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影前一阵挺火的。
当然,并非“一片溢美之词”的那种火,而是“评价两极分化”的那种火。
终究是戛纳的金棕榈提名,难免欲戴王冠,难免盛名之下。
上次见到这么邪典癫狂的女性视角,大概还是《珀尔》吧。
从自身派生出一具敌对客体的故事,从真假美猴王开始,就锚定在“如何应对内心那些既渴望宣泄又深怀恐惧的恶欲”之哲学主题上:让最不敢面对又最蠢蠢欲动的潜意识,直接以实物形态,向本我宣战。
至于本片,你说它特殊吧,它基本还是在沿用这个思路,你说它庸常守成吧,它又多多少少地做了些变异,把“恐惧成为却总要面对的那另一个自己,化作了制造困扰的陷坑”,变成了“想要成为却恐惧面对的那另一个自己,化作了制造耻感的镜像”。
先违反规则、单方面延续时长的是年轻的分体,因为年轻永远是更贪恋生活、更相信自己坐拥大把时光的那一方,但先对另一半产生恶感的是谁,是年轻的分体先对年老的本体萌发了鄙夷,还是年老的本体先对年轻的分体酝酿出嫉妒?
好像很难确切地厘清。
反正,孙悟空与六耳猕猴的搏杀不再基于道德分歧或真假之辨,而是轮流服美役后的争锋与争宠。
源头不再是灵魂深处的灰质,而是外部环境的极端榨取。
所以它试着关联了很多很多东西,性别物化、男凝、厌女、年龄与容貌焦虑、纳喀索斯式自恋、身体暴力、成功学神话的恶臭、灵与肉的分裂和彼此折磨、消费社会廉价的软色情趣味、用之即弃的娱乐工业剥削链。
要装载太多,最终往往不堪重负,干脆出之以最塌台的血浆、肢解、怪物和奇观堆砌,出之以主动的醒目化。
于是,女性的挣扎与报复,都变成凌厉而抽象的装置艺术。
那些满坑满谷的视觉恐怖,因为过载,反而显得不太恐怖,它们被自身磅礴的张牙舞爪,锁死在“非我族类”的虚拟情境中,让观众共情前已让观众生理性排异。
故而,它们始终无法真正完成,对日常切肤痛苦的唤起和渗入。
就像青春和衰老间过于面目全非的对比,这种断崖式的速朽太触目惊心,仿佛不需要一个男凝的语境,不需要一个女性的困境,直接放在任何一个无所谓男女的人类身上,都会让其绝望崩溃。
(把伊丽莎白带入完美物质这个坑的、让伊丽莎白第一次意识到有人在使用完美物质的,恰恰是一位男性)那你岂不是主动弱化了性别话语的反思力量,转向成了更单纯的对年龄的忧惧?
你非要说这是一个关乎“啃老女儿和控制狂母亲”的隐喻,就像密集的特写镜头、持续的焦点追光里,小女主吹弹可破的纤细腰身与呼之欲出的丰满胸臀,斗志昂扬地、理直气壮地占有了那样显著的叙事篇幅,让人几乎没法辨认,电影是在反讽、追讨、戳穿,还是在上述词语的外衣下谄媚着讨好与献宝。
倒是前半部里,对镜面、衣柜、落地橱窗与广告牌等诸多兼具“反射体和囚禁体”属性的道具的调度使用,透出更多隐喻上的新意。
取货柜也在一扇需要躬身爬过的铁门缝隙后面,在翻新身体的同时必须不断折叠与压抑身体,成了用意鲜明的所指。
据说导演当初片厂实习时,给黛米·摩尔(本片女主)作过助理,那么,她大约是在最近距离处,亲眼见证过一个女星年华渐次老去的过程,以及这过程中,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某种物质”。
“It changes my life”,change只是个中性词,它不一定导向better。
但鼓吹change的人是非常多的,就和鼓吹better的人一样多。
谁都知道,焦虑是能让资本饮血而肥的,也是能让权力高枕无忧的。
你难道不觉得,片中的物质供应机构,好像很乐于看到女主的本体与分体之间,这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吧。
作者信息:微信公众号:邵邵的私人书斋新浪微博:@聆雨子 豆瓣&知乎ID:聆雨子喜马拉雅播客:“聆雨子的电影聊天室”小红书:“聆雨子的且行且读”
update:没看完主楼就评论的一率拉黑。
我认认真真回复那么多条结果还有人不断上来问我重复了很多遍的问题,评论区都看完了再评论。
我写这个东西没钱拿,我也没找到关闭plq的方式,但是我希望评论里能尽量保持高质量讨论,而不是不断重复我主楼和plq已经提及的内容。
TLDR:从女权叙事来看属于陈词滥调的烂片。
被女权和takedown宣传骗进来的楼主认为电影是在试图用恐吓的方式警告女性不要为男凝而改变自身,但是本片对于制度和男凝的批判力度太小,所以我不喜欢。
男凝部分淋漓尽致,批判部分谄媚克制。
我认为在制度为第一迫害者的情况下,镜头应该主要用暴力或者讽刺的方式解构迫害者,而不是主要对准嘲讽被压迫的女性形象。
这里不是说没有讽刺迫害者,而是说这两者的力度比起来,很明显对受害者的讽刺远高于迫害者。
个体的反思固然重要,但是在这个环境下并不缺反思的女性。
声明:本影评只从女权叙事出发,其他叙事一律不在本影评探讨范围内,希望读者尊重这一视角。
同样的,有其他视角欢迎开其他帖子讨论,但和我的视角没关系,就像主楼里说的,我支持你们任何视角的自由。
笑死我了最新刷到的几个帖子在对两个女主的颜值和身材评头论足,从身材是不是假评到到底是年轻的更美还是年老的更美。
i wonder wheres the takedown.
