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背景是1989-1990台湾股市暴起暴落,被认为是造成台湾贫富差距拉大的关键时期。
复古影像和场景还原带来细腻的年代质感,关掉煤气,用尽水管中最后一截热水、用水滴滴渗骗过水表、踩缝纫机自制衣服的省钱攻略……想必都唤醒我们共同的清贫记忆,不过,电影的意旨不在怀旧,而是围绕“阶级冲突”与“同理心”展开道德说教——90年代地方资本家功利主义的精神与道德状态,周旋在自我存在的辩证与直销式口号的洗脑话术之间,“干我屁事”的自私心法,单亲家庭胼手胝足的买房,最后透过男孩长大后的折衷,导演还是亮出了自己的判断:既要像父亲那样处世温柔,也要学老狐狸(对客户)修正话术的锋芒。
电影最终凭4座奖杯力压《周处除三害》成为第60届金马奖最大赢家。
但在我看来,电影虽部分回溯了1990年代台湾被暴涨的财富冲撞得人心浮动道德摇荡,但终未发展成《寄生虫》那样残酷的阶级寓言,落入台湾电影写实主义混和人文主义的温情窠臼,并最终选择了教育性大于艺术性,说明台湾人到底还是敦厚,比不了韩国的心狠粗残(083)。
在台湾电影《老狐狸》中,我们看到了廖界和谢老板这两个角色的人生选择。
他们的相遇,带给观众对于不平等、成功与道德的深刻思考。
电影中有这样一段对白:“我们应该通过不平等来创造更大的不平等。
有人认为不平等是坏事,那是因为他们脑子有问题。
不平等其实是一张地图,清楚地指引我们通往成功的道路。
如果你选择和强者为伍,就会攀登至更高的地位;但如果你决定和弱者混在一起,那你只会下滑。
” 这段话挑战了观众的价值观,让人重新考虑成功的真正含义以及为了成功我们应该做出什么样的牺牲。
《老狐狸》的背景设定在90年代的台湾,那是一个股市飙升、人人都梦想一夜暴富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廖界的父亲廖泰来是那个时代中无法通过投资致富的普通人。
他选择了一种保守务实的赚钱方式,是那条街上温柔吹奏萨克斯风的音乐家,坚持自己的理想与温柔。
廖界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节省每一分钱,但买房和开店的梦想始终难以实现。
在遭遇同学的欺负和嘲笑时,他偶遇了谢老板——一个在股市风云变幻中游刃有余、被人称作“老狐狸”的人物。
谢老板的精明和冷血,是廖界憧憬的成功人士形象。
而谢老板在廖界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希望通过影响廖界,传授给他一个世界本就不公平的残酷真相。
为了成功,他认为应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
廖界和他身边的人物展现了人性的多面性,每个角色都在他们自己的生活舞台上做出选择,这些选择既没有绝对的对错,也充满了复杂性和矛盾性。
廖泰来的生活充满了同理心和对情感的珍惜,他与曾经的恋人保持着微妙的联系,对秘书林珍珍的感情保持距离,同时放弃了一次改善生活的机会,这些都体现了他对生活的柔软和坚持。
他教给儿子的是如何在日常生活中找到小确幸,即使这看起来是在坚守着某种可能会导致失败的生活哲学。
谢老板,这位电影中的另一位关键人物,代表了另一种生活态度。
他的外表和生活方式看似光鲜亮丽,但内心深处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和脆弱。
他的人生哲学是以自我为中心,认为成功和权力是人生的终极追求,这种观念让他在生活中采取了“不择手段”的策略。
然而,他内心的孤独和对家庭的渴望透露出他对人性温情的渴求,即使他用“干我屁事”来自我保护,推开那些试图接近他的人。
电影深刻地描绘了父与子、导师与徒弟之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探讨了成功的代价以及人际关系中的给与和接受。
廖界在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观之间徘徊,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他面临的挑战不仅是关于职业和财富的选择,更是关于如何在人性、同情与自我保护之间找到平衡。
