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狐狸猎手》的过程,是一个享受故事结构和人物塑造的过程。
之前没有看过一点电影介绍,以空白状态进入剧情:一个杜邦家的豪富,赞助一个失意的奥运会摔跤冠军,立志拿下下一届奥运会冠军,为大美国增光。
这是故事的起点,then what will happen?从这里故事线应有多种发展方向,最为常见的可以是一个体育励志的类型(例子太多都不用举了),也可以是一个个人情感挣扎和自我实现的故事(比如《百万金婴》),也可以是兄弟情长的内核(比如《兄弟》)。
这部电影又会怎样走呢?
(如果你打算看这部电影,那读到这里请止步,因为下面不得不谈论剧情。
建议采用如下动作:收藏本文,寻找盗版,观看电影,回到本文,继续阅读。
)--故事,是电影的灵魂。
在罗伯特·麦基的《故事》一书里,他这样描述“故事”的价值:“故事并不是对现实的逃避,承载着我们去追寻现实,尽最大努力挖掘出混乱人生的真谛。
...... 故事,是生活的比喻。
”《狐狸猎手》就是对现实的追寻和挖掘。
这部电影所“基于”的,是1996年一个真实的案件。
(此类"Based on true events" 的电影是我的大爱,可能是过于现实主义的三观所决定的吧?
)但所谓“真实”,其实对于大众来说,都是虚幻的未知。
只有依靠《狐狸猎手》这样的电影去为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件赋予意义,为那些事件中的人物刻画内心,才让我们作为观众能享受到对生活真谛的一丝感悟。
故事,调动起我们的审美体验,更激发我们的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和感受---《狐狸猎手》在这一点上做的可以说相当到位。
电影的故事貌似向一个体育励志片的方向移动,但当镜头在赞助者John du Pont的脸上停留很久,在他麻木的脸上你读出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此时,你会开始怀疑故事不会轻易向一个大众化的价值取向上走。
果然,当John du Pont以异乎寻常的热情介入到他所创建的摔跤队之中,当他与所发掘出来的木讷沉默的Mark之间开始产生某种奇怪的Bonding的时候,我们的兴趣被完全勾了起来。
一连串的事件和场景,在一种克制和平淡的叙事语言中,不断制造出“压力”,推动人物的性格刻画一点点走向深入,也让故事脱离了正常的体育励志路线。
而在这一个越来越紧张的故事结构的驱动之下,电影的三个人物(富商John,年轻的摔跤手Mark和他的哥哥,同样是奥运会摔跤冠军的Dave),一点点鲜活生动地立了起来。
人物被大量的细节(包括神情和身体语言的细腻特写,而非对话或画外旁白)塑造起来,他们的性格和内心世界也抽丝剥茧地呈现,而冲突也在三人之前一点点突显。
尽管三个人物的塑造都极为可信,但最值得赞赏的,是富商John du Pont。
他应该是化学工业巨头杜邦家族的传人,坐拥财富权力,为人冷漠乖戾。
渐渐地故事向我们呈现出他虚妄的爱国狂热和作为美国主义精英的自负,再之后我们发现了他的孤独的童年,以及他一生与其母亲的对抗;他动辄购买一部坦克作为玩物,又由坦克上未配备重机枪而狂怒失态(他一手打掉销售人员手上纸板的一个动作,可以说相当凝练精彩),从中我们开始理解此人心中的一种暴力倾向。
而这一切细致而貌似不经意的刻画,都指向了最终的那个结局---富豪向他赞助的摔跤手举起了枪。
(根据真实事件中对此人原型的采访,他说他枪杀Dave的原因,是因为“那天早上心情郁闷”。
我猜这个回答正是电影编剧所要解决的迷题,关于John du Pont的所有刻画,都应该让这个犯罪动机成为合理。
)人物的塑造因为表演而成为可能。
对于John这样复杂的人格,我没想到做出如此出色演绎的,居然是一贯演喜剧的演员Steven Carrell。
电影里他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以及那种时而混沌时而犀利的眼神,还有步态和身体语言,都是分寸感极佳的表演,足以让他得今年金球奖最佳男主,以及奥斯卡最佳男主提名。
另外两个人物的表现,也带来很多观影的愉悦。
Mark的演员是身材健硕的新兴帅哥Channing Tatum (《魔力迈克》),此片他呈现了典型摔跤运动员的体态和身体语言,以及相当具感染力的表演。
而Dave的演员,是一直跑龙套的Mark Ruffalo。
他最近在电影《平常心》中刻画一个为同性恋生存权利奔走的同志,那种愤怒和脆弱相混杂的感觉,令人印象十分深刻。
回到故事和人物所传递的“故事价值”和“主控思想”。
实际上《狐狸猎手》传递明确的价值取向和创作者思想,但这些价值和思想又是复杂、混合和难以一言以蔽之的。
例如,从整体上说我相信这个电影是关于“控制/反控制”的,正如其片头的猎狐片段,以及“Foxcatcher"的片名所隐喻:在一个被财富和权力所侵蚀的竞技体育的世界里,Mark和Dave到头来只是被猎人追逐的狐狸。
他们依从于权力,就必然会伦为宠物;他们反抗权力的控制,则只会走向自我毁灭的结局 --- 这是一个电影骨子里非常灰色的基调和母题。
但同时电影中的财富和权力的化身John,是苍白、怪异、冷漠而偏执的,他的内心同时又是孤独、绝望而脆弱的。
此时,电影引导观众回望三个主要人物共同的童年经历,于是你又会发现一个关于“缺失/弥补”的子题。
如果脱离于个人化的视角看待这部电影,其实我相信它也在批判美国主义的虚妄。
John出场就对Mark大谈爱国情怀,带他缅怀建国先烈,激起w他在奥运会上打败苏联人的斗志;电影中时常出现象征美国主义的道具,连John也要人们对他称呼“Eagle”。
其实这种精英阶级奉行的大美国主义情怀,到最终被证明只是套在个人心灵之上的桎梏 --- 不管是对精英还是平民,亦然。
当然你也可以把这部电影看作是阶级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的犀利揭露。
不管在任何情境之下,精英与平民的世界都不可能融合,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巨墙。
所以也可以说这部电影的主题,是一个字---“隔阂”。
Anyway,一部立意深刻的电影完全可以有不同的诠释,这正是电影的妙处。
好的电影呈现一道风景,让你沉浸其中,但从风景里得到什么样的感受和解读,你会有你的自由。
在这部貌似体育类型的电影里,可以读出多种主题和价值取向,而这种意义层面的丰富和层次感,正得益于一个出色的故事,以及讲述故事、驱动人物、制造冲突的娴熟手段。
所以我相信,《狐狸猎手》应该得到褒奖的,不仅仅是几位演员,更是它的编剧和导演。
因为这部电影向我们充分呈现了电影最为关键的灵魂性的要素:故事的力量。
本片避免了传统以体育为传记电影的俗套,镜头切换的十分巧妙,影片气氛浓重压抑,但人物关系处理的很有味道,复杂的感情中流露出迷茫和寂寞。
剧情缓缓的推进直至高潮,铺垫效果很棒。