原文:真的是我最后悔看过的一部电影了,不仅导演立意温和传递失败,这部电影的粉丝在我的不同意见下,在我明确表示我已经了解他们为什么喜爱这部电影的原因并希望停止对话之后,不停骚扰并不断曲解我的观点,甚至将我温和解释的行为描述成到处蹦哒,最后上升到,在一部反容貌焦虑的电影下,容貌攻击我,只能说明这部电影确实拍的不行。
在我明确表示过,听到他们的见解很有意思,但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之后,他们硬要凑上来告诉我我的想法是错的他们才是对的。
一部好片应该包容不同的见解,而不是一味争执对错,而这些粉丝的所作所为不言而喻。
粉丝喜欢原因:尺度大,够爽,relatable,确实讽刺到了制度。
我同意这部电影尺度大以及在某种程度上relatable,够爽和讽刺制度我可能不同意,但是我支持她们继续这么认为的自由。
这篇影评仅仅是我个人存档,因为我还是认为不同的理解应当存在。
我最喜欢的一个场景就是她准备去见Fred,但是几次三番都没有出门。
很可惜,这是整部电影里女主最人性化的一瞬间,其它时候她几乎都处在一个被符号化的形象之下。
我觉得这部电影拍的不行的原因就以下几点,非攻击,纯粹觉得它拍的和它说要宣传的不一样,不仅侮辱了我的脑子还挑起了女观众内讧。
理论上来讲一个takedown父权男凝的片子下面,女观众就算有不同见解也不至于人身攻击,当然了郫县还是比较保守的,所以可能是郫县的问题。
这部电影将几乎所有的blame都在女主的个人上,对于制度的丑恶仅仅通过寥寥几个镜头来展现。
最开始我是很期待这部电影的后续发展的,因为前期几个镜头对准了哈维吃虾油腻嘴脸的描述,哈维过于夸张近似小丑的演绎,让我一直在期待最后对哈维,这种扭曲审美的推崇者的takedown,就像slogan宣传的那样。
但是哈维最后收到了什么惩罚?
几乎为0。
在我冲浪的这几天,我看到很多观众后续反而看完以后很多观众都觉得这是女主自作自受,不值得被同情,理所应当被嘲笑。
如果大部分观众看完了一个声称要抨击制度的影片得出了受害者自作自受的结论,那这个电影无疑是失败的。
另外前期大量的男凝镜头让人感到无比不适,但是后面的血浆喷射在反转男凝这上面又不够爽。
鉴于slogan要takedown这种beauty standard,所以我一直在忍着恶心期待反转。
随着女主依旧偏执走在了不断变异的路线上,我以为她最后的结局会是带着面具站在台上,周围的人都为她欢呼鼓掌。
通过对面具上的美丽笑容的赞美,讽刺观众对于符号之下的痛苦和扭曲的视而不见。
结果观众看到丑陋的肉体却感到了恐惧,但这不是普通认知吗?
我想知道的是,将一具我们眼中本就扭曲丑陋的肉体拍的扭曲丑陋,将一具我们眼中本就美丽动人的肉体拍的美丽动人,这到底在takedown什么?
这难道不是强化现有beauty standard吗?
哦 符合男凝审美就会获得财富和赞美,不符合会被攻击,这种东西需要导演来告诉一个普通女性观众吗?
男观众看了觉得爽可能是因为前面男凝看的爽,加上最后女主自爆又不是他们在痛。
看到丑女就是对男性最大的惩罚了?
变异丑女就是对这种标准的takedown了?
我对此表示强烈质疑。
还有一点是女主的形象太扁平了,她甚至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丝想反抗的精神,除了恨自己的同类之外,她对于absurd beauty standard是没有展现出一丝想要takedown的感觉的。
甚至到最后两个self面对面时,本来可以发生一段有意思的对话,然后进阶到真正的takedown,导演却选择了肉搏。
作为一个被这部电影粉丝批判要有脑子的女性,我个人觉得像我这般无脑的女性有时候都会使用非暴力沟通,我相信这部作品那充满智慧的导演或许也可以试试非暴力沟通,不用语言也有交流方式的。
写到这为止我还是想不出,这部剧的立意到底激进在哪里,又takedown了什么。
毕竟把受害者经历的压迫不加批判,甚至以压迫者的视角呈现出来那调笑讽刺而不去对ta给予同情和怜悯,这种行为不激进,甚至有点保守。
就像白人拍了一步调笑亚男在白人主导社会下处处碰壁并加以调笑,这也不是anti racism。
将大量镜头对准讽刺受害者,而不去对准制度的行为,还是太谄媚了。
就这么说吧,如果这部电影的结局里,女主死前到处乱晃无意识创死几个shareholders,或者把哈维创到血肉模糊,或者引发的混乱造成重大人员伤亡,我都算这部电影牛,毕竟物理takedown也是takedown,精神上的我现在写了这么多也不要求了。
如果她真的能分裂的时候吓死哈维,那哈维那句“我创造了她”,而又被自己畸形的审美无意中创死,这简直绝了。
我看过太多女性为了一个不现实标准献祭自我甚至自杀的故事了,这几乎成为了影视剧里模版化的女性苦难叙事。
说为女权,实则厌女。
这种叙事被说了一遍又一遍,让一个任何关注过哪怕一点女性主义叙事的观影者都会感到腻味,这部电影也未能脱俗,不过披了一层血浆片的皮。
哎,还是没爽到。
当然了也不用我满意,看电影最重要是开心和relatable。
不知道谁会攻击我或者赞同我,either way 我只想说,it’s ok to dislike a movie. 如果有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的癫婆看到了这里,thanks for being here and you’re not alone.写的时候发现了自己还没有被这部电影和这部电影的反应创的这么深的时候的稿子:看的时候我就想起来我去年的工作了,我和老年人打交道之后发现好莱坞影视作品真的很喜欢消费+妖魔化青春不再的女性,给年轻女性敲警钟说你老了以后你的生活就停滞不前了,再也没有人爱你了,而你真的很需要爱。
虽然看完以后眉头紧皱,但是也希望这部电影的女观众看完以后不要太焦虑,电影所呈现的并非现实~这种年龄焦虑仅仅敲打女性,电影里的老年男性并没有这个困扰。
而且不要过分恐惧衰老,衰老确实会带来一定程度上机体的损耗,实际上大部分我接触到的老年人都有时间和一定的金钱去追求年轻时没时间去做的爱好,去社区里面和小孩一起玩耍,去做志愿者,甚至还有谈恋爱开启第二春的。
如果人生仅仅是等待final call,不管什么年龄都是在等待final call,如果是过好每一天,那衰老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哎没办法,虽然我神金而且很容易被trigger,但我的生活态度还是相对wholesome的。
1、一个女性将男性凝视完全内化,为了追求年轻执迷不悔,创造了一个年轻的自己,最终走向自我毁灭的故事。
2、五十岁伊丽莎白追求年轻的方式,是生出一个二十岁的苏替代她,但二十岁的苏已经不够用了,需要一个更年轻更新鲜的肉体。
在两人所跳的操上也能看到这种无止境的滑坡,伊丽莎白虽满足了男凝,但尚有一部分是为了自身健康,到苏时,动作已经变成了全然的性暗示,性挑逗。
3、伊丽莎白和苏穷尽心机成为明星,看似在舞台之上众星捧月,风光无限,实则只是男性的提线木偶,生杀大权都在男性手里,谁说不是另一场疯马秀?