在电影的结尾部分,谢老板和廖界的对话,以及谢老板对自己过往选择的反思,向观众展示了一个深刻的真理:每个人都必须独自面对自己的脆弱和孤独。
这种自我面对,是一种内在的力量,它促使人们审视自己的生活选择和价值观,从而找到真正的自我和幸福。
廖界的故事展示了一个人在面对价值观冲突时的成长与选择。
他生活在一个充满挑战的社会环境中,既有廖泰来这样温柔且富有同理心的父亲,也有谢老板这样冷酷且成功的商人作为榜样。
廖界的旅程,是一条从纯真到复杂,从被动到主动选择自己命运的道路。
面对一个机会,可以使他靠近谢老板,却可能伤害到他生活中重要的人——那位总是照顾他们的「漂亮姊姊」,廖界选择了尝试修补这一裂痕。
这一行动不仅是对他人的保护,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次探寻。
他的选择,是基于一种深深植根于家庭和个人经历的价值观:尽管面对困难和贫穷,但仍应避免伤害他人,除非是在极端无奈之下。
谢老板的人生哲学和生活方式虽然给予廖界一种向上攀登的模板,但同时也暴露了人性的脆弱和孤独。
通过与谢老板的交往,廖界逐渐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不同,并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定义“干我屁事”的界限。
他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同时也学会了在维持自己内心价值观的同时,如何在社会中生存和成功。
电影虽然在某些方面留有遗憾,如剧情的连贯性、角色动机的深度,以及女性角色的刻画等,但通过细腻的摄影和场景设计,以及演员们精湛的表演,成功地传达了影片的核心信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塑造我们的价值观,以及如何在理解与拒绝之间找到自己的道路。
老狐狸是在日据台湾期间长起来的那一代人,小时候穷到无家可归,跟母亲一起捡垃圾为生。
长大后他相信这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平等只是强者对弱者的谎言。
工人、农民、小偷、罪犯,固化的阶层永远不会变,他能做的只是努力去跃升,成为强者,至于成为强者之后弱者的痛苦和困境,用他的话说就是“干我屁事”。
可他又遗传了母亲强大的共情能力,虽然这被他视为强者的弱点,但也是他无法真正置身事外的原因。
所以除了耗尽一生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情的强者,他也在暮年失独之际开始怀疑,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就在这种自我怀疑中,他遇到了很像母亲的廖泰来,和廖泰来那个简直是自己翻版的儿子廖界。
廖界如当年的老狐狸一样,不停追问他何时能卖给自己一个固定的住所不再四处漂泊,而老狐狸则把廖界当做死去儿子的分身,想要教会他“干我屁事”的成功哲学。
若干年后,廖界长大成人,同事也开始戏称他为“老狐狸”。
而这个老狐狸和那个开着跑车住在垃圾回收站的老狐狸,究竟是不是一脉相承呢?
感受他人的情绪到底算不算一个人的弱点呢?
干我屁事像一句咒语,隔绝着柔软内心的浪潮汹涌,老狐狸的盔甲下,也有一片毛茸茸的青草地吗?
电影里有两段拍得很顶,一场是秘书、初恋和牛肉面店老板同时发生的暴力事件,看得真是人生百态不禁唏嘘。
另一场是车里老狐狸vs廖界的自我对峙,不过真的长得太像北野武了哈哈哈,总觉得是小老头儿魂穿。
【原创不易转载请注明出处~🍠同名(杨素瑶),欢迎关注】
1、老狐狸为什么喜欢廖界呢?
与其说是喜欢廖界,不如说老狐狸在主动接近廖界,目的是他想验证自己观念的合理性。
在他自信又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廖泰来和自己的母亲是一样的人(失败的人+在乎别人感受的人),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廖界和老狐狸自己很可能会拥有相似的人格(相似的成长环境很可能会塑造相似的人格)。
所以老狐狸一步步诱导廖界,让他去探寻自己的欲望,打开自己的欲望,接受自己的欲望,释放自己的欲望。
2、廖界和老狐狸不同的分界点在哪?
