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斯科塞斯的宗教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我看得十分满足。
数百年来多少西方传教士在世界各地执着一生地传教,有多少像片中在日本被迫弃教的传教士的悲惨故事啊!
影片展示了这一我们很少了解的历史与人物。
全片在台湾拍摄,听说选景等得到李安的帮忙。
美国新电影的三大导演年纪和我们中国电影第四代相仿,马丁和我一样是42年生,斯皮尔伯格46年生,科波拉早些,39年生;他们又和我们一样都是第一代从正规电影学校毕业后成才的导演,马丁毕业于纽约大学NYU,科波拉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斯皮尔伯尔听说是南加大电影学校USC的旁听生,因为他的好友导演卢卡斯是那里的正式生。
当然,他们比我们幸运,一毕业就很快进入制作实践,20几岁就拿出了引起业界重视的作品。
而我们,70年代末年,30多岁才回到城市,刚刚开始拍片和教书的实践。
那时,马丁已经带着他在戛纳电影节获得金棕榈奖的《出租车司机》(1976)来北京交流了;科波拉的《教父》(1972)、《对话》(1974)《现代启示录》(1979),斯皮尔伯格的《大白鲨》(1975)、《外星人》(1982)也都已成为我们和正在学院学习的电影第五代们最喜爱的经典教材了。
近四十年过去了,我们这些花甲年纪的中国第四代导演,除了黄建中、滕文骥等还坚持在电视剧的拍摄现场,其他人基本已经彻底退休,更没人能够得到机会拍电影了。
可是美国的这些老导演们仍旧在工作,仍旧不断地用作品发出声音。
以马丁为例,2011年,69岁的他拍摄了那部令人惊喜的奇幻片《雨果》,13年是那部引起巨大争论的《华尔街之狼》,16年是这部两小时四十分钟的历史巨制《沉默》,现在又正在第六次和小迪莱昂纳多合作拍摄新片《白城魔鬼》。
看来只要身体好,估计他八九十岁也不会歇。
两三年拍一部,坚持用自己的艺术风格与语言,拍摄自己喜欢的题材,说自己想说的活。
《沉默》是他继《基督的最后诱惑》、《昆敦》后的第三部关于宗教主题与人物的作品,虽然前两部公映时都遇到不小的争议和压力,但他仍旧坚持自我。
羡慕、嫉妒,但不恨。
人各有命。
谢谢这些同辈导演们的心血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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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马丁·斯科塞斯刚刚上映的电影《沉默》,有着两方面的解读。
一方面是来自于普通影迷对于电影制作和表达的主题的评论,另一方面来自于基督教内部对于电影中关于信仰问题的看法。
坦白说在这种有关宗教题材的影视作品评论里我比较倾向于基督徒对此类作品的探讨观点。
关于信仰关于神学在某种意义上对于评论者所应有的知识层面和属灵层面是有所要求的,就算打着神学家宗教学者旗号的高知与真正的普通信徒之间看待某一信仰话题都是有区别的。
有些宗教学者是站在研究、参考、属世的层面上去看待信仰神学,有些信徒却是站在属灵的角度去亲身体验信仰的意义,这两者之间有时是天差之别,更不要提无神论者或大众影迷用自己的理性去定义电影或小说中宗教信徒的生命意义了。
这样说来并非故意抬高宗教题材作品的评论门槛,而是确实术业有专攻。
如同某些星际幻想题材类影视作品,天文学或物理学专业的影迷朋友去分析作品内某些细节的真实性或科学地可实现性所用到的专业知识和术语要比大众影迷更加高深严谨的多,对于自己不能够完全理解的事物应该尽量少下定义和标准,而是多多参考对此更加了解的朋友们的讨论和介绍。
在豆瓣《沉默》短评置顶最高的一个帖子或多或少的跟我表达了一样的观点。
《沉默》这部电影改编自1966年出版的日本天主教徒作家远藤周作的同名小说,小说曾经获得第二届谷崎润一郎奖。
那踩踏圣像的脚,也会疼痛。
——远藤周作《沉默》讲述的是日本德川幕府时代禁教时期的故事。
故事中的费雷拉神父历史上确有其人。
而男主角加菲饰演的罗德里格兹神父现实生活中是意大利人,作者将其改为葡萄牙人,这样他与费雷拉神父就有了相同的国籍和更加深刻的矛盾冲突。
在观看电影之前大体了解一下当时的历史背景对理解主人公是有所帮助的。
1543年8月5日,一艘驶往宁波的商船因风暴漂流到了日本小岛,这是葡萄牙人第一次在日本领域登陆。
随后便是耶稣会士的进入。
1547年12月,耶稣会成员方济各·沙勿略认识了日本人弥次郎,2年后他在写给罗马教会的信中表达了要前往日本传教的意图:“所有去过日本的葡萄牙人都告诉我,如果我能够去日本,我将为主做出巨大的贡献……据弥次郎说,他们是一支受理性控制的民族”。
1549年8月15日,沙勿略一行抵达萨摩藩拉开传教的序幕……1589年6月19日丰臣秀吉颁布《拌天连追放令》五条禁令宣布驱逐传教士。
1597年丰臣秀吉下令把日本信徒及方济各会修道士总计26人在长崎钉死在十字架上。
1613年迫害基督徒的浪潮席卷日本。
1614年1月颁布新令驱逐所有传教士,其中包括89名耶稣会士、4名方济各会修道士、2名多明我会修道士、2名奥古斯丁会修道士。
1614年至1635年出现了京都大殉教、元和大殉教、江户大殉教、平户大殉教、东北大殉教等事件,更是出现了电影中所描写的“云仙地狱”与“踏绘”等刑法,死亡信徒28万人。
1644年,日本最后一个耶稣会士殉教,无神甫时代开启……上图即为当年日本驱逐传教士禁教令下对付异己的酷刑。
水中十字架刑法为“水磔”酷刑,将人绑在十架放入水中任由水浪击打而死。
下图右一为“穴吊”酷刑,将人倒立放入地窖,在耳后开孔任鲜血流干而死。
二战后驻守日本的美军司令麦克阿瑟将军是一位基督徒,有资料说在1945年至1951年间美国共派遣2500名牧师运送一千万本《圣经》抵达日本传扬福音,收效甚微。
今日的日本据统计有近一半人口信仰日本本土宗教神道教,有近百分之四十五信仰佛教,基督徒大约只占百分之一的份额。
也许真如电影中费雷拉牧师所言:日本是一个信仰的沼泽地……电影《沉默》的开篇是一段旁白,费雷拉牧师的信件。
画面中是信徒遭受“云间地狱”酷刑。
“1633年,周五。
主的平安,基督的荣光。
尽管对我们而言,这片土地上的安宁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
我从不觉得日本是一个光明的国度,但是我从未见过它像现在这样昏暗……代官们要信徒们弃教,抛弃神圣的主和主的爱的福音。
但是他们仍坚守着信仰,他们无惧严刑拷问。
皮肉之苦只是更让他们证实了信仰的无穷之力,以及主与他们同在。
主的爱只让我们更强大!
”——费雷拉写完这封信之后,费雷拉神父就失去了消息。
在字里行间我们能够感受到费雷拉神父对遭受酷刑折磨的信徒的信心和支持,以及抱有的对上帝大能的期望。
另外也能感受到对于在日本传扬福音之路的思虑,按照历史的记载这个年份正是信仰遭受大逼迫的时候。
费雷拉神父不再有书信来往,身在国内年轻气盛的两位神父甚是挂念,又为了信仰的缘故决定启程前往日本。
“1940年3月25日,主的平安,基督的荣光。
主对他们说,你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
即便是这样的角落,我们的主也不会忽视吧。
我准备遵从他的话的时候,眼前浮现出他的容貌。
他的神情就像当初他对彼得说,喂养我的羊,喂养我的羊!
