,我懂了”的观众,马上就会爱上这部剧。
这只是一处微观上的细节,而《火线》在宏观的谋篇布局上,技法更是出神入化。
前面说过,《火线》的名字本意是指窃听技术,还可以寓意每个人物独特的情节线,以及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联系。
对《火线》来说,群像塑造、多线叙事这种“高端”技巧,完全是手到擒来。
剧集《权力的游戏》中大约有10余个POV人物,相应的也就有10余条彼此互动不那么频繁的情节线;而《火线》中虽然没有“POV”的概念,但是有完整角色弧的人物多达数十个,且他们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彼此频繁密集交叉,构成了一个“情节网”。
观众要深入了解这个网是有难度的,很多观众在前两集就被劝退了,觉得情节温吞、人物繁杂,还听不懂。
这不怪他们,前两集就有大概20个有名有姓的角色,剧集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介绍,他们就是突然出现的,大部分还是黑人,很容易让非黑人观众脸盲,还操着满口黑人俚语(“You feel me?
”)。
但这是一个必要的“学习”的过程(一部电视剧居然要观众动脑子学习!
太可恶了,太狂妄了),没有人能豁免。
看得进去是你的造化,看不进去也没办法。
一旦深入进去,网的魅力就会显现。
在网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式的蝴蝶效应十分常见。
人物们如同蝼蚁一般,像走钢丝一样(又是“wire”),在网中左冲右突,力求做出改变,但往往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想获得的东西,往往都得不到,甚至取得完全相反的效果。
这在观众的上帝视角看来,无疑是一出出古希腊式的命运悲剧。
作者虽然扮演上帝,但并不冷血。
他们对自己创造出来的悲剧人物,抱以强烈的同情;他们对吃人的体制,进行猛烈的批判。
而这就是为什么《火线》被称为电视剧中的莎士比亚和狄更斯,因为它具有强烈的人文主义精神和刺眼的批判现实主义精神。
我们回过头来再来说《火线》的名字。
“The Wire”到底是什么?
它可以是窃听器、走钢丝、情节线、人际关系,但主创大卫·西蒙表示,“The Wire”主要指的是“位于两个美国之间的、几乎只存在于想象中、但不容侵犯的界线”。
【10】这条界线,就是《火线》的一切。
这条界线,就是《火线》不受“荣誉”待见的原因。
它讽刺了整个社会,这个社会只能无视它。
四、《火线》的理论性《火线》对巴尔的摩的社会运行规则进行了系统观察,对产业空心化、毒品合法化、政务党争化等经济社会问题进行了细致刻画。
S3中的毒品合法化实验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就像一个小小的经济社会模型,向观众展现了政策的诞生与影响。
故事中,即将退休的警官Colvin,厌倦了自己的警员无休无止地追捕街头毒贩,厌倦了居高不下的犯罪率,厌倦了形式主义和统计造假。
他私自划定了一小块街区作为“自由区”,毒贩被允许在这里做生意,警察在此维持“市场秩序”。
如此一来,他消除了地盘争夺战,大部分动荡的街区恢复了安宁,大部分警员可以开展正常警务工作。
这个场景就是毒品合法化支持者一直以来所鼓吹的所谓合法化带来的好处,什么“宜疏不宜堵”啦、“管制胜过禁止”啦、“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啦,不一而足。
那么作者是支持毒品合法化吗?
当然不是。
剧中展现了这项政策所带来的一系列副作用。
一是“自由区”中也是有居民的,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谁来保证?
他们就应该被牺牲吗?
社会公平正义何在?
二是毒品产业生态发生了改变,大量负责望风、跑腿的小弟居然“失业”了,又成了社会不安定因素。
警察Carver不得不强迫在“自由区”中做生意的毒贩“纳税”,他收了“税”,向这些失业的小弟们发放“低保”。
Carver被同事Herc吐槽:“你tm入党啦?
”
三是实力雄厚的大毒枭并不听从警察的安排,他们只是通过更隐秘的方式运作。
这种想法也很好理解:“合法”的毒品收入还得纳税缴费,吃惯了大鱼大肉怎么会愿意吃糠咽菜?
四是归根到底,这样做是反人道的。
吸毒的人终究会死,而且在“自由区”他们吸得更嗨、死得更快。
这是对人类文明底线的根本挑战。
所以不出所料,此事曝光后,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即将退休的Colvin被上司甩出来吸引火力,晚节不保,不光彩地离开了警队,退休金也没拿到。
那么作者是在批判Colvin吗?
其实也不是。
作者明显是将他作为某种“路走偏了”的正面角色打造,所谓“有缺点的战士终究是战士”。
当没有一个政客高官愿意为毒品问题采取行动时,只有Colvin愿意舍身做出一点改变,尽管他无力回天。
从某种程度上说,毒品合法化是符合西方福利经济学认知的。
这一理论在边沁功利主义哲学的基础上,认为政策应以社会总福利最大化为目标。
Colvin确实达到了这一目标,但社会公众无法接受与之相伴的代价。
那么,是社会公众太愚蠢,不能领会经济学的奥妙?
当然不是。
除却本能的道德约束外,大家也担心,自己会成为社会总福利最大化过程中的“代价”。
这就像是著名的电车难题:一辆失控列车驶来,本来要撞死5个人,你可以扳道岔让它只撞死1个人,那怎么办?
时至今日美国很多州已经完成了大麻合法化,这就是捏着鼻子告诉大家:其实……只死1个人,也挺好。
那能不能当初就别让列车失控?
五、《火线》的现实性《火线》的现实性表现在很多方面,这里主要说两点。
一方面,它可以说比任何影视作品(除了纪录片)都更无限贴近普通人的工作生活实际。
比如警察与毒贩比拼窃听与反窃听技术,斗智斗勇十分过瘾。
比如警察与毒贩各有各的职场,毒贩的职场其实挺简单,反倒是警察职场中的争权、甩锅、推诿、告密已成艺术,特别令人叹为观止。
办公室里这点事,中国观众应该也很有共鸣。
另一方面,它的刀刃直指现实黑暗。
巴尔的摩市的公务员系统充斥着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尸位素餐、急功近利、贪污腐败。
州与国家层面也不能提供任何实质上的帮助,州长不希望市长干得太好威胁自己的位置;而国家忙着反恐,联邦调查局只想抓恐怖分子不想抓毒贩,甚至为了让毒贩提供恐怖分子情报而包庇纵容他们。
警察神吐槽:“我们没有足够的热情来同时加入两场战争吗?