老狐狸认为,在乎别人感受这个特质就等于失败的人。
他的冷漠三步法真的是简单又高效。
但这个做法之所以有效并不是因为方法有多好,而是因为这个方法适合老狐狸自己而已,在廖界那里就不那么奏效。
廖界和老狐狸最大的不同在于,他虽然也认为爸爸廖泰来某些时候过分在乎他人感受的行为很蠢,但他依然觉得这个品质很可贵,到最后,他更醒悟到想要珍惜这份可贵的品质。
所以他对老狐狸说:我爸不是失败的人,我和你(老狐狸)不一样。
3、廖界无疑是本片第一男主角。
影片中内心斗争最激烈,情感起伏最大,成长也最多的,只有廖界。
给予一个角色如此重的笔墨和如此丰富的内心描写,一定是主创最大的偏爱,也是最重要的角色。
先说说其他几个主要角色,漂亮姐姐是我起初对本片产生兴趣唯一原因,因为电影截图里的她太美了,但就角色本身而言,魅力值一般,人物性格并不丰富,就表演来说演员的风月气质还差点火候,有一种刻意轻挑的感觉。
廖泰来一路好人到底,温柔、耐心、真诚、善良,中华传统美德在他身上全部体现,没什么不好,但少了抓住人心的力道。
老狐狸这个角色仅次于廖界,是唯二极有魅力的人物。
因为他不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坏人,并且他也不是廖泰来的反面,他只是廖泰来的对照面。
他聪明、狡猾、讲诚信、狠辣,还多金。
但他并不真正的快乐,因为他对自己根深蒂固的“老狐狸本质”始终是存疑的,他用否定母亲来“豁免”自己,但儿子的不认可直至死亡,秘书的背叛,廖界坚定地回应“我和你不一样”都在一次次冲击着他的自信,让他无法安心做一个“老狐狸”。
这恰恰也是老狐狸这个角色的魅力所在。
现在说回廖界,他的内心变化如下:一开始是和爸爸观念一致的乖男孩。
后来被老狐狸诱惑价值观有所动摇,说爸爸蠢,出卖漂亮姐姐,对楼下面店老伯的死非常冷漠,反击霸凌他的男孩。
再后来,他的内心感受到自己和老狐狸价值观的不一致,意识到虽然爸爸的行为令自己不满,他还是看到了爸爸善良品质的可贵。
还有一件事,令廖界真正意识到自己是怎样的人,就是霸凌男孩的母亲来感谢廖界,说“谢谢你没有告诉我儿子,闭路电视拍到了什么”。
那一刻,廖界认清了自己,绝对不是老狐狸,即使再怎么讨厌对方,内心也存有“在乎别人感受”的善良。
4、关于老狐狸卖房子给廖氏父子的前因后果。
他根本不是像自己所说,因为廖界才卖房子给廖泰来,只是在商言商,房子变成了凶宅,价格必降,廖氏父子的出价就是市价,这里面没有人情。
但是当面店老板的儿子愿意出原价购买时,老狐狸的狡猾就上线了,他一面佯装自己的“诚信”人设,一边告诉廖泰来实情,因为他清楚廖泰来的为人,那样一个在乎别人感受的人,必将让出机会,这样老狐狸既保留了诚信的人设又赚了更多的钱。
5.如何在“乱世”中自处!
当今世界,像不像电影中1990年的台北呢,世界本就这样,只是看你恰好处于哪个时间点,大概率就会经历怎样的人生。
拼命攒钱的他们,刚刚攒够首付,房价就涨了一倍。
刚刚付完首付,房价径直跌到一半。
毕生的积蓄投入股票,刚尝到甜头,转瞬间烟消云散。
当然不止这些。
还有人,在低点买入股票,在高点抛售。
房子一套又一套,跑车一辆又一辆。
当然还不止这样。
有的人,不了解房市的变化,不关心股市的动荡,得知房子在几个月之内就翻了一倍,他会淡淡的说,本来也是三年后才能买得起……即使遇到了买得起的房子,也愿意拱手相让于更需要的人。
我们为什么那么关心周围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
如果我们真的关心,是不是应该用心的去感受去了解这些变化,而不是慌慌张张的涌入这些变化中。
看着房价一直在涨,就相信他一定会涨。
看着房价一直在跌,就相信他还会一直在跌。
这又不是太阳从东方升起。
不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呢。
因为承认自己无知真的很难!
