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影人,就是偷窥者。
一个偷窥癖。
镜头就像是你父母卧室的锁眼,而你在偷窥他们,你感到厌恶,你有种负罪感……但你无法把你的眼睛移开。
这让电影看起来就像是犯罪……而导演们就是罪犯。
——《电影手册》 很早就想看贝纳多·贝托鲁奇的《追梦人》,那时很傻,不知道《戏梦巴黎》就是《梦想家》就是《追梦人》就是The Dreamers。
用我一个朋友的话说就是老贝让1960年代文化在今日的回响,更是新浪潮影迷的回顾与期盼。
68年的春天,中国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无比激励了法国人民的热情;越南战争的泥潭叫美国不可自拔,越南潮湿的空气拉动法国的自由引导人民的反战示威;在巴黎喜欢电影的青年们因为政府解雇了法国实验电影的先锋导演亨利•郎路瓦而进行和平示威。
街头的空气里弥漫着理想主义的情绪,法国人的浪漫冲动幻想弥漫在危机四伏的城市四周,甚至融入云朵,高高地在城市上空监视着抗议的人群。
影片一开始镜头就从艾菲尔铁塔的尖顶上往下滑,最后溜在塞纳河边,河水如斯而过犹如时间一样滑过指间,旁边行人如梭。
贝托鲁奇为28岁的会议寻找着叙述者,于是来自美国加州的马修,成为了他的选择,他质朴而天真的并,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巴黎,但就象看电影时总坐在第一排一样,他是看不到这个城市真正的人和事的,直到他转头,看到伊莎贝。
因为电影而与兄妹席奥与伊沙贝相遇,这时候有名的法国五月风潮开始运作,学运开始后,政府被迫停止运作,在动荡的五月里,大学罢课。
马修被带到他们的生活之中,在伊莎贝兄妹布满书籍的公寓,如同迷宫,是与真实外界隔绝的世界。
似乎是对《巴黎最后的探戈》的回顾,《系梦巴黎》里迷宫一样的和性爱成为迷惘的避难所,在闭塞的空间中性爱成为回避外在干扰的有利条件。
马修与他们间事关哲学、越战、革命的苍白软弱的辩论,似乎仅仅是五月风潮中那些有气无力的呼喊和空洞无聊的口号或者那些歪歪倒倒的横幅。
老贝在这里面混合了太多的东西,除了哲学、越战、革命,还有不可脱离的话题电影外,就剩下的是性。
成就了三个人糜烂的青春故事、一个这样放纵和拘囿于自我的故事。
镜头的运动自由,散漫,靡醉,像极了一个喝醉了酒的诗人。
镜头的焦点漫不经心地牵引着我们的视线,在巴黎的街头,在巴黎慌乱的街头运动上的人物上游弋,不论学生、演讲者、警察还是别的。
镜头像个散漫的摄影师在人群里面晃悠晃悠,似乎是当事人的角度来看待画面,镜头在周围的到处游离,在某些人的局部静止,稍后又开始移动。
没有固定的机位进行拍摄,更象新闻记录摄影。
影像华丽而颓靡,色泽昏黄而又暧昧,肌肤上泛着夕阳的光。
只有巴黎电影院里的那种光影组合,才足以成就那个时代一个人年轻时代的那种特有的敏感与梦幻。
值得我喜欢的就是三人还没有那么糜烂生活的时候之前的生活是那么的经典,影象也耐人寻味,伊莎贝兄妹和马修不停地模仿经典电影中的场景:嘉宝的《女王克里斯蒂娜》、托德·布朗林的类型片、戈达尔的《法外之徒》。
特别是伊莎贝暧昧妩媚地抚摸过房间里的家具时,阳光射落于她妩媚的脸,很经典的镜头。
三人从卓别林侃到巴斯特·基顿(Buster Keaton),并模仿戈达尔的《法外之徒》(Bande a Part)中同为一女两男的三名主角跑过卢浮宫的场景(或许这是贝托鲁奇在向《法外之徒》片致敬),并成功打破记录多出17秒,同时也在实践着生活的另一面可能性。
我们可以看到在玛琳·黛德丽(Marlene Dietrich)的画像旁边放置着毛泽东的画像,并且几个红色汉字鲜艳惹眼 毛主席万岁,上面几组橙色小字也仿佛若辩: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
而大画家德拉克洛瓦的名作“自由指引人民”被席奥与伊沙贝加上了玛丽莲·梦露(Marilyn Monroe)的脸。
在马修来参加晚餐的时候,席奥开始鄙视他的父亲,张扬但是有道理。
当初只有你拒绝在反对越战的请愿书上签字。
诗人不会去什么请愿书上签字,诗人只会去写诗。
请愿书就是诗。
是,可诗歌也是一份请愿书。
好吧,请愿书就是诗,诗就是请愿书。
这该是你写过的最漂亮的诗句了。
虽然上帝是不存在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父亲可以取代它的位置。
马修冒出一些让人惊喜的哲学韵味的话。
而伊莎贝的话却那么的圆滑:别人的父母总是比自己的好。
但是,话说回来,自己的祖父母似乎总是比别人的好。
我觉得令我深刻的是他们讨论毛泽东是大导演,席奥崇拜毛泽东,手捧红宝书,相信“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行动”;成千上万的红卫兵举步操向未来,手握红宝书,并且还强调,拿枪不拿书,要文化不要暴动,并肯定地说这是伟大的史诗巨片。
而马修切反驳说拿书不拿枪谈何容易,同唱一首歌,喊同样的口号,在这史诗巨片里每个人都是临时演员。
马修谈论这些的时候犀利清醒,在面对关于越战的诘问时却无法自圆其说。
伊莎贝要求大家猜她表演的那段的电影出处时候,我觉得好象是《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玛迪尔德要求里昂猜出电影一样。
当席奥没有猜出玛琳 黛德丽的影片情节,他竟当着伊莎贝和马修的面在简 拉塞儿的照片前手 淫。
马修开感到恶心、荒谬、不可理喻,责怪伊沙贝的行为过份,可是席奥那句 你以为是伊沙贝逼我做的?
将席奥刚才的行为变得暧昧而耐人寻味。
而接下来更加荒谬的事情出现,席奥模仿《疤面煞星》中死在交叉阴影下的镜头难住了伊莎贝和马修,于是他强调自己是温和的要大家愉悦的什么什么的,要求两人在他面前做爱。
伊沙贝毫无顾忌地开始脱衣服,而马修落荒而逃。
最后席奥抓住了他,并让他面对一丝不挂的伊莎贝,将马修的内裤拖掉的时候,马修的阳具下面竟藏着伊莎贝的比吉尼玉照,终于马修在厨房的桌子上屈服了,而席奥一片看他们疯狂地做爱,一边抄着鸡蛋,疯狂之极!
肆无忌惮的描绘肆无忌惮的青春,同时最大程度地满足了无数偷窥狂饥渴的眼神。
当那些流光异彩的现实和发黄老电影的片段交错,无声的动作和黑白光影带给观众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内心的亢奋。
喜欢他拍主人公在法国电影资料馆里看电影的那个仰拍机位,两个主角边抽烟边瞪着大银幕的样子,绝对让我看得神魂颠倒,而三个主人公之间的猜电影游戏,也令人眼睛鲜亮。
所谓象征意味过度浓郁的情色场面搞得有些做作,以至我在这些只有半夜私人观看的镜头面前搞得无所侍从。
三人肉欲之后在帐篷里睡着了,而突然回来的父母并不感到什么以外,安静地在烛台下再留下一张支票。
伊莎贝试图用煤气自杀的时候,电影闪现出1947年布烈逊的《慕雪德》里女主角自杀时的黑白画面,这个时候石头打破了窗户,马修与席奥及时被吵醒,革命在这出室内剧就要结束时再度出席,这是什么味道?