”(2002年,时任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表示:“美国有能力同时打赢两场地区战争”【11】)
学校拿拨款要看分数,所以玩儿了命大搞应试教育。
报社记者拿奖要看爆款,所以不惜弄虚作假也要制造爆款……《火线》不是爽文爽剧,反而通篇刺耳都是大实话。
看这个剧你爽不了,只能给自己找不自在。
《火线》里的警察没法像《联邦调查局》或《人民的名义》里的警察(检察官)那样,一路披荆斩棘,除暴安良。
他们想让大毒枭接受法律制裁,但没有一个毒枭得到了应有的制裁。
《火线》里的罪犯没法像《绝命毒师》或《狂飙》里的罪犯那样,一路低位逆袭,称霸江湖——哪怕最后跌落神坛,也曾经爽过。
毒枭Avon信奉“街头王道”,想成为受人尊敬的大哥,但全程被警察压着打、被同行抢生意、被劫匪枪击、被朋友背叛,最后进了监狱。
毒枭Bell想洗白上岸,读《国富论》、到社区大学学习经济学、开展毒品市场营销、组建“毒贩议会”,但接触正当生意后被政客耍得团团转,最后死在自己开发的楼盘里。
毒枭Marlo信奉“街头霸道”,想成为受人畏惧的老大,结果洗白上岸了。
最后他走在街头,没有一个混混害怕他,甚至没人认得他。
还有新市长Tommy,从最初的锐意改革,到疲于为前任背锅、协调人际利益关系,再到最后只求自保和晋升,完全沦为他之前所鄙视的政客模样。
看完《火线》,你会觉得,做警察好难,做罪犯好难,做市长都tm好难,人人都难、事事都难。
《火线》不是关于“爽”的,是关于失败的。
它展现了人物、体制与社会,怎样从一个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
但是越失败,你反而越想看下去,因为这失败是真实的。
没有人喜欢看失败的故事,除非这个故事他们经历过。
《火线》戏内的现实性甚至延伸到了戏外。
该剧当时既有专业演员,也有素人演员。
专业演员很多后来都出名了,如伊德瑞斯·艾尔巴(Idris Elba),代表作《路德》《雷神》《疯狂动物城》《环太平洋》等。
迈克尔·B·乔丹(Michael B. Jordan,那时还只有十几岁,很嫩),代表作《奎迪》《黑豹》等。
艾丹·吉伦(Aidan Gillen),“小指头”,代表作《权力的游戏》《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等。
上图当背景板的是兰斯·莱迪克(Lance Reddick),2023年刚去世,代表作《危机边缘》《监狱风云》《迷失》《疾速追杀》等。
素人演员的命运就比较多舛了。
奥巴马最喜欢的角色、喜欢用双管猎枪抢毒贩的Omar,其演员迈克尔·K·威廉姆斯(Michael Kenneth Williams)年轻时染上毒瘾,多次犯罪进局子。
出演本剧虽然改变了他的人生,但他在表演时无可避免地长期接触毒品场景,导致毒瘾复发。
2021年,他因吸毒过量去世。
【12】
另一名让人印象深刻的娃娃脸女杀手Felicia Pearson——这也是演员本人的名字——出生时只有3磅(不到3斤)体重且自带毒瘾,贩过毒,犯过二级谋杀,出狱后好好学习,由演员迈克尔带进剧组。
剧集完结后,2011年,她因藏毒被逮捕并起诉,获刑7年,监外执行。
她现在仍旧是一名演员。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现实。
六、《火线》的弱影像性《火线》的配乐基本没有,除非是现实性配乐(在剧中有音源)。
它不需要这些东西来烘托氛围,情节本身足矣。
《火线》的剪辑很不讲究,会把两个高反差画面硬剪到一起,一点儿过渡没有。
比如前一秒是夜间,毒贩教训偷钱的手下混混的近景;下一秒就是白天,整个城市的全景。
乍一想这么剪辑毫无逻辑;但仔细一想:夜间的街头发生再多罪恶,第二天整座城市也会若无其事。
所以这种剪辑并非毫无逻辑,它遵循的是一种魔幻现实主义逻辑。
《火线》的摄影特别老实,尽管很多纪实性影视都会采用手持摄影风格,以凸显纪实感,但《火线》却偏爱单机位、长镜头、自然光,其中集大成者就是用固定镜头一动不动地拍人物对话。
由于对话过于精彩,你根本不会觉得镜头一动不动很无聊。
当然,有的时候,即使没有对话,这些一动不动的镜头本身也足够精彩。
案发现场仿佛一个舞台,警察们一直追捕的关键毒贩被杀(谢幕),阳光如聚光灯打在尸体上,警察们如同哑剧中的角色,沮丧地面对现实。
破旧巷子拍出了赛博朋克风,炫目的霓虹灯下,毒贩之间传授着犯罪的奥妙。
大结局时出现的巴尔的摩影像蒙太奇,这座城市的美尽收其中。
所以,《火线》看似不在乎影像技巧,但其实是它太懂这种时候需要什么样的影像技巧了。
多一分斧凿的痕迹,都是对巴尔的摩这座城市的玷污。
结语:“我们回家”第5季的最后一幕——也是全剧的最后一幕中,本剧第一幕就出现的主角McNulty,在历尽艰辛后,在城市的边缘长久地驻足眺望。
随着一段关于巴尔的摩和全剧各主要角色的蒙太奇切入,他仿佛看尽了一切。
很多场景,似曾相识,与本剧的开幕遥相呼应。
一切仿佛构成了一个轮回,什么都没有改变。
有的人继续狂欢,有的人罪有应得,有的人远离纷争,有的人改变命运。
原来人的命运不仅要靠自己奋斗,还取决于历史的进程。
这个世界上的人们,终究没有那么不同。
但不管高低贵贱、黑白正邪,所有的人都生活在同一个母体中。
这一刻,你知道了。
真正的主角,不是某个人,而是这座城市,巴尔的摩。
作者只是通过一个个人,提供了一扇扇窗,供你观察。
窗外,是作者对这个城市喋喋不休的痛恨与热爱。
作者也在这趟冰冷苦旅中,留下了一些微小的突破口。
有的人通过顽强拼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从这样的设计来看,似乎作者也在等待量变引发质变的那一天。
希望会到来吗?
恐怕作者也无法给出答案。
吸毒者Bubbles浪子回头。
McNulty的车里,一个来自巴尔的摩的患有精神病的流浪汉正等着被他载回家。
这个流浪汉仿佛是巴尔的摩的化身,脆弱、失神、无助、彷徨,McNulty必须带他找到正确的路。
回家的路。
他只知道,不管沧海桑田,不管世事变迁,不管是好还是坏,这是他的家。
参考【1】《黑道家族》登顶!