前文我说。
廖泰来这个人物的孤光不够突出,现在想来,也许主创也本就没有把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人去塑造,而是代表了一种理想主义。
神是人发明创造的,所以人身上必带着神性。
即使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神,也总是向往着能够更接近神性。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们可以真的如廖泰来一般只关注当下,即使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围的朋友有的一夜暴富,有的一败涂地,也可以淡然的说一句,那些本来也没在我的计划里。
是不是真的挺牛逼?!
看电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我踩着凳子够着衣架,从爷爷衣服里偷了五块,给自己和同学买了自动铅笔和平时舍不得买的零食,因为和别的小朋友相比,我和别人的零花钱是不对等的,为了消解这种不平等我去偷家人的钱。
最后被发现,被打了,但我有些生气,对于没有零花钱想和别人一样的我,这样取又怎样。
后面没再偷过钱,但我对金钱一直都很渴望,也还是和很多人有差距或者不平等,但好像当时那种偷的心理消失了。
廖泰来是一个温吞吞会做针线活的单亲爸爸,他是老狐狸口中的好人=在乎别人感受的人=失败的人。
老狐狸的妈妈去世那天,喜获麟儿的廖泰来一家和老狐狸在同一个电梯里,廖泰来嘱咐妻子不要笑,因为电梯里有悲伤的人。
老狐狸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知道廖泰来是一个好人,一个在乎别人感受的人。
为什么好人=在乎别人感受的人=失败的人?
因为在乎别人的感受就会失去你个人的生活主线,失去方向,失去赢的方向。
而人应该要跟比自己强的人玩,这才是赢的方向。
老狐狸最早提到自己的妈妈是失败的人,但其实他说的是自己。
他曾经做过“失败的人”,就在电影闪过他小时候像廖界一样挨家挨户找比自己强的人问“买我家房子的时候”就揭示了。
他失败在在乎他妈妈的感受,把妈妈的课题当成自己的课题。
这样看来失败也是一种温柔。
在一个巨变的时代,一个单亲爸爸没有像邻居一样炒股经历大起大落,也没有因为和一些有钱人比较近的关系去欺骗或者利用,他踏实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努力存钱想要有一天实现老婆的理想,好像两眼一抹黑的只看着自己的道路,但他却永远在每一件小事上照顾着身边的人,对人友善连刀片会割伤收垃圾的人这样的小事都会想到。
而他的儿子,在那个金融大起大落的时间里,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但也许生活会很凄苦,还是做一个是不关己的野心家但大起也许就会有大落。
我们现在仍然在一个巨变的时代,依然有很多人选择后者,去赌一个翻身的可能而忽略掉可能会坠落的风险,我想这是合理的。
因为大家看到的他人通常都是别人的高光时刻,谁也不会去看那些痛苦的时段也不会思考起落常常相伴。
而善良和为他人着想所带来的常常是自己的生活看起来永远不如意,一直退让或者取舍看起来也并不会让生活更好更风光,但在洪流里却让他们稳扎稳打的存活了下来。
我想廖界在看到了周遭的一切能做出自己的决定,每一个看电影的我们也都该清楚,生活有时候就是一个选择。
也许是因为我也曾站在这样的岔路口去思考良心和“做个好人”到底是不是有意义的事,但人到中年我反而更相信坚持去这样做是真的会收获到更多的好运。
我无法描述无数个带有像“运气”一样的瞬间,但我想一切都是因为脚踏实地的去做的每一天。
朋友甚至一些意料之外的帮助,一些微小的好运和来自家人的温暖,这些可能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我深深理解故事里的父子所做的一切。
