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把昨晚没看完的《小城之春》看完。
昨天睡前打坐了一小会儿。
其实这个片子不算太闷,至少不憋人。
情绪在很多细节里都有流露,基调还是健康向上的。
疑问在礼言其实是个挺热爱生活的人按他的同学志忱说是学校最早能够做倒十字的人,为什么婚后身体越来越弱脾气也越来越差。
后来想,也许早该明白,来拜访他的老同学志忱当然是跟他太太玉纹是相识的,玉纹自然还是对志忱念念不忘却因为遵循了旧式的婚姻制度嫁给了礼言。
跟一个人过日子,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难免心里会有股哀怨气。
这股怨气无疑是对爱她的人的最大伤害。
礼言是极爱玉纹的,玉纹跟他分居,他觉得是自己的脾气不好分居对两人都好。
最后志忱要离开,觉察了其中的情感暗涌的礼言决定服安眠药解脱三个人的痛苦。
当他被志忱救醒后,玉纹说你怎么这么傻,他只说,我睡醒了。
玉纹擦掉刚才趴在礼言怀里哭落的泪。
然后,该走的还是要走。
志忱离开小城回上海。
春天刚刚到,但是又要走了。
小城的生活照旧,也许玉纹会对礼言多一点温情。
也许礼言能从自己生出生活的力量。
也许小妹在他们身边能使这个三口之家更融洽。
但我还是隐隐的担心。
这个片子开头让我觉得有点像纪德的《背德者》的感觉,主人公米歇尔也是殷实之家的长子,患了肺病脾气变得古怪,而米歇尔毕竟是幸运的,在妻子全心全意的照顾之下痊愈并恢复了健康。
另外,玉纹这个名字也很有意思,毕竟只是玉石上的装饰,人或许美,但是似乎并没有内里。
田壮壮唯一的贡献是为影片增加了色彩和美工。
而丧失的是庄重、时代的精准定位和社会旧与新交替时期的解冻、腐败和苏醒之感。
如果说费穆的《小城之春》有一种与旧世代相连贯的人际关系之“礼”的存在,就像小津安二郎在日本电影中表现的,那么田壮壮就把这种“虚构”平移到了现实之中,它使故事看起来更真、更平凡,而人物看起来更不完美。
费穆的《小城之春》是我们20世纪的民族寓言,是后来所有关于“春天的故事”的原型:从《天云山传奇》到《庐山恋》,1970年代初到1980年代末的电影叙事的“主旋律”——把春天与爱情、社会政治更新的可能联系起来。
“开放的”政治于是获得了一种生物学的类比:压抑是不自然的。
它是关于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的故事。
但这两个男人并不是表层叙事上的“兄弟”关系,而是隐含的父权制下的“父子”关系。
生病的丈夫戴礼言被寓言为婚姻制度中的“家长”,它以一种不够“经济”的方式占有了年轻的女人,占有了生殖的可能性,但是却没有生殖和提供性的能力。
而外来者章志忱,则是传统伦理秩序中不稳定因素,他是“上海来的”,暗示了一种由西方传入的关于婚姻自由的新秩序。
在影片中,他的扮相略年轻,是男性活力的代表。
影片之所以是精准定位于那个时代的,是因为导演对剧情作了如今看来过于“庄重”的妥协处理: 志忱玉纹只是想象性地占有过对方,并没有真的作出“不是人的事”。
它区别于如今对于多角关系的处理之处在于,影片作者把这个困境仍然放在无解的位置上。
换句话说,志忱玉纹的私情果真获得了父权制的豁免,他们会幸福吗?
这是一个问号。
而“父亲”戴礼言实际上提供了这样一种可能。
就这个层面而言,他是十足“传统”的家长,而就志忱心照不宣地不去破坏这个古老的契约而言,他也扮演了十分“传统”的儿子的角色。
田壮壮的重写不是对原作的活力的更新,而像是照搬。
在2000年,这个故事其实可以有完全另类的讲法,或者说,最忠实于费穆的“保存”,是把它改写为一个全新的故事,而不是在既有的范式内复制原有的故事。
比如,既有故事中所有的人物,除了仆人老黄,都不是从事物质劳动的。
那么这个表面封闭的家庭的经济来源是在哪里?
它是否暗示了庞大的地产和雇农的存在?
如果就这个问题进行反向思考的话,那么原作中的“老黄”是否显得是一个多余的角色呢?
——毕竟他和这段家庭罗曼司几乎没有直接关系,在电影中只是作为背景而存在。
不过更有可能的解释是,作为有着极高艺术自觉的费穆本人考虑到庞大的雇工队伍的存在,而专注于讲太太小姐故事的这部电影就把这个群体缩小为一个唯一的符号性能指。
我们的语言是被控制的,不管承认与否,总有一些似乎是约定俗成的套话会在合适它出现的时候,下意识地从我们的口中、笔下流出。
在看田壮壮《小城之春》的时候,我想着如果我是媒体人,在向受众推荐该片时会怎样介绍剧情?