导演贝内特.米勒对电影的处理手法非常有特色,尤其高潮处的几次消声处理的特别棒。
基调缓慢阴暗,透着孤独虚空,拍的不是体育,是人心。
母与子,兄与弟,无形之中也是对照。
在受制于权力财富到反抗,造成了杜邦臆想的精神形象破裂,枪响曲终。
欲火不熄,故事却止,其实很简单,勉强过关。
发表于《戏剧与影视评论》第六期学生时代有那么一种很不好受的经验:阴天,星期二的下午,同学们都走了,你独自一人在教室里补作业,白炽灯让人昏昏欲睡,作业很难而且枯燥,时间长了,偶尔你会分神如何命名这种经验。
这也许是很多人关于「无力感」、「孤独感」的启蒙。
人生好笑的地方在于,岁月流逝,教室变得越来越大,大得走不出去,作业堆积如山,多得再也做不完,同学们走远了,不再回来,阴天盘踞着,成为唯一的天气,而唯独没有成长的人,是你。
你奋斗在原地,挣扎在一个日渐扩大的海的中心。
影片开头,马克·舒尔茨便出现在一个上述的场景中——那教人印象深刻的白炽灯,像太平间里一样。
杜邦的出场则没有背负任何诅咒,在一个阳光灿烂的远景中,他走过来与马克握手,虽然看不清脸,但他的声音显得松弛、睿智、亲切温暖,这一切与我们即将建立的关于杜邦的认知是那么的截然相反。
这是他与马克的会面。
与马克分别时,他不再身处远景,他身处可能是全片最大的大特写中,以至于只有鼻子和一只眼睛能挤入画面,并随同一块块阴影拼成一幅令人悚然的肖像。
贝尼特·米勒在《狐狸猎手》和《卡波特》中讲述了同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可以概括为:两个本质相似的灵魂绕道相遇。
绕道指的是绕开两人社会标签上的迥异。
《狐狸猎手》中的「绕道」是一场值得玩味的拉锯战,《卡波特》则把浓墨重彩放在了「相遇」,在如梦似幻的音乐、慢镜和闪光灯中,卡波特与派瑞仿佛是在一场盛大的舞会上目光交汇。
两个对摔跤运动并无本质热爱的人在第一次会谈时,严肃地宣称要在摔跤运动中「see this country soar again」,当「Patriot」杜邦发出上述豪言壮语时,马克以朴素的诚恳回应道「I want that too.」这就是喜剧,两个空虚的灵魂在发表爱国言论时终于撞响了第一次共鸣,美国无辜地成为了他们的热爱对象,而他们自己也同样无辜,基于他们对那空虚总是毫不知情。
杜邦的第二场爱国表演则更要夸张得多,悠扬的音乐声和苍凉的空镜拉开帷幕,杜邦以抒情诗人的口吻徐徐念道「Three thousand men died here. These patriots……」或许真会有天真的观众受到这一番形式主义的感染,但米勒其实已经通过场与场的拼接,暗中捅破了杜邦虚构的那一腔爱国热血。
在这一场戏之前,是一场仅有十二秒但符号性极强的戏:马克背对镜头,呆滞地独坐在他客居的卧室里,这卧室是阴暗的,满墙花纹,而左中右景的装饰品中是无一例外的——马。
这阴森豪华的花房间,就是下一场戏中那位抒情诗人的成长环境,是他的背景色,他的起点,他的洞穴,也终于将会是他的坟墓。
杜邦的爱国者情怀或许不能感染观众,但至少已深深打动马克(尽管我们必须公允地承认马克本质上就是个容易被「深深打动」的人)。
在两处稍带跳跃性的剪辑中,我们可以纵观这一「深深打动」在马克身上产生的即时化学变化。
第一处紧接在爱国者追思演讲后面,转场镜头中,马克在公厕里面对镜子握紧双拳,给自己打气。
马克是一个喜欢面对镜子的人,影片中他一共直面镜子四次,这第二次应该是最愉快的一次。
第二处略跳跃的剪辑,则更是依靠这「跳跃」去制造了喜剧色彩,马克把哥哥戴夫从家庭聚会上拉走,下一个镜头,导演跳跃性地剪去了兄弟对话的开头,以此表现马克的迫不及待,而他迫不及待要与哥哥分享的是——「The country has lost their morals and values」,反打镜头里,戴夫略带疑虑地尽力保持倾听,或许这也是戴夫第一次面对一个活的爱国者以及他对祖国现状的忧虑。
随同影片进展,爱国议题很快便弱化了,因为更令人感兴趣的注定是爱国者们爱的理由。
马克不难理解,他是我们走入那「脆弱」的正门,他在价值20美元的演讲中面对一群小学生僵硬地抬起胳膊展示胸前的奥林匹克金牌,这举金牌的动作是如此僵硬,以至于看起来是多余的,马克在生活中,不得不敏感地制造一系列类似的多余动作(还有诸如「We both won golds」的补充说明),以维系他的尊严。
杜邦呢?
他的生活中似乎惟独不缺的就是尊严,作为走入那「脆弱」的侧门,他这扇门是如何打开的?
这开门的过程于是贯穿了整部影片。
从这个角度说,马克在影片里仅仅是杜邦的注脚,或者说爱照镜子的他成了杜邦的镜子,因为艺术毕竟不在于正门。
杜邦令人着迷的所在是他的不露破绽,连出场都要隐蔽在一个远景里,不似马克一上来就被罗列式的几场戏给点透了。
观众不得不自行收集杜邦的破绽,并逐步在破绽的堆积中拨清他的面目,拨清他原来是个小丑,从而感到可笑,再进一步揭下小丑的面具,看到他的谜底原来如此简单——他的母亲,从而感到可悲。
母亲的登场甚至还要在杜邦之前,不过是以「照片」这一颇值得玩味的形式:马克与杜邦握手之前一个镜头,是他凝望着杜邦母亲的照片(照片中那个骑马女孩的身份应该是没有争议的)。
同样具备这一前一后结构的便是影片本身:正片之前,先行登场的是一段「猎狐」的纪录片。
这猎狐纪录片是整部影片的密钥,而杜邦母亲则是杜邦的密钥。
作为一把钥匙,杜邦的母亲在篇幅分配中是安分守己的,有关她的信息被克制在几个并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连死讯都是由杜邦律师之口传播开。
但是她的神秘和威严却借由她的马轻易地盘踞了整个庄园,就如同她的画像可以轻易侵入男性隐私空间一样。
杜邦朝向他母亲所发动的反抗战争可以用「悲壮」来形容,这战争组曲由四个重场戏组成:马克斩获世锦赛冠军后的狂欢派对、杜邦与母亲关于能否将奖杯放入the Rosemont case的谈判、母亲巡视摔跤馆时杜邦的教学表演、母亲死后杜邦对她的马所做的放逐。
这四场戏中,前三场全部是喜剧化的处理,导演残酷的喜剧性如一根黑线一针针地缝在杜邦身上,他再也逃不出这「悲伤的小丑」的宿命,即便是他坐在直升机上一遍遍重复的「Ornithologist, philatelist, philanthropist」的绕口令,听起来也都像是一个职业小丑的看门歌曲。
世锦赛之后的狂欢派对第一次大面积地揭晓了那乌云一般捉摸不定的母子冲突,这对出身名门望族的母子,经年累月,终于找到了一片两人都满意的战场去落实他们的矛盾,他们受礼仪和名位所缚,无法像普通人家的母子那样撒开来大吵,只能暗度陈仓地选定一块分寸恰当的擂台:两项运动之间的角逐,马术和摔跤。
于是,杜邦的即兴演讲便以「Horses are stupid」这样大逆不道的一句话开篇,他在奖杯室中的演讲,最终和马克在小学的演讲一样遭遇了令人尴尬的冷场,他的冷场是更加刻骨铭心的孤独,因为这世界上实在难以找出第二个人能与他分享这「摔跤战胜了马术」的荒谬的快乐。