我感动于父亲在意的小事和儿子细小的改变,他们接纳彼此的过程也正是学习如果掌握一个善良的平衡的过程。
也许他不会快速的拥有什么,但积累会让一切的想法成真。
电影的拍摄也延续了台影的风格,缓慢的,温情又细腻,人与人之间的共性在很多对照中呈现出来。
很多光影,玻璃和镜子中反射出的人心和细微处的状态把握得非常好,除了主角外的其他人都刻画的很生动。
三位女性角色一夜之间经历的混剪也透露出时代变化下的境遇,那段非常精彩。
如果做不了一直站在风口上的人,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个马拉松一样的善良的人。
我从来不相信我可以拥有一夜爆发的幸运,但我却愿意拥有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决心。
我愿意和廖家的父子一样,拥有一个善良的人该拥有的福气,足够了。
虽然和最初的韩式类型片的预期不同,并没有往人性的阴暗上去过度营销,本质上还是类型片,有的人把电影当教育片看就太幽默了。
电影借老狐狸谢老板之口,太简单地将“成功与否”和“善良与否”画上等号,并且最后并未对这种简单逻辑做出有说服力的批判,只是暧昧的让长大后的廖界成为一个心善的犬儒主义者。
当然毕竟这种简单归因太有失偏颇,因为“善良”、“正义”本身涉及到广泛群体的社会范畴后就会定义多元化,需要纳入考虑的前置条件太多,导演也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电影的简单归因会让观众解码时候产生了误判,无数视频网站里打着解读旗号的剧情复述视频的评论区里,不假思索的认可了这种逻辑,一边称之为艺术品,一边要将电影纳入自己的教育里, 而这种简化的逻辑背后透着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一个信号,对于社会达尔文论的异化认可,并且加入社会达尔文再生产链条, 要一个正常人非要去追求一个异化人格的成功,这不仅是对道德的质疑,也是对社会价值观逆来顺受。
其次最大的问题则是导演对廖界的处理太成年人的凝视了,这种对儿童的简单凝视把童真被视作一个纯真无邪的领域。
由于儿童处于尚未性成熟的“纯洁”阶段。
这意味着家长们时常认为他们随时可能犯下严重的错误,误入歧途。
所以成年人常常认为必须竭尽全力维护或延长孩子们的天真无邪,因为他们认为成长的过程就像是从伊甸园中被驱逐的过程,所以保护孩子的最好方法似乎是强迫他们保持天真无邪。
但这种态度本质上还是许多成年人对自己的童年感到遗憾,他们最终失去了童年的纯真,并对那些不认同 “童年等于纯真幻想的人” 感到愤怒的一种简单反射。
然而,在很多情况下,这些措施的内在逻辑并不是真正的保护“孩子”,而是将国家未来和儿童化视为一体。
愚钝的纯真也好,犬儒中保持善良也罢,都是一种成年人走入社会以后对于社会教育的再回首与自我投射
人称“老狐狸”的谢老板在十一岁的廖界身上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想把他变成和如今的自己一样的人。
廖界也曾经被他蛊惑,想要学会铁石心肠,想要站在强的那边,想要让自己曾经害怕的人变得畏惧自己。
他拼命念叨着“干我屁事”,却依然甩不掉和爸爸一样的柔软与悲悯心肠。
面容清秀心地善良的爸爸,穷得买不起房,也开不起理发店,把水龙头拧到滴水状态节约水费,洗澡快结束时为了省点煤气费大喊着“关瓦斯”,每天把酒店里客人的剩菜打包回来当晚餐,亲手给儿子做了参加弟弟婚礼的白西服,看电视时随手糊纸盒挣得一点微薄的收入……但他依然不炒股,依然在乎别人的感受,依然会因为儿子对邻居的出言不逊甩手就是一个巴掌,依然在儿子好不容易“买到”便宜的房子后大方让给别人……跟着这样的爸爸,廖界曾经感到失望,却还是珍惜和他一起冒雨骑单车的时光,还是深爱着这个似乎一事无成的爸爸。