新千年最好看的100部电视剧榜单出炉,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45106297295285518&wfr=spider&for=pc【2】"Barack Obama on his favorite TV show".ChicagoTribune.January14,2008.【3】奥巴马和编剧David Simon谈美剧《火线》,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U44y1u7K3/?vd_source=f67915aa73dd31dd6e26d81d16eccbd5【4】看,这才是史上第一神剧!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jM5NDY2OTI2Mw==&mid=400291551&idx=1&sn=be5567b5377ecb3a69a6ba59cfa6482b&chksm=34ab617f03dce869071896183e542b37aacd116ccef7d3991e30d577fd2889986a049721559a&scene=27【5】单季9.7,HBO杀手锏,这才是真正的神剧,https://www.sohu.com/a/288898356_522864【6】《火线》十年,它就是一部美国现实主义文学,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95684191300962969&wfr=spider&for=pc【7】一部被盛赞应拿诺贝尔文学奖的电视剧是怎样炼成的|专访《火线》编剧大卫·西蒙,https://zhuanlan.zhihu.com/p/142114766【8】metacritic媒体评论,https://www.metacritic.com/tv/the-wire/critic-reviews/【9】你知道《百年孤独》的经典开场白,影响了多少中国作家吗?
http://www.360doc.com/content/16/0607/09/33592054_565701409.shtml【10】齐泽克评《火线》,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316169/【11】美:有能力同时打赢两场战争,https://www.chinacourt.org/article/detail/2002/12/id/28513.shtml【12】奥巴马最爱的美剧角色 死于让他成名的那部戏,https://new.qq.com/rain/a/20210908A069N300
整部剧完结了。
我想几十年后我起码应该还能想起议员Clayton Davis那夸张的发音“shit”“shameful shit”和嘴脸,甚至原本令人讨厌的角色也因为对这部剧的喜爱而变得可爱。
他明目张胆地拉帮结派地贪腐一直从第一季坚持到了第五季,而在第四季被市检察院调查,第五季他被起诉,当大家都觉得他完蛋了,观众等着看好戏,他的对手弹冠相庆,而他的队友劝他接受事实,低调应对的时候,他反手给了美国司法制度一个响亮的耳光,不仅被无罪释放,还在民众面前大放厥词、深得民心。
要说整部剧中,哪个角色是大家公认讨厌的,应该就是这个Clayton吧,偏偏是这样的角色最后还是没有得到报应,而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尽管如议会主席所说,即便他被判有罪,不过入狱2年,出来照样可以得到党团的支持,有事情做,有钱赚。
同样,还有那个专为毒贩服务的律师Maurice Levy,最终逍遥法外,没有因为洗钱、行贿被抓,反而是因此大赚一笔。
还有Marol结局不过是金盆洗手,最后还赚了毒贩1000万的信息费。
还有那个靠编造新闻上位的记者Scott最终赢得了普利策奖。
反而是Daniel坚持原则,不得已从警察局长的位置上辞职当了律师。
Lester坚持调查到最后,却没有能够伸张正义,反而差点身陷囹圄。
这部剧似乎就是要用这样的结局告诉我们这就是现实。
起码他们是用这种手法、这种结局让我们相信这就是现实,感觉这部剧真实。
而这部剧,我觉得也就好看在这种调调上。
在现实感和刺激感两者中找平衡是很难的。
刺激的观剧体验,能很轻易地吸引观众,但这样的手法只能吸引观众,很难赢得他们的认可,因为太低级了。
往往是打发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以后,或是肾上腺素飙升,或是笑的前仰后合,然后光记得这部片讲了什么,却不得它要讲什么。
而太写实的手法并不是缺少刺激点,而是吸引人的东西布置得太稀疏不够密集,让人看起来很容易分神,觉得枯燥乏味,看不下去。
而如果把一些不怎么刺激好看的东西都删减掉,就又会导致叙事不清,因果不明,于是又变得不可信。
而看《wire》我就一直觉得明明有点慢节奏,明明有点枯燥的剧情,怎么偏偏就会让我一集集迫不及待地看下去呢?
我想是因为里面的每一条线索都描写的足够细致深入,所以各线交错推进的时候,即便是有些线索推进比较慢的,拎起另外一条线索就又可以把观众的胃口吊起。
大的线索,从第一季开始,就有案件侦办之外的整个专案组的蜕变和警察局与法官之间、案件本身与警局、局长声誉之间的博弈,而第二季的辅线是码头、码头工人、公会、Frank一家的兴衰和转变,第三季是政治、街头贩毒自由区实验,第四季是街头少年的教育,第五季更是多线并进,政治、新闻、教育、司法等等。
而剧中的各个人物,可以说叫得出名字的几乎都有他们的故事。
Orma,悲情英雄,他的故事模式被好莱坞演绎了无数次。
也是比较神奇的存在,有点像是中国式的侠客。
Bubbles,彷徨、犹豫,想要改过自新,却又缺乏勇气。
想要帮助别人,又是勇气不足。
一直活在矛盾中,一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而更多时候觉得自己是个烂人,但最终回头是岸,终于回到姐妹家的餐桌前。
Marol,一个24岁就成为街头毒帮领袖的小伙子,他的两个心狠手辣的手下为他一路清除障碍。
而他总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要干什么。
年纪轻轻赚足了钱,有了资本,而当我们都觉的他要丧命街头的时候,他却露了一手。
Micheal,本来以为会成为Marol的接班人,却成为了另一个Orma。
他睿智、坚毅,他拒绝Marol施舍的钱,去练拳,为朋友抱不平。
但最终兜兜转转,却还是加入了Marol的团伙。
Duquan,一个底层少年,在接受Prezbo的帮助后焕然一新,而且展现了一定的学习天赋。
本来以为他会接受到更好的教育,有一个好的前程,起码会脱离街头脱离社会底层。
可他仍旧是放弃了上学的机会,流落街头,最终混迹于以收废品为名的小偷中间,开始吸毒。
最后,还骗了唯一对他有好感的Prezbo250美元。
而在段情节中,Prezbo尽管只是出现了短短的几分钟,但是他完全演绎出了这种明知道自己以前的学生是骗他的钱,还是选择把钱给他时的那种矛盾的感觉。
看着褴褛的Duquan居然借口要去报名参加考试,想向他多借50美元。
先不说在露宿街头,衣食无着的,已经在街头混迹了那么久的黑人孩子怎么会下定决心去参加考试获取工作机会,光是这个考试在Prezbo的理解中还在读高中的年龄的Duquan是没有资格报名的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令他否定他说的是真话了。
Prezbo不忍心拒绝,他继续试探:或许我可以带你过去,如果真的可以报名,我可以开张支票给他。
但是迫不及待想要拿到钱的Duquan没有耐心陪他走一趟,居然说在学校门口等了他半天的自己今天有事,没空去报名。
尽管已经基本确定了Duquan是在骗他,但Prezbo还是没有忍心戳穿他或者拒绝他,而是抱着最后一丝丝可以挽回Duquan的希望对他说:“钱我不在乎,但过几天我会去报名处看看,如果你报名了,那么我会为你高兴,我们还是朋友。
如果没有,那么我想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样的滥好人,相信谁都当过,可能在事后也会懊悔于自己的决定,即便不是为了钱,也会觉得自己软弱,不会拒绝,甚至感到自己被愚弄了而生自己的气。
偏偏,这种对善良0.001%的期望,还是放不下。
类似这样的情节很多,正是这样深入的刻画,让剧中的人物,整个故事,整个巴尔的摩城市都变得具体而真实。
McNulty站在公路上,望向城市,画面从法官办公室、Micheal打劫轮胎店、吸毒的Duquan、调查现场的Kima和Bunk扫过,似乎意味巴尔的摩街头的一切又进入了一个循环。
看完《The wire》一部剧,感觉不只是听作者讲了一个故事,而是它陪你走过了一段人生。
The Charm City本不值得,可他们依然爱着它。
McNulty naughty了大半季,他是群戏里地位特殊的那一个。
警察工作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他好不容易决定好好爱自己,可立马又被Baltimore勾走了魂魄。
最后以他的凝视收尾的众生相,道尽了每一个人的来过、爱过。
(Dominic West, AG, Saoirse Ronan...我感觉自己已经有某种Irishdar了)Lester Freamon一稳到底,活得潇洒。
一个小木雕赚200块,还去管局子里的那些破事干嘛。
Daniels和Pearlman神仙眷侣,不愿沉沦,那就远走高飞吧。
这一季突然get到了Jay。
这人蛮搞笑的,一边把老婆孩子的照片贴在墙上,一边每天上班看不可描述的杂志。
他和McNulty、Lester这种显然不一样,但是他对上面听从却不奉承,对下面挖苦打压却也真心尊重。
他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得很合适,也很舒服,这也是一种境界啊。
大导演McCarthy演了一个dick哈哈,Scott是怎么能脸皮那么厚,明知自己造谣,和人吵却一点不心虚?
