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不是专业的,想法是个人的,砸砖是接受的,一篇观后感没想到被推到首页上,实在是受宠若惊。
花60块钱买了首映倒数第二排票,看完电影热血写下这些字,观点难免有失偏颇。
小人物一个,不是枪手,也实在受不起打搅和谩骂。
)子弹飞过大光明,电影落幕,全场起立,鼓掌。
宁财神在围脖上说,他的王朝开始了。
这句话会引起多大的争议,可以想象。
但是国产“大片”自2000年【英雄】开创动辄破亿成本的模式以来,有几部让我们鼓掌起立?
我简直数不出来。
电影是如此偏激的需要个人审美去验证的事物,只有喜欢和不喜欢,没有无感的灰色地带。
要么好,要么坏,不好不坏就是坏。
在看哈7的前场广告时,【让子弹飞】的预告片已经把【赵氏孤儿】比得毫无颜面。
在一堆烂片扎堆的荧幕上,鹤立鸡群如此明显。
我踏踏实实的想,【赵氏孤儿】的票买都不用买了——果不其然。
而我们等一个摆脱固有大片——甚至是畸形大片模式的大片,到底等多久了?!
信奉好的电影只有这几个标准:好故事、好演员、好拍摄。
录音、音乐、字幕这些当然重要,但是主体故事必须说好,打下基础,才能有发挥。
但是为什么往往最基本的事情没有做好,他们就把胶片拿出来发行了?
道德标准是附属物。
07年底的【投名状】和【集结号】拼得你死我活,两部片旗鼓相当,但我看完【投名状】心里添堵得慌。
故事不是不好,演员不是不好,都好的时候,就看你要输出怎样的价值观了。
不是非要你高尚或者大团圆,但生活本来就够阴暗了,下班以后哪怕想轻松一下,从电影院里走出来还要带着纠结,何苦?
【唐山大地震】也是一样的道理。
且不说故事在许多细节上设置得多么没有必要甚至价值观扭曲,单看人家毁人亡,也让人堵得慌。
我们在走出电影院时,同事直截了当的说,幸亏没有带孩子来看。
——在中国电影没有分级的制度下,你不知道走进电影院会看到多荒唐多晦暗的电影。
哪怕我们独自在家中欣赏着昆汀的各种暴力暗暗鼓掌叫好,也无法坦然接受带着孩子就看到一片血腥。
更何况不知为何,贺岁大片总是要走向人死的结局,难道不死你就拍不好吗?
我看【让子弹飞】,是一个很行云流水、明白它在说什么的故事,喜庆、欢快,让人看了舒坦。
把幽默黑着说,说得又溜,弹不虚发,一弹中的。
不知道剪刀手有没有剪,但是台词的尺度明显很大,简直是公然挑衅。
相比【太阳照常升起】里还算含蓄压抑的性讽刺,这回姜大爷简直是赤裸裸的在战斗啊。
导演要拍得爽,观众才能看得爽。
英雄主义的梦一直都有,我相信陈凯歌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在英雄的舞台上。
每一部电影都是各方面妥协的结果,为什么有的人妥协好了,有的人妥协不好,这就是驾驭各方面的功力。
既不要一头跪在制片和赞助商面前,也不要一味沉溺自己的个人主义。
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做法,为什么他能做好,你就做不好?
我想娱记的毒辣手稿下,比的不是票房,而是这个。
恰好晚读朱天文的笔记,八十年代她去西安电影制片厂,连看好几部片,田壮壮的【盗马贼】最得她心,反而觉得陈凯歌的【孩子王】用力过猛。
她有点类似预言的话,印证了陈凯歌现在的状态:他想表达的东西太多了,像是要服侍电影一样。
如果说大学时候我从电影院【无极】里独自走出来,还不知所谓时——甚至真心觉得他有一些要表达的,只是观众不尊重的无法看懂。
我宁愿相信,陈凯歌永远是【霸王别姬】那个陈凯歌,张艺谋永远是【活着】或者【大红灯笼高高挂】那个张艺谋。
可是我现在更相信,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由不得他们伤感复辟。
我们曾经爱过他们,所以才有失望,宁愿票都不要买,看都不要看。
美人迟暮,英雄无力。
2007年秋天,我在广州的电影院里,把【太阳照常升起】看了两三遍。
评论褒贬不一,说他英雄主义的梦做得太大。
而相比之下,其他人不是做得更大?
我觉得自己看懂了,看明白了,也看得不亦乐乎,就会将之定义为一个好电影,实实在在的好电影,评价不容改变。
那一年,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色戒】。
同样褒贬不一。
但是它们符合我对好电影的标准,从中我们看得到导演独立的灵魂,即使在商业体制的协调下,也有这一份自持。
因此我尊重它们,爱惜它们,无论故事的悲喜。
在看完【让子弹飞】之后,我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一个欢快的故事,奇特的故事,演得过瘾,拍得酣畅淋漓。
拍得好是【让子弹飞】,拍得不好,真是【让蛋飞】。
如果说【太阳照常升起】的三段式还让普罗大众摸不着头脑,那么这部最简单叙述手法的电影,可以让姜文从英雄主义的阳春白雪里走下来,走到群众中去,迎接大家的欢呼。
回想一下历史,在大光明的一号大厅里,曾经上演过多少英雄大片,让观众们的掌声此起彼伏,在结束时鼓掌起立?
讨厌他的人还是会说这是冯氏幽默+【无耻混蛋】的拼凑。
天下文章一大抄,好的电影是对更好的电影的致敬。
可是以彼为由就完全放你的狗屁瞎了你的狗眼了,这和冯小刚和昆汀完全是两码事!
还需要做什么呢?
别无可期待,剩下一个姜文,就把他捧上天去吧!
看这部电影之前,看着它如潮的赞誉和迅速蹿高的票房,我还以为姜文真的转型了,对它的预判是“一部优秀的商业片”。
举几部近年的电影作参照系,像《疯狂的赛车》和《十月围城》,大致可以算得上是合格的商业片,而像《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和《迷一样的双眼》,在故事有趣、节奏张弛有度之余,还能顺带在拍摄技法和某些思想层面有一定创见,就可以算作是优秀的商业片了。
然而,才看了10分钟,我就发现,我对《让子弹飞》的预判完全错误了。
姜文变了,但这部电影的作者性还是非常强烈,且不是斯皮尔伯格这种商业片作者(无贬义)。
它跟商业类型片的差别,就像金城武跟我的长相一样泾渭分明,尽管它的票房很高。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姜文推出这样的作品,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这事怪就怪在大家都一窝蜂地涌上去买票看他秀自恋。
其实,这就是前面说的他变化的地方。
头一条就是剪辑。
这是至少最近一年以来我看的剪辑速度最快的一部国产片,细细算下来,镜头数应该也很多。
而且很少平行或者逻辑蒙太奇,至多是交叉剪辑,而一般仅仅是在一条线上加速。
这样看起来其实很累,尤其是在台词信息量很足时,几场戏之间几乎没有转场,唰地一下就跳到下面去了。
这样导致的结果是,戏的节奏很乱,往好了说是打破传统叙事结构,往差了讲是你根本不知道哪儿是高潮。
要换了别人,这么干恐怕早被人骂死了,但姜爷一贯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干反而成了特色甚至一个风格化的表征。
按姜文前几部片子的剪辑来看,这位爷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但现在剪得快是王道,反正故事本身很简单,我把戏加速总比一个舒缓的长镜更对一般观众的胃口。
而且这么玩,其实更符合这部片子的核心商业价值,那就是——都过来听姜爷讲段子与其说姜文这次是想说一个西部的传奇,不如说他就是打算来个鹅城故事会。
这是一部由无数段子组成的电影,简单来说,没有一句水词,几乎每句或者每几句台词都是个段子,这是剧本最出彩的地方。
这年头,谁上酒桌都会揣两个段子,再不济也存着几条有颜色的短信,但姜文的段子不一样,它有点贫但比贫多了几分硬气,有点荤但还会给你空间琢磨琢磨。
无数高水平的段子,在上文提及的快切提速后,再无动于衷的观众也被轰炸得懵掉了。
比较起前作《太阳照常升起》,虽然经常情节和台词设计得云里雾里,但细细梳理一下,其实还是有清晰地逻辑线路的,但《让子弹飞》则完全陷入碎片化的状态,有木无林。
反正是再简单不过的故事,与其耐心做主线,不如索性堆砌段子,以段子充实片子,这是段子的胜利,但其实是剧本的悲哀。
在这个过程中,葛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就像巴萨的哈维,很少绚丽突破,很少精彩进球,但他盘活了整体。
在过于硬气和陷入癫狂的发哥之间,葛优像条辛勤的蚯蚓,把本来死板的堆砌给润活了,姜爷发哥的角色换别人演或许都能到位,但葛大爷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
说到这,谁还能说姜文没有妥协,上面两条就是姜文的变通,只是他的妥协看起来更像是任性之举:你丫不是说我闷艺术吗,好,我给你剪得贼快;你丫不是说我装逼吗,得,哥跟你三俗。
看这片子,明显的感觉就是姜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编段子上,片子拍得——至少跟《太阳照常升起》相比,糙多了。
最让人不爽的莫过于——我太阳,又升起啦?