这快乐不仅荒谬在外人的无法索解,也荒谬在杜邦内心的自我欺骗,因为这终究还不是他想要捕捉的那只狐狸,于是他只能指鹿为马地举起那两枚摔跤金牌,大声反问着「We caught the fox, didn’t we?」杜邦与母亲的谈判戏是全片的点睛之戏,每一秒钟都令人忍俊不禁,两位老年人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讨论了两个本质上都是「能否将某物放入某空间」的问题,其一是能否将杜邦新近赢得的摔跤奖杯放入the Rosemont case,其二是能否将杜邦的火车模型放入儿童博物馆。
这就是暮年的母亲和暮年的儿子之间所能发生的全部交流,在这样的家族中,衰老似乎是一件很早就会被提上日程的事,于是儿子的衰老得以赶上母亲衰老的步伐,而老去之后的两人,又双双回归儿童的逻辑,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就简单、固执得像孩子一样,事实上,导演米勒在这一场戏和前一场杜邦赢得老年摔跤赛的戏里,都刻意安排了「老人」和「孩子」的二元元素,老年摔跤赛的隔壁场地是儿童摔跤赛,其比喻意味不言自明。
这场戏的高明之处还在于,杜邦的母亲竟然也是有执着的,「如何处理火车模型」在她看来是一件需要慎重沟通的事,也许记忆中这曾是母子间一次剧烈争吵的导火议题,而杜邦的「I don’t care」则将她推回到了她自己那理所当然的孤独中。
杜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去扮演摔跤教练,扮演队员的导师、父亲和领袖,这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爱慕虚荣,因为他心中在乎的观众只有一个,他的目光是那么敏感,时刻注意着台下有无动静,说明那个人来了。
影片结尾,这个人已死去很久了,没了观众的杜邦只能在雪天里坐在电视机前,独自欣赏那部描写他作为一个摔跤教练的纪录片,这部大戏在自编自导自演之后,终于连观众也不得不由自己担任,杜邦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映照着我们每个人自身。
面对轮椅上母亲的参观,杜邦依靠后天练就的大言不惭的能力在一群专业摔跤队员面前伪装出教练的派头,虽然他的训话还是遭遇着一如既往的冷场。
导演在这里剥开的是权势人物的悲凉,杜邦的权力和财富在关键时刻为他赢得的不是他人的尊重,而只是他人陪他玩这场「教练游戏」的有限耐心,穿新衣的皇帝固然是皇帝,却也是全场唯一一个全身赤裸的人,而无人会与他分担这赤裸背后的羞耻和脆弱。
杜邦的这场演出被处理得相当漫长,到最后,他干脆黔驴技穷地趴在地上,他想不到的是,多半正是这青蛙般的「趴」的动作让他的母亲终于忍无可忍,因为这实在验证了她印象中这门运动的「low」。
米勒在此处挖掘出了摔跤运动在视觉上的「low」的色彩,异曲同工的是,之前那场深夜画廊戏里,摔跤在视觉上先天蕴含的另一种暧昧意味——性暗示色彩——也得到了同样程度的发挥。
时间轴上一些人不经意地消失,杜邦最终凭借敌人的自然死亡赢得了反抗战争的胜利。
一个人会如何面对自己母亲的死呢?
杜邦的动作是:放走母亲心爱的那些马——米勒在此处的安排可谓神来之笔。
这是视听处理上最富浪漫色彩的一场戏,近乎超现实的蓝光,升格拍摄,场面调度则是杜邦瘦小的剪影淹没在舞蹈般鬼魅的马群中,而唯一那一下变焦拉近几乎可以说震颤心神。
放走母亲的马,是杜邦对母亲所做的最宏伟的复仇,这复仇却仍然像挥拳痛击空气一样无法给人正中要害的满足感,杜邦的狐狸仍然逃出了猎网,而且似乎是永远地逃走了,作为一名基督山伯爵他也难以酣畅淋漓。
这满溢着无名悲伤的一场戏,配乐是Arvo Pärt的《Für Alina》,片尾戴夫死后,同样的旋律再次响起,导演借这两场戏在音效处理上的暗中勾连,搭建了影片悲剧色彩最为纯粹的一个层面。
《狐狸猎手》和《卡波特》所共同讲述的那个故事的后半部分稍显复杂:较为强势的那一个灵魂,为了一个意义终将被解构的成功,而在某个轻易的瞬间召唤了足以毁灭另一个灵魂的阴影。
这一模型在《卡波特》中的呈现,是卡波特为了他那本终将奠定其美国文坛地位的《冷血》而为派瑞召唤了死刑(是间接的召唤,其方式是不再为派瑞寻找辩护律师);在《狐狸猎手》中的呈现,则是杜邦为马克召唤了他的哥哥戴夫。
这么断定也许是残酷的,但实际上戴夫在马克生活里扮演的最深刻的角色恰恰就是「阴影」,他太完美了——无论是他的人格还是他的家庭——以至于这完美对他人而言几乎就是「伤害」,这伤害的逻辑,在迈克·李的《又一年》中,在那对美满夫妻和女主人公Mary的人物关系中,得到过相同的演绎。
不仅是马克,连杜邦面对戴夫这自成一体的完美也显出了一种无所适从,这无所适从很快就固定为杜邦面对戴夫时的主要情绪(不难列举一堆细节去佐证这一判断,此处不再赘述),从这个角度说,戴夫在杜邦的生活里也是有象征意味的,他意味着一种杜邦不能理解的荒诞,那荒诞的名字叫做「幸福」,影片结尾杜邦开枪前后的心理状态被留白处理,但我们经由这一路径多少可以有所管窥:面对不能解决的荒诞,对其实行毁灭确实是很多人唯一擅长的策略。
影片最后一个镜头里,曾扬言要为美国做些什么的马克终于被淹没在「U.S.A.」的呼声中,此时的他已经剃了光头,这是他第二次削发明志,前一次还要追溯到他被杜邦扇脸之后那段低落的时光。
马克的其中一个可怜之处在于,他没有多少手段去发泄那沼泽般的「无力感」,作为一名愣头青,他的手段在剃发、拿头撞镜子、争夺奥运冠军等少数几种之后就被穷尽了,杜邦与他唯一的区别在于,杜邦的手段很多,他可以出版鸟类学著作,可以集邮,可以贩卖军火,可以包养一群摔跤队员担任他们的教练,可以赞助一项摔跤比赛再荣获冠军,甚至到最末,杀人都是可选项之一,在完成这种种壮举之后,杜邦才得以确认他那与马克殊途同归的一无所获。
我们每个人自童年时代起,也都已经有一只狐狸奔跑在心的荒野上了。
我们每个人都想要捉住这只狐狸,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从未仔细想过它在哪儿。
如果我们不知道它在哪儿,那么我们永远只能捕到一些状似狐狸的动物,譬如奥林匹克金牌。
但是话说回来,无论如何,骑着马猎狐总归是一项高雅的消遣活动,值得用纪录片记录,再铭刻为我们人类——这一名门望族——的历史。
这不是典型的奥斯卡电影,这部电影完全没有希望、温暖甚至任何的美好可言,绝对不符合学院的审美,如果有人说他是奥斯卡的应试题,那么这个应试题或许只能打20分,没办法,他跑题了。
在看到这部电影前,我曾经听说过无数的评价,甚至几乎知道了主要剧情的发展,从人物剖析到镜头的解剖,也看过各种各样的影评,从美国梦,到有钱人的空虚寂寞,甚至到神经病的精神世界。
可是当看到这部电影后我才发现,所有的剖析和解构在镜头面前不值一提,Bennett Miller在年轻导演当中可以说是最不会让人失望的之一,从Capote到Moneyball再到Foxcatcher,甚至包括一战成名的The Cruise,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风格用无比冷静和毫不渲染的镜头来讲述故事,始终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冷静的记录,却不给予主观的描述,让不同的观众感受不同的体会,既不不讨好任何人,也不故作姿态以示清高。