那样坚强有力,那张脸一直深深吸引着我,我从那张脸上感受到了伟大的爱,天主教徒的哀号撒在每片日本的黑土。
”——神父前往日本的旅程是满怀希望的,为主做工的喜悦远远大过于时代所加成的恐怖气息。
信仰,确实是一个能够改变人的东西。
很多人会讥讽那些有信仰的人,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信仰呢?
有人有宗教信仰,有人有共产主义信仰,还有人做科学的门徒,更多人成为金钱的奴隶。
什么叫做信仰?
是不是你为之终生奋斗的事物呢?
无神论和有神论似乎是一种天然的对立,在这种情形下表面上看来是一种互相鄙夷的状态,其实想想并非如此。
大部分有神论往往是从无神论而来,如同宗教信仰的门徒往往是直接或间接领受了某种信仰的启示转而步入信仰的国度成为有神论。
所以许多有神论者都能够理解无神论者所提出的批判、怀疑或者是嘲讽,而无神论者站在自己的角度却没有办法去了解有神论者这种思想的转变。
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
——《圣经希伯来书》“信”在我们的人生中无处不在,有时它并不是以理性的面孔出现。
如果你能够结合《希伯来书》里对“信”的定义,你就会发现生活中有太多不以科学实验为认知前提的真理存在了。
神父的信仰使他满怀激情和信心踏上传福音之路,即使明知可能会有生命肉体的消亡,但心中所向往的天国甘美早已令他将现实生活的恐怖置之度外。
当神父来到这个渴望基督信仰的村落,看到他们因着神父的到来能够告解而激动不已的模样不禁赞美:“基督教带来了爱,第一次做为人而不是动物被上帝宠爱。
上帝承诺,他们的苦楚不会终于虚无,而是终于救赎”。
在天主教的教义里,信徒与上帝之间的对话需要经过神父做为连接。
信徒将自己内心的罪恶、痛苦告诉神父,神父带着上帝赦免的权柄为其赦免和祷告。
而在马丁路德改教运动后的基督新教中提出人人都可以直接与上帝交流沟通,这是两者的区别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在那时天主教传入日本之后信徒急需神父的原因。
当神父看到虔诚的信徒还要遭受政府的迫害通缉之时感慨:由于常年的隐藏自我,他们的脸就像一张张假面。
为什么,他们要如此饱受煎熬?
又为什么上帝要挑选他们承受如此?
这是神父的第一次追问。
在没有宗教压迫的国度,信仰并不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
好像人们什么都没有付出,每个人都成了上帝最忠心的孩子。
但信仰如果遇到压力呢?
究竟怎样去面对信仰?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原谅我,上帝。
宽恕我的罪过,让我觉得我感到了生命的价值,我在这个国家真正被人民需要,直至世界末日。
——神父用脚踏上耶稣基督的雕像、用口水喷向面前的十字架、宣布自己是一个弃教者,这就是官方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些矮小柔弱的村民信徒拒绝了。
其实在基督教的十诫中第二条诫命中是不允许有任何偶像崇拜的,所以基督雕像、十字架在基督教看来都是被造之物的形状而已,并不代表任何寓意和异能。
村民的拒绝执行更多的还是内心深处的拒绝。
当遭受水磔酷刑四天才死的茂吉高声唱歌呼喊上帝的时候,神父的内心遭遇了极大的挣扎。
对于这些被夺去生命的村民信徒神父内心追问自己:在当时聚集在沙滩上的人群中,他的歌声是唯一的声响。
上帝毫无疑问听到了死者的祈祷,听到了他们的惨叫。
他们承受了这么多磨难之后,我要如何解释主对受难者的沉默?
我需要我全身的力气去理解这些事。
我梦想我能找到答案,他在这里发出的荣光究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又为基督做了什么?
我现在在为基督做些什么?
我能为基督做些什么?
我等待主的回答,但却只有沉默。
我祈祷,但我得不到回音,我到底在像什么祈祷呢?
——神父沉默,上帝的沉默。
殉教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
神父此时的心中可曾想起当年耶稣的门徒?
公元64年10月13日,彼得被倒钉十字架。
他留下来两句话:“我不配和我主耶稣基督以同样的方式殉道。
我要仰望天国的荣耀!
”公元44年,雅各布殉道。
刽子手被他无所畏惧的信仰所感染,当即宣布自己是基督徒,自愿与他一起处死。
临死前刽子手请求雅各布代替耶稣基督赦免他的罪,两人一起被斩首。
安德烈,被钉X形十字架。
腓力,倒钉十字架。
巴多罗买,被棍击、剥皮,钉十字架被刀砍死。
多马,被长矛刺死。
公元72年,达太被钉十字架。
公元74年,西门被钉十字架。
小雅各,被锯刑。
马太,被刀砍死。
……许多人并不理解什么叫做信仰。
有些人认为信仰是一种交易,我相信你所以我要得到什么。
有些人认为所有的信仰只是一种善行,只要我行善信仰什么根本无所谓。
那些为信仰而殉道的信徒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群傻瓜。
而真正的信仰是什么,信仰的意义在哪里,他们并不知道。
神父所经历的属灵困境每个信徒都会遇到,当怀着殷切的盼望换来沉默的回应之时(是的,沉默也是一种回应),许多人开始彷徨、开始怀疑、开始离弃。
电影中神父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果真是没有答案吗?
我以为殉教将是我的拯救,我主是我的帮助者,我将信赖托付于祂。
我们不朽之主所流的无价之血,注定是世界的救赎。
——神父对于一名信徒来说,殉教是一种荣耀。
可是日本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他们需要神父的精神背叛,他们需要神父的引领,一个神父的叛教影响远远大于杀戮几个信徒的人头。
神父与井上大人展开真理的辩论,还有那位言辞严谨的翻译官看似入情入理的旁敲侧击:只有天主教徒才会把佛和凡人等量齐观。
我们的佛是凡人也能成为的存在。
是比他自己更伟大的存在,但你们却依靠着幻象,并把他们称之为信仰。
而井上大人更是镇定自若的辩称天主教义只适合在葡萄牙成为真理,在日本没有生存的土壤。
神父回答到:真理是普世的,在任何国家任何时代都是普遍的,因此才能称之为真理。
如果一种教义在葡萄牙是正确的,而在日本却不是,那我们就不会称之为真理里。
井上大人与翻译官随即用南橘北枳这个成语来回答神父。
但是这种南橘北枳的说词与神父所提的普世真理能否用同一个标准去衡量呢?
如果环境能够改变信仰,那究竟是环境的错误还是信仰的问题?
在这里翻译官将后果论归根于信仰是否真理的方向明显是有误的。
日本是信仰的沼泽地,这是传教士们被驱逐之后对环境的定义。
如果用生活中最简单的事例说明,1+1=2就是放诸四海皆真理的明证,根本不会出现南橘北枳的强词夺理。
您是为他们而来,但是他们却都厌恶你。
——日本翻译官被抓获的神父在日本的大街小巷游行,众人投掷的杂物和咒骂似乎像极了当日耶稣被钉十字架时犹太人的欢呼。
天主的信仰究竟给日本这片土地带来了什么?
神父此刻的内心想必无比煎熬。
费雷拉神父终于出现在眼前,看着曾经的良师益友身着日本和服眼神游移的在对面侃侃而谈,年轻神父罗德里格兹痛苦万分。
流言貌似成为了事实,上帝的小羊成为弃教的逃兵。
年轻的神父怀念禁教令之前福音传播的果效,而费雷拉似乎不屑一顾。
“日本人相信的是他们扭曲后的神,这个国家是一片沼泽,知道当年沙勿略神父传扬耶稣之名时日本人怎么称呼吗?
