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不错。
比如前店后宅,老伯伯风烛残年之理想,关键是前店要门庭若市,后院要鸦雀无声。
那个收容老人的机构真的太好了,有热情有爱心,不知道是不是美化了。
还有往吊瓶里灌酒。
《弟弟》。
山田洋次导演八旬时的作品。
在我看来,最好的电影无非就是这样,对人间是充满着深情。
当吉永小百合在电影的最后,在厨房里背过身去轻轻拭泪,看得让人也落下泪来。
这里面有人生的悲欣交集,另外也有一份怜悯之心,对他人的、也对我们自己。
电影的开端和结束都是讲“嫁女”,是女儿小春两次出嫁前的家庭晚餐,一两句拌嘴,又乐融融的。
所有的对白和动作几乎都是一样的:小春叫祖母吃饭、嘱咐她准备出席婚礼的礼服、母亲吟子端菜上桌举杯,然后祖母会突然问小春“你那个怪叔叔来不来”……但是种种相似的细节里面,其中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祖母变老了。
时光在这座房子里缓慢流过。
在开头祖母还可以自己走出来、坚定地说可以自己准备服装。
到了结尾时,她只能坐在轮椅上,人也呆呆的不多话。
但是,她却突然想起铁郎来,她显然忘了他已经过世。
人之将老,竟然会经常想起自己极其厌恶的那个没教养人,因为想到“一个被觉得碍事的人,一定很孤单吧”。
这话里面又温暖又苍凉。
——但是,和小津反复拍的“嫁女”大不相同:小津要讲生命必然的法则,而山田是要多讲一点生而为人的喜悦。
山田前作《母亲》里面的日本战前的历史背景、军国主义时期的社会环境与平凡女性的理性尊严间的冲突这些在《弟弟》里面没有了。
故事摆到现在一条平静友好的小街区中,所有“大的东西”都没有,朴实无华。
有的只是自然变化、四季流转。
在夏日炎炎、秋来春去、大雪纷飞、大雨滂沱里,那间小小药店里迎来送往尽是些街坊邻居。
影片里“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就像人生的节拍器,提醒着生命就像自然一样有规律:人会出生、会衰老、会遭遇喜怒哀乐、幸与不幸、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山田导演是要拍这样平常的人生意义何在?
幸福何在?
是什么让观众看完可以产生一种恕的力量,一种生的感激?
虽然只是从“姐弟亲情”出发,但抵达的却是一个更为广阔敦厚的情感天地。
笑福亭鹤瓶演的“弟弟”铁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学无术、只爱演艺、贪杯好赌、到处惹祸,在别人面前是个流氓、在姐姐面前又像个孩子(像极了山田导演的《男人之苦》系列里那位寅次郎)。
在吟子安稳的日子里,铁郎随时可能出现,一出现必是一场灾难。
先是酒后大闹侄女小春的婚宴,给她的婚姻开了不幸的头。
接着是骗走一个可怜女人的血汗钱,姐姐拿出平生积蓄来替他偿还。
这大概就是一个平常人眼中的“烂人”吧,被所有人避之不及、被所有亲人嫌弃不已。
只有姐姐吟子对他关爱、不离不弃。
但是这个“烂人”一生中也有令他骄傲的事、唯一的事:漂亮侄女的名字是他起的。
——《弟弟》的情感核心正是在此。
电影进行到一半,吟子对女儿小春说为什么当初,她和丈夫会请这个“没用的叔叔”起名字。
因为他说,对于自卑自弃的铁郎,应该让他“偶尔拿一次花”,无论他起多难听的名字,也要感谢他。
“即使是一个命运悲惨的烂人,一生中也该得到一朵红花”。
这是对生命有何等的宽厚与悲悯。
这让一个男人暗淡的生命有了闪光的地方,有了生的意义,有了喜悦——反过来说,我们每个人不也都像那个被取名为小春的女孩一样,因为让他人有了喜悦,才有了生的意义吗。
但是,即使有吉永小百合这样完美的女性形象,山田导演也不把姐姐对弟弟的亲情写成一种“恩赐”。
他也拍弟弟对姐姐的感念,他在住处养姐姐喜爱的鸟,却又怕鸟儿不自由,不把它们关在笼中,而是放养在房间里,还带回树枝给它们做窝。
这是铁郎对姐姐之爱的一种寄托。
任何爱都不是恩赐,任何对爱的回馈也不是收益。
这种爱才会成为深情。
吟子在铁郎弥留那晚,深怕弟弟孤单,用丝带系住二人的手腕,这是深情超越了死亡。
铁郎是死在一家慈善机构,在这里做事的人充满了乐与善,充满了人性之光,甚至还有外籍音乐家演奏竖琴!