在电影一开始筹备的时候,人们听说这个故事讲得是John枪杀David的时候,只怕没有人想到故事的切入点竟然是Mark,可是故事的发展是这么的理所当然,想要成就梦想,拥有热血的Mark遇到希望给美国带来希望的家族继承人John,他们的目标似乎都很伟大,但事实是,他们一开始想做的不过是希望摆脱……一个是要摆脱冠军哥哥,他希望不受哥哥的阴影,却从各方面离不开他,一个希望不受母亲的阴影,却害怕并且依赖她,这个时候无关于金钱、权利或者任何身份地位,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摆脱不了人性中本能的阴暗面。
故事的开始和发展有无数的影评以及剧情介绍给予了说明,说的再多也不及自己看的那一场,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谈谈这一方面,不得不说Miller真的是一个非常对我口味的导演,曳然而止的台词和镜头,各种景深的切换,少许的动作和神态,不需要通过激烈的画面、昂扬的台词或者大片的长镜头,就能让你从中各有体味。
故事开始的演讲,运动员不善言辞却无比真诚的演说,毫无兴趣的学生,本来以为这不过是一个落寞冠军的描写,却在拿钱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对方请的是David,Mark在财务人员的质疑中想要证明自己,却只得到了对方的沉默,这个时候便知道,Mark生活的困境,或许并不仅仅只有金钱,更多的是被忽视的想法,或许每个普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一个比你更好,更出色的人始终在你的身边,尽管你已经做到了很好,但是到最后却悲哀地发现人家看到的还是另一个人。
可惜这样的问题,另一个人却很难发现,因为他太成功,太耀眼也太理所当然,所以他感受不到你的难堪,因此在之后的那场摔跤里面,我们看到了兄长的温柔教导和弟弟的困苦反击。
当然,我并不是说哥哥不好,相反,在这部电影里面,哥哥是最好的那个,成功的运动员,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功成名就家庭美满。
他关心自己的弟弟,无数次给予纵容和拥抱,在弟弟最困难的时候给予鼓励和支持,为了妻子儿女的生活不愿意接受富豪的条件,却为了弟弟陷入了这场深渊,最后甚至为了弟弟得到资助而继续留在了他不喜欢的人身边继续为他工作。
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
不,真的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特别是对于John这样的人来说,David太明亮,太耀眼,他一切的幸福都像嘲讽,深深刺痛了John的心。
这让我想起了John两次见到David家庭的场景,David的妻子Nancy没有上前,也没有对富豪的任何掐媚,还是微笑着摆了摆手,说了声你好,可是她笑的那样美丽,无比幸福的笑容是对John最大的讽刺。
他们的生活明明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他们不像du pont家族那样影响了美国或者世界,他们也不像John那样有无比伟大的梦想,不过是孩子和父母一起玩耍,在床上和草地里面打滚,不修边幅,甚至身上沾满了落叶,可是他们是那样的开心和幸福。
而John,他拥有巨大的财富、权利,生来就高人一等,可以凌驾于无数人之上,可是却得不到这一切,他得不到母亲的肯定,唯一的朋友是母亲花钱买的,他养着的运动员们不听他的,他的成就比起父辈还差的太远,他看似拥有一切,内心却无比渴望认同……于是他要创建他的美国梦,尽管说到底,那不过是他给自己的理由,实际上不过是想要通过媒体,通过镜头,甚至通过所谓的训练和冠军告诉全世界,你们看,我成功了。
所以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工具,无论是摔跤队伍、冠军或者是纪录片还有哪些娱乐赛事,包括Mark在内,而这,正是Mark和John的失衡之处,作为一个拥有着梦想和热血的青年,他被John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并且坚信着这是正确的,于是他全身心地投入,从一开始邀请哥哥加入的时候他就是无比真诚地相信着John,而当John带给他功成名就的喜悦,带给他一个不在哥哥阴影下的冠军后,他就像John希望的那样,把他当成了教练、兄长甚至父亲,他尊敬和崇拜他,甚至不能忍受兄嫂对John的“怠慢”,这是Mark和John的蜜月期,他们有着一样的目标,尽管初衷并不相同。
Mark希望成为John希望他成为的人,以为这样就能成为John的朋友,得到John的认同,站在他的身边,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他忘了,John唯一的朋友是他的母亲买给他的,在Mark的眼里,这不是朋友,而不过是一个工具,他用来证明和炫耀的工具,所以在世界杯夺取冠军之后,他带着Mark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他让Mark带上金牌,用于展示。
而渐渐地,当运动员们达不到他的期望的时候,他终究露出了原型,而结果就是给Mark的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散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关系,更多的是Mark对John的信任以及依赖。
John终于找来了David,通过对David家庭的许诺利用了David对弟弟的关心,可是David的到来换来的是Mark对John更深的失望和对哥哥的嫉妒和怨恨,那天晚上,David去找Mark,作为哥哥的直觉他知道弟弟的不快乐,却得到了弟弟的怨怼,David两次对Mark的提问,第二次甚至比第一次更加温柔,但是结果依然是沉默地抵抗,那一刻,哥哥默默选择了离开,我相信,这时候的他是无比的失望的。
故事在这里本来应该是进入高潮,三个男主的到齐,冲突矛盾加剧,换任何一个导演,或许故事都要开始进入一个高节奏的状态,可是Miller不是别人,所以他依然用他那个波澜不惊的视角,记录着故事的发展,如同生活一样,不需要刻意地高潮,只是将他滑向在多年前就已经注定的那个深渊。
David的到来让中心有了真正懂得教导的教练,也让训练场恢复了生机,可这不是Mark想要的,因为他这么久以来想要逃避的生活又回来了,再经历了失望和背叛后他回到了远点,因此Mark失望,生气,甚至自暴自弃,他用沉默对抗者所有人,无论是David还是John,那这是不是John所期望的么,或许有一个场景证明了一切。