久石让是很好,久石让给《太阳照常升起》写的主题音乐也确实非常棒,说是他跟中国影人历次合作中最好的一次发挥也不为过,但姜文你丫不能因为这玩意好就直接拿来再用一次啊!
怎么着你也稍微变个调什么的,哪儿有你这样连用的位置都差不离,直接放开头了。
尽管从情绪上说,《太阳照常升起》主题音放开头挺好的,但量身定做跟穿自己老爹的衣服毕竟是两回事,而且你这片子好歹是部近亿投资的作品,这样重复用音乐跟地摊货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吗?
给人最直接的印象就是对制作水平的怀疑。
没办法,也许姜爷心思都花在跟编剧及其他主演磨合着集体创作编段子上了,以至于——姜爷,我平常最了解你了:不是不会,根本就是懒得伺候这部电影让我最失望的地方莫过于姜文在导演技法上显现了作者导演最恶劣的一面——我行我素,手法平庸。
放别人身上无所谓,能把几场戏拍顺溜了就万事大吉,但你是姜文!
以两场戏为例:一场是入鹅城时女子鼓乐。
这场戏本身既有气势又挺诡异的——史上这样女人敲鼓的场面不多,何况还是一群至少穿得小家碧玉的女子。
但姜文的处理毫无新意,对众麻匪和敲鼓女子近景快切而已,气势和微妙的情绪都没怎么出来。
这里需要表扬一下陆川,同样都是从日本请的鼓手,把入城式那段跟这段比一比,即便前者换成彩色,减少一点纯粹色彩上的冲击,几个仰角和特写还是拍得张力十足。
姜文的处理明显草率了。
而鸿门宴这场重头戏,姜文的处理更简单,搭个环轨,三台机器拍每个人的特写,间或插入因死人造成的布帘喷血。
这种环绕拍摄,偶尔来两下还行,但总这么来,相当无趣。
这一段可以看做是《让子弹飞》拍摄风格的集中体现:我不雕琢镜头,我就靠段子取胜。
段子,更多是语言艺术,但电影不能仅仅是个说书场。
比较好的镜头与段子的结合也不是没有的,像那场张牧之装模作样地跟县长夫人表立场,笑果就是靠一个拉开散射出来的,这就处理得很到位。
至于小六子葬礼上那个主观长镜,放在这部电影中,简直珍贵得扎眼睛。
如果再算上特效的话,那就让人更失望了。
连我这种很不讲究特效的人都能看出那水潭里的火车有多假,你就不能换个方法拍,或者,话说得更明白点,这片子是不是真的缺钱啊?
还没到那份上吧。
其实还是任性从这次的票房看,姜文是要站着大赚一笔了,但从投资方的角度来看,这次《让子弹飞》的大卖并不能看出多少姜文“悔改”的意思,倒是继续让人觉得不保险。
首先,他的自恋仍然没有改变,这种自恋直接祸害到角色设置了。
《太阳照常升起》里,他的角色固然表面很雄性很牛逼,但骨子里挺虚弱的——老婆都被一个小p孩拐走了。
放到这部里,张牧之几乎成了一个完人——成了完人不要紧,如果有个像TDK中小丑那样的对手,戏一样很好看。
但黄四郎目前的设置,再加上发哥略显过火的表演,让张牧之过于强势,如果不靠段子,故事主线了无意趣。
还是那句话,感谢葛大爷。
其次,他还是喜欢纠缠在一些冗余细节上。
这些东西,如果你拍的是小成本艺术片,随你怎么玩,但这种大投入的商业制作,有些枝节没必要玩得太多,容易走火入魔。
像结尾处安排发哥露一小脸也就罢了(鱼非鱼发现的),你有必要给自己媳妇儿塞那么多没多大意思的戏份吗?
苗圃姐要来客串没问题,但何必完全节外生枝一个八岁,还顺便玩一道马珂呢?
不要理会一些文艺青年的过度阐释,葛优那两个没法说的秘密跟那个“!
”、“?
”,就是姜文在装逼。
你说你真正该花点心思的大暴动不好好拍,尽把心思花在打洞上了,撩拨那帮文青真的很有意思吗?
第三,姜文还是不x拍商业片。
姜文不会拍商业片?
我不信。
看看《鬼子来了》,那叙事节奏,做得多好。
姜文不屑拍商业片?
我看行。
尽管这次姜文比过去低调,但没准骨子里还是在坏笑,人家说了,不会跪着赚钱的。
钱我是肯定会要的,腿我也是肯定不会弯的。
那靠谁呢——赞一赞马珂真不愧是打造出《蜗居》的制片人,如果这次不是马珂跟姜文制衡并且成功地运作了宣发,《让子弹飞》的票房很难想象。
这让人想起陈国富之于《风声》,这些人可能会被导演厌烦,但毫无疑问,他们的运作,更能体现出其商业价值。
当年好像见过你3年前,《太阳照常升起》让我激动不已,银幕上的太阳把我血中还没分解的伊犁大曲点得浑身燥热不堪,仿佛空荡荡的影厅都被那种情绪感染。
今天看《让子弹飞》,虽然也是笑声不断,但感觉不过通篇是“你爸爸的枪原来这么长,后来这么长,最后这么长”的放大,只觉得塞了一脑子的碎片,但血还是温吞如常。
子弹飞得太久了,软了。
姜文不缺才华,甚至他可能是目前中国电影里最有才华的导演和演员,但当这个社会的普遍价值观发生摆荡的时候,他也不得不要出来证明自己除了才华之外,还有票房号召力。
2007年《太阳照常升起》的票房失利似乎成为了他永远的痛,但那一次的失利,宣传手法上多少要负一定的责任,因为即使是剧情复杂如《盗梦空间》这样的好莱坞大片,都不会以“你看懂了吗”作为宣传重点,《太阳照常升起》以挑衅观众智商为起点,自然是一败涂地。
《让子弹飞》老老实实地打着“拍一个看得懂的故事”为口号,并采用了梦幻式的全明星阵容,剧情也简单到只用“除恶霸”这三个字就可以概括,姜文看似不再与观众捉迷藏,要让看热闹的观众觉得每个地方都值回票价,但又要保持自己的作者风范。
就像影片里的台词一样,姜文希望“站着把钱挣了”,就是想要在票房和作品品质之间两全其美。
所以,这部影片没有节奏,或者节奏快到失控,每一场戏都有奇观展示和逗趣台词,而且势让观众都有反应。
笔者观看的公映第一天的早场,观众在140分钟里爆笑40多次,片尾更自发鼓掌,似乎证明了这种方法的奏效和影片的商业价值。
但《让子弹飞》一味装疯卖傻的背后,依然还有姜文自己的算盘。
影片的核心价值观既可以被看作是主人公一次大快人心的胜利,也被视为姜文自己在现实中的一次求胜的需要,一种票房肯定的胜利。
但姜文在影片里扮演的主人公最后对胜利的冷感,体现了姜文自己对票房需求的冷感,那反高潮的片尾与意大利导演莱昂内的《革命往事》中体现出的暴力革命的虚无感一脉相承,其本身又成了姜文在商业上试图推翻恶霸(不知这个恶霸是否指代唯票房论或者那些票房“恶霸”们)或打下票房新天下的心理企图。
也正因为对胜利的冷感,影片在商业噱头之余,还是承载了姜文以往作品对中国人的人性与现实的批判。
片中的很多段落和对白甚至就像是从《太阳照常升起》或《鬼子来了》里翻出来的弃用片段一样,充满了令人费解又有挑战性的读解趣味。
姜文反常地在影片中采用了与《太阳照常升起》完全一样的配乐,这在很大程度上印证了姜文的赌气,或者说他认为根本不需要用新的配乐来支持这样的一部台词量和信息量都巨大到令人炫目的大片,而且还表现在他会不厌其烦地为一些与情节根本无关或者细节上说不通的内容和台词提供最好的位置,由此传达他对作品本身的“作者”期望。
比如张默扮演的角色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血腥举动(因为这个段落,因此儿童观众最好不要去看这部影片),与我们日常看到的某些新闻报道几乎完全一致,谁能说这不是一次与现实的对接?
又如片尾决战的挑动与终结,何尝不是对人性的剖析与批判(就像《七武士》中最后胜利的是农民)?
而周润发扮演的角色台词所说的“五代家产”难道又是一次与《鬼子来了》里的“第五代”一样的只有电影人才看得懂的笑点吗?