这有点不像山田洋次的笔触。
他的笔触原本更有世俗感。
像笹野高史扮演的自行车行老板,色色的、爱吃女人豆腐、又无比热络,这个是山田的笔触;小林稔侍扮演的伯父一角,少少两场戏,又有脾气、又世故、却也会在看到侄女新娘妆后感动到流泪,这个也是山田的笔触;那个从大阪来的女人,装扮举止俗气又不得体,但言谈举止却那么可怜无辜、那么良善,这个更是山田的笔触。
可是慈善机构那个地方过于完美,显得很脱离。
这大概是老人对人的死亡的一种祝愿,他期望每个人都可以在临终前都是有所依靠。
山田导演在这个电影里,是把每个人的生命比作樱花。
所以他特意写放肆不羁的铁郎,最终如他预言的那样,在樱花散尽的时候死去。
任何人的生命都像是绚烂美丽、又按时凋零的樱花。
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都值得我们去珍视和怜惜。
因为每个人都如此复杂,都有自己的不足,亦有自己的可爱。
东京郊外那个传统药店,是《弟弟》里的主要场景,路边门面做营业用,在一截过廊之后就是家,一个由祖母、母亲、女儿三代女人守着的家。
如同很多评论者提到的那样,电影里那些表现家庭内部空间的镜头,特别像小津,久而久之,观众好像住在这个空间里,时间感悠然而生。
哪里是餐桌、哪里是茶几、哪里是晾晒衣服的院子,无不了然、无不亲切。
我们对戏的感同身受,是依赖于和人物的共同生活。
但山田的镜头也并不一味放低至榻榻米的高度,他没有小津那样的影像坚持,以及这种坚持背后的、肃穆消沉的世界观。
山田的处理是,无论人物席地而坐、坐在椅上、还是站起来,视线尽量与戏中的人物水平(除非少量表现情感涌动的镜头),这是他对俗世中人的热爱与关注之情。
这本是一部平民剧,山田导演已经拍了四十载,炉火纯青。
对这样的戏保持敬意,就是对这个俗世保持敬意。
如果反复细看,《弟弟》的每一场戏、每一个人、每一处细节都是如此恰到好处。
他写人情世故,是在人生的过往中处处埋下草蛇灰线。
譬如在故事的开头,小春待嫁,吟子在小春父亲的遗像前讲到,女儿出生时父亲曾说“这孩子出嫁的时候,我一定会哭吧。
”所以,此后再次提到小春出生时,父亲如何请铁郎起名字的事,才那样自然而然。
电影到了末了,临终前的铁郎要和小春合影,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艰难地举起手来做V字的动作。
这个感人场面,其实是在呼应开场前的一张照片——年轻时的铁郎在和幼年小春合影时、同样举手比做V字。
它让我们相信,这是一个浪子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刻,而他离开人间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快乐。
而这个感情的密码就藏于短暂的开场之中、夹杂在转瞬即逝的历史画片里;而我们回顾自己生命里的感情线索、难道不也是如此丝丝入扣的吗?