他们叫他太阳神的儿子!
”费雷拉神父对罗德里格兹说道。
当传教士带着一腔热血来到信仰贫瘠的土地,看到开满福音的鲜花都是喜乐无比的。
但在这里费雷拉神父的一席话与日本翻译官的南橘北枳仿佛有了呼应。
时至今日谁敢肯定这些所谓的信徒信仰的上帝就是传教士所传扬的上帝呢?
当罗德里格兹为年幼的婴儿洗礼的时候,婴儿母亲欣喜的认为她们已在天堂。
而这样福音、教义基本的信息和要点是否真实的传达到了每一个信徒的心里呢?
找到一个能够真正领受真理的信徒远比十个懵懂无知的“信徒”重要的多。
可是这些义无反顾为他们所了解的信仰殉道而死的时候,上帝在哪里?
费雷拉神父最近写的一本书叫做《显伪录》,而这本书的主题就是指正天主教教义的错误之处。
曾经靠着《圣经》为一切生命准则的神父如今却需要依靠批判《圣经》作为生命延续的代价,这其间的转变、痛苦、磨难谁能领受?
耳边传来五位信徒忍受“穴吊”酷刑的哀嚎,神父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自己愿受这酷刑之苦却不能得偿所愿。
唯一能够拯救这些人的唯有自己的弃教宣言。
是违心公开弃教还是为信仰坚持到底,人性的锋刃如刀割此心。
神父如同当日客西马尼园中的耶稣基督,向上帝祷告。
耶稣遵从上帝的旨意奔赴十字架,而今时今日的神父,所盼望的上帝的话语在哪里?
在《约翰福音》中记载了一个瞎子的故事。
有人问耶稣,瞎眼是因为他的罪吗?
耶稣回答说:“也不是这人犯了罪,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是要在他身上显出神的作为来。
”今日这些人所承受的痛苦可否以这段经文作为回答?
当人性中的善与爱占据着神父的心房的时候,他颤抖着的脚对准地上的雕像。
就在此时耳边想起了一个声音:“过来吧,没事的。
踩到我身上吧!
我明白你的痛苦。
我身背的这个十字架就是为了你的痛苦。
踩吧……”神父的叫踏在了雕像上!
十字架的意义终于在他的内心阐释出真正的含义!
耶稣的十字架背负的是全人类的罪恶和痛苦,神父的踏绘也背负着五位信徒的苦难生命,在这一刻,十字架的意义得以完成。
日本翻译官说过:这只是一个形式。
一切外在的都无法与内心相比,这样一个曲曲的形式却仍然有太多人不愿因着自己的生命屈膝,这究竟是为什么?
“弃教的保罗!
弃教的保罗!
”街上顽童肆意的讥笑着神父,当初雄心壮志效法保罗传播福音的结局成了敌人的笑柄。
冈田三右卫门——神父余生的日本名字。
像一块无法治愈的伤疤嵌在神父的心里。
当两位弃教的神父从事着被国人鄙视的宗教审查工作时,看着因为自己的检举而被抓的西方人罗德里格兹百口莫辩百感交集,费雷拉貌似无疑的低声说道:“主教导我们去爱那些鄙视我们的人,只有我们的主能判断你的内心”。
罗德里格兹吃了一惊,“我们的主”?
费雷拉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没有离弃神,神也没有离弃我们。
耶稣有一个卖主求荣的门徒名为犹大,自杀而亡。
吉次郎仿佛是神父身边的犹大,人性的软弱在他身上如影随形无法脱离。
为了生命几次叛教却又几次忏悔。
年轻的神父无法做到耶稣的教诲原谅他七十个七次,从自己内心厌恶吉次郎的他甚至追问上帝啊您怎会爱如此卑鄙之人呢?
《圣经》中有一个著名的浪子回头的故事。
浪子的父亲欢欢喜喜的接纳了他……当宣布弃教的罗德里格兹接受吉次郎作为仆役终日在平静的忧愁中度日的时候,吉次郎的告解仿佛抚慰了两颗无助的心。
恐怖的禁令之下,吉次郎对真理的追寻却从未停止。
那颗忏悔的心仍然寻求上帝的赦免。
“你是神父”吉次郎对着弃教的罗德里格兹说道。
吉次郎:我背叛了您,背叛了家庭,请您听我的告解吧。
神父:主啊,我反抗了你的沉默,我和你一起受苦,我从未沉默。
但即使主沉默着,到今天为止,在沉默中,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他是日本的最后一名神父,从未承认过天主教的神,无论是文字还是图案。
他从未提起过主,也从不祈祷,直至死亡。
他的信仰永久的结束了。
——电影《沉默》这部电影的结尾是火中神父手里的十字架,在烈火的燃烧中仿佛是对上帝沉默的回应。
当我知道这部电影的导演是马丁·斯科塞斯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抱希望的。
虽然我承认他是一位伟大的电影导演,但在《基督最后的诱惑》这部电影面前,我很难将他再与《沉默》联想起来。
也许人是会改变的。
在《沉默》上映之前,400名罗马的基督教牧师在2016年11月底之前提前观影,派拉蒙专门举行特别放映场,以此答谢拍摄期间出任宗教顾问的牧师詹姆斯·J马丁。
但电影上映半月票房极为惨淡,美国本土票房174万美金,对于这部电影的预算5千万美金来说可谓损失惨重。
我并没有读过《沉默》原著小说,不过在电影中对于上帝的沉默并没有给出立场鲜明的答案。
在这篇文章中我提出了太多的问题,我没有马上回答。
现在我希望用《圣经》中的话语为《沉默》做出一个符合上帝心意的答案。
哥林多后书:我的恩典够你用的,因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
希伯来书:我总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
诗篇:神啊,求你不要静默;神啊,求你不要闭口,也不要不作声。
马太福音:凡在人面前不认我的,我在天上的父面前也必不认他。
马太福音:我差你们去,如同羊进入狼群。
出埃及记:我要恩待谁,就恩待谁;我要怜悯谁,就怜悯谁。
马太福音:你们被交的时候,不要思虑怎样说话,或说什么话。
到那时候,必赐给你们当说的话,因为不是你们自己说的,乃是你们父的灵在你们里头说的。
马太福音: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
罗马书:受造之物岂能对造他的说“你为什么这样造我呢?
”马太福音:得着生命的,将要失丧生命。
为我失丧生命的,将要得着生命。
……
说到今年奥斯卡的遗珠,你会想到哪部电影?
是只提名了最佳音效剪辑,东木老爷子的新作《萨利机长》,是连外语片九强都没进入,阿莫多瓦的新作《胡丽叶塔》、范霍文的新作《她》,还是我接下来要介绍的这部,只得到一个摄影奖提名,老马准备了20多年的新作——《沉默》。
《沉默》几乎被忽视也无非是档期定的太迟加上公关宣发上的被放弃,但正如我在标题说到的,奥斯卡忽视了这部电影,但作为影迷的我们却不能。
在德川幕府发布禁教令时代,一个耶稣会的教士偷渡到日本传教,并调查恩师因遭受酷刑而宣誓弃教一事。
在传教与寻访的过程中,信仰与反叛、圣洁与背德、强权与卑微、受难与恐惧、坚贞与隐忍、挣扎与超脱……所有的两难情境都面临了,逼迫着他对基督的信仰进行更深层且更现实的思索。
无疑这是一部宗教电影,它所涉及到的也是宗教片中常出现的那些问题。
上帝是否真的存在?
信教的民众为何会遭受苦难?
上帝为何要对这些苦难保持沉默?