有人问道,答:革命了,这是催泪弹的味道。
青年们顺理成章地去参加革命了。
然后在与军警对峙的关头,分道扬镳。
马修非暴力地退出人群,席奥挑起了战斗。
火光黑夜中,警察向游行者跃动的身影游移,法国女歌手Edith Piaf苍凉 的Non,je ne regrette rien响起,梦想结束。
还专门查了下关1968年法国五月风暴的历史,应该说,老贝的电影还是较好地保留了这一社会危机的原貌片中许多人物都是那一时代法国青年群体的浓缩 被尖锐的社会矛盾催育起来的愤怒、绝望、疲乏、信仰缺失的年轻人,他们热衷于破坏毁灭,麻醉在酒精、尼古丁、可卡因、紊乱的性关系里,跟美国垮掉一代有一拼,除了电影,法国五月风暴在这里还剩下点什么?
是跟美国一样:有些路上的达摩,达摩当然在路上,他从来就在路上!
还是金森堡的嚎叫使我放弃了用赤裸的午餐?
只剩下背后疯狂的戈达尔,这个始终对于那场未曾成功的颠覆耿耿于怀的造反者。
跟着戈达尔游行、造反、打砸,就像巴黎大学的学生们说的:当不可测之事已然发生,那视之如不可能之事,已悄然近身。
当硝烟散尽,当五月风暴平息之后,革命再度由实践蜕缩为书斋里的理论,由巴黎街头的壁垒退避到了校园里,逝去的激情只剩下回望窗外时1968年五月的记忆。
1968年的巴黎防暴警察,在贝托鲁奇的影像的再现里,潮水一般地席卷过街垒,作为国家机器,他们以一种无比勇猛而强悍的姿态,于瞬间吞噬了孱弱的革命者。
影象里只有熊熊烈火和慌乱的学生。
这就是1968年的结局。
就在1968年五月风潮之后不到的1972年由马龙·白兰度(Marlon Brando)玛丽亚·施耐德(Maria Schneider)主演,并且一度恶名远洋的《巴黎最后的探戈》(Last Tango in Paris)。
而在《电影手册》中,这让电影看起来就像是犯罪……而导演们就是罪犯 这句话,是说老贝自己还是在诠释那个年代呢?
配乐 由Gato Barbieri作的配乐《戏梦巴黎》由于是以1960年代为背景,在音乐上也自然有所配合。
除选用1960年代文化偶像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的一曲“Third Stone from the Sun”外,还加入了著名迷幻摇滚乐队Grateful Dead的名曲“Dark Star”(此曲由乐队为影片作特别剪辑,减短了长度)。
此外,还有上世纪上半叶地位崇高的歌后Edith Piaf的“Non,Je Ne Regrette Rien”也被收录(香港作家陶杰将梅艳 芳比作香港的Edith Piaf)。
不知是否出于致敬的心态,贝托鲁奇还分别选了特吕弗(Francois Truffaut)与戈达尔(Jean-Luc Godard)两位法国新浪潮电影先驱的三部影片(《 四百下》、《精疲力尽》与《狂人皮耶罗》)中的主题曲。
编剧 让 考克多编剧的《Les Enfants Terribles》,兄妹在封闭空间发展一种乱伦的关系(是原作小说灵感源泉)。
贝尔托鲁齐20岁时看此电影,拍《梦想者》之前重看。
考克多曾说:以这个剧本,我想举重若轻,举轻若重。
这也是老贝的梦想。
据说是1968年法国五月风暴巴黎大学生之口号: 1吻你爱人的时候,枪不要离手!
2我们不询问,我们不要求,我们把它拿下,接着就占领!
3能意识到自己的欲望就叫自由!
4当不可测之事已然发生,那视之如不可能之事,已悄然近身!
5像飞虫扑窗般撞碎你的脸,然后腐烂!
6立足现实,指向不可能!
7托老师和考试的福,六岁就与人竞争!
8只有革命行动,没有革命思想!
9我已经快活了10天啦。
10有多少报道,就有多少质疑!
11要做爱,不要做战!
12自由在此停止。
我们会回来!
这部法国电影似乎和法国餐一样,给人慢条斯理的感觉,一种浓重的忧郁如年华逝水,不明不白地潜流其中,“黏重”,对了,我想抓住的词是“黏重”。
《梦想家》是一部含毛量过高的影片,在迂回婉转的叙事下,毛成为一种进入Theo精神世界的文化符号,类似于《自由引导人民》上的玛丽莲·梦露,同样波普化的手法消解了严肃的政治含义而转化为了艺术表达。
在去年的廿一艺术展上还看到不少中国画廊做着类似的波普拼接,玩弄别人玩剩下的概念实在是无聊而愚蠢,信息闭塞的艺术环境为一些艺术家的抄袭复制提供便利与成功的可能毛的意象举隅
Theo的毛雕像灯,上面刻印着“毛主席万岁”的字样,具有浓浓的异域情调和不切实的对东方之幻想。
毛的照片和诸多影星的相片贴在了一起,构成了一堵颇显违和的照片墙,可见十足的娱乐化的消解意义。
墙上的海报带着那十年的独特印记和浓重的时代感。
Theo停靠电动车旁就是毛的人像海报,毛的艺术形象在当时的法国或成为革命与共产的激情象征。
阅读红宝书的Theo,默诵其中的字句,高度怀疑翻译者将红宝书做了相当异化的处理,带着厚重的文辞隽美感,从而给Theo一种东方式异域情调的浪漫想象。
Theo手中的红宝书,右边发光的则是毛像,墙壁右上角的粘贴画疑似是毛在群众中的剪影。
在诵读完红宝书中的章句后,Theo进入了父亲的酒窖中拿出了上好的葡萄酒痛饮,红宝书中的字句给Theo以一种做梦的迷幻感与精神刺激之后Theo与Matthew进行了一段非常有意思的对话,在第二部分会详细分析。
右下角是毛像,似乎和之前会发光的那个不同,这次的是坐像甚至在进入欢乐的帐篷做爱之前,都不忘点好蜡烛,摆上毛像,于是毛像便又一次注视着他们云雨
后面这个毛坐像成为Theo父亲压放支票的垫子。
浅析Theo的精神崇拜这段对话是影片中第一次出现对于毛和红宝书的正面讨论,之前出现过不少次毛的符号成为一种暧昧的隐指,指向影片朦胧昏暗的部分精神角落,而唯有这段关于毛的思想和形象做了直接集中的讨论,甚至成为推动情节的支点。
下文为引述摘要,先为Theo,而后为Matthew,转换角色便分段listen,Matthew.Yes.You are a big movie buff,right?Oui.Then why don't you think of Mao as a great director...making a movie with a cast of millions.All those millions of Red Guards...marching together into the future...with the liitle red book in their hands.Books,not guns.Culture,not violence.Can't you see what a beautiful,epic movie that would make?I guess,but...It's easy to say "books,not guns".But it's not true.It's not books.It's “book”.A book.Just one book.Shut up,you sound just like my father.No,no,no,listen to me.The Red Guard that you admire...they all carry the same book...they all sing the same songs...they all parrot the same slogans.So in this big,epic movie...everybody...is an extra.That's scary to me.That gives me the creeps.I'm sorry to say it,but for me there is...a distinct contradiction.Why?Because if you really believed what you were saying...you'd be out there.Where?Out there,on the street.I do't know what you mean.Yes,you do.There is something going on out there.Something that feels like it could be really important.Something that feels that things can change.Even I get that.But you're not out there.You're inside,with me,drinking expensive wine,talking about film.Talking about Maoism.Why?Okay,that's enough.No,tell me why.Ask yourself why.That's enough.Ask yourself why.That's enough.Because I don't think you really believe it.I think you buy the lamp,and you put up the poster,but I don't...I don't think you.You speak ...too much.Okay.Theo!Just listen to me.Listen.I think...I think you prefer ...I think you prefer ...when...when...when the word "together" means not "a million",but just "two"....or"three"