山田洋次导演曾经有过一句话,他说“浪人一人走在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骑马。
快速到达不是目的,比浮云还慢也无所谓。
因为浪人要感受这个星球所带来的一切。
”——这是我无意中读到的,心里默念多遍。
让我感动之处在于,这位老人告诉我们:“感受”的可贵。
要想感受万物所带来的幸福,就要放下成见、放下速度、放下一切,保持最大的谦卑,去看待生命里的每个人。
在国泰的航班上看的。。。
很感动。
铁次郎是飞机上的译名,就跟随了。
给报纸干的活。。。
写得很僵硬。。。
-有剧透,慎入-- 山田洋次可谓是日本电影界当之无愧的劳模,老而弥坚,从早年间无论在商业还是艺术上都十分成功的《寅次郎系列》,一直到2000年之后的藤田周平原作改编的“武士三部曲”,再到反思日本侵华的《母亲》,他始终战斗在电影第一线。
《弟弟》是他的最新作品,年初他携这部作品前往柏林,迎接他的是今年柏林电影节的终身成就奖。
乍看《弟弟》这个片名,会以为这是不是山田洋次接续《母亲》,要拍摄“亲情三部曲”。
但与《母亲》不同,这是一部现代剧,讲述的是可能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
山田洋次承续的是小津安二郎、市川昆一路而来的日本电影传统,现实主义气息强烈,而这部电影本身也是对市川昆1960年同名作品的致敬,只不过一开始就交代了明确的时间线,把这个故事搬到了现代。
也许就正因为如此,《弟弟》给人一种旧时空再来的感觉。
吉永小百合和苍井优饰演的母女俩与邻居街坊们生活在东京的旧商店街,那里没有银座、池袋或者六本木的繁华,而是好似东京奥运会开幕之前的旧生活样貌。
吟子(吉永小百合)寡居多年,守着自己家的药房,把女儿小春拉扯大。
小春即将嫁入好人家,离开这条街,引来老邻居们嗟叹不已。
在婚礼当天,流落在大阪追寻自己的演艺梦想的铁次郎(吟子的弟弟),从大阪赶过来,几杯酒下去,故态复萌,搅黄了整个婚礼。
吟子如同他幼年犯错的时候一样,原谅了他。
但小春的婚姻似乎从此就蒙上了阴影,在铁次郎离去不久,她就变成了失婚妇人,住回了母亲家里。
山田洋次最为擅长的,是用非常舒缓平静的节奏来讲故事。
看他的电影不会担忧3D科技是否会影响电影的未来,也不会担心爱情、亲情在电影里是否会变成老生常谈,只会明白,哪怕最传统的技术,最朴素的演出,也一样会让人感动。
《弟弟》也是如此,铁次郎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吟子家里来了一个疑似在风月场所工作的女客,声称铁次郎借了她一笔巨款,逾期未还。
吟子只好用自己积攒下来准备装修店面的钱,给弟弟填补了这个亏空。
很快铁次郎又从大阪来访,始终没有道歉,而且还恼羞成怒,自此姐弟诀别。
再见面的时候,铁次郎已经是弥留状态,被临终关怀机构收留。
电影最感人的一幕,也是对市川昆原作最忠实的致敬。
吟子赶到大阪,在弟弟的床边搭地铺,害怕自己夜间醒不来,用丝带系在两个人的手腕上。
山田洋次悉心挑选了多种颜色,最后定下来的是深粉红色,系在已经垂垂老矣的姐弟俩手腕上,看来令人有些唏嘘。
对于很多人来说,面对这样一个一再把事情搞砸,一生与失败为伍,简直一无是处的人,可能就会采取吟子大哥的态度,与铁次郎断绝关系。
但吟子最终还是陪伴弟弟度过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夜,小春也在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陪伴下,一路冒着风雨赶到,送走了铁次郎。
这样的亲情,写来似乎有些平淡,但在山田洋次的镜头里,却看得人眼含泪水。
而这又绝非一般的苦情戏,硬生生要让你的心揪成一团,一定要从你眼里挤出如雨的眼泪,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炉火纯青,恰到好处。
山田洋次的必杀技,还有对于演员的调教和挑选演员的精准。
《弟弟》说起来没有大时代变迁的背景,也没有动作情节,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品,但同样汇集了日本诸多演技派。
吉永小百合自然不用说,在临终关怀机构客串的小日向问世和邻居笹野高史都是在日本活跃多年的老戏骨。
笑福亭鹤瓶(饰演小吟)乃是日本人气极旺的笑星,大阪派落语(相当于相声)的当家人物,去年他担纲主演的《亲爱的医生》,也是日本最权威的旬报十佳之首。
他演的铁次郎,虽然一直在惹祸,但并不那么招人讨厌,总会让人心里一软。
山田洋次在拍摄过程当中,给了他极大的自由度,婚礼一场,有捧腹大笑的效果。
即使他看着比吉永小百合要大很多,完全不像她的弟弟,最后演来还是让人十分信服,也让人记住他无比任性而为的人生:直到生命走向尽头,也要欺骗姐姐在输液瓶里灌上烧酒,过把瘾再死。
