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一切正常的时候会感到不安我看见他所看见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 糟糕的只是你不懂得欣赏无法改变世界就只能改变自己你就正常了恐惧会侵蚀你让你变得脆弱敏感邪恶 眼泪只是来自你内心的恐惧一切都好好的,在黑暗的夜里也会有光明顺其自然,用一生去学习艺术要走孤独的路 必须有作为强者的力量
Let It Be&Let It Go《昨天》被称为是中国第一部以真人为原型,讲述吸毒的电影。
这样的说法或许不太贴切,它却真正是当年最勇敢的一部电影。
影片是对演员贾宏声在上世纪九〇年代,整整十年那段颓废岁月的真实再现。
贾宏声八〇年代末开始演戏,他的主要作品有《北京,你早》(1990)、《周末情人》(1995)、《极度寒冷》(1996)、《苏州河》(2001)等,他的名字常和中国第六代导演联系在一起,2010年7月9日贾宏声跳楼自杀,娄烨、张扬、王小帅等导演纷纷表达了对其的追思和缅怀。
对于外界的揣测,作为《昨天》主创的张扬说:“贾宏声最后自杀这件事,与大麻、精神分裂没有关系,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可能就是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不想继续下去了。
”张扬在回顾拍摄过程时说:“这是一次痛苦的历程。
”确实,重演贾宏声那段灰色的封闭的经验,并且都是真人真名出演,就好像是揭开旧伤疤,再往上撒一把盐那么残忍。
影片让我们更加进入到贾宏声的心灵世界,他的痉挛、哭泣、微笑、愤怒无不牵动着我们的神经。
我们能得到某种感应,在某个时刻震颤到心灵,勾起自己的那部分青春回忆。
这不仅仅是贾宏声的“昨天”,更是那一代成长于九〇年代的青年人的“自传”,关于爱,关于家庭关于相互理解,总有那么多的迷茫也饱含了那么多的希望。
《昨天》的拍摄手法颇有几分实验色彩,它将个人历史复原成叙事结构的电影,采用了《公民凯恩》式的多视点结构,主客观叙述相结合。
影片中贾宏声的身边人,包括父母、妹妹、朋友都有采访诉说的部分,其中就有《长大成人》的主演顺兴,作为朋友的他告诉了我们贾宏声的痛苦,以及对摇滚乐的执念等。
我们从不同侧面打听到贾宏声,当然他自己也有坦露心声,只是到最后整合在一块我们仍然不了解真正的他是怎样,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懂。
再有,就是它安排了“戏中戏”的部分,这是舞台和现实的交融,它扩展了戏剧空间,呈现给我们的是更为细腻的心理状态。
影片中舞台剧和真实空间的场景转换很自然,甚至光线的变化都很流畅,比如疯人院里贾宏声从黑夜到晨曦的过渡。
这样的真实与虚造的换位,平衡了影片的纪实性和间离性。
“她来到我身边,为我指点方向。
顺其自然。
当我身陷黑暗的夜空,她站在我的面前,为我指点方向。
顺其自然。
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会有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即使他们将分离,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这是甲壳虫乐队“Let it be”歌词的中译版,这正是贾宏声的心灵写照,他在片中以约翰·列侬为精神之父,进而走向偏执甚至打自己的父亲。
他的房门上贴了《出租车司机》的海报,贾宏声便是又一个“房间里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他没日没夜循环观看这部电影和自己演的《极度寒冷》,这些都是一种富有魔力的可是糟糕的生活方式,影片中的那段平行蒙太奇,同时表现了罗伯特·德尼罗和贾宏声的“练枪”段落,非常有魅力,包括相同的踢电视的行为,可能贾宏声就是这样不断迷失自己的。
他的房间里还有约翰·列侬的画像,上头有句话是:Yesterday And Forever,张扬说那就是贾宏声。