不过和Clay Davis相比,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的形象很有代表性,总有这么一类人,明明能力有限,却常常自命不凡。
好像周围的一切都配不上自己,在哪儿都觉得受了委屈。
本季最喜欢的角色是Gus。
他明明长得不好看,还胖,还秃,但我就是很喜欢他崇拜他。
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适合结婚啊。
他周全、大度,犀利、敏感,他爱自己的工作,爱太阳报,爱Baltimore。
最后从编辑做回小记者(是这样吧?
),他也依然自由快乐。
Carcetti,良心未泯,却也对eat shit一事越来越适应。
他可是真能说啊!
AG背台词应该挺辛苦的吧。
Norman是个特别好玩的角色。
帮Carcetti成功上位,却不投票给他,会欣赏地注视着演讲的Carcetti,却也在McNulty那场闹剧曝光之时毫不掩饰地嘲笑他。
他和Gus真像啊!
Carcetti的演讲稿子都是他给写的吧?
Nerese和Clay Davis给人的观感极差。
人来人往,潮起潮落,“只有Clay Davis的一句shieeeeeeet长流。
”现在我们看到Carcetti还会跑去和Clovin握个手,道个歉,就觉得他比这俩人还强一点儿。
可等他在州政府待几年,一定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本季两大心碎时刻:Clay Davis高举胜利的双手走出检察院,McNulty被警局的同事勒索。
善良的Randy为了活下去,变成了孤儿院的bully,Michael成为了下一个Omar,Dukie放弃了自己的好脑子,他会是下一个Bubbles,还是Sherrod? Namond在Mr. C的照料下胖...胖了一圈,you lucky boy。
Marlo是个我一直get不到的角色。
最后,我的傻小子Prez, Mr. P, 这一季变成了大胡子(老油子)Prezbo。
他的老丈人最后竟然当上了局长,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最后的最后,私心附上最终集一组快剪的Baltimore City。
引子《火线》是我第一部跨了两个年才看完的作品,恰逢西安疫情,在家一个多月,横跨元旦和春节,让我彻底从工作中抽离出来,这种突然慢下来无所事事的生活,给了我去啃一些大部头的勇气和动力。
于是乎,我就决定拿下《卡拉马佐夫兄弟》和《火线》。
两者几乎是同时进行,下午看书,晚上看剧,成了我疫情期间的规律生活。
但是没让我想到的是,《火线》的第一季就让我最先啃不下去,倒是《卡拉马佐夫兄弟》让我看得饶有兴致,在我将《火线》停摆了一段时间后,给看完了。
看过的都知道,一时间是无法能读进去其他作品的,所以我又找到了一个理由,把《火线》这部剧重提日程。
平淡无奇《火线》的第一季并没有像其他美剧那样很快抓住你眼球,他的平淡无奇的开头就注定的了这部剧强烈人文色彩的特性。
它没有很快给你把故事的大概和人物关系给力捋清楚,而是先给你铺开了一个大面,让后一个点,一个点给你展开,直到把所有点都介绍完后,你自己才明白了这些点是如何构造成巴尔的摩这个面。
然而基本也得到第一季快结束,你才理得清楚,而且这情况在第二季中同样也是如此,让我刚刚忍受完第一季后,又在第二季的前半段陷入到云里雾里中,也就是在第二季中断,让我差点弃剧····。
即使在没有文化和语言差异的美国,《火线》依然是一部非常慢热的作品,我看了很多评论,大家几乎都是在前几集中熬过来的。
因为有着极高的评分,给我要把它看下去的虚荣心,所以不得不说,虚荣心有时候真是一种很好的动力。
This is American火线第一季的开头就是这部剧的主题。
jimmy听说snot每次在赌局抢钱,却每次都能来参见,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美国啊,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除了揍他一顿。
Avon,希腊人,那些孩子,马洛,李维律师,议员,他们和snot本质又有什么不同?
他们又被怎么样了?
你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这里是巴尔的摩,巴尔的摩就是这样,你所谓的正义,又算得了什么?
从第一季到第五季,死了那么多人,抓了那么多人,耗了那么多精力,到头来,JIMMY和莱斯特丢掉了工作,丹尼斯放弃了仕途,最后的结果,就像第五季结尾,JIMMY把车停在桥上,带着满脑子的回忆,深情得望着巴尔的摩市中心,那里一直都没变,太阳照常升起,警察,政客,毒贩一茬又一茬得换,唯一不变的就是巴尔的摩。
剧情概括第一季展示了巴尔的摩的日常生活,街头贩毒,警察办案,各路人马纷纷上演着自己的生活与故事。
第二季转到了码头风云,第三季又继续回归街头,第四级的教育,第五季通过媒体的角度再次重现。
那么看完第一季后,不免会有人疑问,巴尔的摩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第二季度码头告诉了我们这个城市的江河日下,码头就是巴尔的摩工业和经济的风向标,所以也奠定了这个城市高犯罪率的大环境。
第三季的江湖轮回,狠人不断涌现,警方的无能为力,铲掉了昔日老大Avon,却促成了马洛的崛起,唯一可以暂时渐少凶杀的汉姆斯特丹方案彻底失败。
第四季又向我们展示了学校和家庭在巴尔的摩如何成为犯罪分子的培养基,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没有选择的能力,他们都是被选择踏入了自己该走的道路。
第五季政治层面更加浓墨重彩,通过媒体的角度告诉大家,上层和民众最关心什么?
所谓的真相到底有有什么意义?
似乎每一个人对巴尔的摩今天这幅局面都有着不可逃脱的责任。
被扼制的变革毒枭Stringer,码头工会Frank,警长Colvin,Carcetti,他们都曾雄心勃勃,想要扭转局势,做出改变。
Stringer对暴力得摒弃,让毒品市场化经营;Frank主张修运河,重镇码头经济;警长Colvin的汗姆斯特丹化搞定了街头治安,市长要对巴尔的摩的政治腐败动手。
他们的目标都可改变当下棘手的问题,但是为什么都是失败?