当John的母亲,那个养了无数名马的女人前来的时候,John当了短短数分钟的教练,直到母亲的离开。
母亲训练动物,而他训练人,他在之前的聚会中贬低母亲的动物,说到底,不过是想证明他要胜母亲一筹,可是偏偏,他早已失去了真正的掌控权。
接下来的选拔赛,David终于还是赢回了他的弟弟,在两个沉重的耳光和一个拥抱以及Mark无声的哭泣中,年少的弟弟回到了兄长的怀抱,那个曾经带走弟弟的人成了罪魁祸首,David需要让他远离他,不让他打扰Mark的训练,始终保护他,站在他的身边,而John,在他发现自己的失败后,又经历了另一个打击,那个一直压制他,让他一直想要超越的女人离开了,她的去世让他失去了这个世界最后的家人,而他甚至连朋友都没有。
他放走了母亲所有的马,想要摆脱母亲的困扰,留下David,开始拍摄纪录片,所谓美国的梦想,到这个时候终于昭然若揭,那不过是他的梦想和野心,他想要证明自己能成为别人的导师,能掌控别人的生活。
偏偏这个时候,Mark离开了,David留下的条件却是让John答应Mark的离开并不停的资助他,John表现地很冷漠,仿佛只要David留下就可以,但当Mark离开后,镜头给到的,却是站在窗口独自凝望的John。
那是John用来证明成功的展览品,可是John差点毁掉它,而最终,这个人在离开他后踏上了征程。
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一场戏,John的那部纪录片,富豪在镜头前款款而谈,谈自己作为教练、兄长甚至是父亲是如何成功,而运动员一脸地无奈,笨拙地想要说真话,却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演戏,他们终究不是一样的人,一个默默地工作甚至愿意为此而妥协,一个只想证明自己,于是尽力表演。
最后,当John看着电视屏幕里的纪录片,看着镜头里的他还有两兄弟,嫉妒和愤恨最终压垮了他,让他射出了那三枪。
雪地里的David艰难地爬行,只为了离家人更近一点,而John冷酷地离开,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杀人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故事最后的最后,Mark在一片USA的呼喊声中上场,却再也不是那个相信梦想的年轻人,失去哥哥庇佑的孩子剃光了自己的头发,独立承担起了一切。
而他的兄长,死在富豪的抢下,富豪被判决为精神病,最终死于牢笼。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们所有人都能在这个故事中看出什么,或者枯燥,或者悲伤,或者残忍,亦或是人性,而这正是Miller的故事,他用他独特的切入点去讲述这一切,至于你们看到了什么,那与他无关。
以下是花絮时间1、兄弟两个人的演员Mark Ruffalo和Channing Tatum为了这部电影在拍摄前练习了七个月的摔跤,拍摄期间他们还继续训练,因为训练太苦最后哭成一团。
2、Mark Ruffalo的戏份本来要大的多,结果在拍摄前的最后一次剧本修改和拍摄完成后的剪辑中分别删除了一次。
3、剧中哥哥打弟弟的耳光的那一出戏,由于失误,Mark Ruffalo打穿了Channing Tatum的耳膜。
4、这是Channing和Steve Crell的第一次冲奥,Miller和Ruffalo的第三次冲奥。
5、Miller到现在为止只拍了四部电影,其中Capote在奥斯卡获得了四项提名并得到了奥斯卡影帝,Moneyball获得了六项提名,Foxcatcher目前形势不如前两部乐观。
6、Channing的角色是第一个确定的。
7、现实生活中,David的妻子在David去世后创建了又一个狐狸猎手,用来继续摔跤事业,直到2005年。
8、现实的Mark在后来成为了大学教练,他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小孩。
9、David是在Mark离开八年后被杀的。
逆反、控制和毁灭——电影《狐狸猎手》观后《狐狸猎手》堪称一部神作,其“神”就神在用正常人思维很难理解剧中的大富翁约翰•杜邦的行为,而且还能让你处在怎么理解都好像都有理,但怎么思索都好像想不通的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状态。
就杜邦母子关系而言,约翰的行为称不上为了获取母亲的认同,也决不是为了讨好母亲。
他的行为完全就是对其母的一种逆反、作对甚至是报复。
约翰母亲喜欢赛马,她认为这是一种高贵的运动;她不喜欢摔跤,认为那是一种低级运动,甚至明确告诉约翰,不想看到约翰在这种运动上“堕落”。
但约翰完全没有按照母亲的意志行事。
他从小就不喜欢赛马,捕猎狐狸等运动(从片首几张黑白照片可以看出),认为马是蠢物;他喜欢观察鸟类这样安静的运动,长大后又高调支持摔跤事业,一获得奖牌,就将其母的赛马类奖品替换掉,等她母亲一死就将她所有名贵的马放掉(还好不是用重机枪扫射掉,重机枪或许本来是用来干这事的)。
约翰的行为决不是为了讨好自己母亲,想获得母亲的承认。
他支助西部自由摔跤比赛,并通过收买运动员而获得的比赛第一名,被他母亲一眼就看穿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无法取悦母亲?
他通过支助并训练已获得过奥运冠军的运动员来拿世界联赛冠军,难道其母会给予赞许?
显然,约翰的行为分明是为了恶心其母亲。
一钱不值的奖牌,他想放到罗斯蒙特(应当是他们家陈列重大比赛奖品之地),就恶心到了其母,其母仅认为它就是个纪念品;他装模作样的当教练,其母没看几分钟就离开了。
约翰这种母亲不喜欢什么他就干什么的行为分明是一种儿童逆反心理的体现。
除此之外,约翰的行为更多的是为了满足其变态的“猎手”心理。
他根本无意于什么世界冠军,虽然他说过他的猎物是“奖牌”,其实他的猎物是摔跤选手,他的目的就是要达到对这些强壮选手的“控制”,如果他真想支助体育事业,无论那一行,怎么可能会引诱选手去吸毒呢,吸毒对一个运动员的伤害,难道他不清楚?
他之所以要选择摔跤选手来达到目的,首先当然是对其母意志的逆反;其次是他童年的经历。
从影片开始的几张照片可以看出,他不喜欢赛马、捕猎狐狸,应当缘于他的廋小和懦弱,而且这也应当是他母亲不喜欢他的重要原因,他无法像他先辈一样高傲地坐在马上,勇敢地捕猎狐狸,但他血液中仍有“捕猎”的基因,加上他也想证明自己,所以,他选择那些更为强壮的“猎物”——摔跤运动员,对这些强壮运动员的“控制”应当就是他“猎手心理”的变态。
正因为如此,当他无法满足控制欲时,他就会选择毁灭,这是他最终枪杀大卫教练的主要原因。
有观点指出,他枪杀大卫是因为(1)他嫉妒他的家庭,(2)他投资体育失败而迁怒于大卫,(3)他空虚无聊无所事事,有钱任性的结果。
我想这些原因都值得商榷。
难道一个同性恋会嫉妒正常两性所拥有的美满幸福?