于是我“自然”会说:平静的湖面,因为一个外人的到来而荡起涟漪,汹涌暗流似要打破以往的平静。
外人终于离开后,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诚然故事可以这样解读,但如果只是这些,那么田壮壮完全没有必要翻拍这部半世纪以前的作品。
这不是一部所谓“商业电影”,全无“娱乐元素”,与“剧情片”对比,《小城之春》的剧情简单到应该用10分钟表现完才对。
可是从电影的开头,影影绰绰传来火车声开始,我便被吸引,未曾有厌倦和冗长之感,但也没有所谓的“视觉盛宴”或“影音饕餮”的“震撼”,只是觉得舒服,也不是惬意,就是舒服。
与普遍歇斯底里的华语影视现状截然相反,田壮壮版的《小城之春》整部电影都十分节制,语言(台词)讲究,就像在阅读一部民国小说。
镜头十分含蓄,长镜头运用颇多,个人感觉是神似小津的,这是一部文人电影。
中国人不一直都是含蓄而节制的吗?
戏剧冲突一定要咆哮出来吗?
目前未曾得看费穆于1948年拍摄的《小城之春》。
有缘看到了田壮壮在2002年重拍的作品,影片甫一开始即声明向中国电影先驱致敬,费穆版的《小城之春》在中国影史的影响可见一斑,至少它影响了田壮壮。
看新版《小城之春》 《小城之春》真有些闷人,特别是你一边吃饭一边看时,更容易分神。
也许应当反其道而行之,把《英雄》《天脉传奇》放在家里看,把《小城之春》《我爱你》放到电影院去看。
是否为了显出小城的小,就一定要破落样儿?
残垣断壁还可理解,因为刚抗战胜利,也是国破山河在的痕迹。
可小城又静如死水,简直见不着除了这家人外的人影。
把其他人屏蔽掉就写出静字来了?
是聊斋里平空在荒郊野外出现了一个院子。
好,就当有意营造的一种抽象气氛罢。
这部片子若说要的就是一个压抑的调调儿,但窃以为压抑得还不够。
玉纹与志枕的初恋夭折时,才十六岁。
三十年代小城的风气,而且他俩所谓的恋爱,连男方的好朋友,也就是玉纹现在的丈夫都不知道一点风声,可知多是眉目传情心心相印等精神恋爱,少有约会拉手肌肤相亲等行为。
否则在小城这样的地方,要多约会几次,就算再保密,也难逃风言风语。
而十六岁就结束了的初恋,要说刻骨铭心,顶多是因着初恋的原因算个纪念。
而且两人回忆时,来来回回说了好几句才弄清了没成眷属的因由——开头是说志枕不知道央人来说媒,后来又才说到是玉纹的母亲不同意。
可知他们俩分手,也就是云淡风清的往事,两人的好,也是有也可,无也可,连分手的最根本原因都没有仔细弄得太清楚过。
讲这一段,是说玉纹与志枕再相见时,如果是旧情复燃,那个旧情倒原并不如此炽烈——炽烈到了女方居然不避嫌,扔下丈夫要与志枕成就好事。
说到底,倒不过是借了旧情与初恋的名,偷情罢了。
从另一个角度也看得出,玉纹的丈夫死气沉沉与她前情人志枕的意气风发,简直是两个极端。
就算没有旧情,也难免不被这样优秀男人吸引,如果她想要出墙的话。
但是,玉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志枕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所以,两人,还是要实话实话,努力克制,有多少旧情办多少事,不要再添油加醋变旧情为偷情。
如果要再压抑一点,我赞成不要那幕激情戏,志枕把进他房内来的玉纹抱起——虽然抱一抱,最后还是放下了,大家都还干净着。
但是,死水只需微澜,亦是风波,何必再来大风浪。
要压抑就压抑彻底嘛。
当然,为着这部戏的高潮,及可看性,满足广大观众盼望已久的愿望,要他们来更激情的戏,我也没法反对:)。
这部戏,如果说太沉闷,那为什么不说王家卫《花样年华》的沉闷?
都是婚外恋,结果没戏,意味着观众看了半天都是白看白等。
看来,如果情节极其简单,最好多弄些细节与花边,比如让女主人多换些旗袍,让观众在享受艺术电影的情绪氛围中,顺便数女主角衣裳的款式,注意力就容易集中些,时间就流逝了。
相当于五星级电影院送每个观众一杯咖啡,与主旨有关无关不要紧,顶重要的是花样多,让观众觉得对得起票价,真正是个享受。
有办法阻止半桶水的晃荡吗?