正是在这些意念、细节上的痴迷与表达,《让子弹飞》的商业考量与自我表达显得互为矛盾,因此影片华彩与过火踉跄同行。
比如葛优扮演的角色突然多出了一个打酱油的妻子和儿子,虽然这成为了此后葛优角色命运转折的铺垫,但其实这两个突如其来又挥之即去的角色只是为了创造笑料而存在,葛优命运转折可以以其他方式来铺垫也说得通。
还是回到台词上来,姜文这次希望做到“又高又硬”,《让子弹飞》的高度和硬度还远没有超越他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和《鬼子来了》,商业与自我表达试图达到一举两得的企图实现得并没有那么完美。
它唯一做到的是,让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中国导演,遇到了一个有理想的富二代制片人,这曾经叫人以为不会在现实中发生的童话,终于在2010年底的冬天变成了一堆等待观众检验的胶片。
平媒勿转,已刊于2010.12.18出版的《南方都市报》
1、葛优(汤师爷):我认为酒要一口一口地喝,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步子迈大了,咔!容易扯到蛋!2、姜文:住嘴!你可以侮辱我的职业,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容貌。
你可以叫我王麻子,但你不可以说我是“王大麻子”!你睁大狗眼看看我脸上哪有麻子?顶多有颗美男痣。
咱们熟归熟,小心我告你诽谤。
3、我演砸了吗?我怎么觉着才刚刚开始啊!4、黄四郎:黛玉、晴雯给我出来。
让子弹飞的经典台词。
师爷:怎么只出来一只女子?黄四郎:我给她起了个日本名字:黛玉晴雯子!5、姜文一边解开衣服,一边闯进葛优的房间。
葛优:“你这是要杀我,还是要睡我呢?“姜文:“你看我是要杀你的样吗?”葛优迅速扭转头去:“那你还是先杀了我吧。
”镜头一转,姜文在床上抱着葛优说:“我是要跟你一起睡,不是要睡你。
我喝醉了,不能欺负一个寡妇去。
”葛优偷笑。
6、师爷作深情状,回忆道:那年她十七,我也十七!7、姜文与刘嘉玲的床戏:姜文一本正经地说:“夫人,兄弟我此番只为劫财,不为劫色。
有枪在此,若是兄弟我有冒犯夫人的举动,你可以随时干掉我。
让子弹飞的经典台词。
若是夫人有任何要求,兄弟我也决不推辞。
”话音刚落,镜头一转,姜文的一只手竟然按在刘嘉玲的胸部,刘嘉玲也千娇百媚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反正呢,我就是想当县长夫人。
谁是县长,我无所谓!兄弟,别客气嘛。
”随后两人在被子中滚成一团。
8、周润发称赞葛优和姜文:“师爷高,县长硬!”葛优、姜文异口同声回应发哥:“黄老爷是又高又硬!”9、老三:她们是妓女!是穷人吗?老二:是穷人,是穷人卖掉的女儿!10、葛优踩到地雷,一堆元宝把他埋了起来,他问姜文:我怎么屁股痛呢,姜文说:师爷,不会痛了(镜头顺着姜文的眼睛往上一摇)原来葛优的下半身全部炸到了树枝上……11、姜文:你给我他妈的翻译一下他妈的到底什么是他妈的惊喜,你给我他妈的翻译一下他妈的到底什么是他妈的惊喜,12、黄四郎对手下胡万说:如果你活着,早晚都会死;如果你死了,你就永远活着。
13、葛优(汤师爷)问姜文(张麻子):美女你不要,钱你也不要,你要什么啊!14、葛优嫉妒刘嘉玲与姜文上了床,扑到刘嘉玲身上威胁:“要不是时间不够,我就把你给办舒服了……”15、花姐一把枪指着自己一把枪对着张麻子说:老二已经走了,现在老三也要离开了,我们三个就这样被你拆散了!16、酒要一口一口地喝,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17、发哥(黄四郎)称赞:师爷高,县长硬!张麻子汤师爷异口同声回:黄老爷又高又硬!18、师爷:六个人,还当着人家男人的面,还开着灯。
我都关着灯,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呸!或者你花点钱,花不了多少钱,姑娘有的是。
19、六个土匪强奸民女之后,葛优说道:“六个人,还当着人家男人的面,呸,不要脸。
我都关着灯。
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呸!或者你花点钱,花不了多少钱,姑娘有的是,还当着人家的面,恶心,呸,恶心”。
“大哥,你还不了解我么?”假麻匪在城中作恶,姜文询问自家兄弟,每个人都用这句话作答。
20、四爷,他们打我的屁股就等于打您的脸啊!21、黄四郎:师爷高!县长硬!师爷、张麻子:黄老爷又高又硬!22、葛优(汤师爷):世界上本没有路,有了腿便有了路。
23、葛优(汤师爷):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走四方。
麻匪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们想想你带着老婆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24、姜文摸着刘嘉玲的胸说:说好了,咱们是同床,但不入身。
我若有不规,手枪在此,你随时可以干掉我!25、师爷:你叫张麻子?可你脸上没麻子啊!张麻子:黄四郎脸上有四吗?26、姜文(张麻子)问发哥(黄四郎):你觉得钱对我重要一点,还是你对我重要一点?在否定几个答案后,姜文自己给出答案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27、葛优:“我认为酒一口一口喝,路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28、姜文:我呸!黄老财,你大爷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吃过的麻辣烫比你嚼的串串香还多,吹过的脑袋比你家的姨太太还多。
想忽悠我?没门!今天我要过瘾过到底,把你们全灭了。
29、师爷:六个人,还当着人家男人的面,还开着灯。
我都关着灯。
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呸!或者你花点钱,花不了多少钱,姑娘有的是。
还当着人家男人的面,恶心,呸,恶心。
30、姜文(张麻子):不好色的县长不一定是好县长。
31、世界上本没有路,有了腿便有了路。
32、发哥的人假扮麻匪的人,强奸了民女,民女告状到了姜文那里。
姜文和一帮兄弟坐在一起。
小弟甲: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仗势欺人,我喜欢被动!小弟乙: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的话,还会有活人来给你告状嘛?小弟丙:大哥,你是了解我的,虽然我在这里年纪最大,但至今俗称处男。
小弟丁: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躺到桌子上的应该是她老公。
姜文(张麻子):好了!我晓得你们个个身怀绝技!33、姜文(张麻子):这是穆扎的曲子。
他们叫穆扎,我们这里叫莫扎特。
张默(老六):你还能听出是穆扎来?姜文(张麻子):要分啥子时候。
张默(老六):啥子时候?姜文(张麻子):唱片上写着穆扎的的时候。
38、发哥(黄四郎):我这是珍藏版地雷,世上只有两颗,made in usa!胡军(假张麻子):那另一颗呢?发哥(黄四郎):辛亥革命的时候用了。
胡军(假张麻子):辛亥革命是哪的地儿?发哥(黄四郎):辛亥革命是年号,不是地名!
昨晚十二点,看的《让子弹飞》首映。
很少有电影能让我这样冲动,幸好这部电影值得。
前些日子读木心,有一段话我很喜欢,他说:“宋词是唐诗的兴尽悲来,对待自然的态度转入颓废,梳剔精致,吐属尖新,尽管吹气如兰,脉息终于微弱了。
”我很喜欢他提到的“气息”和“脉息”这两个词,让我想起电影。
在我看来,如今的台湾电影和日本电影不免给我这种感觉:精致清新,但是脉息微弱,格局小了,不再有豪壮狂放的气象。
看《让子弹飞》是酣畅淋漓的体验,整个电影院都在沸腾。
每有给力台词出口,电影院里有人大叫:“牛逼!
”就像听摇滚演唱会,很难在椅子上安坐。
摇头摆尾,大声爆粗,都无所谓,因为大家都差不多,跟子弹一起飞了。
看中国电影很难高潮,因为不给力,因为找不到G点,如今不但有高潮而且多重高潮,真的爽到,确实不容易。
我却一直在想脉息和气象这两个词。
电影一开头,土匪们纵马跃出山林,那一组日光下漂亮的移动镜头,只有黑泽明的电影里才有。
最后的高潮,山林中打斗,不过寥寥数人,却觉有千军万马。
李安说,电影有几个要素,思想,感情,运气,技术,最后是个性。
姜文的电影全是个性。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霸道的自恋,这么自恋的霸道,这么自恋而霸道而让人喜爱呢?
因为他的个性深处是敞亮和单纯。
他信奉的那些东西,久远而浪漫,比如男子应该醉卧美人膝醒斩仇人头手中刀一把快意雪恩仇,比如男儿膝下有黄金应该站着挣钱站着花钱没什么值得跪下,比如不好来的钱应该好散,散给什么人?
散给世上受穷的人。
这些东西,我们在古早的小说里见过,在传奇的故事里读过,小时候也在我们的血液里沸腾过,以为天经地义。
那时候的英雄枭雄是穿漆黑大氅的虬髯客,是像金子一样赤诚的男子,但是后来,这种趣味不再有人认同,不知何时,英雄也变得暗淡,晦涩,落魄和龌龊,怎么就变成身份暧昧心事复杂一脸胡茬和倒霉的中间人了呢?
上课时老师说,这呼应了时代精神,将英雄凡人化,人性化。
但是我就是觉得,不管怎么说吧,太不给力了!