摇滚乐、毒品、电影似乎成了一些人的标准配置,《昨天》里面,贾宏声听的是当年如火如荼的崔健和魔岩三杰,包括《假行僧》、《黑色梦中》、《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些歌都很精彩,代表了一种时代精神,就这一点上来说《昨天》也是一种文艺参考。
关于毒品,影片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映时,有观众看到贾宏声如此的颓唐、挣扎,问到:他到底吸了什么毒品,别人回答:大麻和软性毒品,当时他就感到惊讶。
确实,真正摧毁贾宏声的并不是毒品,而是他自己说的:和自己死磕。
关于死亡,王小帅作品《极度寒冷》里的贾宏声是个行为艺术家,他自导了一场“假死”,想要观察自己的死对其他人有什么影响,最终发现是徒劳无功的。
这一种濒临绝望的生活态度保留到了《昨天》,一直到他的自杀。
也许吧,他的选择是一种理想之死,希望他能在天堂找到宁静的土壤,不用再面对我们这些每天庸庸碌碌、不知生活为何的“傻Boy”了。
在听到看这本电影之前,对贾宏声的印象仅仅是苏州河中那个满脸陨石坑的粗糙的缺少表情的面孔,以及在媒体中乍然一闪随即消失的他的死讯。
说实话,对于苏州河这本电影,我不算太喜欢,甚至可以说是不大喜欢。
矫情,还有贾宏声那张略显土气的粗犷的脸,应该都是我不喜欢它的缘故吧。
也许上天是公平的抑或是爱开玩笑的,这样一张看似刀枪不入的粗犷的脸下面,是一个脆弱忧伤的灵魂。
有些人,注定是循着内心的呐喊而活着,注定是要燃烧自己的,其实他们知道,无论是他们做了哪种选择,无论拥有怎样的生活,都不会快乐。
他们永远忧伤,永远在寻找,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本电影的确是贾宏声对自己深刻的剖析,甚至有些触目惊心,相信有许多人会觉得不解和鄙夷,也许只有体会过那种无法挣脱的孤独感和对整个世界的绝望感才能了解那种伤痛。
而这种伤痛是自己给的,骨子里的脆弱纤细使骄傲变成挣扎,变成自我惩罚式的无力感。
我也曾有过压抑绝望的日子,眼里的世界都成了灰色,除了控制不住地想痛哭外无法做其他任何事情。
也曾一整天坐在墙角重复听一首歌,脑海中各种回忆狂乱翻滚。
现实的冰冷和内心的炽热之间的排异反应,只能在内心消化,内心世界的强大可以让贾宏声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生存。
他是理想化的,他希望世界如他想象般美好,他希望人们能够和他一样细腻敏感,情感丰富。
所以当他看见人们面无表情地穿梭,生活,他骂这世界充满了SB,那么多他在乎的美好和感动,阳光,草地,雨水,音乐,却没有人看见,他痛恨这一切,因为这个世界所追求的是他唾弃的,他唾弃的是这个世界所追求的。
也许人们会不屑一顾,只是无病呻吟而已,甚至我有时也不禁会这么觉得,但是我明白,那种深入骨髓的忧郁是多么痛苦。
记得影片中,贾宏声趟在草地上,迎着阳光,念着歌词,我想他是真的热爱生命的,至少是那一刻。
当他推开窗,告诉自己,贾宏声,坚持住,我是多么希望他没有离去。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坚持住,或者,这就是他的坚持猪老三
这其实是一部纪录片,杀人的纪录片,只是被杀的人刚刚才死罢了。
如果一起拍片的、教他爬格子的那些人对他宽容点,如果他的家人能明白他究竟怎么回事,如果医生能理解大麻和海洛因的区别,如果这些年有个导演能耐心地把他拖回来、告诉他别紧张、一切都好,如果拍这部烂片的张扬能明白这个人身上有多深重的伤口而列侬的儿子或者罗伯特普兰特只不过是伤口上的药而已只要有一件事发生了,他就不会死但所有人都太忙了,像火车司机一样,事业上了轨道,前进,不管铁轨上是不是躺着人他不是能磕,他只是太脆弱、太缓慢了,他有权利活下去么我们有权利从那些火车上下来而活下去么syd barrett吃着LSD活到了60岁,死得很安详,因为剑桥乡下没有火车
贾宏声死了,跳楼自杀了。
我跟我爸说,贾宏声死了。
他哦了一声,又问,怎么死的?
吸毒?