在Theo的幻梦被Matthew戳破了之后,Theo气急败坏地掐着他脖子以不让Matthew继续说下去这段台词相当有趣,可供解度的角度是丰富的,先来聊一个在字幕翻译上的问题。
No,no,no,listen to me.The Red Guard that you admire...they all carry the same book...they all sing the same songs...they all parrot the same slogans.So in this big,epic movie...everybody...is an extra.这段话的上文是这样的,在语境中其实an extra的意思更接近“群众演员”,无关紧要的零余者,多余不被重视的部分,或许导演想借Matthew之口表达的,正是对于所谓革命对于个体性价值的扼杀的一种反思与质疑。
另外在Out there,on the street中,there可能指代Theo对于革命不切实际的幻梦。
在这段对话中,Matthew毫不留情地戳破了Theo对于革命满心欢喜的空想与一厢情愿的狂热,而Theo当时对毛的崇拜是有其历史背景的,摘选一段影评中的总结—— 1968年,注定成为人类历史上不可抹去的一笔重彩。
在西贡,“春节攻势”打垮了美国大兵;在路易士港,人民宣布民族独立;在伦敦,大游行涌向了美国使馆;在柏林,学生们包围了斯普林格;在纽约,学生们占领了哥大校园;在巴黎,学生们筑起了“街垒之夜”;在哈瓦那,切·格瓦拉的日记出版;在巴勒斯坦,人民渴望返回故土;在布拉格,市民走上街头抗议苏联;在墨西哥城,美国黑人运动员举拳致礼;在普里什蒂纳,阿族人喊出“科索沃独立”;在北京,毛泽东号召起“上山下乡”……“反叛”是1968年的主题词,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了。
而席卷法兰西的这场“五月风暴”无疑可以视为1968年的年度符号。
——摘引自咱说《1968:理想主义照亮地球》在这场席卷全球的革命风暴里,毛的形象作为世界革命的一块碎片,被Theo紧紧抓住并引为理想主义的象征,我一直在思考毛的形象对于Theo到底意味着什么,而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或许毛的物件给Theo一种虚妄的革命参与感,一种自我理想与奉信价值的标榜,提供了东方式的异域情调想象;他把毛的坐像和蜡烛摆放在一起,在烛光熏托的浪漫情调之中,毛像成为了宗教式的偶像,为Theo提供精神上的慰藉;他将毛构想成巨富的电影资助者,会资助拍出一部史诗般的皇皇巨著,来代入满足他对于电影的热爱与追求;毛甚至又成为了变革的可能,以书而非枪的形式,用文化而不是暴力……而当他的幻想被Matthew戳破后,他怒不可遏地掐住了Matthew的咽喉,生活在那个狂热时代的青年如Theo行走在时代的刀刃之上,两侧是完全的真实或者完全的虚妄,而向任一侧倾覆都有殒命的危险,平衡两者比行于刃上更加痛苦,这部电影是献给和Theo一样的热血涌动却一无所有的青年之慰藉。
二零零四年二月十四日的晚上,THE DREAMSERS在多伦多上映,我和两个男孩去看了这部电影。
我们到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
我非常喜爱这部电影的开头。
弥漫着六十年代动荡不安的气味和巴黎流动的狂欢氛围。
我以为这会是一部讲述有关New Wave或者类似Ernest Hemingway的A MOVEABLE FEAST那样的巴黎故事。
因为影片开始确实给了我这样的错觉。
但其实不是。
这里的巴黎是六十年代末的巴黎,1968年的巴黎。
迷茫而令人激动的六十年代正在结束着,大麻的烟雾正逐渐消散开来,狂欢的盛宴即将谢幕。
在巴黎的美国人Mathhew与Isabell和Theo这对姐弟相遇,他们将他带入他们的公寓,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巴黎。
Isabell和Theo的父亲是一位小说家。
他和妻子开始旅行。
三个年轻人在公寓里独自享受着自由。
在他们的房间,墙上贴着毛泽东画像的房间,永远有着红酒的房间,他们躺着坐着讨论着。
讨论着电影,电影,电影,还是电影。
而在外面,巴黎的学生正潮如火如荼的游行。
Theo学习电影,Isabelle热爱电影,而Matthew,毫无疑问的,有着相同兴趣。
三人一起第一晚,从洗手间出来的Matthew看到这对姐弟赤身裸体躺在一起。
Theo越来越少的去上课。
他们在这栋房子里,忘记了白天和黑夜的交替。
这里是他们的城堡,这里有着他们自己的时间。
他们有时忽然玩起一种表演电影场景然后让对方猜名字的游戏。
Theo输了的时候,Isabelle让他当着她和Matthew的面手淫。
而Matthew输了,Theo要求他和Isabelle在他面前做爱。
美丽的Isabelle,她一直魅力四射得让人目不转睛。
而现在她正微笑着轻摇腰肢解。
她的裸体真是美得让人喉咙缩紧。
Matthew忽然逃走。
然后很快在厨房被Theo捉住。
Isabelle将Matthew脱光。
然后他们躺下做了起来。
Theo看着他们,隔着桌子,煎起了鸡蛋。
鸡蛋在平底锅上吱吱作响。
吱吱作响。
鸡蛋煎好了。
Theo蹲下,碰触Isabelle,他看着他手指上Isabelle的液体,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Matthew摸了一手的血。
Isabelle是处女。
然后是做爱,说话,度过时间。
Matthew发现他爱的这对姐弟内心仍如孩子般干净纯真,他担心害怕,因为他爱Isabelle, 他也爱Theo,他爱他们。
他希望他们和他一起成长,至少Isabelle,他的爱人,他想她进入真实的世界。
Theo,Matthew告诉他,你是在表演,你的房间贴着毛泽东的画报,摆着他的塑像,但你其实并不了解革命,你只是想象着自己的革命,然后表演出你对自己梦想的热爱。
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因为你身在其中。
你无法颠覆你自己。
而Isabelle,妩媚充满女人味的Isabelle,她其实也是的。
在Matthew来到她从未示人的房间,他看到他爱人的另一面。
这是个小女孩的房间。
Isabelle,她 还是个小女孩。
她想保护她的世界,她还有Theo,她也想留住Matthew,她的第一个爱人。
所以最后她打开煤气阀。
然而街上的游行惊醒了他们。
他们冲下楼去,投入到游行中。
Theo要去投汽油瓶攻击警察。
Matthew想阻止他,因为他反对以暴力,他反对以暴制暴。
但他阻止不了Theo,而Isabell跟着Theo去了,Matthew独自离开疯狂的人群。
这对害怕长大的人,在青春结束之前,解决了自己。
无论是Isabelle开煤气,还是Theo在游行中在最前面去投汽油瓶,都是极端到自我毁灭的保护自己世界的方式。
Matthew是一个见证者,A story teller,一个清醒者。
看完后,三人坐在咖啡馆聊天。
T以前选修过法国电影。
所以给我解释了很多影片中出现的电影和电影人名。
很有帮助。
也许看这部电影需要做笔记,然后将里面出现的电影都看一遍,才能真正理解完全的意思。
因为从表面的情节来看,这只是一个关于年轻人的故事。
巴黎也好,六十年代也罢,只是一幅华丽的背景。
The Dreamer,与巴黎无关,与六十年代无关。
这里有的是年轻人探索他们热爱的电影,他们的爱。
他们未知的性。
他们开垦着自己的内心和身体。
但这样的主题,在那色彩刺激的背景下,却发展得逐渐模糊看不清晰。
与世隔绝上演的故事与让人癫狂的进行中的革命同时交替,眼花缭乱得头脑只剩摸棱两可的判断。
影片画面非常美,张张明信片般,看得人目眩神迷。
这也是Bertolucci片子一贯的特色。
Bernardo Bertolucci自不必多说,Last Tango in Paris, The Last Emperor, Little Buddha等片的导演。