其实给力,就是气息壮,力道足,不给力,就是气息微,力道弱吧。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气息,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气息。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气息。
像陈大导张大导,我的感觉是,人近老年,气息衰微,虽有外壳庄严,里面已经是入不敷出。
所以把玩纠结,把玩精小,当年气壮山河,如今是江河日下。
手艺还在,那股子悠悠荡荡豪豪壮壮的气,没了。
说了这么多,该有人说我只讲虚的,不见实的了。
我看子弹,最大的感受就是,姜文真是把好刻刀啊。
演员就像石材,导演就像是刻刀,印刻得好不好,要看他怎么把握材料。
姜文几乎从不失手。
刘嘉玲在《通天帝国》里架不起一个女皇的气象万千,但是在子弹里演一个有情有义有欲的妓女,那么鲜活水灵,一个拧过来的背影,一个斜斜的眼风,风骚入骨。
葛优在《赵氏孤儿》里只有单一的表演,因为角色单一,但是在子弹里,他呈现出他最好的表演。
葛优最大的特点就是,悲喜难分,在极端的悲中一转眼,滑稽相又出来,在滑稽中悲怆陡然叠加,滑稽又嘲讽了悲怆,滋味复杂难言。
唯有复杂,所以丰富。
葛优的复杂丰富,一直以来被低估,惯常让他演大喜,演大悲,却少有悲喜难分。
子弹里他演的马县长,是整部电影里最精彩的人物,我觉得甚至也是本年度电影中最精彩的人物。
这个小人物贪财怕死,狡黠圆滑,却又那么妩媚可爱,贴心贴肺。
因为他的恶,是人性本身的恶,贪婪,好色,怕死,不是非人性反人性的恶。
这种小奸小恶就像某些人脸上的痦子,生动而亲切。
张麻子刚强,他柔媚,一张一弛,非常般配,再看看他们偶尔调调情,真是赏心悦目啦。
而且他演活了一种有中国特色的人物:师爷。
师爷是什么人物?
是站步高,留步宽的人物,但是他自身没有下棋的权力,只有观棋的权力,有出招的本事。
他就像乌龟一样,有时也会探头探脑一窥究竟,到了险恶之地又会立刻缩头回去,打死不出头。
他们世故通达,最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中国,不会做人,就没法做事。
世故即经营人际,最高明的世故是,他不全是为了人情,也不全是为了功利。
在人情份上,功利你不得不给他五钱,在功利面前,人情他也替你担待三分。
但也就是这三分五钱的交情,大难临头,他又是铁甲乌龟一只。
要说缺憾,我觉得是周润发演的黄四郎。
土匪和师爷,妓女和县长,都是接地气的人物,唯独这个县城恶霸,却显得不那么正宗。
他的手段毒辣,做派周到,亦绅亦匪,是个复杂人物。
但是那时不时往外蹦的英语单词儿,那股子来自西方的绅士做派,总是透着奇怪。
师爷千百年来都有,这个土匪虽然听莫扎特,但有留洋背景,也算解释通顺。
但是这个绅士风度的县城恶霸,显得没有根基。
我觉得要是能把官场上的一些人物,有官威也有官心的人物,写进去,就更有意思了。
一匪一官一师爷,就好玩了。
另外就是,故事的后半部分过分复杂,机关算尽,现实的故事开始走向荒诞,虽然说是风格一种,但是老觉得不太踏实。
最后说一句,我非常佩服本片中的土匪哨儿。
操!
这是怎么想出来怎么考证出来怎么编进去的啊?
啸聚山林,就是这么个啸法吧!
土匪哨儿一响,电影的神采多了三分!
《让子弹飞》是一部好玩的电影。
但我觉得最值得玩味的一点是,我看到了一个在电影里久违的主题,那就是“革命”。
在分析《让子弹飞》的革命叙事有何特点之前,为了说明我为何对电影中的革命情节如此敏感,我想回顾一下我所了解的六十年来文艺与革命的关系。
一、文艺与革命在1949年以后三十年间的中国,革命代表着一种绝对正面的价值。
根据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文艺是有阶级性的,因为不存在超越阶级的人性和爱,所以也不存在超越阶级的文艺;为无产阶级服务的文艺就是革命文艺,是所有文艺工作者都必须追求的方向。
从日后毛泽东和其他意识形态掌管者对该讲话的解释和执行来看,一个作者或作品不是属于革命文艺就是属于反革命文艺,几无中间状态。
对电影《武训传》、《清宫秘史》和众多传统戏曲的批判,以及文艺理论家胡风被打成反革命集团首领,都是由上述逻辑得到的结果。
到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时期,由于毛泽东提出了“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革命的概念与当下现实产生了紧密的联结,革命文艺可以作为政治运动直接有效的动员工具,因此八部样板戏是清一色的革命历史题材。
但是到1980年代后,因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遭到否定,以及所谓工作重心的转移,革命在官方意识形态中的地位有所下降。
在“弘扬主旋律、提倡多样化”的口号下,官方虽然仍支持某些革命历史题材的文艺创作,但由于“稳定压倒一切”、“和谐社会”成为官方的工作目标,在官方意识形态中强调社会矛盾和阶级斗争的一面迅速淡化,相应地主旋律作品中的革命取向也有所削弱。
同时,“提倡多样化”意味着官方对文艺创作的管制方式有所变化,只管不许做什么,而不再管应该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在民间,由于历次政治运动的破坏性后果,以及1980年代民间政治活动受挫,人们渐渐形成了革命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的认识。
1990年代更有学者提出“告别革命”的口号。
在这种社会氛围中,革命也难以成为文艺创作者钟爱的主题。
特别是1990年代末以来随着市场经济和消费社会的兴起,流行的大众文艺作品越来越追求娱乐性,强调斗争性的传统革命文艺作品不再受到欢迎。
但在官方“弘扬主旋律”方针的支持下,商业性的影视作品中也保留了一部分革命历史题材作品,只是这些作品同传统革命文艺相比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面貌。
这些作品大致包括以下几种类型。
一种是战争片,以唤起和刺激观众的雄性荷尔蒙为主要追求。
另一种是谍战片,靠悬疑和惊险吸引观众。
近年来又出现了以《建国大业》为代表的一种类型,可以称为明星片,因为它的剧作缺乏娱乐效果,但是依靠大量明星参与演出也能获得较高的票房。
可以看出,对于以上几种仍具有生命力的主旋律作品,革命历史题材只是他们的外壳,内核里则是娱乐工业中源远流长的类型片传统。
上述几种主旋律作品还有另外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只表现军人和职业革命者的活动,而缺乏对群众运动的表现。
这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符合中国革命的真实逻辑,但与中国共产党的传统意识形态有冲突。
在共产党的理论中,恰恰最强调放手发动群众的革命路线。
而在《让子弹飞》中,就表现了一次靠发动群众取得胜利的革命。
二、原著与电影为了分析《让子弹飞》的革命叙事与传统革命文艺作品有哪些差别,一个很方便的办法就是分析从原著小说到电影剧本的改编过程发生了哪些变化。
《让子弹飞》的剧作改编自四川作家马识途先生的小说《夜谭十记•盗官记》。
《夜谭十记》的创作开始于1942年,那时作者就是共产党员;小说完成于1982年,那时作者已是高级干部。
共产党的传统意识形态在作品中不免留下很多痕迹。
小说出版将近30年后被改编为电影,情节上发生了很大变化。
从小说到电影,正好体现了不同时代的人们对于革命有不同的想象。
首先是主要人物张牧之的出身不同。
《夜谭十记》中的张牧之本是地主家的长工,因为妹妹被地主强奸后自杀,到官府打官司又失利,因此才上山做了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
这里的张牧之显然属于农民阶级,上山前一家人又受到地主的残酷欺压,这样的安排显然是来自共产党关于1949年之前的中国社会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的矛盾是国内社会的主要矛盾”的判断。
张牧之所属的贫农阶层,正是共产党传统观念中革命意志最坚定的阶层,是从农村包围城市起家的共产党“天然的同盟军”。
《让子弹飞》中的张牧之并没有明确的家庭出身,其经历更与小说中完全不同。
电影中的张牧之曾就读于蔡锷(即松坡将军)创办的云南讲武堂,17岁就成为蔡锷身边的手枪队长,后长期跟随在蔡锷左右。
从张牧之进入鹅城后的作为来看,他深受革命思想影响,同时因为他与蔡锷的紧密关系,他应是国民革命的早期参与者。
只是因为厌倦了民初官场的不良风气,才上山为匪。
这里的张牧之表面上是土匪,实际上是职业军人和资深革命者。
电影没有交代张的家庭出身,说明在今天这个时代,越穷越高尚、越革命的观念已经不复存在。
同时,张牧之有读书、参军、参加革命党的经历,说明在今天人们的想象中,成功的革命家应该具有更多的基本条件。
英雄的典型形象已经发生了明显的转变。
我想,这种变化显示在农业社会与商业社会里人们需要不同的偶像。
反面人物的身份也不同。
《夜谭十记》中的反面人物叫黄天榜,小说多次强调他是鹅城县最大的地主。