在他的任性映衬之下,吉永小百合和长田亨的温柔隐忍,就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
这些性格特质,如今在日本社会也面临沦丧的危险,于是山田洋次的致敬,就有了更多怀旧的意味。
电影从小春的视角开始,扮演小春的是日本如今红透半边天的偶像派女星苍井优。
到了她现在的岁数,就应该考虑从偶像派转换到实力派的路线,也许参演山田洋次导演的电影,正是转型的重要一步。
在她之前的偶像派前辈们,比如松隆子、宫泽理惠,都在山田洋次的电影里成功转型,奠定了演技派基础。
但她在这部电影当中,大抵还是承继以前的戏路,挑战失婚妇人的说服力不是非常强。
大器晚成的加濑亮,扮演一直暗恋小春、默默支持她的长田亨,戏份不多却十分抢眼。
他对山田洋次的导演方法留下深刻印象,记述山田如何指导他演出室内外的温差感觉来。
山田洋次的60届柏林影展闭幕电影及特别奖电影。
他的58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竞赛影片是《母亲——给父亲的安魂曲》。
女主角均由吉永小百合饰演。
吟子早年亡夫,独立抚养女儿成人。
却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
弟弟喜爱表演,却一事无成。
穷困潦倒却还嗜酒、滥赌,与不正经女子交往,欠下130万日元的巨债,还要姐姐代其还债。
在姐夫的葬礼、外甥女的婚礼上均因为醉酒捣乱,让全家痛恨。
一向爱护弟弟的吟子也在代弟还债之后崩溃,与弟弟断绝往来。
正好我们刚学完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
于勒他同样是年轻的时候嗜酒、滥赌,欠下赌债,占用哥哥财产,被家人像送瘟神一般送到美洲去。
我又想到了我的二叔。
他因为年轻时在大学参加学生运动被关进监狱10多年。
出狱后,我们家就很少跟他往来。
他靠开手扶拖拉机谋生,娶了一个哑巴为妻,却又同县城作风不好女子相好,把钱都花在她身上。
冒充我大姐夫之名在外欠下3000元钱,被我妈打了一巴掌之后,从此二叔在我家不被提起。
哑巴妻子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又得白血病死了。
三月回家乡看望生病的父亲,才听亲戚说起他。
他自己还是很潦倒,在火车上做小买卖谋生,哑巴妻子自然是没有工作,儿子已经长大,幸好考上了大学,但学费紧张。
我和妹妹听了都很难过,赶紧各给1000元让表哥转交给堂弟做学费。
二叔他现在应该也是一个老人了。
可我还是小时候见过他几次,那时他应该是刚出狱不久,黑黑的脸,慈祥地叫我一声小名:“胖燕啊!
”。
此时的我就像若瑟夫一样,在心里默念:“他是我的二叔,我父亲的弟弟,我妈本想把我送给他做女儿的。
”这就是为什么当我到电影中的弟弟在临死的时候对姐姐说“对不起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谢谢。
”的时候也会跟着流泪的原因。
上帝派一个不争气的弟弟来昭告我们生命的不完美,考验我们在上帝面前回答什么是血缘,这其中的宗教关怀才是导演想表达的吧。
所以电影的最后,让弟弟铁郎住进了临终关怀志愿组织“绿色之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志愿者对弟弟说:“铁郎,你很幸福,有亲人陪你走到最后。
”是真的吗?
我看我们每一个人在上帝面前都会羞愧地低下头。
日本人真会描述这种清淡寡欲的日常生活中的真情,谁家没有个乖亲戚,看得我大飙眼泪,日本电影总有樱花,无可挽留的逝去的季节
每一家都有这么几个比较怪的亲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家族的好基因没有分给他一滴半点,身上有令人可恨的缺点——懒惰,喜欢喝酒,不分场合闹笑话,一把年纪了,做错了事情,还要家人代他去道歉。
影片中铁郎就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人,父母、老师从没人表扬过他,也没人欣赏他,一生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的侄女取了个名字。
个个都当他是外人,但他的姐姐没有放弃他,替他还借债、房租,直到铁郎病危时,他姐姐都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他,让他感觉到人世的温暖。
如果你家也有像铁郎这样孤零零的,但本质不坏的亲戚,尽你的所能尽量去帮帮他们……说到这里你想到了你家的哪个亲戚呢?