我说不是,跳楼了。
他没有说话,要是在以前他肯定就啰啰嗦嗦说开了,大概比如什么“毒品害人啊,儿子你什么都可以做,千万别沾毒啊”诸如此类的,如今他大概也明白如果我真打算去做什么,是劝不住我的。
他这个儿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逃课挂科早恋喝酒抽烟,给他惹了一鸡巴麻烦。
过了好长时间,我去倒水喝,我爸在厨房里炒着菜,突然抄着锅铲叹了一口气:人真想开了要寻死,也拦不住啊。
我这就想起了余华在《兄弟》里描写孙伟那反革命父亲自杀的情景:寸把长的铁钉,用板砖硬生生敲到自己颅骨里。
李光头他妈说,人要是真想死了,总能有办法。
贾宏声就这么死了,在这之前我基本上对他一无所知,知道他演过一些戏而已。
他拍银蛇谋杀案出名的时候我刚出生;98年00年拍《苏州河》和《昨天》的时候,我刚被亲生爹娘狠心的推入应试教育的火坑在里面挣扎;在接下来近十年内,他的这两部作品又因为涉及爱情和毒品的缘故理所当然地被屏蔽在我的生活之外。
现在我终于知道,他20岁开始演戏,演话剧话剧,是个前途无量的演员。
92年25岁的时候嗑药吸毒,成了一个混蛋。
这个混蛋却是一个天才,我喜欢看他在《昨天》里在毒瘾发作那一段,浑身抽搐,脸色苍白,瞳孔急剧收缩,全身痉挛却又轻的像一片纸扑在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指甲深深陷入草皮;还有他打自己父亲前跟他的那段对话:你们这代人从来就没活明白过。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
什么是快乐。
然后他又跪下来:“你是我爸,我今天打了你了,我给你磕头!
”砰砰砰……我并不喜欢这部电影里反应的他,他不孝顺,忤逆,乖戾,混蛋。
但我却被他感动了,那个消失在大雨里的孤独的背影,背着晚霞,不停地走,就这么走了一整晚,清晨来到了天坛,他趴在回音壁上,大声吼出:贾宏声,坚持住!
看到这一段,我他妈差点没飙出泪来。
操。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
看完电影后,我就说,这样的家伙,自杀是迟早的事情,10年他没有自杀,10年后终究也要自杀。
他不去跳楼那才见了鬼了,天才不长命呵。
毕竟这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我最近总是想起海子,但是贾宏声和海子的死又不一样。
海子的性格中始终有一种自杀情节在那里,仿佛自杀是人生中一定要经历的一个环节。
《昨天》里面这样说贾宏声:他就那样,挺较劲的,做什么都比别人过。
他这人比较极端。
极端。
一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怎么在这个现实到极端残酷的社会中生存下去?
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理想主义者也好,虚无主义者也好,无政府主义者也好,在这儿是必然会死的。
哪里有什么意外死亡,全是一刀又一刀的慢性谋杀。
活在这世界上,就是这社会的狗崽子,读了那么多道理看了那么多书听了那么多歌,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讲,一点意见都不敢有。
贾宏声这一跳,解脱了,可是接下来还有谁会跳呢。
再过几年十几年的,还有人记得这个骑着破车逆着夕阳展开双臂的家伙呢,明天又会怎样呢。
我不知道。
真人真事,本人实名出演,我第一次看这样的片子,好奇害死人。
没看过贾宏声早期诸如《北京你早》这样的片子,于是对他地印象似乎就成了苏州河边痴痴的马达和那个掐指算着节气要对症下药来自杀的齐雷的结合体,有些怪异,种种矛盾隐藏在他那双看不透的眼睛底下,那是龙的眼睛,他自己说的。
整部片子,除了贾,毒品是第二主角,今天不谈这个,好好一片子愣把它变成一告诫青年人不要吸毒的说教牺牲品实在有些可惜。
我想说的是亲情,舐犊之情。
在片子的开始,贾宏声的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北京贾的住处。
母亲对他房间的阴暗显然很反感,一把扯过沉重的窗帘,清理着床上的垃圾,却被儿子警告,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进他的房间。
父母一脸黯然。
他喜欢披头四,尤爱列农。
当他念出《Let it be》的歌词时,脸上的神情近乎神圣。
为了满足儿子从音乐中获得解脱的需求,父亲应儿子的要求去外文书店买卡带。
父亲有些木讷地记了“披头四”的读音,但显然与售货员形成了交流障碍。
结果就是,他寻觅的眼神从用四人头像做封面的卡带上轻轻滑过,没有犹豫和停留。
挫败的父亲回到家让老伴支开儿子,跑到儿子房间照着床头的海报画下了列农的脸,那副眼镜很传神。
这次,父亲顺利找到了儿子要的“披头四”。
父亲被迫穿上小一号的儿子的牛仔裤,走路时臀部的特写很是滑稽。
父子两骑着脚踏车,去高架下的草坪喝啤酒,父亲折了树枝为儿子轰蚊子,戴上耳机,听着披头四,躺在草地上,儿子的脸上有满足。
世界仿佛静下来,天空映出残忍的蓝。
他哭泣的脸是绝望的镜子,他看到自己的眼。
那个雨天,彻夜未归,把脚走烂,路边的拉面是如此诱人,向父母讨10块钱却异常艰难。
父亲为了他淋雨发烧,而他在以踹电视机为威胁后从父亲那儿拿过10块钱的动作,分明是用打的。
吃面,他的神情如同婴儿吮吸乳汁,最原始的满足。
片中,他踹了两次电视,一次是为了吃面的那十块钱,还有一次是因为看了自己演的《梁祝》,他对自己失望至极。
而毒品使他举步维艰,煮面条的白菜还是跟邻居“拿”的,他那深深的一鞠躬,把尊严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提了列农的海报,问父母,你们觉得我像列农吗?