4、隔着代际,伊丽莎白和苏的关系竟然是雌竞,男人置身事外。
女人不想着去抢男人的位子,而是互相替代,一场对外战争演变成女性的内战。
5、伊丽莎白和苏的塑造都太单调刻板,缺乏人性,相爱相杀的母女,憎恨嫉妒却又相互依存,想想就带感,但电影的塑造流于表面,使得人物动机不足。
如果伊丽莎白不能通过苏重新体验一把年轻,当苏在外头快活的时候她只能被关在储物间,伊丽莎白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6、如果这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也不是一部描写女性觉醒的电影,而是一部描写女性堕落,靠惩罚女性,毁灭女性完成表达的电影。
7、追求邪典电影中的泛滥疯癫,电影中出现了大量油腻恶心的食物,尤其是鸡,也包括解释基因复制时的鸡蛋。
鸡是女性的象征,是欲望的投射,也是餐桌上的午餐。
8、本片的最大风格是过度。
前一个小时有大量男凝镜头,多到不适,用一种过度的方式来使得这种凝视不再是男性的享受。
9、不得不说,最后的怪物形态使得影片立意高出不少。
既然都在追求女性身材的极致正确,那此刻就还给你极致的错误,女性的胸部总是吸引眼球,那此刻它掉在地上沾着血,是不是具有同样的吸引力。
10、权力关系本来可以倒置,可惜伊丽莎白到最后一刻也不想复仇。
本片最有力的也许只是Sue的名字:指控。
公寓里,女孩儿正和约会对象调情。
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鼻血不止。
她跑到浴室,拿出一根针头比胳膊还长的针管。
从一个昏迷的女人身上,抽出一管儿脊髓液给自己注射。
女孩儿不仅止住了鼻血,还变得更加迷人。
这段情节看似诡异,却已经是电影《某种物质》中最正常的片段。
《某种物质》可以说是我今年看过的最特别的电影了。
作为一部邪典片,它满屏血浆、内脏外露。
但最令人反胃的却不是这些视觉奇观。
作为一部恐怖片,它好于96%的同类电影。
可最恐怖的地方,却和大尺度画面无关。
所以它到底讲了啥?
在正式开始之前,温馨提示一下大家,这部电影不适合下饭。
被抽取脊髓液的女人名叫伊丽莎白。
她原本是好莱坞巨星,还拿下过奥斯卡金像奖。
如今不再年轻的她,只能在早间节目中跳健美操。
在她50岁生日时,老板送上了辞退礼包。
伊丽莎白意识到,失去年轻的身体之后,她在一点点被社会抛弃。
一次意外的机会,伊丽莎白得到一种可以促进分裂的物质。
它可以让使用者获得另一个更年轻、更完美的自己。
原来的身体会变成基体,为另一个自己提供稳定液(脊髓液)。
但要想长期保持稳定,两具躯体必须每隔7天轮换一次。
一旦超出7天,就会对作为基体的伊丽莎白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伊丽莎白决定尝试,于是苏诞生了。
(*苏)她扒开伊丽莎白松垮的皮囊,从脊柱处破背而生。
随后取代伊丽莎白做了健美操主播。
短短一周声名大噪,成为所有男人的梦中女神。
那些伊丽莎白渴望不可及的东西,苏只要付出百分之一的努力就能轻松得到。
七天时间一到,苏和伊丽莎白换了回来。
提供物质的客服一再强调,两具身体看似独立,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但伊丽莎白看着苏的成就还是有些嫉妒。
不过,她还是选择继续交换。
然而苏在享受纸醉金迷后,欲望也开始膨胀。
在某一个周期耗尽时,她打破平衡多抽了一管稳定液,强行多留了一个小时。
因此导致伊丽莎白的一根手指迅速老化。
即便如此,伊丽莎白也没有就此停止交换。
她一边嫉恨苏,一边又舍不得年轻的肉体。
苏却越来越贪婪,彻底违背了七天守恒定律。
她一次性抽了三个月稳定液,直到把伊丽莎白抽干。
伊丽莎白再次醒来时,已经变成了垂死的老人。
伊丽莎白终于决定终止这场魔鬼交易。
在杀死苏的那一刻,伊丽莎白还是放不下内心深处的欲望。
她想起那位迫不及待开除她的男老板,把苏当成明日巨星,狂砸资源。
曾经厌恶她的男邻居,看到苏后主动上门开屏。
她只能和同龄老男人约会,而苏却可以在机车帅哥和肌肉男中随意选择。
伊丽莎白由此认为,苏就是自己唯一被爱的部分。
最终,她选择救活了苏。
而苏意识到自己差点被杀之后怒火中烧,反杀了伊丽莎白。
当苏作为好莱坞新星,即将登上万众瞩目的晚会舞台时,身体突然开始腐烂。
因为她失去了伊丽莎白这个母体。
她赶紧学伊丽莎白注射物质,企图分裂出另一个完美的自己。
最终,却只分裂出一只畸形怪物。
为了登上梦想的舞台,成了怪物的苏,梳妆打扮,去了晚会现场。
它站在聚光灯下,用血浆无差别喷洒每一位凝视它的观众。
《某种物质》中充斥着大量肉体恐怖镜头。
但最令我毛骨悚然的地方,有两处。
一是苏从伊丽莎白身上疯狂抽取稳定液。
二是伊丽莎白疯魔一般救活即将死去的苏。
她们一个要杀对方,一个要救对方。
从表面上看,行为似乎是对立的。
因此很多观众认为她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实际上,她们的意识和立场高度统一。
抽稳定液和救活苏,都是畸形欲望的具象化。
苏是伊丽莎白内心欲望的集合体。
所以她对伊丽莎白的排斥,其实就是伊丽莎白对自我的厌弃。
而这种厌弃,自苏诞生之前就存在。
只不过,苏的存在将这种排斥落实到了行动上。
苏诞生后,把伊丽莎白的肉身关进了亲手打造的暗室中。
随即又替换掉了伊丽莎白的照片,把她从生活中剥离。
这都是因为伊丽莎白在潜意识里,不愿接受自己衰老的身体。
所以允许苏迫不及待地占据自己的一切。
伊丽莎白对自我的一切不满,都外化在了苏身上。
因为年老色衰,伊丽莎白退去了巨星的光环。
在老板眼中,成了失去价值的工具。
老板不顾此前的承诺,要和她解约。
这让伊丽莎白对自己曾经的价值也产生了质疑。
所以,当伊丽莎白转换成苏之后,在电视节目上,对“自己”疯狂嘲讽。
全盘否定了“自己”曾经的所有成就。
但伊丽莎白在看到苏的所作所为时,也对苏产生了嫉恨。
嫉恨代表她内心潜藏着一丝对自我的认可。
代表她被欲望裹挟时,也在试图反抗。
只不过她对自我的认可太微弱,最后只能在欲望中越陷越深。
而代表她欲望的苏,自然也就越来越贪婪。
最后,欲望绞死了理智。
自卑抹杀了自信。
苏杀死了伊丽莎白。
而导致伊丽莎白悲剧的源头,是父权社会对女性价值观的规训。
在电影中,女性身体价值的评判标准,是对异性的吸引力。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老板和伊丽莎白在餐厅中谈解约的那场戏。
老板瞥着年轻服务员的裙底,说人们喜新厌旧。
其实就是告诉伊丽莎白,你的身体没有价值了。