张牧之上任之后判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地主与佃户的冲突,张做了对佃户有利的判决,此事传入黄天榜耳中,黄显然不快,“一言不发,只是在沉思”。
张牧之与黄天榜之间的决战,导火索是张执意在鹅城县落实“二五减租”,并把上级要求收的战争税派到地主头上,触怒了以黄为代表的地主阶级。
可见在这部小说了,张与黄的矛盾被严格设定为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的矛盾,或所谓租佃矛盾,这正是共产党理论中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国内的主要矛盾。
《让子弹飞》的反面人物叫黄四郎。
电影中并没有说黄有多少田产,只交代了他的财富主要来自于鸦片贸易(贩卖烟土)和奴工贸易。
民国时期,虽然对鸦片贸易和奴工贸易的打击并不成功,但是这两者在名义上都是非法的。
黄四郎是凭借在鹅城县多年经营的影响力和他豢养的私人武装,实际上控制了鹅城县的行政权力,从而可以从事这两项生意。
可见电影中的黄四郎是个从特许经营中牟取暴利的不法商人。
这个人物是一个在极度不公平的伪市场经济中特有的角色,符合我们关于官商勾结、黑恶猖獗的经验。
小说中的黄天榜是个农业社会的恶霸,电影中的黄四郎是个商业社会的恶霸。
张牧之的结局不同。
《夜谭十记》中的张牧之虽然杀了黄天榜报了家仇,但最后他被地主们的联合武装抓捕杀害。
这样的情节设置也与共产党的传统意识形态一致。
根据共产党传统理论来分析,小说中张牧之的发动的起义没有任何理论指导,虽然获得农民支持但也没有发动群众参与,只依靠他从山上带来的兄弟们,因此只能算是农民阶级的“自发反抗”。
据说,这种自发反抗是注定要失败的,它可以消灭某一个地主,但是必然会受到整个地主阶级的反扑。
只有共产党领导的、马克思主义指导的革命才能取得成功。
但在《让子弹飞》中,张牧之的起义显然是一次自觉的革命。
电影中的张牧之进城之初对师爷宣称他当县长的目的在于“站着,还要把钱挣了”,但他革命成功后却没有带走一点钱财,可见挣钱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他跟黄四郎的冲突并不像小说里那样起源于个人或家庭的恩怨,也不是来自阶级仇恨,而是出于夺回被恶霸黄四郎控制的县府权力、进而当一个“公平”的县长的决心。
这种对于公平的诉求,可能与他早年追随蔡锷参加国民革命的经历有关。
小说中张牧之的起义最终失败了,因为这场起义只是作为论证革命必要性、以及反衬共产党革命的“科学性”的一个例证;只有这场自发的起义失败了,才能有张手下的独眼龙等人参加共产党、成为自觉革命者的转变。
电影中张牧之的起义成功了,一方面是因为一部喜剧片需要一个happy ending,才能符合观众对影片类型的期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场起义本身就是故事的焦点所在,它不需要为故事外的东西提供依据,它必须被赋予理想色彩才能担当起推动故事进入高潮的重任。
师爷的形象不同。
《夜谭十记》中张牧之身边的谋士是陈师爷,原是县政府默默无闻的小科员,被张牧之的手下劫持上山,后因为佩服张牧之和兄弟们的为人,才答应跟随在张左右。
陈师爷足智多谋,同时是一个诚实善良的人,道德品质没有任何瑕疵。
《让子弹飞》中张牧之身边的谋士是葛优饰演的马邦德,原为候任县长,被打劫后为了活命才以汤师爷的身份跟随张牧之。
这个师爷深谙政商之间权力运作之道,一心靠操弄权力为自己谋利,是个典型的投机分子,但他也真心诚意地帮了张牧之不少忙。
这样的师爷形象,使得电影的人物设置更加丰富立体,也打破了关于“革命队伍纯洁性”的神话,还原了革命作为一种群众性的狂欢,必然充满鸡鸣狗盗之徒的真相。
最值得揣摩的是故事发生的时间点不同。
《夜谭十记》在描述省城的刘总舵把子势力之大时说“蒋介石都把他莫奈何的”,可见这时已是国民党的清党运动(共产党方面称为“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蒋介石已是大权独揽,很可能是1930年代。
用共产党的传统史观来看,这时的国民政府已经从一个革命政府蜕化为代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反动政府,非常适合作为一个批判的对象。
《让子弹飞》的故事发生的时间从两个地方透露出来。
一个是马邦德的县长任命书,签署的时间是“民国八年八月”,即西元1919年。
另一个是在进城以后,马邦德说“我们来晚了,前任县长已经把税预征到90年后了,都到2010年了”,可见当时是1920年。
故事的时间由1930年代改到1920年代初,一个直接的效果是张牧之作为国民革命早期参与者的年龄有了合理性。
但我不禁想到,1919年或1920年是个什么样的时间点?
那时辛亥革命早已过去,但全国大部分地方由军阀统治,五四运动刚刚发生,中国共产党还没有成立,国民党的北伐还没有开始,蒋介石还没有成为国民党新的领袖。
那是一个旧的革命高潮已经过去,新的革命高潮还未到来,新的社会思潮已经兴起,整个国家在乱中待变,未来的趋势还不明朗的过渡时期。
在宏观革命的缝隙里讲述一个微观革命的故事,是否在隐喻中国历史发展方向的另一种可能性?
这里存在着很大的想象空间。
三、故事与现实从小说与电影的对比可以看到,数十年间文艺作品中关于革命的叙事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差异。
这些差异必然与两个时代的社会背景和思想氛围有关。
那么,革命叙事在电影中的回归这个现象本身也应该与今天这个时代有某种联系。
多年来,在“告别革命”的思潮、消费社会普遍的政治冷漠以及官方对文艺创作的管制等多种因素作用下,影视作品中的革命情节只是作为娱乐类型片的包装,很少得到认真的表达。
《让子弹飞》花费大量笔墨正面描述一场革命的发动与发展,代表一种转变。
这种转变恰好发生在这样一个时期:历时三十余年的中国渐进式改革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却受到既得利益集团的掣肘,面临空前的阻力。
与此同时,重视效率但缺乏公平的改革所形成的利益分配格局正引发越来越严重的社会冲突,潜藏在社会深处的矛盾有日趋紧张的趋势。
思想界不时响起种种反思改革的声音。
如果说未来这些问题终将得到解决,那么今天这个时代也将是一个过渡时期。
在各种路径竞争和选择的关头,面对矛盾亟待解决、改革却严重受阻的局面,很自然地革命将会再次成为解决问题的一个选项。
我想这是革命叙事在文艺作品中回归的重要背景。
《让子弹飞》的革命叙事具有当今时代的鲜明特色。
除了上面已经分析过的种种要素以外,观察群众的态度也是一个有意思的角度。
与传统的革命文艺作品中领袖一呼群众百应的场面相比,《让子弹飞》中的革命发动过程颇多曲折,群众的态度非常现实。
电影中的张牧之明白地指出,群众并不会只因为道义的认同就来参与行动,他们只有在革命胜负形势明朗之后才会放心地加入进来,否则只会把愤怒深藏在恐惧之中。
这种描述破除了民心向背决定革命成败的传统神话(一年前的《建国大业》还在努力塑造这样的神话),在某种程度上还原了历史的真相——对于革命成败来讲,革命精英的策略操作和动员技巧比道义的崇高性更加重要。
之所以在电影里出现了这样的描述,我想一方面是由于,多年来人们对革命运动中精英与群众的关系已经从历史、政治乃至心理学等多个角度做了探讨和反思;另一方面是由于现代镇压技术越来越先进,在统治者的高压之下,群众对革命的态度不得不更加谨慎,这种现实也在电影中得到体现。
与波澜壮阔的革命过程相比,革命成功后社会秩序的建立是更加重要但却枯燥乏味的工作,因此这个阶段在革命文艺作品中往往是缺失的。
《让子弹飞》仍然轻轻略过了革命后新秩序如何建立的问题。
革命成功后张牧之淡然隐退,我们不知道鹅城县的民众如何在黄四郎王朝倾覆的废墟上建起新的生活。
我们知道,如果无法形成新的更加公平的秩序,一个成功的革命并不一定能给民众带来好处。
且不说在旧秩序崩溃后的无政府状态下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单是像张牧之这样不贪恋金钱权力的革命领袖就显得过于理想化。
历史上虽然有以华盛顿为代表的美国国父们从革命成功那天起就盼望回归田园生活,有格瓦拉这样的天生革命家不愿享受革命成果而投身异国他乡新的革命;但,我们在历史上更多看到的往往是,革命时期的战时强制动员体制延续下去,革命领袖迅速堕落为新的专制统治者,如奥威尔的《动物庄园》一般的悲剧或闹剧就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靠领袖的高尚道德保证革命成功后不变质是靠不住的。
这是我们讨论革命时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总而言之,我们看到的事实是,在严肃的革命主题告别银幕多年之后,在改革遭遇阻力的时刻,电影中重新出现了对革命的正面描述,并且受到观众广泛的认同和欢迎。
与传统的革命文艺相比,新的革命叙事带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但是革命成功后如何建立秩序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如果这确实能代表一种社会思潮的转变,或者哪怕只是大众潜意识的流露,那么这种变化将把我们的时代引向什么样的方向?