生存和信仰哪个更为重要?
这些对于不信教的我们而言可能有些距离,我们很难去真正读懂教徒们的感动。
但宗教问题从一定意义而言也是哲学问题, 我们可以从哲学的角度去思考个人的信仰,宗教的本质,社会的进步等等问题。
当然除了哲学,我们也可以从人性的角度解读,苦难永远是人性的放大镜。
此外还有一个无法忽视的角度就是在于东西方的文化交流,亦或者说是文化冲突。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中处理的最好的几场戏无疑就是那三场关于价值观激烈的辩论与交锋,那几组正反打把整场戏,人物心理都表达的十分到位。
在角色的塑造上,加菲饰演的教父以及洼冢洋介饰演的日本信徒无疑是最具有弧光,也是最立体的两位,他们两个在不断改变,一直都有所挣扎,而且互为表里。
其他角色的人设也都比较有亮点,不论是村民的牺牲和隐忍还是当权者的高高在上、看透一切,都表达的很是到位。
不过虽说人物塑造上很是不错,但我对人物视角的叙事上有些疑问。
影片刚开始的展开是用了之前一位教父所写的书信,而接着就是以加菲的书信展开,我们在影片中也可以注意到好几个写信的镜头。
用书信体展开有一些好处,我们可以听到作者的内心独白,和作者一定意义上感同身受,看到一样的内容,发出一样的感慨,有一样的疑惑。
但在影片的后半段,随着剧情的发展,主角已经没有在写信了,片中也引入了另一个完全第三方的视角,一个不信教只贸易的商人写下的书信。
且不说视角的突然转变会让观众楞那么一会,在后半段中还有着主角的独白,而且有些愈演愈烈,像是在强行给观众讲解剧情,这就让我一直比较疑惑。
而且我也没看过原著,不知道原著的视点如何。
另外我对这部电影不满意的地方在于节奏。
前半段的节奏还是不错的,几个矛盾点设置的不错,探讨的问题也通过这些事件很好的表达了出来。
但是到了后半段,所有的矛盾都已经集中在加菲是否会选择弃教上,就显得相对拖沓了些。
要知道全片的片长达到了161分钟,前半段看起来倒没什么,后半段感觉稍微差了些。
再来说说摄影,这是该片在奥斯卡上唯一的提名,亮点自然是不少的,主要还是集中在日本当地风光特写上,夜景、海景、雾气都很有特色。
说到摄影我还是要废话一两句的,建议大家去看蓝光版的资源,这样的片子看DvDscr或者Web(虽然也有1080p,但色彩上有一定差距)还是有些可惜的。
最后说下影片的风格,放在最后讲在于我觉得它有些不同于以往马丁的风格。
没有了那些运动镜头以及很有力量的长镜头,取而代之是更多的固定镜头以及摄影机的平移。
而这种风格实际上更日本化了,马丁这样的改变也更适应故事的发生起是在日本。
而影片中最美的镜头在于用充满张力的消音慢镜头显示弃教仪式,仿佛将之神化,情绪也在这个镜头达到了极致。
至于配乐也格外的克制,大多数都是自然音,不像《好家伙》等黑帮片里有那些略显浮夸的配乐。
另外再提个小细节,影片中大部分镜头都是上帝视角,很少用到人物的主观视角。
在我印象里,主观镜头用的最多也是最频繁的一段在于加菲被囚禁,在幽闭的空间里又只能透过栅栏观察外界,更增添了一种疏离感和绝望感。
虽说它在老马所有的作品中只能排在中上的水准,但总的来说,这无疑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
天主教于1549年由西班牙籍耶稣会教士方济各·沙勿略首次传入日本,其信徒在之后的半个多世纪迅速增至数十万人,连很多地方大名都纷纷受洗(实际上传教士往往先给大名传教,再通过其影响力向下传播)。
基督教作为一神教,与属于多神教的日本佛教及神道格格不入,于是这个由“境外势力”操控的异教就成为统治者的眼中钉。
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都先后颁布过禁教令;德川幕府还发明了臭名昭著的“踏绘”仪式(即践踏基督教圣像),用于甄别天主教徒(称为“吉利支丹”),不愿踩踏的信徒将被处以酷刑。
宗教迫害加上地方重税诱发了1637年底的岛原之乱,幕府军付出惨重代价才镇压成功,也从此对基督教活动更加难以容忍。
为了生存,日本基督徒们只能要么弃教,要么变成所谓的“隐匿基督徒”——即虽然执行“踏绘”,但仍秘密信仰。
据说他们用观音像代替圣母玛丽亚像进行宗教仪式,用清酒和米饭代替葡萄酒和无酵饼作为圣餐,居然也坚持了几百年,直到明治维新后基督教被合法化。
以上就是本片的故事背景。
电影改编自日本作家远藤周作的同名小说,讲一位耶稣会神父罗德里格斯在岛原之乱后与同伴偷渡到日本,目的是寻访此前弃教的“堕落神父”费雷拉,却自己也重蹈覆辙的经历。
费雷拉和罗德里格斯都有历史原型,但历史上的两人实际都受到了严刑折磨,成为他们弃教的重要原因。
然而原著和电影则只是让他们经受精神考验,这么改的用意不言而喻:因为如果是肉体受不了痛苦而放弃信仰,很容易被认为是意志薄弱;但如果是为了救人而自己弃教,则会被赞颂大爱慈悲。
而且,电影版还增加了一个罗德里格斯始终信教的片尾彩蛋,加上之前费雷拉“我们的主”的口误,更强调了两代神父“隐匿基督徒“的身份。
书名/片名叫“沉默”,主要是指神在人类、尤其是信徒受苦时保持的缄默和不介入,这可以说是关于宗教最常讨论的话题之一了。
伯格曼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信仰三部曲”就曾对此诘问,有趣的是其中第三部的片名也叫《沉默》。
因为远藤和斯科塞斯都是基督徒,所以他们肯定是相信上帝存在的。
我对本片最大的兴趣就是想看他们作为信仰者对这一问题的处理,但老实说结果很失望——他们最后让上帝打破了沉默,直接告诉罗德里格斯“踩上来”——搞半天还是得靠超自然的神谕“服人”。
说白了,要是现在耶稣或者穆罕默德或者释迦摩尼或者日照大神现身地球,恐怕绝大部分人很快也就信教了;问题不就是啥都没有嘛。
对此信徒们总说,神不现身自有其道理,我们弱智人类不理解,信就完了。
且不说盲信是科学的对立面;就算真的皈依,如果遇到宗教的道德(或者说被人类解读过的神指示的道德)与世俗道德相抵触,应该怎么选?
这正是本片中罗德里格斯面临的抉择:究竟是忠于上帝,还是挽救眼前的生命?
他此前一直选择前者,直到耶稣本人介入,说你踩我吧,我就是要替人受苦的,他才决定救人。
原来熊掌和鱼可以兼得,信主与救人并不矛盾,这大概正是作者和导演想要表达的;愿意为世人放弃信仰,这才领悟了教义的精髓,无愧真正的教徒。
好吧,你俩开心就好,不过我有三点想说:1、并非所有基督徒都认可主创们的这种处理。
比如我看到网上就有人谴责罗德里格斯的屈服,他们认为爱神敬神就要全心全意赴汤蹈火,容不得半点妥协(其实片中另一位神父弗朗西斯科就持类似观点)。
这让我想到伊斯兰圣战者,他们自认是安拉最虔诚的追随者,骄傲的从事着灭绝人性的恐怖主义。
2、我很好奇在“正统”教徒们眼中,日本当年这些“半吊子”教徒到底能不能上天堂。
如果不能,那他们真的是比窦娥还冤;而且世界上那么多教派,到底谁说了算呢?