他认为对于五十岁的女人来说,很多东西都会消失。
伊丽莎白不太明白,五十岁的女人失去了什么,为什么能变得一无是处。
老板无实物表演了一连串抚摸的动作。
暗示伊丽莎白失去的,是让男人无法产生欲望的身体。
把女性外在条件,与创造价值的能力划上等号。
同时把评判价值高低的权力,全部交给了男性。
女性对自我身体价值的判断标准,也在男性的凝视中形成。
关于这点,导演用了很多细节来暗示。
苏在录制健身操时,监视器后站着一群工作人员。
摄像机的镜头,代表的就是凝视女性身体的眼睛。
在拍摄苏的画面时,镜头充满了审视和打量的意味。
镜头中的苏,也在用最讨异性喜欢的角度,展示自己的身体。
导演表现凝视的最终目的,是反对剥削女性的身体。
伊丽莎白的老板,就是剥削女性的代表。
导演在电影中给了他很多特写。
叮在老板脖子上的苍蝇、塞满食物的嘴、抽烟的嘴。
每个特写画面,都能让观众感受到老板身上散发的恶臭。
故意丑化老板的畸形镜头,也是对这群人的讽刺。
此外,导演还利用大量视觉奇观来毁灭一切意淫。
比较明显的地方有四处。
第一处是苏诞生之后,在镜子前以审视的视角欣赏年轻的肉体。
紧接着画面就转向伊丽莎白背上的伤口。
警醒着沉迷于苏的肉体的人,他们所看到的美好,背后有如此血腥的诞生过程。
随后又用特写镜头,展示伊丽莎白背部的缝合过程。
把由苏的身体引发的欲望,用伊丽莎白的身体毁灭。
第二处则是苏和机车男的亲热戏。
苏用美貌吸引了机车男。
而美貌得以维持的能量,则来自于机车男最讨厌的老女人。
镜头跟着机车男的手,拉开了苏的衣服拉链。
但衣服之下隐藏的不是迷人的身体,而是一坨喷涌而出的内脏。
突如奇来的血腥画面,给所有凝视苏身体的人一记重击。
第三处是在苏和肌肉男约会那晚。
肌肉男早早准备好和苏共度良宵。
苏却因为稳定液告急,不得不和被抽干的伊丽莎白交换。
肌肉男裸着身体来浴室寻人,可与他一门之隔的不是迷人的苏,而是状似干尸的伊丽莎白。
面对想要迫切满足欲望的肌肉男,伊丽莎白直接朝着镜头吐了一口痰。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前面所铺垫的一切旖旎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但最狠的讽刺还是在影片结尾处。
男老板和晚会观众们喜爱的苏,被他们这种“喜爱”催化成了畸形怪物。
苏用来迎合凝视的一切特征,在这一刻全部覆灭。
开头公司招聘健身操主播时,两个面试官遗憾来面试的女孩儿穿的太多,看不到他们感兴趣的地方。
畸形怪物登台后,朝着台下观众吐出了一坨他们最想看的部位。
随后用血浆喷射台下凝视它的每一个观众。
独特的呈现视角,让《某种物质》一举拿下金棕榈最佳编剧。
同时,也遭到了两极评价。
有人认为它用极其讽刺的手法来反对女性身体剥削。
也有人认为,所谓的反对剥削只是空喊口号,实际上电影中的性感镜头,本身就在剥削女性。
产生争议的原因在于呈现凝视的内容过多,而反凝视的镜头占比太少。
导演用大量女性裸露镜头,反对女性身体剥削,显然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
只将凝视聚焦在肉体层面,也略显粗暴浅薄。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或许导演未必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
只不过是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手法,能叫醒更多装睡的人。
《某种物质》存在争议,不够完美。
但就影片的立意出发,还是想把它安利给大家。
最后温馨提示:如果完全接受不了重口味画面,千万别轻易尝试。
今天就说到这里,我们明天再见!
拜了个拜!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编辑:梅
长评其实和电影无关,只是我的一点牢骚,对本片的看法写在短评了
我觉得我们女人是超高级生物,拥有两个完整的脑子,同时存在于两个平行宇宙,过着左右互斥的生活,而没有发疯,说不定已经发疯,另外一个自己说你没疯,谁知道呢。
毕竟我们去年才经历过《芭比》和《奥本海默》,奥本海默只要拍出来大家就会买票看,而芭比要考虑的就很多了,要帮大家考虑资本主义,女性表达,男人的困惑。
但是就像我前面说的,我们女人对于这种情况有两个脑子去应对,在今年《某种物质》和《艾米莉亚佩雷兹》这道题上就更直观了,他们出现在同一个竞争范围内也许是巧合,但这种巧合在其他领域一直在发生,这回终于轮到影视圈。
《某种物质》是在批判女性服美役吗?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的观点一直是,在女性主义范畴内,对于服美役的批判不能说毫无必要,但是太过分了,女人应该美或者不美,这件事比任何话题都要吸引大家的目光。
我当然支持女性可以不美,那这世界谁来负责美呢?
如果外在美这件事只限定于女性来讨论,那你永远不会有答案和出路,女性永远是被吊起来审判的那个人。
如果我说男人可以美,这时候激进女性会反对,男人怎么可以美?
那美这件事到底是好还是坏?
这让我想起之前海清主演的张桂梅校长那部电影,里面虚构了一个农村母亲有酗酒的习惯,引来大批女性主义者反对,认为这是污蔑母亲。
但我在另外一个可据考究的博文看到酗酒是农村女性不配拥有的权利。
这似乎又是一道左右互搏的题,我哑口无言,因为我没有两个平行宇宙的脑子,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被称为污蔑?
她不酗酒她就得干活,傻子都知道。
对自己好有很多种方式,酗酒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如果让我选,我会选择沉迷电子游戏,即使那会杀死我的脊椎和视力,那又怎样。
也许有人要跟我争论,大家反对的是虚构,那我就更不理解了,反对虚构女性获得权利?
男超人被创作出来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我们女人想得周全,所以我说我们女人有两个脑子。
好了,回到这部电影。
女人为了不成为男人喜欢的玩物,不惜一切破坏自己的肉体,这种情节居然不是搞笑,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网络梗,类似你喜欢我什么,我改。
你只是喜欢我的钱?
那我就把自己的钱全都烧了。
老天奶奶,谁来告诉我,这合理吗?