——日影《关于她的弟弟》
友人揀選的日本電影"給弟弟的安眠曲", 本來有點擔心會看到哭得死去活來, 幸而電影手法完全不煽情, 淡淡然的, 雖然也有點淚水.(故事簡介 本屆柏林電影節閉幕電影,《武士的一分》,《黃昏清兵衛》、《男人之苦》系列日本電影大師山田洋次作品。
故事講述姊姊吟子(吉永小百合飾)早年亡夫,在東京近郊經營藥房,一手湊大獨生女兒小春(蒼井優飾)。
弟弟鐵郎(笑福亭鶴瓶飾)在大阪胡混地過日子,一事無成,多年前在姐夫死忌上大醉搗亂後,就銷聲匿跡。
久違了的兩姊弟,今天竟然在小春的婚禮重遇,還觸怒了親友。
過了不久,小春婚姻失敗,搬回娘家;碰巧鐵郎又來了東京探望姊姊,但看著弟弟消瘦的背影,吟子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有點牽強是婚禮那一幕, 既然人人都看到弟弟/舅父鐵郎酒後大出洋相, 為什麼沒有人早一點去阻止他呢? 把他鎖起來一會也好吧. 這樣的情況基本上完全可以避免.電影中季節分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 過了多個寒暑. 不是下著大雨, 便是熱得人大汗淋漓, 又或白雪飄飄. 天氣在轉換, 吟子經營的藥房則不分四季都在努力著. 女兒婚前在藥房裡幫忙, 吟子偶然也會進修, 丈夫逝世多年, 其母則一直和吟子及孫女一起居住.不爭氣的弟弟, 總是要姊姊勞心勞力. 人家長憂九十九, 她卻要為弟弟憂心多年.鐵郎的一生好像什麼也做不成. 不過他是幸福的, 起碼有個愛他的姊姊, 體諒的姊夫多年前更讓他為女兒起名字, 為的是"讓他(鐵郎)威一下".他也有愛他的女人: 他是好人一個, 只是愛亂花錢吧了.看在姊姊眼中, 既無奈又無助.吟子和女兒忙著弟弟/舅父的事宜又不想老人家知道, 奶奶感到被弧立, 片末那幕奶奶同情鐵郎被視作外人一段令人感動.最尾一段鐵郎病危, 姊姊及甥女都伴在床邊送別, 醫護人員竟拿出手機替他們拍照, 倒有點啼笑皆非. 中國人一定有點避忌.沒有刻意的催淚, 倒令人回味.
尚且年轻的时候总是以为还有大把的时间,总有一天却会像当下一样怀念着逝去的青春。
我自己是不去忧虑的,父母毕竟过了半百的年纪总是要操心的,母亲和我说,催我结婚,是因为人老了,孤零零一个人是很可怜的。
我想大家努力工作存钱也都是为了将来吧。
我的外公晚年时候被继外婆赶了出来,住在我家里。
我母亲还有三个兄弟,都住在一个小区里,但几乎都没来探望过。
有一次外公去二舅家洗澡回来哭着捶自己的脑袋,大概是被嫌弃了吧。
我也讨厌他,他来我家里的时候我已经上高中了,以前从来没见过他。
他身体不好,却不让我母亲打扫他的房间,所以屋子里总是有一股“将死”的味道,说不上是臭,就是特别浑浊。
母亲说,他每个月领了退休金还要寄回给那边的家里,住在这边不给钱也就算了还得提防着自己女儿,生怕偷了他的钱去。
外公在我家住了大半年,不知道怎么又回去了。
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
母亲去扫墓,回来哭着说,你外公回去以后就被送到了养老院,我真后悔没去把他接回来。
这么多年过去,我对这个外公的印象就是老糊涂。
他是知识分子,一生节俭,自己四个儿女,继外婆那边大概也有几个子女,算是儿孙满堂了,却不能免去凄凉的晚年。
他住在我家的时候很少说话,反正他口齿不清嘴里的味道也特别重,我从来不爱搭理他,只有母亲还敷衍几句。
我的爷爷我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走得早,而且他重男轻女。
只听父亲说,晚年的时候特别怕死。
老家门口有一口井,大概因为太怕死吧,反倒想索性早些了结了算了,便投了井。
虽然救了回来,但没过多久也就去世了。
也是听父亲说的,爷爷特别小气,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他都自己偷藏起来,每天拿出那么一点来吃。
我想起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啃巧克力特别不舍得的样子,巧克力上都是老鼠啃过一般的细齿印。
所以,我从小和老人疏离,也许荒唐,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过了生,我却至今从未参加过葬礼。
长大以后,我与两个老人有过深交。
一位是“吉普赛”老太,一位是“嬉皮士”老头。
两位老人都没有什么积蓄,仍旧在一边教英文或者一边卖画一边去经历着各地的生活。
老太太话特别多,我们在厦门认识的,还记得我生日她带我去足底按摩;后来我回到厦门,没想到再遇见她,做了室友。
我性格不好,情绪化,若与人长期相处会莫名地烦躁,阴沉着脸,不想说话。
我们一开始还经常去厦大食堂吃饭,我离开前的两个月里我却很少接过她的话头了,怕她是要喋喋不休下去的。
老爷爷我是在墨西哥的一间旅舍里认识的,那是一间非常嬉皮的旅舍,年轻人常围坐在二楼飞叶子。
他总是和大家一起,还有自己做的烟斗。
他还是个酒鬼,说话含混不清,只能听见风灌进掉光了牙的嘴里的声音。
年轻人对他尊敬,大概也就是表面上的吧,我们这群终日轻飘飘的人,如何看得懂那张沧桑的脸。
人生中不管哪个阶段都无法避免孤独,也许年轻时候还能够呼朋引伴,但那也不过是灵魂的愈发空虚。
所以,老无所依是否真的那么可怕,还是说人们由得衰老削弱了自己意志。
不同于我外公和爷爷各自生活得索然无味,我所认识的两位老人,身体虽然颇为虚弱,生活上更是艰苦,却始终保持了对生活的激情,对待明天就像每个余生的第一天,世界也不过是嘴边轻哼的哨音。
最近看了两部电影,一部捷克的《秋天里的春光》一部日本的《弟弟》,都是关于一个玩世不恭的老头。
但后者我不喜欢的一点是老头的混世更多像是无奈之举。
他说,你们这些堂堂正正的人真幸福,如何理解我这样的废柴的凄惨?