既然挑起来不能,放下来总可以。
不说费穆版《小城之春》,都知道它的特色独白,它的百无聊赖,它的欲语还休,还有它的那种文人式的抒情结构。
田壮壮想必是胆大包天,否则翻拍经典本身即包含了无数未与风险。
新版摈弃独白的做法至今褒贬不一,我不作评判,但我敢肯定的是,如果没有费穆版本的先入为主,新版小城之春一定是部杰作。
下面主要从构图方面简要说说田壮壮版是如何堪称杰作的。
第一是深巷灰白乌黑的断壁残垣。
新版不是黑白片,说断臂是战争遗留下的印记固然不假,但和鲜艳精致的人物装束比较起来显然搭不上调调,毁坏的墙壁如果没有特殊涵义,摄影机也不会一而再再二三地穿过崩塌的墙壁拍摄缓步行走的玉纹。
这种特殊含义就是环境对人的禁锢。
深墙大院里会有一只红杏出墙来,小家碧玉无拘无束反倒很不容易越墙而绽,原因很简单,因为压根没有院墙的阻拦。
同时这个出场的造型也给故事结尾埋下了伏笔,不止是外遇,婚姻,爱情,人生往往也都如此,当自由得没有限制,自由本身也就成了限制。
第二看看城墙。
玉纹是自由的,她很可以“为所欲为”,但她却每天一尘不变地挎着篮子去到蒿草衰黄的残破城墙,在那踱步远眺。
不妨作个小小的语义符号的转化:长满茅草的城墙可以看作女性不能满足的肉体官能,爱情不是情爱,嫁给病歪歪的礼言连身在曹营的满足都没有,但又没办法冲破传统和道德,于是只能挎着那只象征着传统和责任的篮子,怀揣着遐想,“意淫式”的远眺,企望某一天还能得到满足。
她也试图做过一些尝试,最激烈的一次是在戴秀16岁生日的晚上,或许是醉酒的志忱勾起了她压抑的爱恋,或许是受不了志忱那醉人的情歌诱惑,但不是有戴秀在画面中间的割裂(又一个重要构图,生日那晚,两个人就没有同处一个画面过,要么是一群人,要么是中间隔着戴秀),就是酒醒时志忱心怀亏欠,最后一步终未迈出去,最终二人不欢而散。
第三看修剪的树枝。
春天将至,万树萌芽,自志忱来时院里就有不少粉红桃花绽放,但最后一幕却是礼言在为一颗尚未发芽的树修枝剪杈,自然不是时光倒流,只是故意拍摄了这样一个场景。
也不妨做个假设:本想结束生命的礼言,起死回生,也深切感受到了玉纹对他的爱,借修剪还没开花的树干实际上在暗指礼言终于可以打理打理他无处释放的利比多。
单凭这点可能还不够,再看手绢这个造型可能更为明显。
玉纹除买菜溜城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绣花上,不知道她的手绢是不是自己绣的,第一次出现手绢是玉纹与志忱在城墙散步,玉纹告诉志忱那颗树上的手绢是她的,于是志忱爬上去拿到手绢,向着玉纹挥舞,玉纹显得很兴奋。
对这部分做个转换就是玉纹随时有夫之妇,但对志忱一直不能忘怀,手绢正是志忱心意的表征,坐于家中绣花是女红的束缚,送人手绢才是心牵的爱恋。
一个很小的细节是结尾当礼言在修剪树枝时,玉纹掏出手绢为他擦汗,这分明是心意的转移,至于转移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无奈,还是出于真心就另当别论。
还有无数细节造型不必一一细说,比如电灯,蜡烛,比如门窗玻璃,比如室内兰花等等,每一个造型构图都有画外音。
国内电影里除了《东邪西毒》外,我很少看过如此细致精致微妙的构图,能将画面的模糊与暧昧传达的如此充分。
不得不提醒一句的是,看这部电影时最好忘了84年费穆那一版,否则只能是对比时四不像的尴尬。
原文见博客:http://yanhaibing.blogspot.com/2008/10/blog-post_29.html
比较一:“独白” 其实在男女主人公——志忱和玉纹在戴家相见之前,新老两版已经在全片基调上产生了不同,老版从一开始就是玉纹一个人在城墙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及独白,这一段独白非常细腻而经典,为全片定下了委婉伤怀的情调:“没什么事,我可以这样在城墙上呆上一天……我没有勇气死,他(礼言)好象没有勇气活……”,类似的独白一直延伸到后面的情节发展。
而新版取消了女主人公的独白,应该说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全片的文理清晰度和点睛之笔的力度,唯一让人留下印象的倒是新版的摄影,比如同样也是开头一段玉纹独自在城墙走着,慢慢的沉默的走出画面,但镜头还停留在没有了人物的城墙头良许,风吹枯木。
同样的摄影技巧在后面也是如出一辙,这是侯孝贤的御用摄影师李屏宾为新“小城之春”带来的一个有特色的处理。
比较二:“相见” 在看老版的时候没有觉得玉纹和志忱相见一段处理的有何特别之处,但在看了新版之后回头再看老版就发现一个自然朴素一个突兀生涩。
新版:志忱来到荒废的戴家找老同学礼言,他把行李放在门口,在和礼言高兴相见之后,礼言说已经娶了太太然后给志忱引见,玉纹缓步出来,因为片中取消了独白,看上去有些难测和生硬,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志忱则是惊讶万分,冒出的一句却是“玉纹,你怎么在这儿?!