我只恨自己不是高级女人,只有一个脑子。
那女人到底要怎么反抗美役呢?
我只知道他们把列宁雕像砸了,没有砸自己家,你问我女人应该砸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
为什么我前面要提到艾米莉亚佩雷兹?
那这样,女主把自己的肉体一块一块扔掉时,我们告诉她,其实她是男的正在成为女人,这时候她是不是会把那些一块一块捡起来拼上?
把奶子拼上,把无暇的皮肤贴上,把口红,耳环,美甲就像钢铁侠穿战衣那样,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拼成一个完美的鲜活的真正的女性。
此时天空中出现一行大字 B R A V E。
这两部电影才是女人完整的一生,一个倒油一个加油,问什么时候这人能烧死。
女性主义到这一步,也算到头了,跨性别让女性主义平权成为一个彻底的笑话,你所反抗的东西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然后你如何一边反抗一边鼓励?
哦平行宇宙的两个脑子,是啊这不就是我们女人永远无法摆脱的双重标准吗?
我们日常被审判的事,只要换一个性别,就会被仰视,被鼓励。
新女性主义到头来其实是一场ABO的现实文学,带有男性生殖器的A和O负责浪漫元素,品尝人间酸苦,探索宇宙真理,而B只要负责生孩子就好了。
你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这也不是什么警示寓言,你根本不知道ABO有多受欢迎,ABO的女性主义是众望所归。
而我们这样的被称为保守派,只能自己默默走进历史的垃圾堆。
仅代表我的一些想法,不喜勿喷。
好讽刺,本来我是好奇有多猎奇看下来的,到最后只剩下可悲的情绪久久不能褪去。
年龄焦虑外貌焦虑如今在社会上已经屡见不鲜,然而裹挟着女性的还有性别歧视和无处不在的凝视。
影片确实将这些困境放大了,邋遢吃相满口黄牙的老板、无数遍扫视着下体的摄像机,配合着燥热的鼓点一遍一遍挑逗观众的神经,比起最后畸形的 Sue 或是 Liz,我觉得这些在现实中习以为常的画面反而更让我作呕。
编剧的初衷是想传递反焦虑的女性主义,但我怎么只看到了女主的堕落、痛苦和绝望,那些刻薄尖酸的男性、异样的眼光却并未受到惩罚,仍然会有下一批光鲜亮丽的女孩走进摄影棚,而那些始作俑者照样能躺在沙发上数着大把大把的钞票。
我们应该去批判整容失败的人吗,就像片中的 Liz,谁能说她的专业能力不过关?
那些整容女性的初衷难道不是社会带来的焦虑吗,为什么要用这种女性的痛苦反过来告诉女性:你看,这就是过于容貌焦虑的人的下场,所以请不要焦虑了。
永远都会有人年轻,而没有人能够一直年轻。
这样尖锐的结局我难以接受,眼睁睁看着一个优秀的女性在舆论的蚕食下毁灭,而没有好结果的也只有她一个,片中的观众得到了猎奇心理下的感官满足,公司说不定也收获了意料之外的收视率。
只有 Liz,化作一滩血水宛如不存在过一般。
这个病态的社会未曾改变过,仍然会有渴望站在舞台上的下一位挤破头皮经历这样惊悚的轮回。
我会停止焦虑吗,不会的,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改变。
#某种物质# ( The Substance )(B)基本上是一结束就冲了出去,然后发现好几个我的影评人朋友都跟我一起夺门而出,大家都说:It's crazy! 哈哈,这部真心是今年最疯狂、最恶心、最血腥的电影。
你如果觉得《异形》很恶心,这部后半个小时可比《异形》可是血腥、恐怖多了,看了让人浑身不适。
我基本上后半个小时就没咋睁眼,不敢看,但光听声效都能做噩梦。
整个过程确实像做了一场噩梦,什么梦中常出现的牙齿掉了,指甲掉了的都出现了。
出门后就庆幸:还好不是真的!
先提醒,本片R级,不适合18岁以下观众。
事实上,我感觉任何不太喜欢血腥恐怖片的人都不适合R (Strong Violent Content|Gore|Language|Graphic Nudity)表面上,本片是让你感觉最恐怖的是衰老,但其实真正恐怖的是人们不断膨胀、无法收敛的欲望。
欲望和嫉妒才是一切罪恶开始的根源。
衰老本身是一个无法避免、无法逆转的自然现象,但毕竟每个人都要面对和经历,因此并不恐怖。
但如果今天25岁,明天85岁,在这之间来回切换,确实就真的很令人崩溃了其实前面三分之二我觉得是一个立意还算不错的科幻片,一度觉得与前几天看的塞包的《不同的男人》(A different man)很相似,都是强调外貌焕然一新,但大脑和内心没变,可以叫”A different woman"。
但是后面三分之一就真的太癫狂了,震撼根本停不下来,以至于让人觉得编导忘记了什么是”适可而止“,不知道要怎么收尾。
很多次,捂着眼睛的我都希望它赶紧结束,但每次都”还没完!
“ 最终结束真的让人长舒一口气。
有多少人可以坚持看完都是未知数。
所以相比《不同的男人》,《某种物质》各方面都有点“太过火”,无论是血腥、暴力还是裸露。
比如导演希望展示年轻女性的美好身体,一次两次的臀部特写足以说明问题,但是本片可真的是没完没了把臀部怼到观众脸上,裸露镜头非常多。
从叙事角度,大家都明白这些特写、重复的画面是为了凸显“年轻与衰老”的强烈对比,但导演不太懂什么是”差不多得了“,手法过于极端,如果能再收敛一些就好了。
估计上映后,人们都得计算玛格丽特·库里臀部出现的银幕时间,没准儿会创下什么吉尼斯世界纪录。
而《不同的男人》那部电影则是与本片立意有相似之处,但各方面都更为恰到好处,要正常很多,是一部看下来不会让恐惧喧宾夺主,点题更为直接、有效的电影。
黛米·摩尔的演出是很令人刮目相看的,而且61岁的她其实在片中的身材还是相当令人羡慕的。
虽然我个人觉得本片有些过火,恐怕不太能在美国颁奖季被重视,但她的表演应该会得到业内的肯定。
本片我比较喜欢的地方是开头和结尾,利用好莱坞星光大道去展示一个人的梦想、名利随着时间推移,开始慢慢烟消云散,曾经的“明星”逐渐被人遗忘,那颗星星也只是路人每天践踏的一块普通石板而已,讽刺意味十足。
之前我第一次去好莱坞星光大道也很兴奋地找星星,但后来真的是头都不低,完全不会再去注意脚下踩过的是谁的星星。
再美的海报也会被人换掉,对于美和青春的过分执着确实没有必要,因为每个人都会被淘汰和遗忘。
所以我觉得本片只看开头和结尾就可以了,寓意明确,简单直接。
但中间真心招架不住。
没有人可以永远被人喜欢和关注,还是想开点最好。
那些常常以年纪贬低、取笑别人的人,自己也会变老的。
《某种物质》居然是女导演执导确实令人吃惊。
虽然我感觉她有点用力过度,但本片中对一些男性嘴脸的展示真的非常到位,讽刺性十足。
看完确实让人想今晚多敷一个面膜.