这是值得我们继续观察和思考的问题。
1。
几个冷点马拉列车 马拉车 马列张麻子的人带的都是筒子,但是黄四的手下叫胡万。
后期麻子让老三在铁门上打惊叹号,最后被老三打出一个锤子。
麻子打惊叹号则打出一个问号,镰刀。
锤子加镰刀黛玉晴雯不是人名,黛玉,晴雯就是那两块钻石的名字。
黄四的旧三步与新三步。
黄四最后对麻子说,死四个人换我五代家业还不值?
注意是五代家业。
2。
张牧之其实心狠手辣,阴谋颇多记得故事的最后麻子问大家跟着他有何不好?
大家的回答是不轻松,不轻松。
何为不轻松?
张牧之确实心狠手辣,明明知道当晚黄四会找假麻匪来杀他,自己躲到跟葛优睡,不告诉县长夫人一声说今晚有刺客换房间躲一躲,此举见死不救。
因为牺牲这个人,下面的棋才好走。
才有下面的葬礼绑架黄四。
张牧之心里算盘早已经规划。
3。
张牧之与黄四的日本情结看过北野武的座头市就会发现,子弹里的鼓是太鼓,也就是JP的东西。
黄四收藏武士刀懂介错,明显在JP呆过,鸿门宴上黄四所说的20年前跟麻子有过一面之缘,很有可能那时候两人都是在JP。
而麻子也有很浓的JP气息,最后砍黄四用的也是武士刀,也懂得介错,并且还纠正了黄四的错误...长的属于介错人。
蔡锷将军也确实当年带着众多革命者呆过日本。
所谓的介错就是短刀自剖腹部,长刀属于介错人,在后面砍头。
4。
鸿门宴上的黄四延续3的解析。
其实,最开始在鸿门宴上,黄四一眼就认出了张牧之。
注意,是张牧之,不是张麻子。
那个年代一个曾经的革命者做官必定不会是什么好官,黄四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加上黄四一看认出张牧之也是当年的革命者,以为张牧之跟现在的自己一样,也是属于完全变质的那种。
于是编出麻子劫货的谎言,要张牧之去剿匪。
对于黄四来说,编这个谎言他觉得张牧之会帮助自己挣两大家族的钱。
为什么说是谎言?
其一。
张牧之来鹅城前根本不知道黄四这个人。
试问一个劫货的麻匪,并且是赚有钱人钱的麻匪,会不知道他劫的货的主人是谁?
其二,货是烟土,我查过百科,烟土就是鸦片。
一个气质凛然的张牧之,劫鸦片有何用?
以张牧之的性格会拿鸦片去卖钱?
这不符合电影赋予张牧之的形象。
说道黄四遍谎言让张牧之剿匪,实际上就是想赚两大家族的钱。
随后黄四问张牧之,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这个本事剿匪?
张牧之答道,因为张麻子进不来的地方他能进来。
随后吹出了麻匪的暗号。
对于黄四这样的久经沙场的老革命派,明显知道这是麻匪所用的暗号。
所以饭局从黄四的看出张牧之,编谎言让他剿匪发展到,黄四看出张牧之就是张麻子,自己的野心已经败露被看穿。
鸿门宴后,黄四明显改变了对付张牧之的战术,并且多次试探张牧之是不是麻子。
好比葛优也多次问张牧之,你到底是不是麻子。
他有太多地方像麻子也有太多地方不像麻子。
5。
葛优的两个秘密第一个秘密就是葛优所谓的老婆和孩子是托。
他骗了麻子。
葛优是想让托来欺骗麻子手里的两颗钻石。
葛优对麻子这个人内心摸的很清楚了,对待穷人弱者,绝不含糊,宁肯糊涂。
第二个秘密。
老二是葛优害死的。
葛优在拿到钻石后就被花姐所诱惑,发生了性关系,告诉了老二被张牧之派去任务并且一时乐坏把钻石给了花姐。
以至于有一段花姐给了个盒子给黄四,里面就是两颗钻石。
然后黄四笑道,你都快变成小凤仙了。
这是美救英雄。
理由一,画面跳到假麻子被抓,假麻子说送张牧之礼物,箱子一打开,里面又是钻石,葛优看了心虚马上往东边跑,谁知道东边被黄四安排好了炸张牧之的炸弹,炸死了。
理由二,两队麻子对战的那晚,黄四找葛优谈话,葛优第一句就是我不该拿你的礼物送人。
黄四答不是这句。
黄四对那两颗钻石情有独钟,之前喊胡万杀鸡取卵要回钻石。
这下表现的如此淡定,明显就是知道钻石被张牧之给了托,拖给了葛优,葛优给了花姐。
花姐还给了黄四,最后黄四又给了假麻子。
理由三,也是最暗示的一个理由。
就是葛优炸飞后跟麻子做最后交代。
两个秘密。
第一个话才到口中就不想说了,因为第一个秘密在此时此刻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牵扯到的只是钻石。
所以马上想说第二个,说第二个的时候葛优突然面露狰狞,因为他也愧疚他害死了老二,狰狞了数秒后,葛优突然面露惬意的淫笑,为什么要死了还淫笑?
因为葛优想起了跟花姐的那春宵一夜。
6。
关于花姐与老二,老三延续上面所说。
花姐其实是借加入麻匪之名暗中帮助黄四的重要棋子。
故事的最后,其实麻子知道了花姐害死了老二。
最后老七问麻子是否喜欢花姐,并且凑在姜文的耳朵边说了些什么,并且要麻子说不要说是他说的。
我的理解是,说了老二在执行任务前的几分钟见了花姐。
姜文听到了顿时脸色有变,但是老三一行已经带着花姐走了出来,并且要去上海。
老三还说要替二哥娶她。
麻子学起了花姐举枪的样子对准了花姐,一行人立马脸色有变,其中老三更是准备上前档子弹,暗示麻子如果要杀花姐愿意替她死。
这才让麻子压住怒火放下手枪。
7。
关于真假黄四。
上面分析到花姐是黄四的人。
这样一来,为什么原来抓到的就不可能是真黄四呢?
喊花姐来认,花姐故意说成是假的。
于是黄四交给花姐看管,这样一来游戏更加刺激,黄四暗中观麻子跟假黄四斗并且暗中操作假黄四。
最后大势已去,黄四为何原来不跑在麻子要找他的时间跑呢?
反正花姐是她的人。
而花姐也知道大势已去,最后时候选择临时叛变,此举动就跟武智冲的叛变何尝不是一样?
所以有了最后荒诞的一幕,他跑我就追,他追我就跑。
对姜文最早的关注,来自一本诞生于争议中的书:《从生存到鬼子来了》。
当时《生存》的原著尤凤伟告姜文侵权,姜文却摆出一副“你的素材,我来提炼”的模样,闹得双方对簿公堂。
尤凤伟是我欣赏的作家(强推他的中篇《蛇会不会毒死自己》,非常精彩,后收入《中国一九五七》的最后一部,洵为点睛之笔),我又先看了《生存》三部曲,大概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吧,看完《鬼子来了》,心里就对姜文有些鄙视:电影挺好,但没比原著高明多少吧?
对姜文的很多溢美之词,其实可以转送到原作者头上的。
《阳光灿烂的日子》给了我同样的疑惑,《动物凶猛》何其精彩(王朔还叹息把写长篇的积蓄全耗在一个中篇上了,不值),抛开文本的载体不谈,《阳光灿烂的日子》超越了原著吗?
从作品带来的感动、震撼与审美价值来看,至少我不这么认为。
话虽如此,对姜文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太阳照常升起》就在影院里看了一遍。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片子,尤其是结尾跑火车的一段,元气淋漓,沛然莫之能御。
但电影的毛病也明显,无休无止地装文艺,因此牺牲了节奏(完全无法忍受没完没了地念诗和重复台词)。
比较搞笑的是很多人一本正经地分析片子的结构,努力把它还原成一个大家都能理解的故事——这事儿真不适合《太阳》,因为我怀疑姜文自个都没法把故事捋清楚。
姜文以情绪取胜而不以逻辑见长,你非要拿出对待沃卓斯基或诺兰的劲头手持手术刀把电影解剖个一清二楚,就是傻。
这一回《让子弹飞》声势浩大,据说有人誉为十年来最好的中国电影,豆瓣评分达到了惊人的9.3分,影评人众口一词玩命赞,偶尔有几个出来质疑的都被打成了筛子。
这片子得多好啊!