当他听到那个卑微的妈妈再三谢谢自己,听她说“你是个好人”时,他也许终于意识到——好人也许一辈子不会让自己变得强大,但看到别人发自内心的感激,那种满足与成就感,是喝冰水、闭眼睛、念叨“干我屁事”永远都换不到的幸福。
等他长大成人,他拥有了老狐狸那样的精明,却依然保留着和爸爸一样的善良——用旧的刀片,会小心包好,以免伤到收垃圾的人;帮富豪设计山间的房子,为了不影响小学生的视线,特意设计成种满草的平顶。
好喜欢这部电影里点点滴滴的细节,喜欢那些九十年代初台北街头的路边摊,喜欢摊子后面一直忙碌又热心淳朴的老板,喜欢那个身材窈窕又善良温柔的林秘书,喜欢父子俩在出租屋里度过的那些时光,喜欢那条街上有时伴着晚风传来的萨克斯的低吟……
《老狐狸》获得金马60的最佳导演,李安首肯,含金量不错。
但萧雅全之前片子,文艺腔太重,属于修饰很多(譬如配乐很好),力道不足的那一类台片。
实话说,我都没有很喜欢。
例如前作《范保德》,在我看来,它就是花太多时间,讲了太少的事。
又故意打乱几个时空,并没能让电影增加深厚度,反有点糊弄玄虚,故作深情——这个毛病,《老狐狸》又犯了,菜头刘冠廷的人物之所以无法深刻,基本上是被时空副线拉垮。
总之,我在这般矛盾心态下,看完了《老狐狸》。
原来,电影是一个披着怀旧外衣,以弱肉强食动物逻辑的新编童话,实则社会达尔文的寓言故事。
片中有一位北野武模样的日式大BOSS(平行世界中未发生车祸的老年版北野武),是“豪车上的魔术师”,他为小男孩许诺一个强者的未来:拒绝同情,关我屁事。
憋出这句内伤话之前,还有两个步骤,是喝凉白开和深呼吸,就先不提了。
电影影射现实,当下不少观众,一定会跟着念叨,对啊,关我屁事。
这句话,老狐狸他说对了,也说错了。
电影看起来,是在对一个小男孩宣教,实则副驾座位上的小男孩,是电影观众。
只有成年人才会想要收拾同情心,因为他们早已在这个社会滚打得遍体鳞伤。
所以,它说对了。
可是,它是对小孩子讲的,那就错了。
但凡你试着在现实中,跟一个小朋友讲这同一套话,就甭讲什么老狐狸了,首先对方和你都意识到有个大白痴。
这套逻辑有个漏洞。
即便是弱势,失败者,太在乎别人感受的人,被社会物质胜利组甩下的那些人,他们一样可以抬起重担,修复身心,以废品和零工,提供家用,以及付出均等的关爱(没错,甚至不需要比富人多)。
电影里近乎刻意重复的父子互动,不就在说在这个事情吗。
可是,当这个爸爸被标价后,准确说,是被老狐狸标价和评判之后,他似乎变得一文不值了——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
但收拾下成年人的势利眼。
一个人,他只要能自由行动,是可以选择,用言语、陪伴和时间,当去一个好老爹。
至于什么是好老爹,三代之前基本上是农民的国人,想必不要觉得自己就像没尾巴一样清白。
所以,好老爹与穷爸爸、富爸爸的定义或判断是无关的——当下典型牛叉老子、叫喊爸爸比马云多的代表人物就是马斯克,大家可以去查查他大儿子的故事。
好坏与贫富,它们涉及至少两套,甚至多重评价和衡量体系,盖因人类是社会动物,处在一个复杂世界。
譬如金钱逻辑,就得慎之又慎,不该肆意用在亲情和感情上,因为会出现无法换算和标价的情况。
而说归说,老狐狸是无法指斥老母是糟糕的母亲(但他可以认为她是一个失败者),正如他不敢贬损自己是糟糕的老子(而他处处表现出来自己siong gau siong砍兰)。
这毫不奇怪,强者喜欢用强者的墙纸,去粉刷一切,倾销成功学书籍。
说到底,房价与股市,它们是结构性,社会变革的问题。
如果要一个普通人,个体劳动者,电影里的老兵去承受归因,显然是不公允的。
好在电影没有继续说教,而是通过小男孩一跃长大,成为盖房子的人,说出想表达的——世界上还有不少比买房子更重要、也更有意思的事,类似于想象力、好奇心,打从人类直立行走开始,它们就一直伴随着人类。