投资体育失败所花费的钱对于杜邦王朝来说能算多大点子事;他是个鸟类专家,又管理着杜邦王朝,又是集邮爱好者,慈善家,很难说他空虚无所事事;他杀人应当是一时兴起,肯定“有钱任性”无关,他不会不知道故意杀人在美国是通过钱摆不平的事;而且杀人也不是他目的,因为他明显花钱便可达到这一目的还无需承担风险。
所以说,他杀人纯粹是一种发泄,这种“发泄”必须由他自己亲自执行,而发泄行为的诱因便是他无法容忍他的“猎物”不受控制,他感受到对“猎物”的控制力甚至赶不上大卫教练对他猎物的影响力,而且,本来已控制的“猎物”马克(马克对他不仅有毒品上的依赖,而且有心理甚至精神上的依赖,马克被赶出小屋可是带走了约翰送给他的东西的哟),也因大卫的介入而离开了他,甚至,大卫这个大猎物本身也要离开(有迹象表明,比如大卫似乎在训练场上跟运动员告别,雪地修车,妻子收拾衣物),这加剧了他发泄的步伐。
发泄应当不是为了惩罚,若为了惩罚,开一枪就可达到目的,所以,彻底的控制只能是毁灭,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两枪,他不仅毁灭了大卫,也毁灭了自己。
不管事实原貌如何,既然这部作品选择不完全按原本事件展现,就已经决定故事是导演和编剧的表达。
而所谓的真相,应该说是电影中事件的真相,是什么。
Foxcatcher,标题,故事的主要发生地点名称,甚至很可能是指近现代一度在有钱人中盛行的猎狐运动里大批的猎犬。
狗,宠物,可以买来,可以吊死。
一度似乎是暗指在John眼中的Mark,然而看看John和他母亲的关系,我们才知道原来John虽然富裕,却也仅认为自己是母亲养的一条猎犬。
最能抓住狐狸的那条狗,往往获得最多奖励。
所以John和Mark都一度以为自己抓住了狐狸。
John认为可以扔掉母亲的驯马奖杯,大声说他领队的摔跤队赢来的奖牌,才是真正的狐狸。
而Mark也以为自己终于摆脱兄长的阴影,找到一个可靠的朋友。
所以一旦两个人各自所属的主人否认他们的成果,平衡即告打破。
最惨的是,原来之前抓的不是狐狸,那到底狐狸是什么?
所以John的母亲过世,他连再度证明自己成功的机会都没有。
在决裂后重看和Mark一起夺金的纪录片,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当年并非买狗的人,那种亲密感纯粹来源于他们两位都是狗的快乐。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更成功的Dave,皆因自始至终,Dave都是特别独立的人:1、你买不起一个“人”;2、即便他愿意接受你的付款,他也只是“被雇佣”的一个独立的人。
当这层<狗——人>关系清楚之后,他完全无法承受,选择了去杀自己能杀死的人。
并没有在胡扯John和Mark这种狗跟狗的相似性。
他们都爱国,穷狗在家里贴的是开国几任总统的图,富狗在办公室里倚国旗而坐。
他们都不爱自己正在做的事情,Mark说是他哥把他带进这行,他只是凑巧很擅长做这件事,John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他已经资助过数项不同运动。
他们两人都目睹着更完整的人成长。
他们都孤独。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狐狸猎手》讲述了一个令人扼腕的的悲剧故事:杜邦集团继承人约翰·杜邦希望奥运金牌获得者马克·舒尔茨帮助杜邦地产组建一个团队参加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
马克抓住了这个机会并希望借此走出德高望重的兄长戴夫的阴影。
在杜邦集团的光环下,马克越来越依赖他的“恩人”。
起初一切顺利,然而杜邦善变的性情,错误的引导渐渐开始影响马克的训练。
不久,杜邦的怪异和残忍就削弱了马克本已摇摇欲坠的自尊。
同时,杜邦也将兴趣转移到了戴夫身上。
在他的离间之下,三人终于走向了悲剧的深渊。
[1]马克最终离开了自己一度认为是“导师”和“父亲”的杜邦。
而八年后的某个冬天,杜邦当着戴夫妻子和杜邦保镖的面,开枪射击戴夫,三颗子弹结束了这位前奥运和世界冠军的生命。
杜邦随后被捕,后来被判三级谋杀,死于狱中,他终年72岁《狐狸捕手》是一部意蕴丰厚的电影,超越了体育传记片的范畴。
这或许会是米勒最好的点,也是最好的关于美国人、美国人生活和美国人的精神世界的影片。
米勒在片中显示的娴熟、自信、游刃有余,令人敬佩。
尽管主角是哀伤而动人的查宁·塔图姆
在影片的大约1小时阶段提到过。
John E Du Pont(下文统称为杜邦) 说他成长过程中唯一的朋友是Hubert Cherrie,在16岁的时候发现他妈妈给Hubert钱让他当自己的朋友。
我的朋友就是这个Hubert的儿子。
我和这个人关系算不错,是同事,业余时间也偶尔一起娱乐。
他爸爸是杜邦的朋友而且出现在Foxcatcher这部电影里他至少和我说过5遍了,直到最近才找到这部电影来看。
事实和电影里说的不一样的是,杜邦妈妈从来没有给过他爸爸Hubert钱让他当杜邦的朋友,她曾经有过这个打算,但是从来没给过。
Hubert是个运动达人,在一所不错的大学里打了4年橄榄球同时也摔跤,杜邦对摔跤的兴趣也来自Hubert,但是没有Hubert的天赋,Hubert在大学里摔跤,后来也是摔跤教练,我的这位同事,Hubert的儿子,也拿的摔跤奖学金上的大学。
在我这位同事很小的时候(他应该是60后)他们家和杜邦家还走得很近,他爷爷(Hubert的爸爸)以前是当地的Sheriff(影片里说的是警察,稍有不同),后来给杜邦妈妈开车。
但是那时候杜邦的行为就有些奇怪了。
同事的爷爷和爸爸那时就告诉他们家的孩子不要接近Crazy John(他们这么称呼杜邦),我同事的几个哥哥和杜邦都有不少接触,但是那时候他还小,印象不深。
同事说小的时候有一次他爸爸问他想做什么样的人,同事说想做个有钱人,他爸爸说你看看杜邦,有钱人并不幸福。
鉴于我这个哥们总不厌其烦地和我说这些事,而且他爸爸的事(Hubert Cherrie)在网上都能查到,也算不得什么隐私。
放上来算不得影评,一点周边小八卦,和诸位分享。
这部其实不算体育题材吧,“魔球”虽然略冷,但始终是体育题材,而且几场场内场外的交锋依然让人心潮澎湃。
这部的摔跤内容应该只是个大配角,是杜邦这位傲娇财主任性的一个载体而已,当然为啥偏偏是摔跤呢,很多人的同性阴谋论就出来了,还别说还真有可能,两个体格健硕的大男人近距离贴身身体接触的确有YY的空间。
这是两个因为各自背景导致性格有极大缺陷的人物,只是这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因为太有钱,一个是因为太没钱,其实他们在一起是可以有好的进展的,就像一开始那样,可惜两个人的缺陷终究不是朝着互补去的,昙花一现的美好只是加速了黑暗面的扩张。
这时另一个相对正常人物出现了,如果他一开始就在,这个黑暗还未必存在,双方都有了一个缓冲,可惜太晚了,终究成了炮灰。
杜邦这个演的真心寒毛直竖,这个任性的有钱人真的是有病吧,要我有这样的老板必须迅速闪人啊。
查宁的肉还是很养眼的,不过我要批判一下摔跤服,一点不衬肉,把个好好的欣赏美丽肉体的机会毁了。
用纪录片试水入行的贝尼特.米勒,他与传记电影的缘分或许冥冥中已注定,用电影处女作《卡波特》为霍夫曼摘得奥斯卡影帝头衔,随后把麻烦不断的文艺片《点球成金》真真做成了可以赚钱的金蛋,再之后他用3年的时间酝酿并付诸行动,最终完成《狐狸猎手》。
这三部取自真实人物传记的素材,经他的魔力镜头,能摆脱“预设”的故事风格,焕然一新成了“可观性”极强的剧情片。
显然,贝尼特是明确地知晓自己的优势与兴趣所在的。
在揭秘腹黑成功学的《卡波特》里,兜售道德伦理的的卡波特,喋喋不休的像个自卖自夸的卖瓜老头,他的善意似乎都是蓄谋已久的假象。