”说真的,看到这里我简直有点哑然失笑……再来看老版这一段的处理:同样是志忱生龙活虎的从断墙跳进园子,不过一个细节是他双手都拎着箱子,同样和礼言喜悦相见,是他看见礼言站在小山坡上就冲上去二人握手分外高兴,接着,是玉纹的戏,她有场独白:“客人姓章?
也许是他,也许不是……”她换了件衣服,远远走过来,独白:“远看,看不出来……”这时候,镜头给的是志忱,也是惊讶,但没有流露太多,他叫了声:“大嫂……”,然后说:“是——你?
”台词上的稍许改动,效果不尽相同。
比较三:“相约” 志忱在戴家住下后慢慢的了解到礼言和玉纹夫妇间的痛苦,礼言病体缠身多年,整日心情抑郁,玉纹内心痛苦却只能尽妻子的责任来服侍丈夫。
志忱的到来,让玉纹的悲苦的心境掀起了些许波澜……志忱约玉纹午后到城墙头相见,此段情节新版改动不是很大,二人在城墙头聊天,但随后有一个地方与老版出入甚多,新版里玉纹悠怨的说自己可以这样在城墙头呆着,有的时候就睡着了,她指着一棵树叉上的丝巾说那就是睡着时被风刮走的,志忱听说后突然跑下山,爬上了树,摘下那条丝巾向玉纹招手。
唉,这是本片再次让我想笑的一个场景。
老版的处理是怎样的?
根本没有丝巾这段,两人从城墙上散步下来,在一条无人的小路上走着,彼此靠的很近,然后象怕被人看见似的一下分开的很远,保持着距离,走着走着,又靠近了,又分远了,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种处理,至少我看了不会发笑…… 比较四:“伤手” 某晚,戴家小妹的生日,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志忱和玉纹似乎忘记了周遭,释放了压抑了很久的感情,二人在饭桌前划拳猜酒喝的很尽兴,而一旁的礼言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沉默的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间带着病体躺下……夜晚到来了,玉纹来找志忱,二人积郁许久的情感就要爆发,志忱突然清醒了,他奔出房把玉纹锁在屋里,玉纹情急之下,用手砸破了玻璃……新版和老版对下文的处理再次发生了差异:新版玉纹伤手后,自己也渐渐冷静,志忱颓然倒地,玉纹自己回到房间,拿出块手帕包扎伤口。
而老版的情节则是,志忱看到玉纹伤手大惊失色,他慌忙打开房门,取出药箱,为玉纹包好伤,握着玉纹的手,把脸埋在上面,痛苦的哭了,玉纹站起身,说:“谢谢……”然后孤独的走开……这段情节是全片最重头的一段内容,从情感的压抑到爆发到再次压抑,老版处理的不急不缓,恰到好处,而新版则稍有些慌张。
比较五:“自杀” 丈夫礼言已经了解到妻子和老朋友及自己病体和心境上的痛苦,他也爱惜着玉纹,他决定成全他们,于是服下了安眠药。
礼言自杀这一段,新版与老版保持了相当程度的一致,似乎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但是,就在一个微乎其微的小细节上,二者再次让人产生了不同的感受。
礼言吞下安眠药被及时发现,志忱及时抢救,礼言渐渐苏醒。
此刻的玉纹内心受着煎熬,她痛苦,惭愧,伏在礼言的身上,她哭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这个场景的处理新老版如出一辙,但是新版此时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老版中,玉纹问完了这句话,礼言的眼角慢慢滑出一滴泪……而在新版中,这一细节没有看到。
应该说这是全片第二个重要的场景处理,三个主人公的性格,情感,各自内心的世界在这一场景中被揭示的淋漓尽致,而礼言接近全片片尾流下的这滴眼泪应该说有着点睛之作。
新版缺少了这样一个处理,在直指人心的震撼力上逊色了很多…… 比较六:“送别” 第一次看完老版“小城之春”,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其实就是片尾。
因此,在看新版“小城”之时,我一直期待这个结尾的到来。
可惜……我没有想到,全片在基本还原老版的面貌下居然有着这样一个和老版完全背异的结尾!