因为他们都在做着不属于自己阶层和地位应该做的事。
Stringer忘记了自己和avon如何靠暴力起家,Frank为了运营资金不得不和希腊毒贩暧昧不清,Colvin的擅作主张让上层颜面尽失,Carcetti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受州政府摆布。
于是stringer死于对街头传统的背弃,Frank死于和魔鬼共舞,Colvin不得不引咎降级提前退休,Carcetti不得不在屁股还没坐热的情况下,又开始忙于州长选举。
阶级与地位正如上述他们的失败,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做了高出自己阶层和地位所能驾驭的事情,所以Carcetti才不得不继续往州长的位置去爬,从而以后才能更好的地区解决当下的巴尔的摩城市所面临的问题。
Bunk和Omar出自同一所学校,一个是体制底层探员,一个是街头底层侠盗;Joe和Burrel出自同一所中学,一个是东区大佬,一个是西区警局局长。
所以无论你在哪条道,你都是无法超越自身阶层属性的,出自什么阶层,就能折腾什么样的事。
这样是为什么Colvin能看得上wee bay儿子的原因,愿意收留他,因为虽然它最顽劣,但是他相比Randy,dukuan,和Michael,他的家庭条件最好,虽然他爸是毒贩,他妈是个半吊子古惑妹,但是在他爸未入狱之前,他肯定也是养尊处优,无人敢惹,及时后来wee bay进去了,他被妈妈逼着贩毒,他依然是小伙伴中经济条件做好的那一个,是那个社区少有的能和自己父母见面的给人小孩,所以他没有作恶的潜质,只有公子哥的纨绔,Colvin正是看出了他的内在,稍加培养,他马上就能在大学的演讲台上口若悬河,而其他的小伙伴还在未生活发愁,难道真的只是运气不好吗?
社会秩序的崩溃码头衰败映射着整个城市工业和经济不可逆的下行,犯罪率只会居高不下,这是根本。
Frank时期,和希腊毒贩也只是暧昧不清的关系,Frank死后,码头为了生存,等希腊人卷土重来后,码头将和贩毒组织彻底狼狈为奸。
之前有着Avon这样的江湖大佬,局面还算稳定。
Avon是个天生帮派分子,他继承了父亲老巴克斯戴尔的衣钵,有着老派的作风,和强有力的领导,喜欢亲自上阵,享受帮派的生活,有原则的使用暴力,像一个军阀一样,让西区的街头事务稳定运行。
平时还喜欢打扮时尚,和东区约比赛,他是真正融入巴尔的摩西区生活的帮派分子。
然而正是Avon入狱期间,他的好搭档的stringer为了洗白,开始摈弃暴力,自动解除武装,接受了不属于自己阶层的教育,妄想跨越阶层,导致了西区的权力真空,在joe想去用合作的方式填补失败后,被草根出身的马洛团伙通过暴力逐步取代,尤其在Avon被逮捕后,警方无心插柳,间接替马洛避免了被报复的命运,马洛更是兵不血刃的方式掌握了整个西区。
后来马洛用肮脏的方式干掉joe后,直接对接希腊人,统一巴尔的摩毒品买卖,他的掌权预示着旧秩序的彻底崩溃,接下来整个巴尔的摩的街头将面临更加黑暗的统治。
就像是Joe对他的侄子Cheese所说,“你的爷爷是第一个在约翰逊广场买房的有色人种,他身上有着一些东西,但是你们正在失去。
”失去的,正是老一辈人努力追求的文明和秩序。
马洛:张献忠式人物的狭隘与局限性正如同我上文中提到的,人的属性首先由阶级决定。
Avon出身巴克斯戴尔的黑帮军阀世家,他做老大有着在黑帮层面的合法性,所以他并不需要大动干戈去维护自己的地位,同时,他还对西区街头的稳定有着使命般的责任,正如如他在狱中对马洛所说,我爱我的西区黑人兄弟。
Avon,stringer,joe都是街头秩序建立者,马洛是秩序的破坏者,所以草根出身的马洛永远无法做到Avon那样的谈笑风生和潇洒自如,永远躲在后面让Chris和snoop为自己暗中扫清障碍,他无法做到像Avon一样亲自上阵。
剧中唯一一次开枪打死的是引诱自己的女人,唯一一次亲自动手打的是街头小孩,导演不加掩饰的揭露了这个角色本身的懦弱,被独行侠Omar吓得不敢出门,他外在的残暴和滥杀都是在掩饰自己本身阶级的地下,像历史上那些草根身的独裁者一样。
越是阶级地位地点人,在成为统治者的路上越是要杀掉更多的人。
然而这种人物在历史上基本也是不得好死和断子绝孙的。
他用卑劣的方式坐上了不属于自己的地位,用杀人获得的政权只能靠继续杀人区维持,永远活在对地位不稳的恐惧之中。
最后他再一次踏上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看似最后他西装革履的出现在酒会上,完成了stringer的毕生梦想,一副洗白商人的模样,他自己内心是最清楚的,有偷跑出来,只有在街头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中才能自由呼吸,感受自己的存在,被小孩枪伤后,他看着流淌的鲜血,露出了整个剧集里唯一的笑容。
他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他这个几个月前连取钱都不会的人,等待他的要么是被律师和上层政客把他身上的油揩得一干二净,要么就是重回街头后的惨死和再度入狱,等选举的事过后,新的JIMMY式的警探依然会对他彻查到底。
他现在哪里都不属于,街头没人认识他,上流社会他只是个嗷嗷待割韭菜。
就算在之前,在狱中的Avon后照样可以摆他一刀,他现在成了彻底的里外不是人,难逃彻头彻尾的悲剧命运。
转来转去,最后权力又回到了Avon的手下,slim手中,他会继承Avon和joe的处事智慧,让贩毒活动更有效得进行,马洛也只不过是王朝更替当中的昙花一现,终将消失在街头。
结局的轮回每一季的最后结尾都展示了Nothing changed in Baltimore,尤其是第五季,剧中的每个热点人物都有了新的继承者,过去的事情又即将在新的街头继续上演。
为警察事业拼搏一圈,到头来Jimmy和莱斯特丢掉了工作,丹尼斯和clovin辞了职,警局还是那个警局,巴尔的摩还是那个巴尔的摩。
最让人心痛的无疑Randy这个孩子。
他是四个孩子中最聪明伶俐的,也是最渴望变好的。
Dukuan沦为巴布斯是很难在现实生活中避免的,他的内向,善良和软弱是底层人最知名的弱点,他的好兄弟Michael由于同年阴影,成为打手也是迟早的事,走向Omar的道路,似乎是他与内心仅存的善良折中出来的结果。
然而Randy是最渴望有人收养的,也是服从性最高的孩子,如果能有正确的引导,他的生活不会差。
但是由于一次与警方的合作,彻底葬送了这个孩子对生活美好追求的希望,无法被收养的他不得不走向收容所,这个犯罪分子的“培训学校”。
少年的一天像是成人的一年那么漫长,当你还没在Randy失去寄养家庭的悲伤中回过神时,到了第五季Bunk前去探望他时,他已经失去了之前脸上的圆润,变得棱角分明,没了之前的犹豫和软弱,长成了你最不愿意看到帮派分子雏形,成人的一个小失误,直接就造成了少年走向了相反的命运。
在我看来,他是所有人中,最有可能成为马洛的人。
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对司法系统的信任,加上之前街头分子对他寄宿家庭的毁灭,他成了那个谁也不信任的人,如果他之后走向贩毒之路,他或许会比马洛更狠。
也许只有汉姆斯特丹是时下最明智的的选择,是Colvin警长毕生的智慧之举。
他明白吸毒的人解决不了,贩毒就无法解决。
既然贩毒无法解决,为何不在大家能接受的情况下减少暴力和犯罪事件的发生,让许多街头恢复平静。
但是大家怎么能忍受这种无为而治?