The Dreamers的男女主角也是魅力非凡,无论外貌还是神气。
我尤其喜欢扮演Theo的Louis Garrel。
Philippe Garrel的儿子。
有着典型的意大利男人的脸,和忧郁淘气的表情,英俊不已。
而Eva Green,Isabelle的扮演者,表演让人惊艳,而这还只是她的第一部电影。
新生代的法国女演员,无论是Eva Green还是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 Le中的Audrey Tautou都有着让人称叹的天赋和演技。
相比之下,美国同代的女星中就缺乏这样天才的灵气。
影片又名Paris '68 (2002) (UK) (working title),Sognatori, I (2003) (Italy) 评级MPAA: Rated NC-17 for explicit sexual content.写这篇日志的时候,听着Jerry lee Lewis的现场版CD,只觉得六十年代果然充满了一种让人浑身发痒的激动劲头,却又转瞬即逝般让人惆怅难忘。
Bertolucci拍这部片子显然是为了纪念他六十年代末在巴黎的日子。
人老了,善于回忆。
今天在网上听了NPR对他的采访。
他说他想通过这部电影让今日的年轻人感受那个时代,六十年代这个值得纪念的时代。
还有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他们的希望,爱与哀愁。
“那个时候的年轻人的希望是改变世界,”“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否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他们对爱,对性,对自身的探索,与现在年轻人们有着共鸣。
”“Matthew,他是一个美国人。
站在那里的是我,还有来到美国后的我。
”但我想说,The Dreamers,或者我们称Paris '68,它本身并非如那个时代一般让人难以忘记。
它太过于关注自身,而与它的时代背景孤绝开来。
六十年代只是片中的一场浮光掠影。
而三个年轻人的爱,他们的故事,缺乏打动人心的悲剧力量和引人思考的深刻性。
这不是一部时代的传记,不是关于一代青年的记叙。
它缺少对那个时代根本性的继承和完整画面的记忆。
它本身也无法成为Bertolucci电影创作历程上的一个Icon。
因为我们甚至无法从这部影片中挖掘出独立的Bertolucci自己。
The Dreamers,是一场梦。
醒来,已经有些记不起。
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Ernest Hemingway
在这里,我想说的只是一部叫<梦想家>的书和一部叫<戏梦巴黎>的电影...我现在更加明确了一个观点,一部好书的确可以造就一部烂片,当电影在原著的对比下显的足够渺小时...我庆幸的是我能从图书馆先借回了<梦想家>,并且将它一气呵成的看完.雌雄同体的两兄妹,可爱的马修,那个动荡的时代以及沉醉于梦想的梦想家们.于是我开始幻想把它拍成电影,这将会是多么理想化的影片.那些不羁的青春,终于在革命的洪流中逝去...随着马修的血液.于是我满怀憧憬的找来了由此著作改编的电影<戏梦巴黎>.或许它能受到众多的赞美,可是...错误在于,原著的魅力不可比拟...首先是对于三人关系如此隐讳的描写,书中三人间不可替代的爱貌似变成了伊沙贝拉对两个男人的强权...妹妹与哥哥的关系避重就轻,马修与雷奥同性恋情的描绘,电影中只是着重描写了伊沙贝拉与马修的恋情而已.可是单从<梦想家>来看,马修有着隐秘的同性恋倾向,书中对于马修在马路上见到的瘸子美男和在革命爆发时马修救下受伤的美男才是能够体现马修性格的段落.马修爱的一切,是一种对美的追求,一种形而上的追求,简单来说...梦想!其次,对于书中结尾如此震撼人心的马修挥舞旗帜大唱革命歌曲以及马修之死的段落全部略去.我感到不可思议...不再多加感慨...再次,书中反复出现的歌曲意象也同样消失了...那首联系三人梦想与青春的颂歌不见了...最后,我想把电影叫做<戏梦巴黎>抑或是<性.梦.巴黎>...而那本书,才是真正的<梦想家>...
距离1968已经过去40年了,现在的世界与那时的既像又不像。
40年前,电视的普及让年轻人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情有相同的诉求,法国的年轻人知道在古巴和越南发生了什么;现在互联网的出现真正实现了“地球村”的预言,年轻人的冲动与激情却消失在其中。
40年前,简.伯金还是左翼青年们的最爱,现在,以她名字命名的伯金包却成了权势和金钱的象征。
40年前,《革命中的革命》让切.格瓦拉的海报成为学生们床前的必备,现在他又登上了匡威广告,而广告上的另一位主角,是帕丽斯.希尔顿。
这些既不能勾画出60年代,也不能代表我们这个时代,就像有人说的:“如果你还能说出60年代发生了什么,那么你从未生活在60年代。
”第一次看到《梦想家》小说时的激动与亢奋现在还记得,倒不是小说写得如何精妙,而是小说里的1968与自己想象中的不谋而合。
明知道那基本是自己的臆想,却也因为有人与自己有同样的美好想象而备感高兴。
而这个故事在贝托鲁奇的手里,变成了看上去像火一样炙热,摸上去却像冰一样寒冷的血色钻石,在冷冽的光芒中蕴涵着一代人对自己青春岁月的谨小慎微和疯狂怀念。
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在掠过巴黎的层层塔架之后落到了一个年轻人身上,马修,一个到法国学习的美国青年,与其说他是来学习,倒不如说他是来巴黎做电影耗子。
“全世界只有法国人才会在宫殿里放电影”,在这个电影宫殿里,他贪婪地坐在影院座位的最前面,在电影的光线,声音还没被其他人“污染”之前,尽情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光影世界。
而“宫殿”的突然关闭,却让他结识了一对同为电影耗子的法国孪生兄妹。
其实说是结识,倒不如说是贝托鲁奇让马修代替自己去做一个旁观者,或者说讲述者更为确切。
不管马修怎样努力去融入席奥和伊莎贝拉的生活;他们一起模仿《法外之徒》横穿卢浮宫并创造了新的纪录,他们夜以继日地猜电影,惩罚与被惩罚,他们每天都谈电影,革命,做爱,甚至于伊莎贝拉的第一次也给了马修,马修仍然只是他们生活的过客。
所以在电影的最后,当巴黎的暴动打破了他们与世隔绝的奢靡生活后,在学生与警察对峙的街道上,马修最后凝望席奥和伊莎贝拉的眼神中除了继续友情的恳求和对他们的失望,更多了一丝怨恨;也许是怨恨席奥和伊莎贝拉对自己的态度,也许是怨恨这场把他从迷梦中惊醒的革命。
某种意义上,《戏梦巴黎》和《末代皇帝》一样,不光是一个时代的风云变幻和无情变迁,更是一个人的历史,关于一个人孤独的历史。
贝托鲁奇镜头下的伊娃.格林是美丽的。
她在詹尼斯.乔普林的歌声里缓缓脱下衣服,她在黑暗中以断臂维纳斯的形象迷醉我们的眼睛,仿佛贝托鲁奇的镜头被施了魔法,也在迷恋着她,或者说,与她调情。
其实,贝托鲁奇迷恋的怎么会只有伊娃格林,他实际上是在用镜头和青春调情,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就算是三个年轻人在污秽的垃圾中寻找食物,就算是兄妹乱伦,就算三人一同睡在被血染红的浴缸里,我们也不会觉得肮脏猥琐,反而会因为那油画似的构图和梦想般的色彩而产生莫名的怜惜与共鸣。
电影的最后席奥和伊莎贝拉走入五月革命的洪流,伴随着皮雅芙的《不,我决无后悔》,这场关于青春与梦想的回忆被定格在警察冲向游行人群的黑白画面里。
小说里马修死了,而席奥和伊莎贝拉流着泪在重新开放的“宫殿”里看完了特吕弗的《偷吻》,眼泪中所包含的东西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对于贝托鲁奇来说,在自己年老的时候去回忆自己既甜蜜又粗砺的青春,不会残忍到去承认它的无意义,就算明知那是梦想与激情的黄金年代落幕前的最后一缕飞霞,也会因为它的美丽而忽略它的短暂和徒劳;就像伊莎贝拉想用煤气结束三人年轻的生命一样,她对于这样的“绝对的自由的生活”应该也是留恋的吧,可最终还是被窗外的世界卷入了历史的旋涡。
个人的命运和喜怒哀乐在历史面前也终究不过是泡沫。
电影里有很多老片桥段的重现,最喜欢的还是伊娃格林模仿《瑞典女王》里嘉宝与情人告别时的样子,从她身上我们看不到冰雪女神冰山般的孤傲,却能看到属于1968年的无谓,疏离和桀骜,就像我们可以在40年后看到这样一部电影,却再也看不到另一个1968。
转帖注:看了《戏梦巴黎 The Dreamers》,显然三位年轻学生放浪形骸的性和1968年的法国学生运动是一明一暗的两条主线。
可是,对于这部电影想要表达什么,我仍然有些困惑——怀念青春?