在经过生死边缘,情感的爆发和回归之后,志忱终于要离开戴家,离开这个小城了,小妹和仆人老黄送他到火车站……新版的处理仅仅就是三个人边走边说,而与此同时渐渐恢复身体的礼言在院子里剪树叉,妻子玉纹淡淡淡的出来说别太累了,然后进屋绣花,镜头推远,全片结束了?!
这个结尾实在太出乎意料的平淡无味了,失望到家!
因此不得不把老版的结尾拿出来:同样是小妹他们去送志忱,志忱看上去心境已平静但仍掩不住伤怀,小妹打趣的说:“章大哥,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啊?
”志忱笑着说:“明年春天!
”小妹嚷着:“不!
今年暑假!
”大家笑做一团。
仅仅就这两句对白(新版中被取消)足以概况全片的内涵之一!
若有若无的希望,明亮有朝气的未来……同时,在高高的城墙上,有一个人在眺望,她,是玉纹!
这时候,礼言慢慢走进镜头,走到玉纹身边,他刚刚恢复身体,还拄着拐杖,玉纹轻轻扶着礼言,伸出手给他指向远方,可能,那是志忱走远的身影……镜头向后拉,玉纹和礼言二人在城墙头并肩站着……全片完!
老版“小城之春”这一完美的结尾给人留下了茶一般的意味深长…… 实事求是的说,新版“小城之春”同样是一部严肃认真的好片子,只是在部分内容上与老版比起来略有粗糙和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当然,摄影(李屏宾),美术(叶锦添)等方面都比几十年前的黑白片有了很多程度的改进,可惜音乐的运用太少,几乎是零,是为遗憾之一。
但还好,主要演员都虽为新人,但表演上都比较质朴并没有矫揉造作现象。
总的说,新小城在情感的阐述和风格的沿用上,基本与48年老小城中费穆的理念同步,与传统的国人情感同步!
古诗说的好: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我最喜欢的一段台词,在前面,戴礼言和老黄的对白:“少爷,你看看你,又受凉了,来,快把围巾围上。
”“春天来了”“春天是个小孩子面孔,说变就变了,老太太在的时候,这个季节呀,冬天的衣服都不让收起来,老爷在的时候,这个季节出门,还要带着大衣箱呢,这个老天爷啊,说变就变,她既有些冷又有些热”“刚才听到火车叫,少奶奶回来了吗?
”“少奶奶去买菜,还没回来呐。
”“围巾拿回去吧,到底是春天了,围着有点热。
”春天刚来的时候,最喜欢捉弄人。
天渐渐暖和了,脱掉厚厚的冬衣,趁着一个晴好的天气,全部丢进洗衣机里洗上一通,以为,冬天终于过去了。
可刚刚暖了两天,冬天又回来了。
这下好了,又得翻出干净的棉袄,麻烦的是,你刚穿了没几天,温度又高起来,这个时候就想啊,棉袄一定不洗了,省得上当。
可,天就这么一天天暖起来,再也冷不下去。
这件棉袄呢,到了夏天才又拿去洗。
虽然在这一年里对自己强调,明年一定要等到了夏天再收起冬天的衣服,可到了明年,又要如此,年年都要这么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然而,又到底是春天了,再冷也抵不过冬日的严寒,虽然年年被春天作弄,依然爱着春天。
破败的小城,像患病的戴礼言,咳嗽不断,绵弱无力。
残垣断壁间,人孤独来去。
玉纹步态轻盈,浅色的旗袍风中飘扬。
战争结束,伤痕深烙,更兼家道中落,身体抱恙,屋院冷清。
章志忱的到来,一切破局。
章志忱和戴礼言是同窗好友,玉纹和章志忱是从小在一起玩的邻居,戴礼言的妹妹戴秀,见到风度翩翩的章志忱更是心下欢畅。
隔了几年的烽火烟云,人世扭结,各人已无从挣脱。
玉纹16岁时,章志忱向她求婚,被玉纹家里拒绝。
戴礼言和玉纹,应媒妁之约,成了夫妻。
本不喜欢,结了婚,只有逼迫自己喜欢。
种种不如意,令戴礼言脾气大变,身体也每况愈下,两人闹到分床而居,已是几年。
膝下无儿女,床第无欢乐,都只在责任的范围里忍耐。
年华流转,玉纹也到底想着志忱,她拿自己精心培植的兰花,换西院书房里的霉味。
她在戴秀16岁生日的晚上,穿上自己结婚时的衣服。
她固执得可爱地要和志忱拼酒划拳,划的还是他们以前经常划过的拳。
她像是几年没有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终于遇见阳光,压抑而又迫不及待地重新生长。
她还年轻,也还美貌。
她心有不甘,他也只能望而却步。
敏感的戴礼言,对妻子和好友的关系了然于心,他甚至想,如果玉纹嫁的是志忱,该有多好。
他服下安眠药,以为以死能成全他们。
但最后被志忱救过来,志忱离开小城,生活似乎又恢复原样。
《小城之春》最后,是四个隧道一样的出口,左边三个连在一起,都可看见出口之后的光明,右边一个又矮又小,像是死胡同。
这部电影很安静也很干净,但是不闷,画面简单,但是有话。
对话简短,但是话中有话。
玉纹“我就来”,说了两遍,是拒绝之后的表态。
“小妹妹,我告诉你,你今后没有16岁了!