总得做点什么,抓了旧毒贩,来了新毒贩,一代更比一代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越想去改变,越是改变得一团乱,最终的恶果也是无限循环和轮回。
Omar之死Omar这个人物不管刻画得如何精彩,他终究也是一个犯罪分子。
在他违背和Bunk的承诺,为了复仇开枪杀人之时,他的死就已经注定。
这种人物是没法安死在床上的,但是谁有资格杀了他呢?
当然就是那个在街头被他影响,模仿他动作的那个小男孩。
被一个无知无畏者所杀,也是自己之前种下的因,这种死亡对他来说是最浪漫的,毫无痛苦,他没有败倒在任何人面前,他的故事还被街头的小混混津津乐道。
关于kima她几乎是剧中女一号的存在。
她的告密行为,是妇人之仁最直白的体现。
最后得知情况后,Jimmy只是给与了理解和宽容,但其实内心并没有接受她的道歉,于是离开酒吧扬长而去。
之前坚持不去检举wee bay,看似坚持原则,但是后来告密行为,就说明了她是一个不愿意承担的人物。
第一次让同事们不得的再次寻找证据区追查wee bay;第二次直接就因为她送走了jimmy和莱斯特,还帮上层搞得一团乱。
虽然本身Jimmy和莱斯特就实在作死,但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局面,而且Jimmy之前还帮助她打掩护。
还有她间接对巴布斯的影响,把巴布斯这个她忠实的线人仍给herc,差点害死巴布斯,只因巴布斯已经没有了对她实际的价值。
她的内心不愿意区承担任何东西,只为自己所谓的清白。
最后警局里曾经她最铁的同事和领导都纷纷离开,她带着这个告密者身份如何在职场生存?
关于JimmyHe is a natural police这是Jimmy的上司Jay对他最高的评价。
如果我死在街头,我希望是Jimmy来把处理我的案件。
不管在职场上捅出多大篓子,把家庭生活搞得如何糟糕,私生活有多混乱,谁也无法否认Jimmy对警察工作的热爱,为了工作不顾一切,他是你最好的盟友和同事,是你关键时刻最值得托付和信赖的伙伴,最后Jimmy的欢送会也显示了这个人物在剧中的积极作用。
他就是爱尔兰人的精神象征,他像他的那些最早移民到美国的祖先一样,继承了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百折不挠,开拓进取的精神。
主题你或许以为是Jimmy,但实际上,巴尔的摩这座城,才是这部剧唯一的主角。
那么巴尔的摩又是什么样的呢?
吉米的勇敢,莱斯特的智慧,丹尼斯的正直,奥马尔的原则,巴布斯的坚韧。
这就是导演眼中的巴尔的摩,他所深爱的城市,也是剧里毒贩和警察深爱的城市,也许它破败不堪,江河日下,谁都在抱怨,但谁都又不愿意离开的它,大家都在用不同得方式去热爱着这片土地,即使大家每天都在way down in the hole。
结尾《火线》这部剧是一部让人很难看得进去,看完后,又很难走得出来的剧集,每一季的开头预示着新事物的发生,一到结尾又是天道轮回,所有预想和期望都湮灭在无尽唏嘘当中。
When morning comes,And nothing’s changed,And the word outside,Plays the same old game.
看这个剧,所有的所有,我都感觉一种无力、无奈。
所有的所有,街头,警局,学校,港口,整个巴的摩尔。
当第一季的小混混bodie在第四季说i feel old,我快哭了,我,唉,谁都会老,但永远会有人年轻,年轻的从街头混起,年老的自相残杀,成为老大就遭受警察监听,all in the game。
想讲几个我自己想讲的人,个人非常喜欢Stringer ,其实,他要是出身条件稍微好一点,他会成为一个学霸,可是街头就是街头,有的时候,是街头逼迫你成为小混混。
警察从他家里翻出了国富论,Stringer 还让股票经纪人抛掉了手机的股份,其实应该要抛掉诺基亚的才是啊。
Stringer 有很多手机卡,他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老大,最终的最终,他没有被敌人杀害,而是被兄弟出卖,所有一切,谁又能想到,现在你这么牛逼,可是你最终被谁杀害谁也想不到。
Stringer 如果是个企业家,肯定会大获成功。
黑帮的会议制度,和东区老大的合作,上社区学校学知识,如果他能及早脱身,他应该可以善终,可他所有聪明的举动只是为了服务街头服务黑帮,那他最终的结局也就只能这样,说白点,出来混总是还的。
omar,怎么形容他呢,有耐心,有原则,有义气,我在想如果最后他选择不报仇,安安静静和小男友在岛上度过余生也算善终,可谁会想到,几乎无所不能的他最后死在了曾经让他深陷罪案的小店里,被一个小孩,被一个不知道如何善后的小孩,what the fuck,第五季看的时候我还说,流水的西区老大,铁打的Omar,可最后还是不得善终,不是死在哪个大人物手里,而是一个nobody。
Omar最让我动容的是,他还是个同性恋,但他从不掩饰自己,肯为感情付出,有始有终。
说说警局,rawls吧,当我看到他一脸笑嘻嘻出现在gay吧的时候,我说了声卧槽,这他一脸恐同脸,真乃神剧啊。
他是天生的政客,懂得进退,懂得沟通,懂得上下调和,不正义,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其实第四季的小孩给我印象蛮深的,无论是聪明坚定的Michel,还是耍嘴皮子但本性软弱的namond,还是相对平庸的duquan和randy,mike说他适合街头吧,他确实适合,他冷静、聪明、凶狠,肯为朋友出头,简直是Avon和Stringer 的结合体啊,放在街头大有作为,但他同样不适合街头,他对于一些无端杀人命令的疑惑和反抗,让别人觉得他始终是黑帮的一份子,就像那个女的说的一样,他始终不是黑帮的一份子,他无法融入进来。
Michel内心有善良,有正义。
最终无法离开街头的他选择了和Omar一样的打劫为生,妈的,所有一切都好像是准备好的,一个Omar倒下了,另外一个Omar起来了。
Namond父亲是Avon黑帮的大概三号或者四号人物,当时wee-bay喜欢养金鱼的细节笑死我了,人啊,还是有爱好的。
当看到他监狱里金鱼缸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电视剧细节绝了。
namond本性软弱,这一点毫无疑问,可最后看到他在学校的演讲,以及正常家庭对他的支持,让我顿时觉得这样其实是最好了,其实,有的时候软弱的人更能活下来。
randy,让我觉得可惜,刚开始看是个很活泼的小孩子,爱笑,爱做点小生意,就因为一句可有可无的涉及的谋杀话语,再因为警察审讯的不当,让他最终失去寄养家庭,在儿童机构中被人殴打和成长,变得冷酷,仇视警察,学会欺负别人,学会如何在这个残酷世界生存下来。