追求自由?
迷茫颓废?
禁忌移情?
推翻传统?
理想主义?
年少无知?
反思革命?
致敬新浪潮?
好像都有那么点意思,又不是很明了。
翻看了很多豆瓣影评,较多的是复述、概括故事,再加上一点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个人感慨,感觉没有击中这两条主线——性和革命——的交集,因而有些意犹未尽。
即便是对于原作者和导演的文字采访,也似乎云山雾罩、有所保留。
直到读了以下这篇影评,才让我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所以,转帖如下: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沈展云) 中产阶级孩子们发起的革命,结局只是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方式 一场旷古未有的政治狂欢 列侬也积极加入革命行列,引吭高歌:“肩上扛着毛主席像,你才知道什么是革命。
” 在议论欧美的学运之前,有必要简略说说中国的红卫兵运动,以做对比;因为中国的红卫兵运动确实对欧美学运产生了很大影响。
1966年6月,“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文化大革命”爆发。
8月18日,毛泽东身穿军装,登上天安门城楼,他戴着红袖章的手臂一挥,便出现了世界历史上最壮观最狂热最大规模也最非理性的学生运动。
从“8·18”到“10·26”,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内,毛泽东连续八次在天安门广场接见从全国各地串连到北京的红卫兵,达1200万人次,那真正是一场又一场旷古未有的政治狂欢。
毛泽东就这样带领着小将们继续革命,打倒了所有政治对手,“把失落在资产阶级手中的领导权重新夺了回来”。
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的革命形势,就如毛泽东所描述的那样:“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正当中国的红卫兵运动如火如荼,欧美的学生运动也是风起云涌。
在美国,发生了一连串以大学生为主体的、具有浓厚左翼色彩的“反文化运动”;中产阶级的孩子们惟恐落伍,都奋勇争当造反派,连摇滚歌声约翰·列侬也积极加入革命行列,引吭高歌:“肩上扛着毛主席像,你才知道什么是革命。
” 1968年5月,法国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学运,随即,学生危机演变为社会危机乃至政治危机,反抗运动成燎原之势,蔓延全国,有一千万工人罢工。
大学生们高举毛泽东和格瓦拉的巨幅画像,齐声朗诵毛主席语录,红旗漫卷,高歌奋进,占校园、筑街垒,《国际歌》响彻巴黎上空。
由学生和工人群众联合起来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向政府机构挺进,俨然1789年攻打巴士底狱的革命场面。
法国大学生以中国的红卫兵为榜样,在“打倒旧世界”的口号声中,“与人斗其乐无穷”,同警察展开街垒战。
危机四伏之下,戴高乐总统一度出走巴黎玩“失踪”,以避锋芒。
此即震惊西方世界的“五月风暴”(又称“五月革命”、“五月事件”),有论者将此事件与中国拉上关系,比附为“法国的文化大革命”。
但与中国的红卫兵运动相比,西方中产阶级少爷们所谓的学生运动,不过是小儿科耳。
在整个“五月风暴”期间,虽然警民冲突非常激烈,却没有发生直接的死人事件。
巴黎警察局长在总结“不流血的革命”时说,即使大学生的抗议运动对国家的生活秩序造成很大的冲击,法国政府也从没想过要在肉体上消灭对手,“街头冲突在五月那种激情澎湃的气氛下,是以暴力的形式表现出来的。
这种暴力越激烈,便越能控制和取代杀人的欲望。
我深切感到,暴力是我们双方为拒绝屠杀而付出的代价”。
把它的政治作用夸大了 当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偃旗息鼓,法国一仍其旧,无论政治、经济、社会还是文化方面,都没有根本性的变动。
人们在评价1968年法国学运的时候,大都看到它风云激荡的革命场面,把它的政治作用夸大了,往往忽略了它的直接起因;而其起因对解释法国学运的兴衰却很重要。
说起来,法国学运的起因并不复杂,非关阶级冲突,也与政治斗争无涉,其实只是一些与“性”有关的事情。
1967-1968年,巴黎的南泰尔大学发生了要求男生有访问女生宿舍权利的事件,在此之前,男女生在宿舍混居的“性解放”现象很普遍,有的学生甚至在宿舍吸毒。
于是管理部门制定了一些“恢复道德秩序”的措施,干预学生的道德生活,警察还抓了几百个大学生。
思想前卫的中产阶级孩子们认为这些限制侵犯了个人的自由权利和私生活,毫不妥协地进行激烈的抵制,校园内的学生抗议运动已然发生。
到了1968年春天,由“性革命”引发的学生运动遍及法国,身体和精神的解放“激起了个人主义思潮的喷发”,纵情享乐的生活方式被大学生们发扬光大,而参与运动的工人阶级却充当了“性革命”的配角,更令思想家们尴尬的是,他们积极介入运动,试图左右事件的发展,只是一厢情愿。
当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偃旗息鼓,法国一仍其旧,无论政治、经济、社会还是文化方面,都没有根本性的变动;如果说还是有所变化,那就是“享乐主义的观念加强了”。
欧美学运一直是西方学界研究“社会与政治运动史”的显学。
中国学者研究欧美学运的专著不多,至今为止,最引人注目的是程巍的《中产阶级的孩子们:60年代与文化领导权》(三联书店2006年6月出版)。
作者从历史、政治、文化、教育、经济、法律和意识形态等方面对欧美左派学生运动作了深入的研究和细致的分析,提出了一种新颖而又极具挑战性的见解:欧美中产阶级大学生的“反文化运动”,“不是一场同时改变政治体制、经济结构和文化构成的总体革命,而是文化和生活方式领域的一次革命”,旨在夺回旁落于贵族和左派之手的文化领导权。
它是资产阶级革命史的一个环节,是以反叛资产阶级的名义来完成资产阶级本身的一场革命: “马克思当初预言的资产阶级的历史掘墓人,已变成资产阶级的合伙人,掘墓用的铲子却落在了资产阶级的孩子们手里——可最终被埋葬的,并非资产阶级,而是资产阶级的非资产阶级意识”。
法国文化部长、著名左翼作家马尔罗也说,在五月风暴中—— “受到冲击的不是政府,也不是制度,甚至也不是法国,而是我们自己的文明”。
事实的确如此,欧美学生们的革命行动自始至终徒具形式,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并不像他们自己以及批评者所说的那样,损害了西方社会的秩序”;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即便使用暴力,也根本没有推翻自己阶级的意图,经此一役,西方社会的政治体制非但毫发无损,反而得以巩固。