贝尼特度量秤上的卡波特处于了失衡状态,有了偏向某一方的切入点,是要尽可能地靠近人物的内心。
于是,《冷血》的新闻背景只成为了大雪覆盖下的叙述土壤,卡波特做过的事与他精神世界的罪与罚成了暴露在外的雪灾,白茫茫的望不到边际。
传记片《点球成金》也选择了“体育精神之外”更丰富的人文精神,他把赛事与体育的重心挪到了塑造人物上,他认为体育不过是个“职业”,他设想的是有关“人”的故事。
贝尼特资深棒球迷的身份在电影里也是察觉不到的,他完全可以占用资源表达他个人对这项运动的“大爱”。
事实上,这或许就是他讲故事的魅力,他对复杂人性的好奇心总是多那么一点点。
传记片若做不到百分百的明心静观,不是走访、考证、包装、做写真MV,是需要选择好一个有戏剧张力的侧重点的,不是从真相里割离出来,也不是粉饰真相,而是让真相游弋在更宽泛的思考空间。
想要探寻追求新闻真实性的伦理困境,不如演绎出新闻人的人性悖论;用体育精神褒扬美国精神,不如用生旦净末丑的群像搭出一台冷暖真情的Show;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以此诠释对立阶级的矛盾,让枪杀事件的“根源”只局限于无人买单的社会;不如扯下张爱玲笔下人生那华美的袍子,抖落掉上面的虱子,看一看赤裸裸的肉体与灵魂。
在《狐狸猎手》里,贝尼特似乎就是这么做的,特权阶级不拿生命当生命,有钱有权就是这么任性,他们岿然不动的社会地位,垄断存续下的社会资源,这种东西放置到《狐狸猎手》的故事母本里,发挥的仍是背景墙的作用,贝尼特的喜好未变,塑造人物,从人物成长衰落死亡的轨迹里挖掘出他所看到的真相,他用影像所追求的启示意义一直是从人性的切口切入的。
因此,也能看到贝尼特电影的体现价值,他的电影是变相的“造星”平台,一不留神就能送出去一个影帝,造出一个实力派,过去是霍夫曼受益,皮特受益,乔纳希尔受益,这一次是“办公室”老大受益,准确地说《狐狸猎手》海报里的三剑客都在演技上交出了不俗的佳绩。
卡瑞尔是最让人惊艳了,彻底打破了谐星的魔咒,从化妆术到演技都做到了专业,整个人一出场,就让人感觉不好了,透着“吃人”的阴郁森冷,显得孤独、不安、神经质,“40岁老处男”的温暖感觉消失。
他要是像马龙白兰度,嘴里咬着棉花,改变发声部位,那会不会更加极致呢?
总之,约翰杜邦这个人像就这么跃然于屏幕了。
就连马克舒尔茨本人都觉得,他看见卡瑞尔饰演的约翰杜邦,有一瞬间觉得杜邦复活了。
事实上,只要说到美国八大财团,大概很多人都能说出个四五六来,洛克菲勒、杜邦、花旗、摩根等等,我中学政治书背过不少,就像被问及美国国旗上的小星星代表什么,很多人都能脱口而出一样。
电影有没有杜邦家族的背景,这个故事都能独立存在,只需改换掉墙上那位看起来像“林肯”的杜邦财团创始人伊雷内.杜邦画像,再一个影响,或许是在宣传营销上少了天然的风火轮,取而代之的是能让约翰这个角色更加“意外”。
单说故事,这就是两家人的恩恩怨怨,有“意图”的邂逅,发展成围猎情感的残酷竞赛,最终演变成扣动扳机的生死游戏。
电影从三种关系着点刻画约翰、马克、戴夫的性格成因。
约翰与他的母亲,马克与大哥戴夫,戴夫与他自己的家庭。
显然,简单的关系一旦杂糅在一起,便会发生神奇的“化学变化”,直至面目全非。
而这些亲历的事件与判断的视角都是来自马克一个人的。
所以粗暴地一笔勾勒,这故事是这样的。
约翰与马克之间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情感,在未来马克不会再坦诚分享它的细节,大概会把它的真相带进坟墓去。
一部《狐狸猎手》把哥哥的伟岸表现出来便是最大的慰藉,这是马克现在的心愿,电影是马克献给天堂的戴夫的礼物,三个当事人,有两位都不在了,时间碾碎了爱恨情仇,让它随风消散了。
而约翰的形象会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要保住杜邦家族基本颜面的官方资料,约翰的杀人行为或许还能归咎于他的“精神疾患”,他捕杀戴夫后逃回Foxcatcher farm的豪宅,与警方进行了48小时的僵持对峙,据说警方窃听他的电话录音时发觉他精神恍惚错乱,最终的结果亦是由一级谋杀变为了三级谋杀,对于公正与否,产生怀疑是最自然的,对杜邦家族来说,暗箱操作简直是易如反掌。
在《狐狸猎手》里并没有那样的注解,由此可以推测马克与电影团队是保留了他们的观点的,至少不能免去约翰杜邦摧毁一切的恶意与罪责。
不管维基的资料如何标注约翰,多才多艺也好,广施善行也罢,他就是杀人凶手。
自然科学博士,各种鸟禽著作等身,体育健将,邮票收藏家,扶持各类体育项目,捐助教育,似乎是个无所不爱充满正能量的人。
但这些在《狐狸猎手》里只为尊重客观事实简笔带过,也都是出自约翰的个人之口,仍存在可信度的问题。
约翰对马克描述“成功”的自己,随后又不得不让所有人配合以他为主角的剧本人生,他的全能与力不从心显得蹩脚滑稽。
这就像偷吃油的老鼠,它偷过一次被逮到,之后是很难赢得信任的。
不管怎么说,电影的拍摄态度还是特别冷静的,它尊重马克的自传内容,但也有恰当的回避,电影刻画出的约翰看起来虽像一枚自闭晦暗的宅男,偶尔流露出妈咪Boy的叛逆与顺从,始终守护了他的形象权。
马克用文字描述约翰时提及的邋遢、蓬头垢面、满头头屑,牙上粘着食物残渣,这些都被善意地忽略了。
而有关约翰吸毒、酗酒,颓废过活的事实也只是适可而止地呈现出来。
虽说毒品是约翰毁掉马克的一种方式,主观故意与否,在私人飞机上,约翰与马克在分享毒品的过程中其实已经举行了一种“结盟”的仪式,因“情”之名,不可背信弃义,要绝对忠诚与互爱,是对占有欲的妥协,对交易的默许,但情是会变的,由此衍生出致命的伤害。
而这种结盟在马克的心里是有芥蒂的,他有互惠互利的准备,但从未想把自己的人生与事业彻底地贩卖给腐烂于奢靡世界的人。
马克有这样的阐述。
在他与哥哥戴夫经历过1984年奥运巅峰之后,他们回落到了事业的停滞期,这时约翰杜邦像圣诞老人一样带着一袋子里的礼物走进了马克的生活。
年轻气盛、等待时机的马克在心里为自己与哥哥设计着新的蓝图。
有钱有势的约翰承诺,要把美国欠他们兄弟俩的荣耀与酬劳补偿回来,他只做护英雄的使者,不求其他,只为兄弟俩扫清障碍。
然而,困扰马克的是,自此,马克的心里有了最大的障碍物,那就是无法撼动的约翰杜邦。
如果说约翰的施舍是有意图的,那里面应该是有一种“隐情”的,否则他不会成为马克心头上的阴影,这影子在戴夫被杀之前就已搅乱了马克的生活。
你可以说约翰嫉妒马克与戴夫之间血浓于水的情。
也可以说,约翰疯狂的占有欲失去了耐心,他必须毁掉一个人,让三个人的人生一起混乱残缺,这样才能扑灭心中的恶火。
还可以说,戴夫的存在,是约翰认为再失自我价值的病灶。
我觉得马克把哥哥戴夫说成是自己“savior”,这个词或许足以说明马克、戴夫、约翰三人之间暗藏的一种畸形的关系线。
突然想引用约翰列侬的话,“老师问我长大想做什么,我说‘快乐的人’,老师说我不懂问题,我告诉老师,是他不懂人生。
”成年人的确都看不太清楚人生的真谛,自己在失去自我的不幸中否定快乐的存在,而且成年人又都自以为是地以爱的名义埋葬孩子的自信与快乐。
《狐狸猎手》在用显微镜放大人性弱点时,它还在试图治愈有了炎症的“感染源”。
约翰杜邦从小便是不快乐的,他生活在金钱筑造的法则里,人会渐渐锈蚀成机器,在母亲的阴影下,自我变得无足轻重,在编排的人生里,活着味同嚼蜡。
是的,他的不快乐,金钱无能为力。
他的不快乐能引爆灾难,一点都不足为奇。
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真都不叫问题。
贝尼特有意把这立意提至最引人注目处,在最后的一组镜头里,戴夫被枪杀后,特写的镜头定格在戴夫的手背上,上面纹着“Kids”。
生命陨落,可惜,无辜!