duquan就是新的bubs或者那个以前的bubs的白人朋友,最终是获得重生还是惨死街头,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本都是应在学校学习的人,最终四分五散。
命吧。
Avon和pop joe都看重自己的家庭,保护自己的家里人,这可能是残酷毫无原则的街头唯一实行的原则吧,family is always family。
Avon对Stringer 说不能动他的侄子,he is family。
pop Joe三番四次保护自己的侄子,反而最终被侄子出卖,被marlo手下杀害。
而cheese最终也被Joe的手下杀害。
要是你舅舅在你绝对不会这个下场,无能的他怎么就想不到他舅舅是唯一不会背叛他的保护伞。
Avon在牢中还想着给自己的姐姐送钱,在法庭一直看着姐姐。
Omar说过,all in the game,第二季的结尾我很喜欢,警察 法庭抓住了一些人,但犯罪还是在继续,地球还是在转动。
港口工会的衰落不可避免,跨国嫖娼还是继续交易,大宗毒品在黑暗中实行,走私依然继续,街头混混依然售卖毒品,政客和地产商不断剥夺城市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还是这个街头,还是这个巴尔的摩。
昨天晚上看完了The Wire 第五季, 彻底服气了。
什么叫神作,这就是神作。
我挺喜欢看电影的,IMDB 250 里的我基本全看过了, 不在IMDB250里的乱七八糟也看了好几百部。
我看完没看完的英文连续剧大概有50部上下,算来看过的片子也不少了,至今认真写过两个剧评,一个是 电影 The Cinderella Man, 中文叫铁拳男人, 这片子纯从电影角度看不算顶尖,但是着片子完美诠释了啥叫男人,实在打动我。
还有就是这部 The Wire,比较喜欢另外一个翻译:窃听风云。
这部片子在IMDB 排第二,在我个人排名第一。
套用别的剧评里的话,再过10年,就算别的经典作品,比如24小时这类的作品,都被人遗忘的时候,The Wire 仍将熠熠闪光。
The Wire, 可以称得上“伟大”。
一定有人会有疑问,这么牛逼的作品为什么没拿什么大奖,播放时收视率也不是最高? 因为这部作品不纯粹是以娱乐为目的电视剧。
我非常同意当年 Chicago Sun-Times 对这部作品的评价:“这是一部最有野心的电视剧,但是受制于剧情的复杂性和情节的缓慢展开。
”这部作品真的够复杂,出场人物众多,片子里满是连英语地区观众都不懂的俚语黑话,主题涉及广泛。
单单想看破案剧的观众不能忍,单单想看黑帮片的观众也不能忍,单单想看律师片的观众不能忍,单单想看友情亲情剧的观众也不能忍,单单想看政治阴谋,校园暴力的观众也不能忍。
只有一种观众忍了,看完了,高潮了,这种观众就是最有野心的那部分观众:嘿,老子还真不服,我倒想看看你编剧把这么多东西够揉巴在一起能整出个什么幺蛾子?
于是, 最有野心的观众被最有野心的电视剧折服了。
别人服不服我不管,我彻底服了。
说说这部片子的题材。
这部片子的内容大约可以用以下关键词概括:毒品、黑帮、警匪、政治、阴谋、法律、教育、就业、媒体、工人阶级……靠, 连工人阶级都弄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你很难想象把这么多内容凑在一起,还要把几十个人物,发生的大小故事全部理清楚,是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
但是编剧和制作人,站在一个更高的立足点来讲这个故事:他们想描绘的是城市,Baltimore,当代美国众多城市的一个典型代表。
时代杂志评此剧: "no other TV show has ever loved a city so well, damned it so passionately, or sung it so searingly(没有其他任何一部电视剧象本剧一样如此的深爱一个城市,如此激情的批斗一个城市,如此热情的歌唱一个城市)。
本作的编剧是Baltimore Sun 的前记者,干了12年的市政记者工作,整天就跟这些教育问题、就业问题、政治、凶杀、毒品打交道。
人家用了十二年的积累憋出来一个剧本,你可以感受得到里面的含金量。
每一句对白都那么精辟,那么真实,每一个角色都栩栩如生。
说到这里得说一下国内的电影,国内的电影制作现在不差钱,摄影、特效,演员也不差,但是那个剧本真的让人吐血,把观众都当傻B呢?
本剧没有主角,对我而言全都是主角儿。
任何一个角色,都可以拿出去单独拍一个电影讲它的故事。
下面对我喜欢的角色做一个短评。
Omar Little: 够胆,够酷,够狠,有情有义,江湖豪侠, Indeed ! (我买了两件Omar 的T恤,有一件是Omar’ coming, YO. 酷毙了) Bubbles: Bub’s depot 那小推车太有型,是反抗毒品、反抗自我沉沦最好的象征。
有剧评说Bubbles 自杀了, 我擦,人家明明最后活的好好的。
Snoop: 邪魔小女魔头,杀人不眨眼,说话超级吊。
临死之前很镇静的对着汽车后视镜疏了疏自己的小辫,问杀手:姐的发型咋样?
那一刻,哥真被你迷住了…… Jimmy McNulty: 私生活混乱的破案专家,我行我素,从来不服上级管教,敢于打破常规达成非凡的目标。
他和乔布斯本质上是一种人,推动世界前进的那种。
人家Beadie 挺好的,以后就不要乱睡觉了,……估计不太可能。
Bunk: 真正的凶杀组警察,找朋友就得找这样的。
那肉肉的黑脸越看越可爱。
Avon Barksdale:他不要当生意人,不想统治整个城市,只想要他的Corner. 江湖大哥。
哥混的就是名气,义气 ,当大哥就得是带兄弟,占地盘,谁不服就打他到服。
Marlo, F you. Russell 'Stringer' Bell: 真让这哥们甩着膀子干下去,真有可能一统江湖,只可惜他太超前了,太心急了,心太黑了。
Jay Landsman:这哥们就是极品啊。
看见他手里卷着黄色杂志,色迷迷的,圆咕隆冬的滚过来,凶杀组警察们每次都心里暗骂:F, 麻烦又来了。
骂归骂,上级喜欢他,下级也爱戴他,就算换十个警察局长,他依旧还是凶杀组的组长。
Frank Sobotka : 不惜以身试法,想以一己之力挽救前途渺茫的港口业,尽力维护照顾每一个生活困难的工友。
倾尽全力,努力了,失败了,他永远活在港口人民心中。
骂完编剧接着看下一季。
Marlo: 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Marlo!