而前部里面的老头则说,她总是原谅我,我却从来不懂得感激。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是很难的,我们都难免渴慕,却不能因此指摘对方。
再者人生中究竟有多少无奈呢,没有被父母抛弃没有身患绝症,说是无奈其实多少是自己内心一点执拗的天真,从小家里穷所以长大了假扮富人是,因为人生中的失意变成了酒鬼也是,但是妻子与姐姐最后的理解两部电影所给的着重点却不同,妻子的爱是你就是你,疯癫的你,混世的你,糟蹋钱的你,而姐姐的爱是我懂得你人生中的那些失意,所以我也谅解你借酒浇愁也好嬉笑怒骂也罢。
两个老头都有些“废柴”,“废柴”才懂得对人生、对世界、甚至对死亡的戏谑。
“人生需要一点幽默感”,所以骗术被拆穿也能把角色扮演到底,或者葬礼、婚礼都变成了一场闹剧,不是挺好,玩得过火了被训斥两句,真的被逼着去抢银行了,大不了就真的去抢呗,既然已经错过了年轻死去的机会,只能死撑到底了。
“首先摆脱道德,假如你是道德的,你就是顺从社会;假如你是背德的,你就是反叛社会,但在社会角斗场上反叛,你必败无疑,因此必须既不是道德的,又不是背德的,而要置身社会之上。
”两个老头多少都有点信口开河、无所顾忌,捷克老头谎话连篇,日本老头会讲好些个小段子,捷克老头嘲笑死亡,日本老头有酒今朝,两个人都常常给亲人添麻烦,然后连哄带骗地又混过去。
常人都觉得两个老头一把年纪了还无理取闹,可是是谁说的,永远年轻。
年轻就是可以轻狂可以任性。
但前者让人热泪盈眶,后者则难免令人唏嘘。
前者赢得了敬意,后者多少有点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却也不好责怪。
前者是,即使没有谁能理解,他一如既往地荒唐,就好像在列宁格勒监狱创作出《安魂曲》的阿赫玛托娃,生的路途上的洗礼与羁绊,在她的梦中盛开了花朵。
而后者则有着许多日本影视作品一贯的毛病,就是恨不能呼唤观众的善,犹如循循善诱的慈母一般试图告诉你什么是人性,却总是要将人性中的不完美归根于人生中的无奈,再不然索性以爱之名。
试图劝观众去理解,说理解,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经历不同的成长,又如何能真正地理解。
不如就呈现出这样一个人物来,由得观众自己能不能接受。
理解更多的来自一种感同身受,我们都无法真正理解这世界上古古怪怪的人或事,而是即使无法理解,也应该去接受这世界上有好多好多的不同。
我们老了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会有怎样的一个活法?