于是我又进影院支持了一把。
以我的经验,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名言灵验的几率大概是95%。
片子有点混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当然这有个好处,你猜不到下一步他要搞出什么飞机,所以没尿点倒也不是吹嘘。
虽然看完整部电影的快感可能还不如倾泻憋了许久的尿水来的快感强烈。
爆笑四十次的胜景也没碰见,可能这座城市的人都不太感情外露。
反正我没怎么投入,连动不动拽文的台词也没觉得多有意思(放内地比,至少不如宁浩的有意思)。
本来么,姜文的霸气镇不住我,葛优的咯吱逗不乐我,周润发的夸张更挠不到我的痒痒肉,至于一干配角基本都是酱油散户——这片子就没法喜欢了。
姜文崇拜毛,内心里应该有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革命情怀,在这部电影里已经毫不掩饰了。
虽然片尾稍微解构了这种情怀,但只是《正午》式孤独的英雄套路,哪怕众叛亲离吧,那还得是英雄。
要说豆瓣上这些影评人也够那个的,个个看完了《让子弹飞》都跟吃了伟哥一样享受多重高潮,好像姜文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前戏,还没怎么鼓捣呢就湿得七七八八了,这要换成张国师陈文人冯痞子,立刻摇身一变成石女,枉费导演在那九浅一深地撩拨了半天,愣是不给一点反应,偏心啊。
说姜文给自己贴胸毛,没这感觉,人家天生“霸气外露”的德行,胸毛满坑满谷自产自销。
但影评人就有点给自己贴胸毛的嫌疑了,生怕不叫好就会落个不性情不够man的罪名,所以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high。
其实可以理解,中国电影的大师们一路走低,眼瞅着都要跌破发行价了,偏偏斜刺里杀出个成长性佳的生猛黑马股,不抬轿都说不过去。
姜文,相信你这一次绝对能把钱赚了,而且还是站着的。
只不过,就算站着,个头也嫌不够高罢了。
这个帖子在百度电影票房吧被删了三次。
我非常佩服《让子弹飞》的宣传方,真是上上下下都打点到了。
那只能发到这里,希望没人删。
说明一下,为了平衡过高的分数,我打一个星。
客观来讲,我会打三个星。
****************************************************************刚刚看完《让子弹飞》,大失所望。
我感觉《让子弹飞》最大的成功,就是用铺天盖地的强势舆论引导在观众中成功制造了“皇帝的新衣”效应。
它的质量,概括一下,作为喜剧,它的水平大概与《西风烈》作为一部警匪剧的水平相当。
都相当糟糕。
首先,《让》的编剧是很弱的,虽然编剧的数量很多,很可惜,没有一个人具备架构一部合格电影的能力。
《让》通篇的逻辑都很牵强,一件事的发生,不是顺理成章的,而是随便解释几句就蒙过去了,虽然逻辑几乎立不住脚。
这些缺陷被电影夸张笑闹的风格有所遮掩,而且电影中每个人都在大喊大叫,谁声大谁有理,胆小的观众就不自信起来,觉得既然姜文老师都敢这么嚷嚷,那一定是有道理,不然他怎么会喊得那么响,嗓音那么浑厚呢?
从电影一开始,张麻子很轻易地就决定了要去当县长,就因为葛优说了当县长能捞钱。
智慧型土匪张麻子是个傻瓜还是个外国人呢,中国人几千年来都知道当官能捞钱,他早干吗去了?
那个六子,权当是个弱智吧,把自己肚子拉开找凉粉就不说了,陈坤都把周润发招出来了,姜文干吗不趁机反攻倒算呢?
还有比这更有利的借口吗?
又是因为葛优喊了一句杀人诛心,神勇的姜县长又被说服了。
这什么逻辑?
观众看的时候,怎么能被这种半吊子逻辑糊弄过去呢?
后面就不一一细说了,这片子太乱,我也懒得回忆,无非我绑架你,你绑架我,我分钱你抢钱,搞来搞去,乱七八糟,有这个必要吗?
姜县长虽然声音大,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理嘛。
我看有的观众说,这片子节奏快,一分神就容易跟不上。
观众们,有点自信好不好?
这不是因为它讲得快,实在是因为逻辑太牵强,它自己都说不圆,你怎么能跟得上呢?
居然还有人说它流畅,你长这么大只看过国产片吗?
电影通篇充满了解说性台词,不断地告诉观众,我这么干是为了什么,我是怎么想的,我要怎么做,还有比这更初级的编剧手法吗?
那场鸿门宴,实在是一场非常无趣的戏,在拍摄手法上也毫无高明之处,无非是摄影机转了几下,怎么就让说成一场了不起的交锋了呢?
那几个人跪在一块布后面,一会儿喷一片血,这么干是为什么呢?
有这个必要吗?
台词就更生硬,为了把话都说成排比句,结果十之七八辞不达意,而且顺嘴突鲁的废话实在不少,把一句话正着反着连说三遍,就成了智慧了?
因为辞不达意,我都很难一下想出几句记得住的例子。
现在一回想,只看见姜老师装酷,葛老师挤眉弄眼,周老师弄眼挤眉,都是脸谱,哪一个有内心呢?
而且,这片子也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喜剧,几乎全是靠说,直白地告诉观众,我在讲俏皮话哟,你一定要笑哦。
我听见观众笑得最欢的,是邵兵暗示自己是个断背的桥段。
唯一让我笑了的,是姜文学葛优哭老婆那一点,只有这一点,是通过上下文,让观众自己笑的。
还有人说这片子充满了隐喻,哪有隐喻?
不就是说中国人都是没头苍蝇,谁强跟谁跑么?
明明白白地拍出来,就差用大白话再告诉你一遍了——实际上姜文还真用大白话告诉你了,什么怕什么怒的,这也叫隐喻?
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反讽,果然观众看见姜文在一片锣鼓声中拍着胸脯告诉你这是一部好电影,就跟着他跑了。
谁说这片子通篇没尿点?
鸿门宴那一段,你完全可以去解个大手,回来接着看,也一点没损失。
好了,不想再花时间说它了。
真是大失所望。
作为一部商业片,它在故事上几乎不合格,在拍摄手法上也很平庸,看片中不多的几个枪战场面,全是一个人对着一堆人放枪,加点调度,镜头切的碎一些好不好?
另,我不是《非2》的托,《非1》是一部烂片,我是决不会去看《非2》的。
乱世,有美学意义上的复杂与戏剧性。
自《阳光灿烂的日子》开始,姜文的每一部作品都有非常鲜明的时代背景,从文革年代到抗战时期,再到《让子弹飞》的北洋时期,他偏爱乱世。
有趣的是,在对乱世的描摹中,姜文所呈现的历史观与许多导演大相径庭,迥异于常人的定式思维。
他强调个体的命运、偶然事件对人物的强烈冲击,这种影响可以挣脱时代束缚,他在建造的是一种精神情感上的乌托邦。
最显而易见的例证便是他的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在反思说、伤痕说、迫害说中,姜文展现文革的视角另辟蹊径,以个人式的幻梦和奔放覆盖了那一切。
他选择了青春的“成长”切口,以一双16岁的眼睛看那个时代。
而一切表征都源于态度,姜文也正是通过他的视角表明,他无意讨好任何人,或者安慰任何人。
到《鬼子来了》时,姜文又重新审视历史,把以往的涉日题材统统踩在脚下。
讽刺入骨的黑色幽默,独具匠心的色彩运用,形形色色的隐喻,扭曲的战争和人性的残暴,它们都被一一放大,让人感受到时代的阴冷和荒诞,像极了高度戏剧化后的口述史。
在被认为是抽象与晦涩的《太阳照常升起》中,姜文肆无忌惮地玩起了结构、符号与隐喻。
由头到尾,时代的踪迹无处不在。
而进入到充满转型意味的《让子弹飞》,北洋时期被处理成一个无政府权威存在的乱世。
每个人都在寻求生存之道,各施其能,招摇撞骗、拿枪使刀。
在姜文这里,比“乱世之爱”更从一而终、更深植骨髓的表达,是他张扬的男性崇拜、散发的荷尔蒙气息,要用一个词概括,那就是枪。
纵观姜文四部曲,两部电影片名与太阳有关,一部与子弹有关,姜文丝毫不避讳带上男性的标签。
而几乎每一部姜文作品都有狂欢热烈的大场面,奔放的情感也是姜文所擅长表现的人物情绪。
在《让子弹飞》中,他从草莽气息自由过渡到了英雄主义,不需要太多的枪林弹雨,男主角顺利地接过了领袖的角色。
张牧之不同于挫败的马小军和失败了的马大三,他是姜文作品中最成功的一个领袖,岂止是才智和胆识化身,又岂止是风流倜傥、儿女情长;他还有品位——听莫扎特,他还有性情——劫富济贫,令男人向往、女人爱慕,他简直就是姜文按照理想模板塑造的超级英雄。
而这种荷尔蒙气息可以追溯到更早,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马小军获取米兰爱意时遭到挫败,在少年幻想中,世界大战和流氓群架是他的精神寄托,电影还强调了屋顶、烟囱和跳水台等场景,中间更是出现了与男性荷尔蒙冲动有关的各种段落。
马小军向往成为领袖,在那个时代,这是唯一出路。