3、如果一个人只是认可某个宗教的某些道德观和价值观(即上面提到的教义精髓),那完全可以将之剥离出来作为人生准则,而没有必要全盘接受整个体系。
比如把佛教和基督教中超自然的部分剔除后分别发展出来的“世俗佛教”和“基督徒自然神论”就是很好的例子。
总之,虽然这些年我也试着了解一些宗教,但接触的越多反倒越坚信无神论。
本片男主罗德里格斯跟耶稣有诸多相似之处,于是很容易让人想起老马十几年前的《基督最后的诱惑》。
那一次他本来想还原耶稣一个真实人生,不料却被宗教界群起攻之。
这一次的口碑倒是不错,入选了AFI和国家电影评论协会的年度十佳;但可能两个半小时太过沉闷压抑,导致票房不佳。
上周末在影院看了这部电影。
作为一个天主教徒,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对这部电影感触很大。
故事看似描述了一个特定历史时期一个特定历史地点的一群特殊人物的故事,但是其中对人性、对信仰和对文化冲突的探讨和思考,却具有普遍的意义,也必然能够引起非基督徒、非日本人的芸芸众生的共鸣。
在我看来,《沉默》至少包含了三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在此和大家分享。
作为一名日本天主教徒,远藤周作对于这三个问题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沉默》也可以算作他本人的一种信仰之旅。
马丁斯科塞斯的电影在还原作者的心路旅程上无疑是成功的。
第一个问题,也是接触过基督教的人们经常会问的一个问题,上帝真的存在吗?
倘若上帝存在,那么上帝面对人世间的苦难,却为什么总是这样无动于衷呢?
德川幕府禁止天主教,日本教民依旧秘密地守护着自己的信仰,为此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忍受着各种酷刑,时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这时候上帝去哪里了呢?
面对自己受苦受难的子民,上帝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呢?
《圣经》的《马太福音》中说,“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上帝是这样的无处不在,无所不在,然而在现实中呢?
当这个世界纷争不停的时候,上帝在哪里呢?
当守护着上帝信仰的人为他殉难,在悲惨凄凉中死去而不为世人所知晓的时候,上帝在哪里呢?
当人们打着上帝的名义进行各种残酷的宗教战争和冲突、迫害异端和异教徒的时候,上帝在哪里呢?
古老的伊壁鸠鲁悖论,从古希腊流传至今:如果是上帝想阻止“恶”而阻止不了,那么上帝是无能的;如果是上帝能阻止“恶”而不愿阻止,那么上帝就是坏的。
面对苦难,佛教有着比较完备的解答,但是基督教的解释却似乎是苍白的。
虽然在神学上有着很多解释,比如《圣经》里说的“不可试探你的神”,教徒不能呼唤上帝就祈求上帝出现。
又比如经院哲学中所论述的,世界的存在是一个从不完美走向完美的过程,完美的终点是末日审判之后的新天地,而在这之前人们必须面对苦难而达成自我救赎。
然而,对于个人来说,神学的官方的解释似乎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甚至有些冷冰冰而让人心寒。
对于在苦难的汪洋大海中挣扎的无助的小小生命来说,上帝那可怕的安静,让人不时地怀疑,对于上帝的信仰真的有意义吗?
我亲耳听到一个传教30多年的老神父,依旧对信仰有着挣扎,问别人Does God really love me?
我也见过不少人,面对苦难无法得到上帝的声音而放弃了自己的信仰。
对于上帝可怕的沉默,众人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这恐怕只有每一个独立的个人在自己的旅程中给出自我解答了吧。
存在主义哲学家Kierkegaard在《畏惧与颤栗》中说,只有在无边的绝望的无尽的恐惧中,人才可以“leap of faith”,达到最高激情的信仰。
远藤周作在《沉默》中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上帝正是在沉默和缺席中,向人类表达了其存在的。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苦难中的个人和集体的问题。
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和原则慷慨赴死。
然而当一群人为了你而受苦受难的时候,你的信仰是否会动摇呢?
你是否为了解救他人而放弃自己的信仰?
在电影trailer中,长崎官员井上说的:The price for your glory is their suffering。
面对这样的指控,你会怎么办呢?
故事中的两个神父,Rodrigues和Garupe,一个为了解救他人而放弃了信仰,一个选择了自我了断,和当着他的面被杀死的教民一起死亡。
对于天主教的教义来说,无论如何选择都是有罪的:自杀是罪,所以但丁在《神曲》中把自杀者放在地狱中煎熬。
叛教更是罪,会遭到开除教籍的惩罚。
其实,何尝是宗教迫害,个人在面对迫害面前究竟应该如何抉择,这是人类一个普遍的话题。
当明朝初年的方孝孺不肯向燕王朱棣妥协而被诛灭十族的时候,方孝孺大可以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然而他的十族,却又是何等无辜呢!
当方孝孺在刑场上看到自己的弟弟方孝友赴死而落泪时,方孝友说的“阿兄何必泪潸潸,取义成仁在此间。
华表柱头千载后,旅魂依旧到家山。
”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凉?
我时常在想,方孝孺为了成就自己的名声而牺牲自己的十族,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名声!
南宋末年的文天祥,忠于宋朝而被忽必烈杀死,死前写《正气歌》明志,然而文天祥却让自己的弟弟在元朝做了官,保全了自己的家族,或许这才是一种折中的方法?
当然,我们并不能对那些坚持自己的信仰自己的原则而使得自己最亲密的人遭到劫难的受害者做过多的责难,因为他们本身是弱者,是顽强抗争的英雄,而迫害他们并进一步迫害他们周围人的强权者才是卑劣的。
然而,血淋淋的现实面前,人应该如何选择呢?
电影中,有教民选择殉教,也有教民选择踩踏耶稣和圣母玛利亚的像、向十字架吐唾沫而事后忏悔,有选择叛教的,有选择自我了断的,哪种选择才是我们真正应该提倡和纪念的选择呢?
这恐怕是和平时代坐在书斋和办公室里的我们所无法回答的。
《沉默》把这个残酷的话题放到大家面前,这正是作品震撼人心的体现之一。
第三个问题,也是我们东方人时常会思考的问题,那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冲突。
《沉默》中,借着长崎官员的口,借着已经放弃信仰的前教区长Ferreira和尚未放弃信仰的Rodrigues的讨论,表达了文化的冲突中东方人的观念。
对于西方的天主教来说,日本是一片无法开花结果的“沼泽”,天主教的那套神学观念是无法普及而成为日本文化的一部分的。
当佛教和尚用冷眼看着Rodrigues,当Ferreira在佛教寺院中劝说Rodrigues,当Ferreira指着太阳说这才是日本人的“son of God”的时候,Rodrigues强调基督教/天主教那套普世价值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完全是感情用事。
这恐怕不仅仅是远藤周作作为一个东方人本人的挣扎和困惑,这也是我们一切东方人面对西方价值观侵入的挣扎和困惑。
原罪、选民、救赎、道成肉身、三位一体,这些纯粹基督教的观念,如何才能在东方这片土地上扎下根呢?
就算坚持为了天主教而殉教的日本村民,他们对于Christianity又懂得多少呢?
村民认为自己的小孩受洗,就已经上天堂了。
小松菜奈扮演的女村民Monica(Haru)所认识的天堂,是没有苦力活,没有赋税,比穷苦的乡下幸福美丽多的极乐世界,为此她并不畏惧死亡(甚至还有些期待)。
村民看到神像、念珠、十字架的那种兴奋和喜悦,更让神父担心这些村民堕入了偶像崇拜的境地,也就是说,这些村民喜爱的,有多少是基督教的教义和上帝本身,恐怕更多的是基督教附属的那些形式主义的物件吧。
16,17世纪日本教民所坚持信仰的东西,恐怕并不是罗马天主教眼中的正统教义吧?