父亲的回答总是一本正经。
“咱家有没有欧洲血统?
再往上想想!
”他仍不甘心。
眼睛被墨镜遮住,倔强而偏执的嘴唇线条又出卖了他。
然而父母的迁就并没有使他走向康复,他开始幻听。
不得已,父母把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在那里,他的清醒几乎要将他逼疯,父母探望他时送来的咸带鱼成为了他起床后发泄和戏弄其他病人的道具。
夕阳中,张开双臂,踏着单车的他,是要回归温暖。
终于又回到家里,洗手时,母亲知他用不惯肥皂,忙急急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透明皂塞到他手里。
那头,传来父亲的声音,“来点音乐怎么样,是×××还是披头四……”“披头四吧”,我可以听到他脸上浅浅的笑意。
关上的水龙头微微颤动,透明皂在透过窗户的阳光里剔透闪亮,旁边是一小团肥皂,浑浊,却与身边棱角分明的透明皂有着一种异常踏实的默契。
录音机里,传出孩子的啼哭声,母亲说,我说呢,哪来的孩子哭声,贾宏声有些调皮地笑笑,要不要再来一遍?
母亲说,好,他又按下了放音键,清脆的啼哭……昨天,是你站在今天回望到的遗迹,逐渐被剥蚀,却早已深入骨髓。
它死去,如我们的肉体,我们新生,因为昨天只是时间在一维无限延伸上短短的一小截,并且,渐行渐远。
我的朋友,你生于孤岛行容迟滞,沉溺烈酒永远赶在天黑之前把自己灌醉一言不发,上床睡觉我的朋友,你有一个爱人一年到头坐在树上说他妈的,天气真糟然后倒头睡觉我的朋友,你写一本书在晕眩的梦里主人公懦弱、悲观、沉默寡言像极了你的父亲我的朋友,你憎恨生活曾杀心四起,却力所不及身藏利刃,只好拿它开瓶盖哈,英雄气短我的朋友,你活过三十就得去死还有什么新鲜的呢,你唯一的哥们儿不是说过他只有一个朋友,就是自己左手和右手总会玩累呢
《昨天》里,贾宏声贴在日坛的回音壁上,大声喊着:坚持住,贾宏声。
在电影里,坚持不住的也一定能够坚持住,毕竟只是电影嘛。
但在现实里,他到底是没能坚持住。
也是,《天堂电影院》里,放映员老爷爷艾弗多跟小多多说:生活跟电影不一样,生活难多了。
我常常觉得,上帝是个很不合格的编剧,不怪我对上帝不敬,而是他真的从来不反思下他编出的百态剧目,让演戏的人过得多艰难,大概是上帝认为只有给你们每个人都开启艰难模式,才有人要去祈祷,他才好混口饭吃。
但假设如果让你去做上帝,你要怎样去给这纷纭众生编这出人生戏。
说实话,如果我是上帝,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这份工作。
可这些年来,我越来越喜欢看悲剧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我试图从这些悲剧中找到某种类似的体验,然后告诉自己,看,别人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瞧,比你还惨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你实在没什么理由撑不过去。
有时候甚至邪恶的希望别人比我惨,从而把自己的安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身边的人里,圆满的不多。
困在爱情里的,困在精神中的,困在对世界的怀疑和对生活的无望中的,有时候我不理解他们为何总是这么难过,就像我不理解贾宏声的那份绝望一样,因为他们得到的远比我多。
可是当我也一度崩溃陷入绝望的时候,才发现,别人也是不能理解我的痛苦的。
而且往往在这个时候,你的潜意识会告诉自己,这种绝望是没有解药的,或者说,你知道什么是解药,可你明白解药你拿不到。
那么这个时候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贾宏声的那一声“坚持住”。
或许是贾宏声的那份绝望和对世界的质疑实在深得实在超出我们的想象,他没能坚持到最后,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认为他是个坚强的人。
因为我相信这么多的时间里,他肯定不止一次的默默跟自己说过这三个字。