有一段时间,每次看到桌子上散乱的化妆品,我都感到恶心。
当这些化妆品精巧地踩到我脸上,镜子里那个形象也让我恶心。
但是赤裸着脸时,镜头定格那一瞬间的躲闪,同样让我恶心。
似乎永远有某种物质,让你不完全是你。
永远能买到某种物质,让你在奖赏和中伤的煤气灯下,定格那个咧开嘴笑的光明的瞬间。
在眼球上覆盖塑料片。
在嘴唇上涂抹防腐剂。
用铁丝勒住胸前的腺体。
用激光将毛囊连根拔起。
灼烧自己的头发。
打磨自己的指甲。
抠自己的食道。
割自己的骨头。
踩着针走路。
蒙着布出门。
服用。
涂抹。
你是自己的弗兰肯斯坦。
什么是药物滥用?
通过化学制品改造自己的身体,使其达到一种非自然状态,并产生强烈的依赖无法自主停止,这是药物滥用。
那么美容产业则无限接近于一场资本推动的大型overdose。
萨克勒家族将成瘾的奥施康定包装得无害且随处可得,站在五十万条生命之上,打造自己的“疼痛帝国”。
那么谁是美容暴行中的萨克勒?
谁站在一半人口的自我厌恶之上,打造自己的“情色帝国”?
谁把女人的身体变成她们自己的邪典,每天在镜子里反复观看的恐怖片?
女身邪典是一种向内的自我折磨,数十年的压抑,毫不留情的暴力。
她用于自我改造的强烈生命力,但凡有一个出口向外释放,就会像血浆一样四处喷溅,覆盖所有观众的脸,无一幸免。
但在座哪位观众又有自信说,自己的眼睛从没有被“完美女身”的血浆所覆盖过?
巨大的显示屏,活虾一样的肉体,晃动的小广告,病毒一样的链接。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蒙上了血红色的女人味。
所有人。
以至于女身邪典成为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恐怖,以至于在极致的血腥中反而回归到一种平静。
真正的恐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富有,健康,唯一的想象力是回去跳健美操,唯一的梦想是在联欢晚会上穿蓬蓬裙,我以为小学四年级后就没有人还在做这个梦。
但当然有,即使不能在联欢晚会上穿蓬蓬裙,也要在自己的婚礼。
最近集中看了卡伦·霍妮的三本书,看《某种物质》时就觉得是霍妮理论的完美展现,试着阐述一下(基于《神经症与人的成长》的个人理解及二次阐释,或有诸多疏漏之处,欢迎交流)。
作为一个旗帜鲜明反对弗洛伊德的新精神分析女性研究者,区别于弗的人格结构三我(本我,自我,超我),霍妮提出了自己的人格理论:真我,实我和自我理想化。
这三者虽然乍看貌似和前三者对应,但在霍妮的理论框架内是极为不同的。
1.真我VS本我霍妮理论中的真我,是非常积极正面的一个概念,即在适宜的成长环境(外)和个人的健康发展(内)下自发向完善向实现向生命力的种子力量,会让人想到温尼科特的母婴理论(《妈妈的心灵课》里,给小婴儿适宜的环境,生命会自发生长),真我是一个人的生命中心,会为自身正名,本身的发展即是道德的发展。
而弗洛伊德的本我,其实是中性甚至带一点点贬义的,带着原始欲望(类兽性)的特征,生本能/力比多/性驱力,遵循快乐原则,从弗的理论来理解,这个本我是贪淫狡的,需要超我去规范,自我去协调的。
2.实我VS自我弗的自我是一个调停者的概念,有点类似你脑子里两个小人吵架时,最后出来说话的那个小人儿,遵循现实原则。
自我和本我是分离的,二者没有关系。
霍妮的实我有弗的这个意义,但它扩展了范围,把个体的真实情况、现实行动统统囊括进来。
也就是,活生生的人的实在的全部。
真我和实我是从属关系,真我是实我的一部分。
3.自我理想化VS超我弗的超我遵循道德原则,主要是内化的父权,规则。
弗的理论中这三我是人人都有的,只是每个人运行的顺畅程度不一。
而霍妮的这个自我理想化, 则不是人人都有的,一个健康人,她的真我能够借由实我体现和发展,则她的自我认知就是真实的,稳定的,也就没有自我理想化这个东西(在弗理论中超我的部分由真我来主张,并且其更为真实,自发,而不是来自于外界的强压的道德准则);而一个神经症患者,出成长中的种种不利因素,为了解决基本焦虑,只能使用三种人际策略(顺从、攻击和逃避)来统合自我,久而久之在心中出现了一个建构出来的绝对完美的理想化形象,并将其认知为“我”,这个自我理想化是有结构性的绝对、应该、必须的暴政性要求,而因为实际上实我是做不到的,所以患者往往陷入对“实我“的厌弃中---即自恨,霍妮有名言:作为神的自我(理想化)必会憎恨她的实我。
在电影中,女主本人打造的Sue,正是这一自我理想化的具象化呈现。
伊丽莎白作为母体,对于外界的策略是顺从:满足外界期待,对被喜爱有偏执追求→需要打造一个更好/完美版本的自己→注射药物,Sue诞生→自我理想化越完美,实我越可鄙(离群索居,吃垃圾食品)→自我理想化突破边界,过渡消耗及入侵,实我快速萎缩(从手指到肢体的坏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实我最终崩塌后自我理想化也玩完儿,二者成为一个巨型的缝合怪,但只剩一张脸也仍要贴着自己的星光大道上,任人践踏。
在这个过程中,真我是不见的,所有的生命能量都被用于供养那个虚假发光的自我理想化,个体的实我被剥削,扭曲,终结。
真实的鲜活的生命机会被虚掷了。
再进一步说下《道林·格雷的画像》,霍妮书里也把这本书当做一个例证。
道林·格雷在意识到自己的青春之美好及其逝去之残酷后, 无法承受这一现实的他,定下魔鬼契约, 把实我(连同真我)交给画像束之高阁,以自我理想化的面貌行走于世间。
虽然获得了永不会老去的容颜,但失去真我的代价就是沦为空心人, 丧失了面对真实世界自我发展的机会,一步步迷失和沦丧,最后自杀后实我归位,已形容枯槁---而这其实才是其灵魂的真实面貌。
霍妮提出人走向自我理想化的根本驱力是探求荣誉,自负系统运作的一个必然结果,其有许多特征,比如否认有限,追求无限;忠实外表,忽视本质;只在意荣誉结果,而轻蔑成长过程,这些都能在道林·格雷的故事中得到印证。