造反大学生只不过是以反叛的形式,“把革命变成了一种行为艺术。
静坐、游行等形式本身就是在展现身体,成群结队的身体”。
把革命变成了行为艺术 经过一番“政治无害化”处理之后,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告别革命了。
在《中产阶级的孩子们》一书中,“再现”了法国“五月风暴”发生时巴黎街头出现的两个颇具象征意义的“身体场景”—— 一个是“政治身体”场景。
为了表明反对左派学生的革命狂热,“戴高乐派”组织了声势浩大的反游行。
反游行的队伍由巴黎中下阶层市民、退伍老兵等组成,走在前列的是马尔罗、著名作家莫里亚克和著名思想家雷蒙·阿隆,他们高唱着《马赛曲》,向街道另一边由左派大学生组成的造反派队伍挺进。
左派学生们则不甘示弱,手挽手高唱《国际歌》迎面而上,他们的队伍中赫然出现西方左派祭酒、著名的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和思想家福柯。
这样泾渭分明的场面,与其说是市民和学生的身体对抗,毋宁说是法国左翼思想界内部的一次尖锐的冲突和分化,或者说是一场争取思想领域话语权的决斗——哪一方赢得胜利,哪一方就能统领思想阵地和社会政治运动。
另一个是“性爱身体”场景。
在五月街垒战中,一个头戴自行车车盔的高个子大学生站在半人高的街垒后面,左手斜握着一根长长的旗杆,臂弯里竟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
他并没有观察街垒那边警察的动向,而是低着头在吻怀中的那个女大学生;伸长的右臂却搭在一个小个子的男大学生的肩膀上,那个小个子大学生的脸上罩着一条挡瓦斯气体的白毛巾,露出的双眼望着别处。
这样的革命浪漫主义“行为艺术”充满了刺激性: 对中产阶级大学生来说,街垒从来就是一个躲避催泪瓦斯的地方,而不是用来射击的掩体……1968年的街垒战仅具象征意义,为的是营造浪漫的革命氛围,并使造反者看起来更像革命者。
娇生惯养的中产阶级孩子们想体验一下街垒战的气氛,闻闻催泪瓦斯热辣辣的气味,像他们体验大麻、静坐、游行、占领校舍、滥交和性倒错一样。
他们绝不想体验子弹打进身体的那种热辣辣的感觉。
…… 1968年巴黎拉丁区的造反者与1968年北京天安门广场上的红卫兵之间的差别,就如同1968年芝加哥的街垒战士与1968年拉丁美洲山区的游击队之间的差别一样大。
巴黎街垒冲突中发生的经典激情场面后来在意大利导演贝托鲁奇向“五月风暴”致敬的电影《戏梦巴黎》中重现:三个青年大学生(其中两人是兄妹)参加了“五月革命”的游行和街垒战,在玩革命之余,回到家里也不忘玩集体性爱游戏。
革命的狂热伴随着性爱的激情,被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发挥得淋漓尽致。
“身体和身体有关的一切就这样被刻意当做了革命的道具,也是享乐的工具。
通过享乐来反抗,或通过反抗来享乐,这种微妙的转换体现在‘我越是革命,就越想做爱;越做爱,就越想革命’这句60年代的经典口号里”;“在街头革命还未开始前,他们早已在床上开始这场革命。
在造反大学生中,大麻和避孕套一样流行,因为大麻和避孕套不仅是用来享乐的东西,而且也是用来表示反抗的道具”。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场面出现在美国,1969年8月16-19日,三十多万年轻人云集纽约附近的一个山谷,在那里度过了四天无比快乐的时光。
他们唱着摇滚歌曲,随着激烈的节拍跳舞、吸食大麻,奇装异服或赤身露体,实践他们的“生活方式”。
那真是一场名副其实的狂欢节。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20年代有禁酒运动,于是有了纵酒作乐的‘迷惘的一代’;50年代有麦卡锡主义,于是有了‘垮掉的一代’;到了60年代,轮到‘愤怒的一代’来算总账了”。
“这真是奇怪的一代人,他们以左派的名义进行了一场资产阶级文化革命,然后充分享受着革命的成果(消费主义、享乐主义等)”。
“从某种意义上说,1968年5月的巴黎风暴和8月的芝加哥骚乱都是形式化的革命,乐于使用夸张、大话等政治修辞学手段”。
转眼之间,革命的激情很快就冷却了,1968年的“光荣与梦想”过早地成为历史,就像马克思所说的:“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经过革命的洗礼,那些曾经放浪形骸的嬉皮士,那些在大街上高呼革命口号的左派大学生,那些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在毕业以后摇身一变,名曰“雅皮士”,白天出现在窗明几净的高级写字楼,夜晚则穿上考究的服装,混迹于高档的会所、酒吧和俱乐部,过着优裕的中产阶级生活。
经过一番“政治无害化”处理之后,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告别革命了。
时间1968年3月22日 法国巴黎大学南特尔学院(巴黎十大),德裔学生丹尼尔·科恩-邦迪由于先前在跟法国教育部长的对话中受到侮辱,引起学生抗议。
随后在3月22日这天,科恩-邦迪带领同学占领学校的行政大楼。
5月 2日 校方关闭南特尔学院。
理由之一是,“在教职工中有一种奇怪的气氛……一种非常近乎战争的精神变态。
”科恩-邦迪等“3·22运动”成员被要求到巴黎大学总部纪律委员会接受处理。
{{{5月 3日 **巴黎警察封锁学生聚集的索邦神学院,并逮捕几十名学生。
巴黎大学的神学院及科学系被关闭。
大学教师全国联合会举行抗议罢工。
下午四点,将近1600名警察包围了巴黎大学。
一些学生被捕,巴黎大学被关闭;这是其700年的历史上第二次被关闭,先前一次是在1940年,纳粹占领巴黎之后。
**}}}5月 6日 巴黎及法国全境爆发大规模游行示威。
法国全国学生联合会和全国中等和高等学校教师工会号召总罢课和罢教。
官方公布的数字是422人被捕,345名警察受伤。
5月 8日 萨特、波伏娃等发表声明,号召“所有劳动者和知识分子在物质和道义上支持学生和教师们发起的斗争”。
数万名示威者挥舞黑旗(无政府主义)和红旗,高唱《国际歌》游行。
5月 9日 萨特、波伏娃、雅克·拉康、勒菲弗尔、莫里斯·布朗肖等联署一份宣言,“向用一切手段摆脱异化秩序的学生们致敬”。
阿拉贡奔赴奥居斯特·孔特广场,在科恩-邦迪陪同下发表演讲。
塞纳河所有桥梁被警方封锁,左岸爆发更大规模示威。
电影电视工作者介入,媒介使斗争立刻传遍全法国,南特、斯特拉斯堡群起响应巴黎。
5月10日 “街垒之夜”: “占领拉丁区”的口号叫响,那天晚上,学生占领了巴黎的拉丁区并建起60处路障。
防暴警察发动了进攻,据报道还强奸了街上的一些妇女。
巴黎30个高等学校中有20个举行了罢课,全国有350多个高等学校被占领。
工会联盟号召在5月13日举行总罢工以抗议政府的镇压。