如果捷克老头没有一个操持着家里的一切的妻子,那些牢骚那些吵吵闹闹在她看来就是生活中的小情趣;如果日本老头没有一个好比母亲的姐姐,所以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的母亲离开我,我这些年的荒唐作为如果不是母亲一直以来帮助我,我大概潦倒至要去睡桥底了吧。
我对金钱糊涂,不像我外公那样计较;我也怕死,这点可能像我爷爷;和人相处缺乏耐心;不愿过庸碌的一生,向往“嬉皮士”老头那样一世做个“浪子”,异想天开也好不可理喻也罢,不必去改掉自己那些恶习,也不必理会别人是否以为是胡闹。
但我还是怕和日本老头一样难免心生怨言。
不过将来是将来,我这个人最多能计划明天吃什么,下个月签证到期之前一定得去办好下一个要去国家的签证。
但捷克老头真高兴认识你,我是一个有些消极的人,就像你的那位朋友,“我听到哀乐就会哭泣,经历过悲伤,看过被抛弃的小狗的眼神。
如果不是因为你早就自杀了。
”不知道你最后有没有乘着热气球环游世界,相信那将会是一次生命的飞翔。
送给你叶芝说过的话也送给我自己,让我们大胆向前,尽管去抓住心灵需要的任何猎物吧,不要害怕。
这一切都存在,都是真的,人间,只是我们脚下的一片尘土而已。
首先对山田洋次做一个猜测吧。
他是站在什么样的视角下去看待这部电影呢?
或者说他本人做这些电影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他一定是在那个他肯定的时代真切的生活过的。
意思就是,他感受过那种真情,无论怎么变化,他感受过来自亲人的真情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也不能否定掉的。
但是,又不只是如此。
他看到了,这种真情背后的真相,这种真情往往是来自别人的奉献,这种奉献是有代价的也就是说自身是需要有妥协的。
那这个其实是不公平的,这种不公平个人是很难意识到的,因为人往往是已经被置入到社会构建的亲情关系位置上,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受到了操练。
并且,这种真情其实没有那么纯粹,并没有一个预先存在的真情等到人们去发现、实现,人之所以要建立真情其实仍然是来自深处的欲望,“支撑点”就可以是一种理解方式。
人,到底是不是完全为了自己才去做一些事情,这一点我还是没有完全想通,但真情中奉献的那一方往往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纯粹。
但并不是因此就要否定掉温情实实在在的发生过,这里有这么一个矛盾。
随着对外部更广泛世界的了解,才会发现原本的来之不易其实是一种匮乏,如果资源分配公平,那作为奉献的一方其实是不需要那么为难自己的,这里的情感强度就会减弱,因为虚弱时的帮助和强健时的帮助,带给人的感受是不同的。
但这好像还谈不上矛盾。
那其实最复杂的现象是这样:过去的关系当中确实是有许多温情的存在,即使关系破裂也不会导致其消失。
但是,正因为有这样一种温情存在,面对关系不可避免的结束,人其实是想挽回的,但关键在于挽回其实没有了可能,挽回是无力的,不得不接受过去那么真情实意一起生活的人离开自己这样一个事实,如果再加上死亡的因素,这种无力更会被放大。
就像是提前经历了自己一部分的死亡,在死亡的恐惧层面,因这部分的死亡,人会觉得异常痛苦。
从渴望挽回到一步一步发现,她其实没有那么值得挽回,它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美好,可我和别人又是如此真切的在过去中参与着,真的只是浪费时间吗?
难道我现在的否定才算得上是清楚明白?
真的可以这样比吗…写着写着,又忘记了几分钟前自己明确认为把握到的地方,我真的不想再说了,我数次认识到它们,但我总是写不完整,这种忘记肯定是不好的,可我真的不想要这种忘记吗?
如果在符号系统中,我对它们进行了合理的定位,那我又怎么经受得起这种悲痛呢?