《老狐狸》的欠缺,是虽然倒挂了泡沫时代,金钱至上的现实主义倾向,堆叠了许多关瓦斯、包刀片的生活细节,表现起来父子生活的拮据节约,但在家里与酒楼的主场景之外,它依然缺乏一整个时代的生活质感——从美术到灯光,都还是太像摄影棚里的东西,街上静谧,门可罗雀,完全没有泡沫时代的喧闹浮华——而这是电影简介的狂热背景,是《天桥上的魔术师》最容易听闻到的喧闹市声,即使捂住耳朵也听得到。
还有HKIFF48映后,萧雅全回答观众问题解释,为何女性角色集体消失,称那是表现小孩视角的懵懂有限。
可这样一个喊着房子长、房子短的涉世跳水少年,本身就不太能动用个人经验——电影里的抠细节,全部来自萧雅全的成长经验,而这一切,亦会让人惊觉,没有一个孩子会那样功利,哪怕是被教唆。
至少我相信,萧雅全就不会是那种小男孩。
从漂亮姐姐的开场收租,菜头一个人狂打几份工,时代感还原的怀旧色泽,在黑暗的车内驾驶座戏,一统褪为人情世故的社会寓言,是老与小的对话,是社达与纯真的角顶。
一出了不起的镜头转换,也有一点可惜。
因为再精悍,貌似有道理的金句箴言,哪怕出自马云或马斯克,而不是老狐狸之口,它们的正确性也不会超过50%。
人类面相如此复杂,即便只是展示人性或金钱观念之一面,妄图用一句话来概括总结行事,那是一定会栽跟头的。
电影没说老狐狸的人生结局,让我们祝福他。
电影当然也没有说菜头老爸的结局,但我们可以相信他,不用大富大贵也能心安理得——因为他一直就是。
这小孩完全是大人的模样,演的过于呆板,思维方式也是如此,情节也是过于说教,阶级、成功等。电影毫无新意,也不动人
期待过高 最出彩的是门胁麦吧 戏份太少 这孩子的下三白面相真是看着不舒服 真的很讨厌这个角色 可怜的又理直气壮 是哪里来的自信 刘冠廷打他那一巴掌全片最解气
过于刻意和说教。比如恶霸小子的妈妈跟廖界说谢谢的桥段,太刻意了。
许久未见的台湾电影
隔绝同情心的三个步骤:1、喝一口冰水;2、闭上眼睛;3、对自己说:关我屁事!“你爸爸和我妈妈一样,都是失败者。”“再问我一次:我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在乎别人感受的人。”按照老狐狸的逻辑和人生经验,我应该也属于失败者,因为我不止在乎别人的感受,有时候甚至过分在乎别人的感受了,为此我没少挨批评。我也会为此感到沮丧和郁闷,却始终无法成为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这辈子大概也如廖泰来,与成功无缘。既然如此,我就好好享受我的失败人生吧。
至少有一个小时被视听语言吸引,因为形式上很容易让人想到侯孝贤、是枝裕和,节奏也把控的很好,采用和《一一》一样的孩童视角,也有两个演员穿着《牯岭街》意思呀的衣服,感觉一直再学杨德昌,但然并卵,小演员的选角是个灾难,导演好像没意识儿童演员不能一直被看出在“演”,这种拿腔作调会被成年观众一眼看穿,其他演员也是那种台湾的做作,三角恋对叙事没起作用,看到结尾感觉被愚弄了,说教和价值输出居然是阿弥陀佛么么哒和云边有个小卖铺,”让小孩子的视线不被阻挡”挡你个妈,文青自恋式的底层关注。
老狐狸教会他弱肉强食,父亲教会他以善待人。两种人生观的碰撞下,他终没有选择走偏。
“老狐狸”算不上现实中的狐狸,父亲更不可能做得了“万人迷”。最有共情天赋的人不可能“失败”反而混得最快,想象人性之简单让人吃惊。不管穷的富的老的少的油滑的迟钝的统统狂喜买房,适合引进大陆刺激楼市。
从来都不觉得做个善良坦荡的大人是一件可笑之事,反而是一味强调这是无用之人的人才嘴硬得可悲、可怜。
在人性里追求善良和良心,这样的题目答案一直是唯一的,所以这部电影的内核很无趣。但台湾电影的特点是,从故事里能勾勒出些许真挚的情感出来,比如刘冠廷及他的人物,依然能走入我们的心。
没看懂…