” 志忱对戴秀这么说,也一定说出了自己的隐痛。
整部影片浅色着墨,内心戏却异常激烈。
它把千秋家国和儿女情长放在一起,扼腕之余也心生悲凉。
不过电影的意义应该是积极的,《小城之春》的“春”,不是英文译名中简单的springtime,在中国的语境中,春极有象征意味,这种意味又相当统一为希望。
大音稀声,大象稀形,这大概是导演田壮壮向导演费穆致敬的原因。
50多年之后,田壮壮重拍了费穆先生的《小城之春》。
新的小城里,花有了颜色,春天也有了它应有的模样。
不多不少的五个人聚集在戴家大院里,说的是新时代的话语,遵循的是旧时代的游戏规则,追忆的,是旧时代的春天。
田壮壮的《小城之春》整体基调仍是感伤的,人物仍是欲言又止的。
2002年电影里的这个春天如同1948年那个一样,孤立静止地呆在那里,人犹犹豫豫地从它面前晃过,终仍是没有打破平衡。
独白田壮壮隐去了费穆先生电影里玉纹独特感伤充满诗意的独白。
电影一开始,三个人物便一齐登场。
玉纹买菜抓药的时间里,礼言正在院落里对着春天对着满院落的残破喟叹,而志忱,则由火车从上海带回这个小城,正往礼言家奔。
不似1948年的《小城之春》的开头,玉纹用独白向我们交待她和丈夫礼言的日常平琐生活,告诉我们她并不知志忱会来,独白里念叨的正奔过来的志忱只是她因失落衍生的期盼。
没有看过或对费穆先生的《小城之春》一无所知的人直接观看田壮壮的重拍版或许在理解上会有一些难度。
田壮壮不仅隐去了独白,许多来龙去脉也一并隐去了。
田壮壮版本里玉纹与志忱十年后的初次见面,大概只有心敏感的人才能感觉出两人都有一丝不稳的情绪吧!
因为之前并没有任何伏笔交待玉纹与志忱是旧日恋人,观众只会当玉纹对丈夫礼言的朋友志忱的热情是种礼貌,是懂事贤淑的表现。
但是在费穆先生的电影里,我们看到玉纹内心的渴望竟成了真。
我们的情感随着玉纹的情感流动,她一遍遍念叨的昔日情人章志忱竟真的出现了,竟在这种场合作为她丈夫戴礼言的旧日好友出现了,她该做些什么?
她该怎样去做?
费穆先生的《小城之春》里,玉纹的渴望随着她的独白一次次成了真,志忱携带着她向往的生活一步步地朝她靠近。
只差那一霎那,她便可冲出小城走向新世界去过她梦想中的新生活。
在田壮壮的版本里,玉纹和志忱的进展虽也是与她的渴望亦步亦趋地前行着,然而少了内心的独白之后,其言起行不免有些生硬和苍白,情感传递到观众这里,引起的共鸣自然也少许多。
空间新版本的小城里出现了延伸向远方的铁路,有了商铺,学校里也出现了一大帮和戴秀一样充满了朝气的年轻人。
甚至站在城墙头向远方眺望时,还能看到绿色的田野。
想想1948年那个春天,除了几截断墙、几间旧房和一个旧城墙头外,别无其他。
虽在玉纹的独白里我们也知道这城里是有人家、商铺和学堂的,不然药和菜从何而来?
戴秀又去哪里念书?