5月12日 巴黎工人举行罢工,声援学生的斗争,要求每周40小时工作制,保证每月200美元的工资。
{{{5月13日 ·巴黎百万大游行:法国总工会、法国民主劳工同盟和巴黎学生组织八十万人横穿巴黎的游行,科恩-邦迪、雅克·索瓦热奥和教师工会秘书长阿兰·盖斯马尔三大青年领袖走在最前面,队伍中还有几位职业左派政治家:社会党人密特朗、孟戴斯·法朗士、法共领导人瓦尔德克·罗歇等。
索邦大学迅速被学生收复。
*****************************·戛纳电影节一个新闻发布会上,并排坐着的法国电影人有:让-吕克·戈达尔、弗朗索瓦·特吕弗和路易·马勒。
路易·马勒率先要求戛纳电影节罢工一天,支持巴黎的学生和工人。
}}}}5月14日 法国总统戴高乐避走罗马尼亚,进行五天国事访问。
5月15日 巴黎奥德翁国家剧院被青年们占领,事后,剧院院长因向青年们表示了同情受到处分。
5月16日 巴黎附近的雷诺汽车厂开始罢工。
5月17日 ·全部空中交通中止,邮局工人也举行了罢工。
·学生开始了从索邦大学(巴黎大学神学院)到雷诺汽车厂的穿越巴黎的“长征”。
5月18日 公交系统罢工,巴黎完全瘫痪。
*********************************************{{{5月19日 ·戛纳电影节评委会成员多数已辞职,参赛片停演,路易·马勒、罗曼·波兰斯基等评委辞职,特吕弗、戈达尔等人要求戛纳停止活动声援运动,很多电影要求退出竞赛。
这是一场进行了6个小时的僵持,每个人都在麦克风前向记者表态,事件的恶化使大厅场灯突然熄灭,观众涌进来,片头曲突然响起。
********************5月20日 {{·电影节组委会决定竞赛单元被取消。
}}·作家玛格丽特·杜拉、萨特、波伏娃等参加了索邦大学举行的文化讨论,萨特过早地宣布:“社会主义和自由结合了”。
·全部矿场和港口都关闭了。
米其林轮胎和标致汽车的工人罢工了,雪铁龙汽车的非工会工人占领了工厂。
}}5月21日 ·1000万工人举行罢工。
·法国政府颁布对“德国无政府主义者”丹尼尔·科恩-邦迪的驱逐令(他在月底又秘密返回巴黎)。
这里,再次出现了“敢不敢”的游戏。
第一次在《两小无猜》里看到这游戏时,不懂游戏的真意;日后就总是不其然地从记忆中蹦出来,走路时,坐车时,上网时,睡觉时……然后今天再看到一个关于“敢不敢”的游戏。
或者准确来说是一个“输不输得起”的游戏。
雷奥输了——伊莎贝拉说:“我要你在我们面前自慰。
”伊莎贝拉输了——雷奥说:我要你与马休在我面前做爱。
最后大家遵守承诺,接受惩罚,上演激情。
虽然雷奥自慰表演完后甩门而出,伊莎贝拉做完爱后颤抖痛哭,但他们都不恨对方,这就是真诚了。
他们都爱对方,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游戏,他们都知道这游戏该对什么人才能玩的。
如果没有百分之一百的真诚,那么就会像马休一样猜测,怀疑。
真羡慕他们能找到一个懂得玩游戏的人。
我相信不坦诚的人,根本不会懂得这游戏的趣味,根本不会玩这个游戏。
旁观者只会不屑,只会用理智去猜测、抗拒。
孪生姐弟,雷奥说:“我与伊莎贝拉是连体婴,但连的不是身体,而是思想。
”如果是连体婴,他们就是“上帝创造了男人后,又从男人的一根肋骨里拿出一根,又创造了女人”的两个人。
尽管是分开的两个人,但他们总是相连着。
如果是天使,他们确实具备了“美丽”、“梦想”、“爱”等特质,以及不懂世事、不理道德的纯真。
相对之下,马休是一个凡人,凡人永远当不了天使。
他只会在见到伊莎贝拉和雷奥赤裸相拥而睡的时候,猜测他们在乱伦;他只会教唆伊莎贝拉离开雷奥单独和他约会,强迫他们两姐弟在脱离对方的情况下成长;他不会明白当伊莎贝拉听见雷奥与其他女人做爱时疯狂捶着门,像身体被活生生地剥离一部分时的疼痛;他不会明白最后雷奥拉着伊莎贝拉的手,冲向革命最前线时的无畏心情与心灵合一,其实那也是一个敢不敢的游戏。
所以马休最后只能转身离开,淹没在人群中,从此消失。
雷奥、伊莎贝拉,多么美丽的一对天使!
那么纯洁的梦想,那么坦诚地相爱,脱离了道德与世俗,不是爱情,不是亲情,就单单一个“爱”字,没有修饰词;是原始的,是两个人同时一生下来就具备了的天性。
虽然我不是孪生的孩子,但我相信孪生孩子是真的具备一种别人无法感知,而只有孪生的对方才会感知的气场。
生活中有不少案例,但科学家到现在还是无法解释。
最后,我们离开《The Dreamers》的Dream了,回归现实。
社会的动荡;生活的迷茫;大街上的游行、暴乱;雷奥与父亲格格不入,像仇人;伊莎贝拉知道父母发现她与弟弟裸睡之后真的选择了自杀(1、不想他们伤心,2、社会道德上的不容,3、只有死,才永不分开);马休要拆散雷奥与伊莎贝拉,强迫他们分开,成长;原本以为可以三人为一体地结伴前行,结果还是只有连体婴没有分开,马休还是那个转身离去的第三者。
梦想啊!!
什么是梦想?!
就是无畏无惧地向前,是真诚的,是盲目的,是革命的,是激情的。
有思考就不算梦想,有犹豫就不成梦想!
可惜梦想还只能是梦想,现实还是现实的残酷。
看了《The Dreamers》,就当做了一场梦吧,堕落凡间的天使梦。
我们是人,人总要回归现实的。
PS:当他们三人赤裸相睡在帐篷里,构成了一幅美丽的西方中世纪时期的油画。
好久不写玩意儿了说点边角料,这片子对我来说好玩的在于插入的老电影。
最好看的是他们模仿戈达尔的《法外之徒》去跑卢浮宫。
跑完之后那段台词模仿的是畸形人Freaks出现了卓别林的城市之光,不罗嗦霍克斯的疤面人,不罗嗦either出现了筋疲力竭、无垠的反抗。
嘉宝那段,是她的瑞典女王,那个小胡子男人就是默片时期大名鼎鼎的John Gilbert,他是嘉宝专配。
此君39年就死于心脏病了。
还有阿斯泰尔跳舞那段,那是高礼帽top hat最开始他们看的电影是恐怖走廊,塞缪尔·富勒大人的名作。
基顿那段是《摄影师》女孩模仿过斯登堡的金发维纳斯和怀尔德的日落大道最后打开煤气那段是少女穆谢特,老实说这片子在1968年来说算新片了,因为是1967年拍的。
还有一些,记不太准了。
早年坊间盛传的形容巴黎的佳句非海明威的“Moveable Feast”莫属。
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形容,觉得它有快消产品的迹象,怆俗了些,不够深刻,亦少了些消魂蚀骨的气息,而我可以想象的巴黎,在《天使艾米莉》里,是奥黛丽塔图的大眼睛里闪烁的奇妙想象与温情脉脉的巴黎,在《卢浮魅影》中诡异又浓厚浑重的巴黎,在《杀手莱昂》里伤感而寂寞的巴黎,在《地下铁》里吕克贝松镜头下潮湿而后现代的巴黎地貌,在《巴黎野玫瑰》里的安静远离市嚣,甚至远一点看过去,《玛戈皇后》里惊心动魄的被屠杀覆盖的巴黎,《巴黎烟云》里吉尔达肆意纵情的妖媚巴黎,而最近那部《巴黎我爱你》的影片也明显地摆着向巴黎致敬的姿态,让巴黎二十个区中发生了二十段不同的爱情故事,旨在表现巴黎也是座充满爱情的城市。
我最爱的给予巴黎的赞美是波德莱尔那句:“在那里,幽灵与日光同在,勾引过客。
”历史上的大文豪们都这样被这座城市勾引,前仆后继地来为它的传说增添一些故事和几许美谈。
1968 年的巴黎是什么样?