日本在战国时代,传统的佛教实力减弱,出现了大量的天主教教徒,甚至有一系列信仰天主教的大名(所谓吉利支丹大名),著名的有大友宗麟、小西行长、黑田官兵卫、蒲生氏乡。
(明智光秀这个秃子的漂亮女儿玉子也是天主教徒 ,说到这里本人的太阁立志属性又开启了,赶紧打住。
)后来丰成秀吉一统江湖,为了防止西班牙人和西方文化侵蚀日本,和西班牙断交,随后禁止天主教。
德川幕府初年爆发了天主教教民抗争幕府的岛原之乱,之后德川幕府实行严格的锁国政策和禁教令,为了平衡国内的佛教势力,幕府官方又大力提倡儒学,让儒家学说在日本兴盛起来。
在这样的新背景下,天主教根本无法在日本继续扎根,只能选择退却。
虽然在二百多年的幕府禁教时代,长崎一直存在着秘密的天主教徒,但是直到今天,天主教和新教徒在日本仍然是少数,这就证明了天主教文化并不适应德川幕府之后的日本社会。
Rodrigues所宣称的基督教的普世价值,似乎在日本并不流行。
在中国也是如此,几乎在日本天主教兴盛的同时期,在中国明朝也出现了不少的天主教徒,出现了徐光启这样的信教的士大夫。
后来到了康熙年间,因为天主教禁止教徒祭孔、祭祀祖先,爆发了“中西大礼仪”的争论,天主教势力被康熙皇帝逐出了中国。
作为东方人,如何在西方的信仰和东方的传统中追寻平衡,或者更加普遍的,如何在西方的价值观和东方的传统中寻找共存和和谐,这至今还是一个未解的难题吧。
这三个问题就说这么多。
《沉默》是一部好电影,但是需要从人性来解读它,从文化来解读它。
虽然这部电影的原版小说是天主教徒写的,电影的导演是意大利后裔天主教徒,电影在梵蒂冈首映,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一部天主教电影,而是一部具有深刻思想的人文电影。
上面我提到的三个问题,其实并没有标准的权威的答案,只能留给每一个人自己来思考吧。
看完《沉默》,最强烈的感受是想要说点什么。
并不知道要跟谁说,也不知道具体该说什么,只是无法一直保持沉默,所以就有了这些下面这些喃喃之语。
或许这就是斯科塞斯和远藤周作的初衷。
整部电影,基本就是用他们的“沉默”打破你的沉默,但最终又会让你回归沉默的一个过程。
整个周期里,你几乎没有自主权,思绪和情绪都被角色与故事牵着鼻子走,被他们的经历所刺激,被他们的选择所触动。
电影拍到这个份上,已经拍到了你的脑子里,甩不脱也丢不掉。
你或言语或沉默,它都是你的一部分,都一直在你里面搅和。
“或说话或沉默,他都是你的一部分”,也许这部电影的主题就在于此。
加菲所饰演的神父罗德里格斯最终所学到的东西,似乎也就是这个,他对幕府或说话或沉默,或顺从或抵抗,信仰都是他的一部分。
影片的核心剧情,是神父罗德里格斯与幕府官员井上大人之间的“斗法”。
井上大人想要神父公开弃教,把他变成一个笑柄,让日本人都看到,即使是最坚贞的神父也会背叛上帝;罗德里格斯一直抵死抗拒,用尽一切力量维护“日本最后一位神父”的尊严和底线。
直到最后,井上大人给日本信徒用上了穴吊之刑,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神父终于选择了弃教。
然而这样的妥协,不是畏于官员的权势,不是听从了他师傅的劝告,甚至不是为了相救那些身受穴吊之刑的日本信徒,而是因为他在弃教之前的那一刻发现了:上帝是不介意被他抛弃的,他或生或死,或屹立或跌倒,上帝都是他的一部分。
罗德里格斯深爱上帝,也深爱信徒,井上大人掐准了这一点,将“上帝”和“信徒”变成一道单选题,把他逼进了死角。
是为了上帝放弃信徒,还是为了信徒放弃上帝,注视着眼前的耶稣像,在踩与不踩之间,罗德里格斯的痛苦达到了顶点。
就是这种极致的痛苦,让他忽然间领会了基督受苦的原因——耶稣来到世间,死在十字架上,就是为了接受人的背叛,包括罗德里格斯现在将要做出的背叛。
耶稣理解他的苦,理解他的背叛,理解他的违心,并劝他坦然去做。
于是在电影里,罗德里格斯耳边响起了这样的声音:“来吧,没有关系,踩在我身上。
我理解你的苦。
我生在世上,就是为了分享人的苦,我背上十字架,就是为了你的苦。
你的生命已经和我连在一起了。
踩吧。
”
在这痛苦、漫长、又充满戏剧化的一瞬间里,罗德里格斯的信仰有了一次飞升。
他学到了两样东西。
第一是在基督教信仰老生常谈、却永不失色的一件事,即基督对他的爱是无条件的。
这份爱,会包容他的一切行径,即使他公开叛教,即使他后来再也活得不像一个基督徒,这份爱也不会减损半分。
对这份爱的体认,让他有了勇气,去服从幕府强加给他的一切要求,而不担心上帝会恼怒自己。
“你所要做的,快去做吧。
”这是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对叛徒犹大说的话,罗德里格斯也好奇过,耶稣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厌恶和愤怒,还是理解和爱意?
只有当他自己即将成为犹大的时候,他才知道了答案:“来吧,踩上来吧,没有关系。
”第二,除了更深体会了基督的爱,罗德里格斯对基督本身的认知也取得了一次突破。
耶稣死在十字架上,是对天父上帝的一种公开背叛——身为神,却输给人,以一种尊严全无的方式死掉。
在十字架事件里,自称“我与父原为一”的耶稣,让神的权威与能力在人的眼前沦为了笑柄。
只是,耶稣的背叛有一个吊诡的地方:他是奉命背叛。
他奉命而生,也奉命而死,在十字架上,他奉命保持无能,奉命让人耻笑,奉命面对一切保持沉默。
这种类似的命运,在耶稣命令“踏上来”的时候,也发生在了罗德里格斯的身上。
他一生都鄙夷的行为,现在成了主人的命令。
奉主人之命背叛主人,不是真背叛,而是真忠诚。
亚伯拉罕献以撒式的信仰实验在这一刻历史重现。
井上大人费尽心机,为神父们量身定制的死路,被上帝一秒钟变成了康庄大道。
面对日本极端排外的政治环境,上帝的态度是不反抗也不离开,沉默地接受一切的羞辱,一如耶稣当年。
主人既然如此,仆人自然照做。
罗德里格斯从此奉命保持完全的沉默和绝对的服从。
他踩了耶稣像,写了弃教文,丢掉了神父的身份,不动声色地听着日本小孩嘲弄他是“叛教者保罗”,从此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在日本,不再宣教,不再祷告,在一片彻底的静默中终了一生。
他与耶稣的处境的唯一不同在于,犹太祭司长想把耶稣变成一个死人,幕府则想把罗德里格斯变成一个活死人。
死人和活死人,哪一种处境更残忍?