然而影像里终没有呈现出学堂或商铺的模样,志忱乘坐何种交通工具来到这小城也没给予交待说明。
费穆先生电影里的小城是个完全封闭的小城。
玉纹和志忱复发的旧情,玉纹和志忱对道德伦理的顾忌,全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内展开。
人物的言语、神态、动作都在一步步地制造紧张的气氛。
直到旧的平衡跌落,处在空间里的人才幡然醒悟,掩面而泣过之后,在跌落中尽快建立了新的平衡。
田壮壮版本里制造的空间虽大了,却也给人一种无意义延展空间的感觉。
人物间本该有的饱和张力涣散崩溃了,他们的言行多少显得造作刻意。
或许田壮壮是想将伤春的情怀仅留给一小部分人,毕竟这已不是1948年已是新时代,他不是让那些同戴秀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们在志忱的劝引下丢掉了害羞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吗?
新旧两部《小城之春》是不能生硬地作对比的。
毕竟1948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处在关口中的费穆先生难免会在影片中将自己对祖国对民族命运的思考放在影片中的几个人物身上,给处在私密空间内的他们赋予一定意义。
田壮壮重拍这部电影是想表达对中国电影先驱者的深深怀念和敬仰,同时在影片里放入自己对当下中国“新电影”的理解。
空间,在新的时代必须变大,要考虑的只是传统的一些东西是不是要丢弃。
田壮壮最后的笔触是和费穆先生一样温婉的。
玉纹面对自绝的丈夫留下悔恨的眼泪,志忱则离开小城又去了上海。
新的平衡还是在跌荡后被建立了。
田壮壮在多年压抑之后选择重拍这部经典旧片,除了让热爱中国电影的人感动的勇气之外,必寄托了某种情思。
不妨对比着两部电影的结尾来谈:1948年,费穆让玉纹再次踱上城墙头向远方眺望,随后礼言赶来,玉纹牵起他的手并指向远方初生的太阳给他看,或许这是预兆某种温和的希望,是费穆先生本人心中所想所憧憬的希望的光芒。
而2002年,田壮壮让礼言叹息着修剪花木,让玉纹坐在有阳光照射的阁楼里继续绣花,最后让摄像机在一段城墙前静止不动,这些是否田壮壮依旧迷茫无所皈依的心境写照?
纪念的电影是拍完了,对“新电影”的理解和态度也放进去了,心中却仍有一股烦闷的气不知如何宣泄——是对这个快速奔向前只讲速度的时代,也是对那一套无聊的电影审查体制。
琼瑶阿姨又重拍《一帘幽梦》了,L看了片花,不胜感概,把一个好好的帅哥方中信给整成了白痴纯情男,把帅哥整砸了,人民群众心里能没气吗,据说,这位帅哥一看到例如优美建筑啥的,必做出陶醉状,说,好美好美啊……花絮说,方先生经常笑场,真同情哎。
宣传网站里还郑重其事写上,女主角用上了MSN……琼瑶阿姨大概正为与时俱进美得不行呢。
我等,我等,那天俺们俩足足笑了一刻钟。
为此致谢。
女主角,我们看了照片,刻薄一回,根本不像女主角吗,她说一小蜜,我看差不离。
可是翻拍这回事,大家都挺喜欢的。
我刚巧看了《小城之春》,也是一翻拍。
看完了,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熟悉的家,进了陌生人,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就说那个女主角,表情倒是挺呆滞的,可是那举手投足,怎么看怎么像,同上,小蜜。
就给妹妹头上擦点桂花油吧,那手啊,就摇曳生姿、含情脉脉的一塌糊涂。
这手势,连我这女的,看了都心里咯噔一下,唉,修炼得还不够,可是想想人家玉纹,本是愁眉不展、看不到希望一人,有这个劲头在那儿玩手势吗。
大家闺秀,举止要合体,这般挑逗,哪儿跟哪儿啊。
还有,这个玉纹说话那叫一个娇,说不出的柔媚,哪有半点丈夫笠言口中玉纹的“冷”可言。
费版的玉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稳重大方,不动声色,极有分寸感,印象最深的就是和志忱深夜私会砸窗的那场戏,平时的克制与那一刻的爆发,对比鲜明,极富冲击力。
再看这里的这位,经常性地找机会接近志忱,动不动就往人身上靠,经常性距离只有0.01公分,还哪有那种潜流暗涌的情感发展啊。
当然,这女演员挺有魅力,也挺有女人味的,仪态也算万方,只可惜,她不是俺心中的玉纹,就跟琼瑶阿姨的那位女主角一样,忒像小蜜了。
不知道这女主角像小蜜,算不算是与时俱进勒。