那么,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又是不是能坚持到底,或者说我们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这份坚持还能带我去看一些风景,一些世事,不论这些世事和风景是好的,还是坏的,看到最重要。
很长时间了,没有电影或者文字或者照片让我再触摸到初三到大一之间的这五年时间里主宰过我的精神状态。
真的。
我都快彻底忘记生病是种怎么样的感受了。
我只知道自己生命中曾经有那么段不短的日子,自己再也不愿意回望。
即便那时的我,拥有此生中最敏感的触觉,可以轻易地捕获埋伏在四周的一切讯息,哪怕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
我不停地折磨自己,妈妈守着我,我也折磨她。
那几年,除了伤害我不会干别的。
每次拧巴过后都不停地道歉然后又拧巴然后又道歉,直至完全无力。
最恐怖的时刻是那两次意识放空时,我觉得自己肯定完了,我没办法掌控自己的意识,我不知道灵魂飘到哪里去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高一上体育课,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讲超女,好像很热闹。
我也在,但聊着聊着我就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跑到哪儿去了,那是一种和“走神”完全同的体验。
它也不在别处,它不在任何地方,它消失了。
某种意义上,死神降临过。
只不过没真的带我走。
我没想过这部电影是贾宏声对自己生病的日子的回望。
他与他的家人都挺勇敢的。
至少在这部电影里。
没有多少人敢这样重温病痛的折磨。
这是很残忍的,至少我不敢,怎么都不敢。
我看到他讨人厌的时候就像回到自己的某个时候。
很招人恨。
只是怎么样也恨不起来。
扫了一眼短评,心里挺难受的,看到很多个“装”字儿。
看过的人很多都很愤怒,很不屑。
他们都表达了一种最直观最正确的观感。
我也不觉得他无辜。
他们没说错什么。
只是难受是真的。
想起magasa在评价庞麦郎事件的知乎贴里面的最后一句话:毕竟,我们都该敬畏人的复杂性。
我不敢说凭着一部片子就了解这个人的多少。
或者说因为曾经也生病过,所以特别同情。
我真没这个感觉,也没这个必要。
正是因为曾经病过我更知道人在这种时候有多么可恶可憎。
因此也同样知道有多么想要摆脱掉。
只是,就像那场大雨,终有放晴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又不干净了。
人生病了也没有伤害别人的权利。
人可以侵犯自己的人权践踏自己的身体。
但是一切要在保证不冒犯到他人的情况下。
这其实又是个悖论,除非你是个孤儿。
只要你的家人还在记挂着你。
你伤害自己就不可能不伤害到他人。
人不能轻易生病。
生了病就得好好治病。
但有些病也许治不了。
自私的病人不值得被原谅。
但没有人愿意生病,真的。
(禁止任何形式转载,违者必究)
加缪说,“只有一个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那就是自杀。
”2010年,贾宏声43岁,坠楼身亡。
1997年,贾宏声出院被父母接回家。
贾宏声,电影《昨天》主人公。
上世纪九十年代一个火过又过气的电影明星。
他扎头巾穿紧身牛仔裤,迷恋摇滚乐,最爱听BEATLES乐队。
93年,贾宏声厌倦了拍电影并第一次接触毒品。
后来疑似患上精神分裂症,95年病情开始加重,产生幻想——他说自己是列侬的儿子,看见过龙,并动手打了自己的父亲。
为此,住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你认识贾宏声吗?
你听说过贾宏声这个人吗?
一组话外采访搭配贾宏声的电影剧照放出,——“没听说过”,“知道啊”,“演员吧,他好像是个话剧演员”......贾宏声在人舞台上扮演过的角色在影片开头就被一一带过:——“好像他吸毒”,“他不是有一阵老说要搞乐队吗?