《鬼子来了》的核心虽然是战争荒诞与人性愚昧,但马大三提斧杀进俘虏营,这是最原始的报复冲动。
到了《太阳照常升起》和《让子弹飞》,报复过程都被打断,老唐没有开枪,麻匪帮也没有反击。
然而这些人物都是武器在手,占据了主动和强势。
当然,好事者还可以继续归纳,姜文的男性化思维太严重,以至于不擅长表现正常男女感情。
就像《子弹》里,刘嘉玲与周韵的角色都只是功能符号;《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马小军对米兰从窥视开始,到侵犯结束;《鬼子来了》开头就是与寡妇偷情;《太阳照常升起》是勾引与通奸。
与第五代导演的性压抑相比,姜文是完全的开放,女性角色绝对充满原始诱惑。
对梦境的描摹,对超现实感的偏爱,也是姜文电影美学非常重要的一点。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马小军意外发现米兰,那就是一个梦,他的画外音旁白充满了造梦者的迷惑。
《太阳照常升起》是四个梦,片中充满了各种奇怪意象,天鹅绒是何物,这个问题也令李东方困扰。
《鬼子来了》强调了“梦”的荒谬惨淡,最后手起刀落,人的一生就是个悲剧的梦。
到了《让子弹飞》,整个就像一个梦——开场就是奇景:八匹雪白的高头大马拖曳着火车在碎石和铁轨上奔跑,车厢里一个巨大的火锅,火锅旁围坐着造型感超强的三个人。
姜文总在强调一种不真实、有违日常认知的境况。
马拉火车,麻将牌面罩,满地枪支白银,这些都是现实中缺少的景象。
而姜文无可抑制的情感,大概只有在结尾张牧之的孤独中有所流露——他取得的胜利就像一场梦,醒来之后又独自上路。
【精品购物指南】ps.感谢ladyzizi对文章的补充,大有裨益姜文与太阳(雄性魅力)姜文的电影永远都有太阳,太阳是男性的象征,无论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还是《让子弹飞》,太阳是其不变的情结,哪怕是简化成单字的粗口。
让荷尔蒙飞一会儿吧男人 如果说,《让子弹飞》是一部男性荷尔蒙浓烈的电影,我想,这并不为过。
人物上有三大男主角不说,一众配角不缺能搞笑的也不缺纯爷们。
待到起义时光膀汉子们的一呼百应,这部电影的男性角色几乎是占据了压倒性优势,也难怪有人说,姜文其实是有点厌女症倾向。
英雄 所有男性化符号在姜文身上汇集一处,他就是至刚至阳的男性化身。
干儿子被杀,不急。
打不下敌人,不躁。
放手一搏,了然于心。
这部电影留给姜文的唯一遗憾可能就是英雄的孤独。
尾声部分他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追赶,倒是有了一种落寞的豪迈感。
子弹 有男人出现的地方就有枪,长枪短枪。
子弹如雨般穿破铁门,怎么打也打不完。
鸿门宴的酒国英雄,再算上骏马与火车,《让子弹飞》的男性化元素无处不在。
整部电影也属于快马加鞭,几乎舍不得停下来的一类,节奏感超快,剪辑凌厉,在国产商业电影中极为罕见。
追根溯源 男性的情色趣味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少年扎堆、打架斗狠,从随地可取的板砖到数百人的群架阵势,追逐女孩子到失败后的颓态,这些都是少年的坎坷经历,对集权领袖和世界大战的幻想更是满足了男性化的想象,与时代背景契合。
再到《太阳照常升起》,不说姜文自个儿打枪、房祖名天体泡尿,如果参照陈冲制服诱惑那段,姜文显然熟悉男性的审美情趣,更加熟悉他们的口味。
可能正因为这样,细心观众便会发现姜文作品居然都包含有情色的东西,从《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宁静到《鬼子来了》的姜宏波,从《太阳照常升起》的陈冲到《让子弹飞》里的民女,可能说不上别有心机,然而真的是饶有趣味。
一般说来,男性化电影很容易为部分女性观众所厌恶,比如自我膨胀,不知节制的鼓吹。
好在姜文之所以为姜文,他还有其他一些独门武器,就好比《让子弹飞》尽管男性色彩浓烈,然而幽默搞笑亦有很多,这些更能满足多数观众的需求,由此也冲淡了男性本位的思考。
==============转载一点 四、军装(过度自恋)============== 文_吴觉人那个年代的孩子都觉得穿军装的人是最帅的,姜文也是如此,你可以在他的所有电影里看到军装,这是一种自恋的象征,同样,这种自恋贯穿了他所有的电影。
“毛”式英雄的诞生好导演的条件 姜文总能给人自恋的感觉。
他究竟是不是一个自恋的人倒不好说,但在他的电影里总可以寻出自恋症患者的一些症状来,或许这也是所有优秀作者导演的必要条件。
姜文对着整个电影中的世界进行了理想化的移情。
影片中的人物、对白、道具,甚至光线都是姜文掏心掏肺掏出来的。
这多少让人联想到《移魂都市》里的那个外星记忆工厂。
细节里的自传 如果细看他之前的那三部导演之作,我们可以列出一个长长的清单,那里有各种视线、声音、色彩、人物、物品,甚至还有嗅觉。
而这些拼贴出来的就是姜文。
这次《让子弹飞》自传的色彩少了一点,但是我们仍然在这个奇怪世界的角角落落,在这些浪漫胚子的身上看到林林总总的自传意味,火车、单筒望远镜、物体飞起的仰视镜头等等等等,太多藏在姜文情感深处的东西不自觉地从《让子弹飞》里冒了出来。
毕竟这是姜文自己造出来的世界。
而姜文扮演的张牧之则是一个经典的“高大全”式的英雄,一个“毛”式英雄。
心中的那个有英雄的乌托邦姜文的电影总能给人一种强大的生命力。
欢乐,有时候毫不退缩地带着一点悲剧性的生命力。
或许这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最原始的自恋,一种被当做生命存在的功能来体验的自爱,对自己以及天生养育自己的母亲的爱。
这里表现了姜文自恋症候的两个方面。
一方面,他以外化自己的内心世界,将其投影在银幕上,或者融入到自己扮演的角色当中,这就是为什么他的电影总是带着一种勃发的生命力;而在另一方面,姜文的电影总是关于养育他长大成人的那个时代,将其看成自身的一个部分,所以那个时代的物和事就成了姜文个体的延伸。
就好像吸食树液的蜜蚁将喂养它的树木当成自己的一部分。
姜文的自恋并不是讨人嫌的那种自恋,不是假清高,不是守洁癖。
他从未关闭过公共交流的通道,他始终愿意与人分享他的记忆和情感。
所以在《让子弹飞》里,姜文也没有选择那种人性伦理的高压姿态,依然是延续在他心中的那个有英雄的乌托邦。
所以要理解姜文的电影,或许我们先要试着去爱姜文。
【南都娱乐周刊 http://www.smweekly.com/Print/Article/11659-2.shtml】总结出来的几个要点都非常强大,看完后觉得鄙人写的是最肤浅表面的,另外分析广场的几点也写的非常棒。
看来我水平不够,不懂欣赏= =
当年没看懂,现在懂了。
这面煮得劲道!
还记得是10几个人一起去看的
三个男人相爱相杀什么的,最萌了。姜文什么的,最萌了,卖腐都卖的那么萌,萌死我算了……这就是非理性粉丝,虽然此片跟前三部相比最多四星,后期再次被中影数字基地糟蹋(内景还好,外景简直不能看,还有那些特效),但是能在大银幕上看姜文这种事儿毕竟不多……准备至少再看两遍
好在哪里?笑点没觉得可笑
画面精美,剧情简陋,无新意。HSL查到真正的县长是谁,却还没发现应该是在KC上任,而不是EC,这点让人质疑。。。是否为该剧漏洞???难道没人发现这一点吗?
除了靠段子扯蛋逗乐,算个小品集合的贺岁片
真闹心
从未有过的电影院新体验!看完这个玩拳击,五分钟内绝对K.O对手;看完这个去群殴,绝对砍的一身是血;看完这个去喝酒,醉得肯定比以往快;看完这个去上床,啊,不好意思说了……
姜文树立了中国内地商业电影的新航标: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
看不懂,不好笑。倒是b站弹幕看得人挺尴尬的。
我看的是你们看的神作《让子弹飞》么?逻辑混乱不知所云笑不出来啊这个。
姜文的气场啊…
哎哟我去。。。我今年看得最累的一片儿。我去。。。我真服了姜文了。
仍然有浪漫的想象、癫狂的审美、极致的表演,然而姜文这次说,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懂,于是他不放过对任何细枝末节的解释。当彪悍的人生开始解释,所以,情怀没了,诗意没了,理所当然。难道所有导演的审美都要假装去迎合观众而连带着水准一起拉低?好吧,那市场胜利了,这下子都能看懂,都能笑了。
以这种年代为背景拍片子就是最大的失败!!那些声响音效都没有了依归。这么烂的时代根本不值得大片去描写。前些日子也这样的烂片题材。
一群马拉着火车在铁轨上奔驰,然后被一群头戴麻将面具的劫匪打劫……开头蛮搞笑的。
拖。
我很诚实地说我压根没看懂这内涵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