影片开场,山田洋次就充分地利用“时事画面”建制影片的时代背景。
插一句,山田洋次夹私货地插入了《男人真命苦》的情节段落。
于是,整个影片就在线性叙事的时间轴上渐行渐远。
笔者认为,《弟弟》最厉害的地方有二。
其一,山田洋次通过各种季节变化,调动人生的生老病死。
这一叙事元素的运用直接导致了叙事的弱化,情节的强化。
每到关键情节点,总是气候变化的节点。
弟弟的死亡(樱花飘落)、陌生女的讨债(盛夏)以及姐姐与弟弟的决裂(大雨),都形成了一种潜在的互动。
山田洋次不断地通过自然音效的过渡,强化人物之间的情感疏远。
其二,山田洋次在影片中倒戈了时间的线性进行。
唯一的声画错位,姐姐去大阪看望弟弟。
一面是姐姐对女儿的交代,一面是姐姐坐在新干线上的担忧。
时间,在这里开始打转。
影片最后,当患有痴呆的奶奶说出,“最近觉得他挺可怜的,大家都觉得他碍事,他肯定很孤单吧。
……吟子,叫他来吧。
”唯一的声话错位,以及最后段落奶奶的痴语,一下子把观众带入了时光的倒带之中。
而且,没有闪回、没有旁白,没有过多的煽情,时光依旧,厮人已逝。
除了音效,山田洋次在影片的空间编排上也做足了功夫。
姐姐家、婚宴、收容所,出现在影片中的每个空镜头,每一次镜头切换之间都能让观众看到这个空间的外延扩展。
譬如,最后收养弟弟的收容所,山田洋次不断地通过改变取景角度,让观众看到不同景别下的电视塔。
电视塔,仿佛变成了弟弟的内心写照。
人前、人后,到底弟弟是个怎样的人。
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在叙事核心上,《弟弟》与“亲情三部曲”的第二部电影《母亲》——温暖、厮守的不同。
弟弟的乐观,弟弟的放浪形骸,更加地凸现了他的自卑与他的孤独。
对于他来说,姐姐是他唯一的亲人,“小春”(吟子女儿的名字)是他唯一的慰藉。
实在感慨,山田洋次的《弟弟》在情感抒映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没有过多的煽情、没有华丽的炫技、也没有倚老卖老的步道,《弟弟》就好像一幅安之若素的生活画卷。
人物的喜怒哀乐,全部发酵在126分钟的戏剧构成之中。
两个夏天,两场婚礼,《弟弟》以一种结构上的缝隙密合,开放了一种豁达的人生观念。
弟弟的死夜之后,山田洋次利用几个空镜头(电车、知了、浇水)过渡到了又一个明媚的夏日时光。
两位邻居,姗姗地从画框的纵深处走来。
一群孩子嬉笑地从画面中跑过。
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影片的开头。
线性叙事的两个时间节点,在此,打上结头。
稍微牵强点儿
不是很能理解这个弟弟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孤单,他形单影只,很大程度上不是自己自找的吗?这个弟弟,我不喜欢。
沒法共鳴,不知道市川昆的版本怎樣。
4.0 這是第一次看山田洋次的電影,鏡頭運用的平淡又有味道。除去吉永小百合非常美麗以外,這部片有些過於矯情,可能是我沒辦法去講述的感覺。其實一直想給三星來著,但確實又受之感動,就給那些細節的感動加星吧。
吉永小百合的气质太棒,连苍井优都无法掩盖。整部电影能看出山田洋次对日本家庭伦理观念的纠结,姐姐把弟弟当儿子结果养出一个废物,观众恨弟弟,却会为姐姐感动。这种爱恨交加,终究证明了导演对日本传统伦理家庭观的质疑。
一小时多弃。其实生活是会遇到一些特殊人特殊问题,但是没能力的人就会去感慨他们,并放大他们,而有能力的人就会带过他们,结束他们。人生黑暗和光明是自己选的,美好和不幸是自己选的。每个人的人生定位职责不同,我只负责光明与美好那块。所以不幸不能与这类剧为伍
独白是女儿,线索是母亲,题目是弟弟,背后是爸爸,洋洋洒洒一个家庭的故事,每个角色都困在片子准确的人物关系和叙事需要里头,一点走神的机会都没有,直到最后的镜头奶奶才跑出来。其实人物的面向还是蛮单一的,中产的丈夫偏符号化,最终女儿还是嫁给了所谓庶民。平常敦厚,这是日本家庭剧的传统?
故事可以再挖掘,其实本来是很好的,但是用过于戏剧化的演员来表演现代生活化的故事暴露了山田洋次的时代弱点,他没有跟上现实主义题材的能力,仍然留在了80年代。2名女演员太漂亮,让人每每出戏,镜头的衔接过于话剧化,对弟弟的回忆戏份太少,过多客套话语浪费观众时间,这些责任完全应有导演来负。
KASE大叔的戏份不多啊。。。此片为日本慈善机构宣传片,福利条件好啊。
討厭~~
无论如何不想要这么一个弟弟,所以也无法共情
生活中朴素的真情
就算他一事无成,永远是个小孩子,你们流着一样的血,割舍不掉的联系。
苍井优和加濑亮好配呀,吉永小百合真美!
电影质朴的感觉真是近年少有。吉永小百合还是这么漂亮,小优和加濑亮气场好合,你们就在一起吧><
哪里是弟弟嘛,该叫姐姐。。。
演技真标准。
愿你也被温柔以待···
竟然有加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