”,“他好像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吧”,“他死了......”。
关于影片的拍摄逻辑在片头即被交代清楚:导演要拍部关于电影明星贾宏声的话剧,前半段采访收集素材,他本人及亲朋好友受访;后半段话剧正式搬上舞台,构成戏中戏结构。
全片以伪纪录片形式展出,电影拍摄手法的新探索,正符合八、九十年代先锋主义的特征。
电影的焦点集中在父子关系的发展。
简要概括,贾父母来北京照顾儿子到他生病住院,父子关系主要经过了这三个阶段:一、沟通障碍,儿子失语 二、被迫交流,关系好转 三、再度争吵,陷入僵局戴锦华老师在自己的电影学批评专著《涉渡之舟》里,把第五代导演的作品理解为父与子纠缠的呈现:他们是“文革”所造成的历史与文化断裂的精神继承人,他们是无语的历史潜意识的负荷者,他们是在一个历史性的弒父行为之后,在古老的东方文明的沉重与西方文明冲击的并置的历史阉割力面前,绝望地挣扎在想像秩序的边缘,而无法进入象征秩序的一代。
第五代的艺术是子一代的艺术,“文化大革命”的历史规定他们痛苦地挣扎在无法撼动的父子秩序与无“父”的文化事实之间。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正是为我们呈现出了这样一个父子相继、人生循环的怪圈。
第一阶段面对父亲吸毒的指责,贾宏声未做任何辨白——“你是不是还在吸毒?
”,(贾不回答),“你还在吸毒啊”(怒不可遏的父亲打了贾一巴掌。
)——“其实他们来之前(毒品)我早都戒了,但我就是不想说。
”——这里的“毒品”是种隐喻。
贾宏声对自己吸毒的失语,实际上有更深的意味——拒绝向父亲言说的传统语言体系臣服。
电影里类似意味的情节还有:贾纠正父母的口音——“别说干啥?
要说这该怎么办?
”——也不只是意在言说城市之子对乡土之父的数典忘祖。
正是由于话语言说的权利来自于权利创造者,语言预先决定了人们的思维和行动。
所以对语言的反叛就是对传统的反叛。
回溯历史,“五四”文学革命正是从反对文言文,支持白话文开始,并由此开启了被描述为现代中国的进程。
这是一部关于父与子的电影,父子分别代表过去与现在,而《昨天》作为电影名,也就有了象征意味。
贯穿整部电影的,正是昨天与今天鲜明的对比:老迈朴实的父母与穿着新潮摇滚的青年;浓墨重彩的现代装饰和规规矩矩的寻常人家;但最终镜头留给我们的是阳台上并置的香皂肥皂,恐怕这才是电影要透露给我们的信息:血浓于水,昨天终将成为今天的一部分。
摩擦中的父子双方被迫在对方的视域中不断重合,当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得不开始交流,于是关系好转甚至呈现出某种和解的迹象。
关键点出现在当父亲给儿子买来他最爱的BEATLES乐队的磁带,儿子竟然有些欣赏的说,“行,你是我父亲”。
艰辛改善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在父亲的期待里这是慢慢变好的儿子。
于是呈现出第二阶段的父与子:互相交流。
但突如其来的争吵让一切又暴露出最核心的本质:——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是我父亲,你是我父亲吗?
——我是你父亲啊。
——不,你不是我父亲,我是列侬的儿子。
——那是你的幻想!
——没有什么幻想。
因为你是个农民,你是农民吗?
——是农民。
农民为啥就不能做你父亲?
——能告诉我为啥你是农民吗?
——我父亲就是农民。
......——你们这代人从来都没活明白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活着吗?
——你活得有意义吗?
你快乐吗?
——(父亲含着眼泪)宏声啊,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明白。
——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人为什么要活着,什么叫快乐。
(贾挥手打了父亲两巴掌).....贾宏声问“你为什么是我父亲?