而《某种物质》的女主,也体现了这种特征(此处抛开结构性,社会性的压迫不谈...但这其实是问题的重要层面,后面再说),她无法承认和面对自身的有限,怀揣着对无限的强迫性渴望,最终暴虐地杀戮了实我。
一些对比和延展思考(和电影基本无关):这两个例子套弗的理论是套不进去的,不太能用超我去解释;霍妮的这个概念就比较有说服力。
而且自我理想化的概念解决了一个问题就是人的自恨,人那些破坏自我的驱力的来处(这个问题用弗的理论是解决不了的,他后面找补就提出了一个死本能来解决)不过具体到个人,真我这个概念总归是带着理想化色彩,霍妮认为实现自我的过程其实就是发展真我,她把这个过程描述得非常诱人,比如真我的自发性,追求实质,真实(脚踏实地)等等,好像移除了自我理想化,找到了真我力量,生命能量就会自发涌现,内部障碍性的斗争将不复存在了一样;但其实现实中,不到神经症程度但也没能找到“真我”的人,套弗的理论还更套得进去:脑子里几个小人吵架,一个想玩手机,一个说该去发展,最后自我屈服于本我,但是结束后一阵空虚超我上身开始谴责自己。
虽然霍妮也说发展真我是一个过程,但是“真我”这两个字太有迷惑性了,彷佛那是一个生命的核心点,最底层的我,但其实“我”这个概念太大了,人们常说的找到自我,其实比较接近于霍妮的找到“ 真我 ”,但是——但是个体感知中,实我也很真呀,我想玩手机,想坏的心也很“真”呀,那些渴望可太强烈太真实了,这部分在霍妮的理论中有点没地方落脚;另一方面,这个真我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总归是要与外界碰撞,交互出来的,而这里面到底是在求表还是求里,求结果还是过程,还是我两个都要,以及这个理想是不是有剥削自我的成分,往往个体靠自己的生命经验带来的心理现实的局限性,是判断不出来的,需要来自外界的正确信息补充来不断修正(一种健全的生命哲学、成长教育---学会找方向,定目标,学会努力,学会休息,学会照顾自己发展自己,而现实中是庞杂的误导性/迎合性信息,在其中能分辨出正确的就很困难 )。
结合一些了解到的认知认为疗法(CBT到ACT、MBCT)理论,试着去弥合一下这些理论,就是人形成了一些刻板的核心信念,认为自己必须/应该xx,这个信念背后往往来自童年的不安全环境所发展出的应对策略,久而久之嵌入进了人格结构并进而影响了人行为的方方面面,重点是大脑形成了路径依赖,会自动选这些路走(这个力量很强大,接近于被编码的程序,是靠个人的心力、意志力或者认知上的一些疏通无法解决的)。
而真我,与其说是生命自带自发的中心(彷佛可以通过咨询、自我探索、思辨等在自身直接找到的力量),不如将其看做一种矫正性的发展目标(以行动趋近)——人首先要接受实我,接受自己方方面面的局限性,不断觉察自己身上那些枷锁性的束缚性的信念对自我的戕害和力量的耗散,然后带着这些焦虑去行动,在新的行动中带来新经验,重塑大脑回路,(CBT最早是清除和摒弃这些不合理信念/负面想法,后面发现做不到,接纳、正念,让它们自由来去,带着这些想法去行动就好了),将力量集中于建设、创造和发展,这个趋近的过程也即是实现真我/自我(随便叫什么好了)的发展过程。
而这些都是个人的功课,但就上文提及的,其实个体这些内部的东西都与社会结构性的东西分不开,在父权制的规训下、在资本主义、消费主义、优绩主义的倦怠社会中,要为谋生做狗屎工作,同时面对发展不均衡带来的阶级差异、朋辈压力,还有数字化带来的信息浪潮的席卷,科技巨头对人的算法剥夺,个人要保全自我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对抗这一切,何其艰巨。
照顾好自己是第一位的,照顾好自己就很了不起了。
不要为了无谓的东西而恨自己,在这个基础上,为自己做一点什么,为爱的人做一点什么。
足够了。
图谋一雄的《洗礼》早在三十年前就写好了剧本。
针头长又硬象征阳具但很细。
制片见新人时镜头男性胯下仰拍女主。
开头几分钟讲完剧情,五角星红色带子代表女主工作场景,红色走廊框式海报和框式图案地毯,五角星一直被男性围剿和禁锢,番茄酱代表结尾血腥,女主出场俯拍代表活不到最后,很学院派很规范。
五角星,资本不允许符号变老,但人不是符号。
广角拍男性上厕所给人的不适感,头填充了整个屏幕,这个头暗指了那个头,是阳具在说话,在发号施令。
女主家中陈设只有大照片和奖杯没有家人没有品味,习惯炫耀渴望崇拜,没有内心的幸福感,只能向外所求,这些都是她注射某种物质的动机。
分身从后背出来暗示束腰的枷锁,对传统父权的反抗,束腰是女仆从后背勒紧,凸显女性身材换气男性欲望,行动和饮食受限,甚至无法偷情。
但约会时候自己拉上后背拉链的时候暗示当代女性的困境,不靠男人的独立女性重又将自己锁闭。
拉康认为语言法律文化观念是体现无意识为大他者的话语。
大他者在政治上是父权,在文化上是习俗,大他者是集体无意识。
无形的外部力量是无意识,是我在我不思处,颠覆了我思故我在。
厌女,男凝,景观,无意识,异化,大他者。
啊啊啊啊啊啊掉出一个咪咪来的那一幕真是刻骨铭心啊,那个咪咪好像在审判所有观众的人性:想看是吧,来,让你们看。太令人印象深刻了,这一部里的诸多器官相关的细节画面,感觉会牢牢印在我视网膜上。好看!立意也很赞!
没看之前还以为真的是质量够硬,所以分高,看完之后明白了,大概就是某些群体冲着片里疯狂裸露的女性胸部和年轻漂亮女主演各种献媚小表情给的分吧。剧情单薄,简单老套的主角玩脱了,其他能拿出来说的点,比如血浆,cult的部分,都比正统血浆片cult片差远了,好多时候主角行为也找不到合理解释。不懂为什么能过6星,太科幻了。可能这片7.6高分在于戏外,女导演在2024能拍出60年前女性身材容貌年龄焦虑的紧迫感,女导演在片里毫无意义的特写展示女演员女配角的身材和胸部,发生危机情况的时候,女导演又开始着重描绘男的英勇果断女的只会尖叫逃窜的场景。就在这片里数不胜数的各种不合理设计加大量让女观众不适的场景和剧情下,拿到了7+的高分,真的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科幻片啊!2024年尾了能看到这么一部大型科幻恐怖,时代真是太有进步了,棒棒的!