非是亲身经历的人难有答案。
在旁观者的眼中,幕府以为他的信仰已经摧毁,外界基督徒也以为他已经堕落,只有他自己问心无愧:“即使主一直保持沉默,我的整个人生,一直到今天,我的全部所作所为,却都在诉说着他。
”
远藤周作的小说,斯科塞斯的电影,两者都是虚构的,但罗德里格斯式的信仰却是现实的。
这种信仰状态,深刻而别致,无形而有力。
拥有这种信仰的人,一开始都不是自愿的,是极端的环境和经历逼他/她上道。
他/她被强行剥下了一切的信仰标签,读经、聚会、祷告、灵修,所有能够显明“基督徒身份”的东西,都在他/她身上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一颗信仰之心,在深处沉默地跳动。
这种信仰,形式无法体现,肉眼无法发现,在社会里不会得到赞扬,在群体中不会得到鼓励,唯有他/她的心知道自己,也独有上帝的灵能为之作见证。
保罗如是说:“基督若在你们心里,身体就因罪而死,心灵却因义而活。
”(完)
16世纪至17世纪由马丁路德领导的宗教改革席卷了欧洲大陆,在世界宗教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马丁路德主张“因信称义”,每个人只要手握圣经,就有权利直接和上帝对话。
简而言之,路德先生说,百姓不需要神父(那还不是因为教会上贿下贪以致尽失人心么?
)但是,远在伊比利亚半岛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却没有受到宗教改革的影响。
而电影的主人公,那两个远渡日本去拯救自己老师的熊孩子(还有老师),是葡萄牙人。
世代远赴日本不辞辛苦传教的神父,也是葡萄牙人。
也就是说,当时几乎所有的日本信徒,信的是天主教。
要知道,天主教保留了原始基督教的宗教生活,更具庄严性和仪式感。
所以一个简单的结论就是,日本信徒他们想要进行正常的宗教生活,绝不能没有神父。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那些日本信徒对神父的百般顺从,又想方设法地保护他们。
透过屏幕,我能真切地感受那群衣衫褴褛、蓬头垢脸的日本信徒的精神的急切的渴望。
所以神父就像一块磁铁,通过信众一传十十传百的宣传,吸引了上千望穿秋水的信徒的追随。
他们不求果腹,只求神父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慰藉,支撑他们活下来的意志。
在日本,最初天主教可以扎根下来,完全就是因为幕府的残酷压迫的封建统治,苦难中的人民急切需要精神上的寄托。
你可以从电影里得知,信徒大多是农民,而且形同乞丐。
衣不蔽体,家徒四壁,还得承受沉苛的赋税,难道这就不是地狱的场景吗?难道这不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人活下来的意志和尊严吗?农民急需一种可以依附生存的力量,直到圣方济各神父的到来,他们知道,这天上,住着一个仁慈的、无所不能的天父,只要虔诚向天父祈祷、赎罪,你们就可以得救了。
于是他们选择了皈依,日日夜夜祈求得救的一天到来——尽管他们最终还是搞错了信仰的对象。
统治阶级,也就是幕府,他们早就发现了传教活动。
一开始只是个别现象,以为不足为惧。
后来他们不得不惊异于信徒的数量增长之迅速,才开始重视起来。
既然农民都信教,那谁来种地?
幕府谁养?
况且信徒人多势众,思想统一,揭竿起义的事情难保不会发生。
于是他们放手去剿,抓基督徒,但怎么抓也抓不完。
信徒和幕府的斗争就这样持续了几十年,反而幕府学聪明了,不仅学会抓带头传教的神父,还知道信徒们的终极弱点——不得亵渎神,神像也不行。
因为天主教信奉“因行称义”。
简而言之,你的言行要全心全意地践行教义,不得做任何亵渎神的行为。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来传教的人是马丁路德或者是他的门徒,该多好。
在这里我不是说天主教和新教孰是孰非,信仰无罪。
只是当我回想起幕府迫害信徒的电影场景,十分揪心。
罗德里格斯咆哮着说“你们快说弃教!!!
”我想绝望的人不仅是他,还有那些受罚的信徒。
弃了教,活着还有意义吗,神父?
还记得电影里有一个极具争议性的角色:吉次郎。
那个踩了n次圣像的虔诚的“犹大”。
他固然接受的是天主教,却像作者安排的信仰新教的卧底。
其实他也苦恼,为了信仰,死了全家,埋了尊严,可他依旧察觉到心中的上帝。
这一点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奇特”的信教方式,与早已席卷德国、英国等等这样的欧洲大国的宗教改革的旗帜——因信称义,不谋而合。
但罗德里格斯不知道如何理解他,不知道他的忏悔纯洁性何在。
他一次又一次无奈地看着他,聆听他的忏悔,同时也在不断怀疑自己,他该如何事奉上帝,如何打救祂的子民。
(老马擅自给上帝配音,没想到上帝的声音这么磁性十足)可那,不正是罗德里格斯绝望崩溃之际来自心底最后的慰藉么?
只能说,这是历史的遗憾,也是人性的悲剧。
只能说,那两个熊孩子尽力了。
信仰如生命,弃之无聊生。
世间纵万劫,众生皆平等。
## 关于加菲断断续续的也看了几部加菲的片子(《超凡》《钢锯岭》《社交网络》)。
英语世界的reviewer们有一个经常拿来评价加菲的词:boyish,如果用时下流行的翻译,大概可译作“少年感”(但boyish似乎有些挖苦的意思)。
这种“boyish”外在表现为似乎过于软的口音,似乎过于unaggressive的眼神,如此如此。
——大概少年汤、少年李也曾经困于这种戏路吧?
不过在gigachad遍地的好莱坞,这种“奶油小生”赛道也从来不少提携。
至于忘带光剑的凯洛伦——原谅我只看过星战7——戏份不多,一个略教条但还算坚定的年轻教士形象,工具人,没啥好说的。
## 主体的倒错后面粗略扫了一眼原著,远藤将情节大致分为两个部分——上部是塞巴斯蒂安·罗德里格斯(Sebastião Rodrigues)的书信——这里批评林水福译本,译成莫名其妙的薛巴斯强·洛特里哥——下部则一转第三人称视角。
斯科塞斯是这么转化成视听语言的:前一个小时穿插小神父大量的书信体独白,入狱长崎后则戛然而止。
不太成功,此时观众还是以小神父视角代入的。
那么有对教民的水刑火刑铺垫在前,井上和翻译出场就给人一副(反向)宗教裁判所的面目了,无论这两人如何和颜悦色,第四墙只会当这俩是伪善的迫害者,尽管他们在接下来两小时一再克制。
远藤周作确实是搞了一出天主教本位,但他毕竟是日本天主教徒,处处可见双向的拷问。
至于老马丁的影视改编则充斥西邦惊诧。
对于井上的独立自主自办原则和作为背景板的佛教徒都没什么进一步的探讨。
——结尾加菲和连姆尼森谈话时,僧人在寺里的角色,让我想起了《末代皇帝》里溥仪初入宫时,庭前的喇嘛。
同样是佛教徒,同样沉默不语,同样充当政权的工具人。
比较无聊了。
## 取景台湾真是有趣,又可以为《特工》提供北京的取景,又可以为《沉默》提供长崎的取景。
“I worry they value these poor signs of faith more than faith itself” 2017年第一部让内心震撼的好片。
那看着最虔诚的,不一定是真正参悟的,也许是想死后上天堂,也许是为了给自己的原罪寻找一个圣洁的宣泄出口。
那变节了的,也许是抛弃了表面的自以为是的热忱和忠心,真正把主和信仰根植于心的。
(本文来自http://www.gifplane.com/music/14.html)这是一部由执导过《雨果》、《禁闭岛》和《华尔街之狼》的著名导演马丁·斯科塞前后筹备20年之久才才完成的佳作。
男主是前段时间非常火的《血战钢锯岭》的主角安德鲁·加菲尔德。
是的,这又是一部跟信仰离不开的电影。
《沉默》讲述了一段真实的历史事件——日本德川幕府时期颁布了禁教令,实行了对天主教徒的残忍迫害。
同时这部电影是改编自著名的日本作家远藤周作的同名小说,因此这部片拥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学价值。
拥有这么高价值的故事和背景,但是他要讲的内容却是非常容易理解,却又能引发观众思考的故事。
(以下有稍微剧透)故事一开始,葡萄牙的教会接到消息称男主罗德里斯诺的基督导师费雷拉,在日本传教时,由于日本人的残忍迫害被迫叛教。
年轻气盛的罗德里斯诺和同伴加佩(亚当·德利弗饰)不能接受自己最敬佩的灵魂导师这种背弃自己信仰的行为,决定亲自去日本寻找费雷拉。
而故事就这样展开。
他们在一个日本人吉次郎的帮助下偷渡到了日本(观看的时候,请仔细品味吉次郎这个角色)。
吉次郎发疯地说,天主教徒都死了,加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伤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眼含泪水的表情,看得让人揪心!