”他在对自己的出身和孕育这出身的传统作预想的推翻。
他感受到巨大的生存危机,他开始思考这危机的来源。
对自己出生的怀疑,对自己与身为农民的父亲的血缘关系的否定,实际上就是对自我的否定,更确切地说,是对自身与无法摆脱、割舍不开的“传统”之间联系的自审与否定。
对置身于“传统”中,惊觉到“现代”的到来,所以想要摆脱这“传统”的个体来说,是一个无望、却又是不得不为之的努力。
贾宏声因为殴打自己的父亲被送进精神病院。
然而他又看见了那条幻想中的龙:“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
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只有把这些恶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
”那条龙是从灵魂里分离出来的另一个自己,龙的眼睛紧盯着他,正是要对自我进行伟大的审判。
贾宏声背离传统、背离出生的尝试是一种罪过,是他身上巨大的恶。
但这场审判并没有公正可言,他的痛苦,处于强烈的精神分裂状态,影片里出现的好几个特写镜头,都是真实的。
不能与“传统”相脱离,这就是生活在这“传统”中个体的命运。
所以当个体开始思考,又不能找到实际行动上的出口时,就陷入了巨大的孤独和精神痛苦。
“我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感觉,浑身不停的抽搐,忽然回到了93年的那一天,我的整个身体像件衣服一样地铺在地上,四周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第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轻轻一下就让我彻底奔溃,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我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终点,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地东奔西跑,我感觉他们都是白痴。
”影片结尾处,贾宏声播放的磁带里传来婴儿的哭声,这似乎代表着新生——主角终于戒掉毒品回归到正常生活。
但也许只是意味着人生另一场循环的开始?
又一次父与子的割据?
昨天与今天的论争?
依旧是传统与现代缠绕的鬼魅丽影。
我想起鲁迅先生笔下常常出现的那条路的隐喻。
尼采感叹道,“这永恒的回环啊!
”
还记得卜卜星这种东西么?看到那个包装的时候忽然间就想起了它的味道。
一部烂片,主题先行,影像苍白,对贾本人是种污辱。另:张杨本人的嘴脸怎么会如此冷酷可憎?
本来想写写贾宏声和列侬的,不过发现这俩根本没什么共通性,还是算了。很多人说贾就是一装逼犯,完全不同意,就算人家装逼,但人装到自杀了,一生都在逼,一直逼到死,还能是装逼么?还有,张扬为这片子,倾注的感情简直了。
看完心里堵得慌的文艺b纪录片。他爹像孙子一样伺候一条毒狗😅打开盘一看,这b日木海大三角日鱼月双刑克还是火天蝎,顶级内耗极端完美主义瘾君子,吓人...........
√ 口音其实很有爱。看到一半心里就痛苦而压抑,只有贾宏声懂贾宏声。着实喜欢走形式风,伪记录。“我觉得我已经看到了终点,他们还在毫无毫无目的的东奔西跑,我感觉他们都白痴”。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没什么好说的。
zhuang bi
有个人推荐给我看,我就认识了他一个晚上,我一点也不懂他,也不懂贾宏声,他这和摇滚也没有啥关系啊,贾宏声就是心理有问题啊,爱丁堡那四个登徒浪子也不这样啊,您这去英国也没有救的。活着有意思的,活明白了就没有意思了。
艺术家?神经病?
你```滚蛋!!!!
虽然看着这人挺矫情的,看着有舞台剧的赶脚,果然导演也是这么处理的。但却又真实、真性情。矫情真是病~20140325
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给影迷签名,也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看得好难过。人活一世,陷阱重重,逃不逃得掉,又似命注定。
他用自己的生命与灵魂献给了这部影片,他父母也用爱去包容了这个列侬之子。最后张开双手骑车那段拍得很棒,镜头 光线 配乐交织在一起,很棒。影片里也听到那个年代的窦唯。
中国版《猜火车》,主角自己演自己,看起来像纪录片的故事片,还融入了一点舞台剧的感觉。有才华的文艺青年才叫做文艺青年,没才华的只能算傻逼青年和愤青。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要想追求自由必先放弃一部分自由。如果想不通这一点的话,最终的结果就是变成一个废人。
人比想象的偏执狭隘多了,但他眼睛上一层泪膜还是让人生怜,悲剧型人格,想要的和以为自己想要的其实相悖,没运气遇到不那么顺着他能帮他打开格局的人。没记错的话片子里并没有出现披头士的歌,算不算表明了导演的立场?穿衣啊痘印啊跟朴树好像,遇上又失去的silver lining让哥放心回去继续死磕么
片头:我以为是自杀后传记片前半部分:哥是一北京愤青 破洞 机车皮衣 扎染做什么都比别人过 “所有伤心的人活在这个世界 只有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 所以你过了 矫情 2 你爸好惨社会期望强迫你知道你就是一个人
一星给张杨的策略
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那一刻我觉得我是列侬的儿子。
就是一个有病的人 拧巴就拧巴,别把他和什么理想主义联系起来 和父母死磕,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