My name , My Crown!!,一拳把街角拿枪的小喽啰干倒,满意的笑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Marlo不吭声, 只咬人,嗜血的街头之王。
Cedric Daniels: 知进退,更可贵的是知道坚守底线,做大事的人。
有他当警察局长,乃人民之福。
可惜君子斗不过小人啊,古今如此,我擦。
Herc: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玩弄点小聪明,爱贪点小便宜,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Lester Freamon:神探是怎么炼成的?
如果你被冷落了13年零4个月,还一直想着怎么破案,你多半也可以成为神探。
Bodie:模范小弟。
找50个Bodie帮你守街角,你就无敌了。
Kima' Greggs: 模范女侦探。
找20个Kima 去破案,你就无敌了。
Clay: 完美诠释了啥叫:Shiiiiiiiiiiiiiiiiiii t ! 'Bunny' Colvin: 富有社会责任感的领导,敢于顶住压力和风险进行改革,独自承担失败责任。
哥,让我跟着你干行不?
Carcetti :我相信Carcetti 是真想为人民做点实事,但是政客嘛,注定要用妥协来换取利益的,有时候只能让自己的良好愿望妥协了。
最近在重看所有季,补充几个角色的短评。
Prop Joe: I got a proposition for you". 讲文明,有大局观的黑帮好主席。
越看到后面几季越顺眼。
Chris : 这哥们真乃煞星是也,看他那一身黑漆漆不合身的长衫,谁晚上见到他都得到废弃屋躺下。
Michael: 少年版Omar。
送弟弟分别那段,真让人伤心。
泪抹完,枪上膛,Michael 的时代到了。
Slim : 忠心耿耿,老大咋说咋干,不打折扣的兄弟,靠得住。
Ervin Burrell: 就一个见风使舵奉上欺下的烂人,无耻无原则。
Randy: 这小子笑起来太灿烂了,给第四季添彩了。
唉呀妈呀我终于看完了,看了大概2年了吧,呼~最后一季除了坏小孩的堕落大概是全员happy ending了,最后一季戏剧性也强了很多,说谎的人终将得到...幸福美满的生活哈哈哈哈,果然很美国梦
这么高评分的美剧第一次也是看了几次现在机缘巧合才逼着自己看完了太深沉了吧真的写成书可以理解电视剧ohshit第一次和豆瓣的高分格格不入不过没过一万的评论数也再次证明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吧
尬吹的太多 特别是那个lilixi那种的富二代神教头子 你根本不属于这种阶层你吹的比谁都响亮
hbo
“没有任何一个电视剧会如此钟爱一个城市,如此充满热情地诅咒它,又如此灼人地歌颂它” 。剧终的最后一镜从前几季混浊空荡的街头变为了车来车往的公路,也是随着60集的完结揭示了一种时间上的后移,凝视的时刻结束了。McNulty说着“我们回家”驶回了巴尔的摩,留下剧外的我们在原地远眺这座城市。
最后还是一地鸡毛。
神一样的最终季。最后在主题曲way down in the hole一首歌的时间里交代所有结局,不是结束,只是重新洗牌,新一轮游戏的开始,每一个角色都有了替代继承,完美。The game is still out there,yo!街头传奇Omar,R.I.P.
1、避免自己卷入他人的地狱,只有走马克思主义道路只有做艺术家了吗!!艺术圈也是很shiiiiiiiiit的,但确实好一点???2、虽然现实生活中很喜欢kima这样的女孩子,可是为什么要设定是拉拉!绝望,好像直女就不能这么可爱了3、现在懂为什么我看不进去纸牌屋了
最后一集大胖致Jimmy的“悼词”说得真好,没有比那更好的总结了。这部剧结束了,生活还在继续,但看过这部剧之后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基本被推倒重建,对世界是悲观但有信心,总有那么些人,在努力做正确的事。最后,请允许我也真心赞一句:伟大的电视剧!
一周看完五季,我仿佛过完了一生。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表达现在的心情。任何褒扬对这部剧来说都是不够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2010.2.12 看完A classic TV show ended on a weak note. Rather disappointed.
2013.8.22E01 8.23E02E03E04 8.24E05E06 8.25E07E08E09E10 这段观剧的日子也随着暑假结束了,很完美的剧集和完美的假期.
神剧总结,众人皆有罪,一切皆未变。
剧中的一切都符合人性,又贴近现实,而不失精彩。神作。
美国大城市浮世绘,方方面面。体制如何影响每一个人,人在体制中的挣扎。太深刻太牛逼了,跟毒师一样都是那种睡之前看会失眠的五星传世经典。
【Great】终于走到了最后,故事也在此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Jimmy,Barksdale,Omar,Bubbles,Haynes,一代新人换旧人,几乎所有人在第五季都迎来了属于自己的角色轮回,无论是街角还是高楼,生活仍然继续。从第一季开始,执法系统、街头毒贩、港口工人、政客选举、教育系统,和最后加入的新闻体系,编剧们将这一切逐步拆解,又让系统之间互相咬合制约,最终呈现的就是如此饱满的一座城市,大卫·西蒙几乎用尽一切咒骂与歌颂的手段,只为了把他所有的爱与恨都倾注到巴尔的摩之中。某种程度上这就是电视剧的最高水准(至少剧本上完全如此),六年五季六十集,就在我还好奇最后的蒙太奇将用什么配乐时,响起的却是第一季的片头曲。于是终于明白,也许这根本不算结局,因为从来没有结局,一切只是“从头再来”。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变.....
"Let's go home." 汽车驶向那被称之为“家”的城镇,而那里不过是另一个永远轮回的马孔多,等待一场飓风的洗礼;当最开始的音乐响起,当摄影机最后一次饱含悲悯地巡览巴尔的摩的众生,当所有人都在此刻显得无比平等——警察、毒贩、政客、记者、瘾君子以及街头巷尾的普通人,Jimmy终于载着那位一无所知的流浪汉驶回他曾经流浪的街头,就像Cooper牵着Laura的手走过黑暗而漫长的丛林,回到一个虚无的终点。于是,现实和故事重合了,它将作为一座城市的神话被不断传颂下去,或者这座城市就是神话本身,它将永垂不朽。
什么叫做100%狗血free,看完了THE WIRE才他妈知道。本世纪最佳。
此剧看了两遍,美剧中的神剧,美剧中的莎士比亚,我这一辈子也不敢奢望、幻想能写出这么深刻这么牛逼这么现实这么神这么精彩绝伦的电视剧。瑕疵:风软翻译的版本是阉割版,许多细节去掉了,最初翻译的第一季被和谐了,虽然完美但已经找不到。
说实话有点失望,远不如前几季,可能是打分的人少,不知道评分怎么会有9.7,kima最后无目的成了告密者,hrec是真的蠢得不行,过多写报社的剧情感觉很啰嗦,过多描写报社真是败笔。结局可能现实比剧中结局还要不尽人意,坏人越混越好逍遥法外,但是这是电视剧你总要给点观众点回馈,而不是表现的好像能把社会描写有多残酷,这五季,感觉像是吃一块蛋糕,过程有点腻,但是有点水果,吃到最后发现最下面的变质了。这五季我的观感是4,4,5,4,3,剧中只喜欢Om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