在历史书里是“五月风暴”,在音乐史上大概是The Doors、John Lennon等被青年人奉为图腾的时代,电影史则更辉煌,NEW WAVE,法国最富盛名、几乎被后人奉为电影圣经的安德烈巴赞创办的〈电影手册〉,大师级导演特吕弗,戈达尔,那是一个艺术盛大蓬勃的时代,新思潮包裹着新一代的年轻人,贝托鲁奇的1968年是什么样,35年后在《The dreamers》中我们得以看见。
切格瓦拉,毛主席,胡志明的头像成为那一代激越的年轻人的精神图腾。
兰波有句诗这样写:“我们在燃烧的忍耐中武装,随着拂晓进入光辉的城镇。
”彼时的兰波尚是少年,但眼睛里已然充满灼热的火焰,武装,革命,运动成为这样的年轻人心目中理想主义爆发的完美形式。
《The dreamers》的主人公是一对法国兄妹Isabell和Theo以及一位美国青年Matthew,这样的阵容很容易让人想到特吕弗的名作《Jules and Jim》,但它却不是在讲爱情,但两者那弥漫着舞动青春却又无可奈何的悲凉绝望气息却十分相似。
我以为,老贝似乎试图在动荡的大背景下呈现一种对成长的虚无感。
三个花样少年对电影狂热喜爱,他们醉心于一种通过表现动作和台词来猜测电影名称的游戏中,影片中最让人神往的一段莫过于三个人模仿戈达尔电影《法外之徒》的桥段横穿卢浮宫的情景,那种气息真青春啊,燃烧着的,肆意着的,玩世不恭的。
Isabell和Theo这对兄妹无疑是完全没有长大,Theo指嘲他的诗人父亲没有在反越战请愿书上签名,他以一个抱着崇高理想的青年姿态指责他的父亲,然而他的理想无比孱弱,基本止步于理想的状态,他甚至不清楚这场革命的意义,亦没有准备好要为革命做些什么。
他们沉浸在自己理想主义构建的王国里,一个暂时脱离时代的影象世界,一场自我放逐的性沉沦,一个个迷茫脆弱的拥抱纠缠。
在他们的“孩子专区”里享用无所顾忌的胡闹,而窗外的世界,蓬勃的革命已然到来,历史势不可挡,可他们正沉醉在被电影,被马龙白兰度,玛丽莲梦露,玛琳黛德丽,丽塔海华丝,吉恩蒂里尼包裹的世界中,对外面的一切浑然不知。
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对乏味的中产阶级再无兴趣,狂热地想创造一个新社会:没有大资产阶级和小布尔乔亚,没有大法西斯分子和小法西斯分子。
他们企图用激情和狂热改造一个时代,但也许,最终只能被时代改造。
老贝的电影和吉尔伯特的原著有很多地方的不同,原著小说中将Isabell和Theo这对兄妹设置为乱伦的关系,电影则淡化了这里,同时也对小说中Matthew的同性恋倾向做了略过处理。
最大的不同要数结局,小说中是Matthew在运动的狂潮中被意外射杀,留下Isabell和Theo在特吕弗的《偷吻》和夏尔特雷内的歌声中伤感于他们不可逆转的成长和缅怀他们共同的爱人。
而我更喜欢电影的结局:三个人赤裸的纠缠被沉默离去的父母目睹,Isabell决定打开煤气自杀,然而革命的石子敲破窗户,在三个少年平静的睡眠中惊起涟漪,他们蓦然醒来,纵身投入窗外如火如荼的革命。
Theo狂热,Isabell附和,而Matthew漠然转身离开。
什么都不说明,却有无限深意在里面,老贝拉上幕布不置可否地躲了起来,无论你是看到了巴黎的魅惑和激情,革命的狂热,青年的思潮,还是大背景里无助的随波逐流的成长,甚至只是老贝镜头里三具美妙的身体碰撞都无所谓,只因为这样激越又孱弱的理想主义也曾镶嵌在我们的青春里面。
1968过后,很快进入70年代,“垮掉的一代”也许正是这68革命的一代,在经历燃烧后无法幸免地掉落到虚无而茫然的理想粉碎的时代。
吉尔伯特说:随着我们逐渐成人,我们对希望和幸福的信仰却越来越渺茫,我们内心那些终将化为泡影的想望也越来越渺不可寻。
我深以为是。
我不是很文艺
按贝托鲁奇自己的辩解,因为68后保守主义乃至左翼(因为政治左翼加入学生本来就是后发的)基本上是不认可68遗产,他要为此打一针鸡血平平反。我只想说,这一针不如不打
简直无语...我一直以为我只是有些不喜欢不讲逻辑的东西以及披着文艺的外表下一切邋遢乱伦恶心的行为...现在发现简直TM不能接受好吗...欧洲电影有时候作到死真的是受不了以及把Eva划小黑叉了那个腰线那个皮肤无法继续成为我的女神了...
一个美国人穿越到1968年的法国。故事被这样叙述是因为1968年已经死了,它没得选择。不过画面很有质感。另外巴黎的卫生真不怎么样。影片名字取自列侬:You may say I&#39;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被老电影附身太可爱
naked Eva green 给这部片子加了两星
背景是1968年法国的五月风暴,受毛主席的文化大革命影响下的革命行动。有毛的海报;有老电影;有不错的配乐......没啦。
看不下去 操死文艺逼好吗
从朗格卢瓦被罢免法国电影资料馆馆长到五月风暴全面爆发,以一对法国孪生兄妹和一个美国男孩的迷影/情欲/叛逆/青春/思考串联。前段很美,对三人关系的把控十分到位,和经典电影的互文也很精彩。但还是贯穿把革命非法化的当代逻辑。结尾更是表明左翼和右左翼可以一起做做爱,但暴力始终是不被允许的。
以這個方式去演譯青春對青春是否一種侮辱?1968年的巴黎也許真箇這樣,距離感將它浪漫化有人會欣賞,如果換一個時空比喻今日的香城,觀感便完全不同,人是矯情的動物。
只要爸妈不在家,三人日夜开轰趴。挥霍青春与电影,纵使巴黎烧废墟。
政治背景下的情色 不懂却让你感动
对新浪潮的致敬
……重点关注情色画面去了……
文艺青年们的嘴皮子总是能在几天内快速成长,难的却是他们拥抱美丽、拒绝阴谋的心。
【7.8】革命,摇滚,荷尔蒙,裸露的肉体,电影的谜题。一直以为是三人行,原来不是。孪生兄妹才是真爱,与世隔绝,违背伦理。亲吻嘴唇,赤裸相对,已经颠覆了马修的认知。到后来哥哥在妹妹面前手淫,妹妹在哥哥面前做爱,三个人一起泡浴缸,马修也已经能坦然相对。伊莎贝尔是很喜欢马修的,从邀请进家里到每天做爱,肯定不是随便挑谁都可以。但马修要的不是“也爱”,不是“非常爱”,而是纯粹、独享的爱。而他用失态换来的约会,最后只是让伊莎贝尔更确信自己无法离开哥哥。被父母撞见就自杀,伊莎贝尔也算说到做到;转头冲进一场游行,兄妹扔出了燃烧瓶,马修转身离去,成为一对出格的灵魂生命里转瞬即逝的过客。
他和她本来就是一体的,只是我以为两个男孩应该相爱才对嘛!不伦恋就是有一种冲破禁忌的刺激感!伊娃身材太好了!
电影青年真是恶之源,你问革命青年?难道不是同一拨人吗?
说电影是父母房间门上的钥匙孔那段、奔跑卢浮宫和哥哥义愤填膺的样子简直妙不可言 可剧情里间尔的莫名其妙感让人遗憾~
尺度有点太大超过了能接受的范围,剧情也实在太意识流太文艺完全没法喜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