对父权制伤害为0
姐姐追着姐姐,皇后杀了皇后,真正的Girls help girls !每个世纪都有每个世纪的《日落大道》!
我觉得挺厌女的。它的隐喻是女的不是美女就是怪物,而且自我认同如此。如果是上世纪拍的电影就还可以。
非常cult,把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物化刻画的非常有意思。尤其是那些女性特写的镜头,荧幕前的每位男性都成了共犯。
呵呵。demi moore勇於展示自己的衰老值得一星吧。不懂這個劇本怎麼可以拿到戛納最佳劇本?老套到我哭爹,還非要說教!還有視覺和配樂是我最討厭的銀翼殺手2049/沙丘式做作到死的組合。不要看見血漿和硅膠怪物就是cult,它沒有提供任何新意,沒有給出任何“過分”或者探索邊界的東西,它只是雞賊啊朋友們!
女性cult片,看完没有任何生理不适。好喜欢这片的美术,大色块、对称的构图。将女性的容貌焦虑、资本对女性外貌身体的剥削和消费、容貌焦虑引发的雌竞放大处理并予以抨击。
无法接受将人物扁平、扭曲以贴合议题的做法,它甚至不具备许多剥削电影拥有的神秘性,也没有给观众留下思考、解读的空间,想说的都被掰开了揉碎了摊到面前,其余部分则被抽象成奇观和符号。能在星光大道留名的伊丽莎白,最高成就是电视台的健美操,她没有作品,没有亲友,没有前史,更没有其他追求,只是算做承载议题的人偶,看看《日落大道》就知道差距。好莱坞也被简化成了一味追捧青春靓丽的选美机器,苏这种凭空出现且动不动突然失踪的人也能轻易走上名利场巅峰。这样的批判无法拥有任何力度,因为不管是受害者还是施害者都不真正存在,创造人偶的作者也根本和剥削者们站在一边。
把反男凝的主题落到女性肉体奇观上未免太浅薄了,到头来被恐吓的只有女性,说白了不过是从一种规训到另一种规训,从“服美役”到“服,但别太过”,从“向下的自由”到“向下,但不能多”。又是女的变成怪物,一边发疯一边反思,对男性上位者的嘲弄和调侃很克制,对结构性问题只字不提。足够恶心,但女人看的是恐怖,男人看的是景观。
别跟迪库诺别跟钛都别跟Carrie对标……导演要有放一点认同在所摄女性身上,都不是这样的处理和视角。满满狠劲和冷峻的他者化俯视,对女性身体不带丝毫柔软的使用,对(女性)观众感官最空洞的操纵,对女性心理最浅薄的认知(揣测),感到某种古老的恶意。简单逻辑循环反复贯彻到死毫无变动,无聊到2h+只有折磨毫无刺激,literally肉体上被耗到精疲力尽(好巨大的…浪费……)。女主双生出来除了互相恨互相地上拖来拽去好不容易同时活了就是立马摁玻璃上狂砸对方头外还有任何关联吗?最后上台飙血折磨羞辱的不依然还是作为奇观的女主?这种理解程度有个整容液漫画不够吗?好久没看到无语至极的电影,今天连看两部。一是这个,二是那谁没完成的电影。都是什么莫名其妙让人反胃的可疑立场。(本来精神状态就堪忧,看完咆哮一路)
用男凝的镜头语言来批判男凝是不是就可以不叫男凝?
虽然有女性主义的标签和「整体甩锅男权社会」的政治正确,但是具体表现还是老调重弹的「雌竞」、「老化焦虑 / 啃老」的传统议题,本质上恐怖片可以表达最极端的权利态度,不过最终还是被娱乐化冲散。
隐喻很清楚,但没怎么做好啊!其实可以从观众的反应看出来导演的表达多失败,你的男凝还是太少了,男性观众不仅爽到了还笑死了,房间里的大象就在前面出现了一会儿就再也没有了,真正的大象坐在影厅观众席
很奇怪,说是讽刺男凝吧,满屏都是大胸大屁股;说是女性觉醒吧,又让两个女主杀来杀去,满屏令男人兴奋的血浆喷溅。结局就是女主为了美变成了恶心吧啦的怪物。用取悦男性的拍摄手法来讽刺男性,再用丑化女性的拍摄手法来警醒女性,如果这个导演是个男的我还能理解,可偏偏是位女导。疑惑,令人疑惑。
女导演怼着拍,就不是凝视、物化吗?另外“没人爱”就去做魔鬼交易,这动机真的也就是娇滴滴的美国白人。还是陈旧且粗制滥造的垃圾,披层新皮。
前半部分就已经完成所有的主题表达了,后半部分完全是毫无必要的重复以及毫无节制的cult,恶心程度前所未见,看完根本不想再去反思那些性别争议,只想这坨东西赶快从我脑海里被忘记~
这还差不多有点戛纳得奖片的意思。就像民歌滋养了几百年来的音乐创作,《渔夫和他的妻子》这样的童话故事也一直是艺术创作者取之不尽的素材源泉。参考了不少经典电影。如果《霓虹恶魔》故事0分视听10000分,这部故事更好一点,童话打底再加上2合1人物关系和心态变化的巧思;视听、节奏、默片式的留白已经非常好,但还是会设想如果Nicolas Winding Refn执导会不会加一层迷幻感而更上一层楼。看到一半就只期待最后终极惩罚是什么,播到最后我想把本片一句台词送给编导:You have to control yourself. 要不是他喊那一嗓子“大姐”,我都不知道Dennis Quaid高中学过中文。Margaret Qualley太美了。
在对肉体的消费和对血肉的恐惧之间造了一条最简单直观的路径,这条路本身的清晰、高效和逻辑缜密都令人赞叹,但最后其实又纯粹沿着类型套路把这种恐惧降级为更低层级的血浆奇观,如果你试图在这之中颠覆所有人都身在其中的一整套的“视觉快感”形成系统,那或许需要更超越类型思路的更严肃的方式。而现在的样貌使它正好与现实处境达成了近乎无解的闭环,既说服自己,又反驳自己。
前面有多性感妖娆,后面就有多恶浊污秽。它讽刺的不是男凝,而是原始的、被欲望奴役的本我,对于现实自我的剥离和抵触,对于客观规律的无效抵抗,对于欲望的野蛮放纵,和对于虚荣的无休止的贪恋。最终,毁灭在黑洞一般的空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