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选择成为谁。以剖析阶级差探讨了两种人生观的萌芽。再多人觉得收垃圾的被割伤是天经地义,还是有人丢刀片的时候会小心包裹起来。但在一个把良善当成弱点的世界里,良善须学会伪装才能不被现实丛林吞噬。在玻璃两面:住在里面的人可以窥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人。如同摄像头下面的人不知摄像头的存在。两种父亲:廖会顺手拿食物给门口的乞者,谢会阔步无视。廖不在悲伤的电梯里欢喜,怕自己的开心刺伤别人;谢则认为这是像母亲一样弱者的失败。那么一瞬,廖父子与谢父子人生观倒置,但都是儿子嫌恶不想成为的那种父亲。谢与廖同框分隔;红车对话的光线把握。男孩的心理转折是对瓦斯和水滴的态度。“这个世界本就这个样子,世界不会变,我们只能换位置;可你明明也是穷人。”8/10.
[AMC]人的第一次成长是意识到社会的不平等,第二次成长是接受这件事,第三次成长是接受这件事还能保持善良。戏有很多很好的:“老太婆”的英文是“Honey”;“关瓦斯”很真实;最后男小孩的妈妈伏笔都回收了。其中对我来讲最好最好的一段戏不是炫技的老狐狸与老狐狸在红色敞篷里的对话,而是老狐狸去楼下的面店,明明是参加人家的葬礼,却有资格让人家对他道歉因为自杀而让房子变凶宅。“成为我有什么不好的”,“Let Li Family have it”,“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小男主角好好共情,有个善良的帅爸爸,有个冷酷的富爷爷,一边是善良,一边是干我屁事,有种人注定在这世界上要处于这两种态度的撕扯当中。最后小男主蜕变为“老狐狸”是我能想到的最温善的结局。
好得很明显,差的也很明显。开头的调度几近满分,将全民皆股背景下一个家庭的生活状态很精准的表现出来,而后面困境的产生以及老狐狸的登场也较为明晰的引出了求财之下人心善恶选择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这个问题的矛盾竟然是集中在廖界这个小孩的身上,如此一来虽然冲突更加强烈,但无论是角色还是对于问题的表达都多少显得失真,更不用说最后的成年线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
故事过于简单,人的善良在于内心的选择,不在于外部环境如何,这有点理想化了。
生硬刻意了点,大人都善恶黑白分明,让个小孩阴阳怪气天人交战算什么回事儿啊。
小孩和老狐狸的關係線還是蠻有趣的,也能感受到那種想佯裝成世故的質樸善意,就是所有處理幾乎都太平庸了,女角色們全員亂入做工具人,小朋友眼白多到讓人很難不出戲。
更多是一个父权崩溃&认清自我的过程。
本来非常期待,但看后觉得实在是糟糕。人物、故事、拍摄手法,一切都是画片儿。选一个深沉的时代背景,但是急什么都没有。一切却都采取最浅薄的方式,没有逻辑又匠气的要命。把刘冠廷也用的很差。
太好看了,镜头语言时时刻刻都飘着一股宁静悠长的美感。世界的现实练就了老狐狸的残忍和冷漠,也分出了老狐狸屈指可数的“爱”给与年少时相似的小狐狸,最后的最后,小狐狸长成了当年的老狐狸,在狡黠的世界里残忍着的同时又留下些温暖的善意。“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爸和我妈是一样的人”“哪一种人?”“失败的人。”“你妈是哪种人?”“在乎别人感受的人。”“我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人!”“成为我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干我屁事。”人所做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为了生存,不平等创造了权力,权力让人们肝脑涂地,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交换位置。《老狐狸》的价值是给所有人提供了另外一种看待世界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