他们到达日本的一个村庄,在这里,随时都有危险,因为,任何人只要举报一个天主教徒就能得到100银元,而举报弟兄则有200银元,举报神父有300银元。
虽然如此,罗德里斯诺的到来给村子带来了希望,他们饥渴慕义的心可以在这两个上帝的仆人身上得到满足。
他们一起聚集在一个小房子里唱诗歌,祷告。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他们就遭到迫害。
日本政府要求村民交出村子里的天主教徒,不然就要带走三个人。
让我感动的一个场景是:当村民茂吉准备被官府带走时,对罗德里斯诺说的一句话。
这算不算信仰呢?
影片没有回答,留给有信仰的人思考。
他们要接受的刑罚,跟耶稣钉十字架很像。
在寒冷的冬天,绑在十字架上任由海水冲刷直到死去。。。
罗德里斯诺和加佩就在远处看着这些场景,他们一直祷告,却得不到回应。
这部电影,全程几乎没有BGM,唯有大自然的声音,倒是吻合了电影的名字《沉默》。
但是当茂吉死之前,茂吉哼了一首赞美诗。
原本应该所有信徒聚在一起唱的诗歌,此刻只有茂吉的歌声回响在山谷之中。。。
这件事之后,年轻的罗德里斯诺似乎老了许多,他感觉是村民为了保护他而死,他深深自责,为了保护村子,他们决定离开这里。
罗德里斯诺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影片没有回答,留给观众思考。。。
罗德里斯诺不住的祷告,他内心感到绝望,可是他仍然牢牢抓住上帝。
正如影片名字沉默,罗德里斯诺开始感受不到上帝的存在。
这一段话,相信许多基督徒都有共鸣。
最后罗德里斯诺被抓在监里,在这里,他又碰到许多受迫害的天主教徒。
(后续)让我很触动的一段对话:
此刻,他们所有人都需要靠着主去宽恕。
然而日本官府要做的不是直接杀死他们,他们要让天主教徒把脚踩在耶稣像上,以表示他们愿意弃教。
不愿意做的话,就要会被杀死。
官府一直强调这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踩完基督像后,你怎么样随便你。
然而,对于忠心的天主教徒,这只是形式吗?
留给观众思考。
日本官府在罗德里斯诺面前不断折磨天主教徒,而只要罗德里斯诺踩一下耶稣像,官府就会放了所有天主教徒。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最后日本官府为了让罗德里斯诺弃教,把罗德里斯诺的人生导师费雷拉带到罗德里斯诺面前,此刻的费雷拉已经换了日本名字,娶了日本妻子,跟当时的传言一模一样。
费雷拉还说,基督的种子无法在日本这块沼泽成长。
罗德里斯诺又会怎么面对这一位昔日尊敬的导师?。。。
这些,都留着在电影中寻找答案吧。
本片主题沉默,罗德里斯诺不断的祷告,面对这么多信徒遭迫害,上帝却一直沉默。
上帝真的沉默吗?
电影没有告诉大家,只留给观众思考。
基督的种子真的不能成长吗?真的因为迫害被毁坏了吗。
也留给观众思考。
看这部片要回到历史,一直到1873年,明治政府解除了禁教令,基督教在沉寂了300年之后,开始了复兴。
300年前的那些种子,并没有被毁坏,它们依然在慢慢成长。
敬佩这段时期的信徒们,他们的信仰是用生命去坚持的,他们的信仰是,即使听不见上帝的回应,却依然坚持信靠上帝。
看死亡不是离去,反而是喜乐的开始。
在这部片里,看到了人性的丑恶与残忍,却又有真善美的信徒分享着仅有一点点的食物。
有扛不住苦难放弃信仰的可怜人,也有勇敢坚持不弃教的战士。
然而那些扛不住的人是主弃绝的吗?
不能一概而论吧,我甚至相信,就像吉次郎那样多次出卖信仰的人,都是主喜爱的。
因为主说:“我不愿意这小子里失丧一个。
”(马太福音18章14节)最后的剧透:罗德里斯诺一直到逝世的那一刻,手里依然放着十字架。
为什么子民被迫害成这样,上帝一直不出现呢,男主真心受不了
1、总感觉缺少原著中那种两方关于宗教、文化和国家之间互相debate的感觉。2、片中致敬了沟口健二的雨月物语。3、加菲真的非常不适合这个角色,不是我黑,他长了仁慈的、宗教般纯净的、但却肤浅的帅脸,并且演技……
处理得太飘?生?薄??略失望
昏昏欲睡
三星给到日本班底。
傲慢且令人作嘔的「真理」。
将近3个小时有点难熬... 加菲的表演有点用力过猛,但是还是会引起一定思考
周末的影院晚场满座。缓慢的节奏和透过屏幕传来的那种无奈,让影院里时不时有轻轻的叹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神教化一群懦弱的人,神父最后只是引导了自己:为爱不认识的人放弃信仰,为一个犹大重拾信仰。PS:加菲发质好羡慕,尼森和服帅炸。
对于电影制作来讲很工整…剧情不敢苟同 21世纪了还有人拍宗教赞美片??
卑劣,dead man tells no tales。
前一半念书太多,后一半感觉缺力。是不是换个主演会好点啊。
老马丁宗教三部曲收官之作。全程都是关于一个人在危难之中如何在信仰与自我之间挣扎的故事,并没有指明佛教和基督教哪个更好。关注在个人而不是笼统的总体可以说是最恰当的处理
没有看过原著和日本老版,但足以对片中男主人公所面对挣扎与隐忍感同身受。然而老马丁直白的叙事方式,以及冗长的篇幅,缩小了让人思考的空间。另外加菲的表演也令人失望~
神棍电影,不信宗教还是别看了
洗白天主教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要知道基督徒在日本干的倒卖奴隶,迫害佛教徒的事可比幕府来的狠多了
一部很了不起的作品,但是在知道结局反转之前的两个小时还是看得很辛苦坐不住,直到最后才明白导演的用意。在这种条件下对个人的考验简直已经不能再重,而且还要面对不知情的世人眼光。加菲的造型和打光很成功。
道理都懂绝对是我心态有问题:) 但是还是忍不住在电影院里猛翻白眼子反省为什么要在电影院浪费三个小时听邻座白人老太太用力倒吸凉气 每次看加菲和老samurai争的时候就出神到horace&pete里面conservative和liberal那段对话 谁管你要信屎味的巧克力还是巧克力味的屎啊
作为一名信仰马克思主义的青年实在看不下去。
觀眾能找出100個理由說明這部新版的好,舊版與原作迷卻找得出101個理由說明它的糟。
最后一幕太多余了,把复杂人性物语简化成英雄赞歌。整体制作不够精良的样子,很多都停留在表面。还有我本来以为是讲岛原之乱的。爱加菲,正式被圈粉~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