费穆那时代正是大乱刚过,百废待兴,十足迷茫,再看今朝,本片全在赏玩,包括女性的柔美,庭院的清幽,根本不是一个心态嘛,时代剧变成了言情小品,而这个年头的人估计也提不起多大兴趣,觉得小儿科。
哪里会有那样的人,现在的人被生搬到那个年代才会有的情感。哪里有那么多要说的话。。。人不一样了
和人之初性本善一样是教化世人的片子,因人性本恶所以孔子要洗脑(教化)世人引导社会风气玉纹咋看温婉,但深入了解后发现见异思迁 出轨,依偎对别的男人春心荡漾现实中酒后那一夜,玉纹进志枕房间两人必成事,这是人性和情感所致,导演的目的是纠正此风,用礼仪 道德去约束世人,影片泛指整个社会此类邪气礼言留同学 并要为他开诊所,对志枕很好,对玉纹也很好,还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们,这一点让志枕觉醒,让玉纹醒觉(又加志枕的拒绝,虽说不现实)导演叙述人性之恶可能的发展,但又以礼仪道德去规劝遏制
一个徽式建筑的南方小城故事硬被北方导演拍成了山楂树之恋般的北方故事。所有的婉转细腻纷纷流失。失去了儒雅和压制,所有的动作都变成机器般的流水线
这个故事实在是很韵味悠长 重拍蛮好 就是演员傻逼了点 那个戴礼言 sigh
重拍經典作品,勇氣可嘉!最喜歡電影中那冰冷的風格。
慢慢的、静静的…曾经想疯狂过,最后发现无法走出去,自己还是那个本分的守旧的人。无力挣脱,只能心向往之。
这个翻拍版省去了女主的独白,更注重电影戏剧发展。突出了几个人感情关系线,重点显得更突出有力。但是就太戏剧了。
没看过费穆版的,所以没法对比.不过觉得这个版本也不错.
多此一举
四颗星是为了向一位向中国电影先驱致敬的人致敬:)翻拍经典的难度是很大滴~
小时候看的 真无聊。。。
对得起经典
太过复刻原版了,但是又少了女主的旁白,反而少了味道。女主缺少当年韦伟那种稳重感。
与原作比,唯有管家老黄有所超越,其他人都是在演戏。再者,画面感过于阴郁,老版伤而不哀,新版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没有老版那种自然而然的神韵。
旧梦的复刻上色。看旧版时,先感到的是玉纹被婚姻囚困在小城的压抑,新版看到妹妹生日宴上他们豪兴地喝酒划拳,哥哥落寞地走向园中伏树悲泣。他也是幽怨的,兄弟之情夫妻之情当然都是真的,但在他们的兴致之中,自己俨然局外者,既无从知,也无法参与,这也是真的。深深的代沟一霎间显现出来,他们都是江湖儿女,只有自己是兵燹之后一身劫灰的枯树啊!
两遍。和sky看的一遍,觉得女主角太轻浮了。上扬的声调和眉毛,男主角为难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停地调情,多次照镜子。“或者他死”之后的平移镜头绝对是个错误。隐去了独白,丰富了视觉元素,增加了空间和其他演员,都未必是正确的选择。
表演不太到位~~最后的改动也平淡了~~看完之后没什么深刻的感觉~~
更大更绿的小城,平面外化的改编,志忱和玉纹的屋内对话,声音好像不在同一空间,还记得原版玉纹扑哧一笑后直接趴着哭,多次走路节奏的差异,原来的雕琢没了...《花样年华》才是有所继承有所开拓的改编吧
相对于费穆版,最大的区别便是没有了玉纹呓语式的独白,而正因为这一点的缺失,电影视角从女性视角变成了男性视角,电影节奏变成了中国保守文化(礼言)与西方开放文化(志成)两个男性的对峙,女性(玉纹)成了牺牲品,失去了原先几个角色平衡的情感关系。费穆版的礼言,他的病是伴随着战争后的国家伤痛的,与破旧的城墙和花园的残骸相映成趣,共同构成战后的伤痕背景。而田壮壮版,建筑成了一个摆设,毫无作用,只有拙劣模仿。唯一的亮点来自于摄影,用不断的间断、阑珊的模糊前景来表现中国社会中的含蓄遮掩,对话时用细微的摄影机运动来表达人物心理的改变。
在平遥国际电影展看的第十一部电影是田壮壮的《小城之春》,他是致敬费穆先生拍的这部电影,在这之前有两个影友异口同声地对我说,我一定会很喜欢费穆先生的那一部,所以我回去就立马补看。说回来,我是在平遥的影厅小城之春看的《小城之春》。整部片子很古典,像是用电影的方式拍了一场话剧。同时也非常美,江南水乡的小城绿意浓厚。看这部片子前,我是没想到它原来这么好看,这么美,后来出人员表的时候,才知道摄影是大师李屏宾,难怪了。爱而错过,爱而不得,爱而物是人非,心里痒痒的,一直在挠,可是怎么样都无法触及,怎么样都无法选择自己呼之欲出的爱和望。于是在热闹之后,重归寂静。小城啊,小城的春天来过,它又走了,因为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