他不是妥协于物欲的牺牲品,是因为肩负着保护家庭与孩子的责任,他不得不接受任何的挑战。
这可能也是马克的想法,不是要用电影二次审判一个离去了的罪人,他寄托的是一种希望。
他的真实人生就是那样续写的,走出阴霾,结婚生子,给儿子起的名字便是 Mark David,用下一代永远地纪念自己的哥哥,又以此警醒自己给予儿子足够的父爱。
从马克.舒尔茨的访谈录里也能感受到他回望那段惨烈的过往时,以作者制片人等身份参与到《狐狸猎手》的制作中,他是想用放下与释然的心境寻找到更多的“真相”,借此还以哥哥应有的尊严与伟大。
用他的话来说,他也需要再认识约翰杜邦这个人。
在马克的心里,因为哥哥的优秀,少年时困惑的“既生瑜何生亮”早已成了内心深处的隐痛,跟随在哥哥身后,有他引领、保护的人生对马克来说是最快乐的记忆。
/不明所以主旋律总裁文\
8.4 贝尼特米勒对于剧本的处理方式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雄鹰,沉默与平静中的耐心等待只为给猎物送上精准而迅速的致命一击,正如米勒喜欢在缓慢推进的剧情中逐渐积累张力,以创造出篇幅短却极具震撼力的第三幕,而卡瑞尔对于这个角色精准的拿捏让这种震撼更具说服力,也更加耐人寻味。
三个演员较以往都有很大突破,讲述方式也充分展现导演的个人特质,但故事本身并不足够吸引人
漫无目的的讲基片么?
1.原来不懂得爱也没有人爱的人是如此的孤独,一种深入骨髓的冷,一种病态的眼神,认为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2.那一声枪响,把我震晕了。美好的人生、幸福的生活就这样结束了,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急速转弯;3.对自己不自信的人,才会觉得自己活在一片阴影里。
7.0分!另类批判性体育传记文艺片!从没看过这么惊悚、恐怖、压抑的体育传记片……全片在情绪上相当冷静,且整体显得有些沉闷,富豪教练的压迫感从一出场就没消失过,而且随着剧情推进越来越强烈……好莱坞传记片,在造梦同时,却一直热衷于破梦,狠狠踩完,碎上一地。再多金、有梦的成功人士,他们也有内心的阴影黑暗、性格缺陷,更有无法弥补的人生缺失,眼下看,这都快要编成一个套路了
虽然几位主演都演技爆表 但把一部体育题材的传记片拍得如此阴郁黑暗 贝尼特对情绪和冲突的表达 感觉还不如前作点球成金到位 过多的毫无美感的摔跤镜头也是让我看得比较沉闷
控制狂杀人案和棒球生涯完全不搭边,这三个人的矛盾也没给足,勉强划到美国梦破灭的老话题又太尴尬,所以给人一种什么也没看到感觉。这类冰冷质感和欧洲导演不同,带了些美国乐观色彩。
三星半 大概基情看多了 在完全没剧透且对剧情不了解的情况下 看出了基情 呵呵 是我太了美帝基佬的套路了吗 可是真人小鲜肉基佬一个都没见过啊!跑题了。。。被压抑的人嘛聚在一起以后就容易发生适合拍成好莱坞电影的事情 他们的小动作也好 真演技也罢 我真的看出戏来了的!
本来我只是抱着来看一看查宁·塔图姆的身体的心态来看的……真的是觉得好无趣啊……=口=
Miller最好的作品。时间会证明它的价值。请给Steve Carell一座小金人。【奥斯卡后:拿到了乐高小金人TAT
三星半吧,值得肯定是的三位主演为角色所改变的形象,卡瑞尔的脸越显僵硬,不过他装疯卖傻的表演不值一提,塔图姆有进步,鲁法洛的表演是最好的。其次就是导演对整个故事的把握,把真实事件拍出来,我认为意义不大,不过其所塑造的压抑氛围及一触即发的暴力,还是值得肯定。
情绪不稳定是能残害身边人的。修复童年创伤,管理情绪边界,就算没有人告诉你“不能再这样了”,也得慢慢学着做一个不放弃自己的人。Steve Carell很棒!
Dupont先生一直半抬着头,看的我觉得脖子好酸。电影整体太压抑,完全看不下去。
家庭和爱对人的性格成型影响太大了……空虚的杜邦,畸形的心理,嘴里口口声声的美国梦,其实摔跤手们对他而言就如同马对他母亲一样,玩物和寄托……
太奇怪了。 以为是运动励志片最后拍成了惊悚片,没想到竟然是传记片。靠
贝尼特·米勒的作品不多,但都拥有残酷阴郁的气质。从镜头的选择到故事的呈现都有意地内敛和克制,三位男性之间迷雾一样的关系留给了观众很大的空间。但有时候少即是多,一部电影没有拍出来的部分往往才是它的最吸引人的地方。
观看动力:没有。视听乐趣:没有。编剧糟透了,怎么拿的奥斯卡提名的!加上一个没有视听思维的魔羯座导演,演员都被糟蹋了。首先不是部好的娱乐片。然后格局又小,人物又不立体,情节破碎。处处显得像被审查过或被阉割过的样子。装模作样故弄玄虚若干抒情点毫无章法。这绝对是敷衍之作。
《寻找史蒂夫卡瑞尔与马克鲁法洛》,演员还不错,但导演和编剧绝对算不上出色。
保持臀部发力。宽肩膀的马克被某变态嗑药富翁包养了。富翁的老妈认为摔跤是很低贱的活动。一旦嗑药,精神就毁了。吃多了,只能拼命运动减少体重才能有资格参赛。摔跤运动员四处搬家、居无定所。富翁没成家,多少有点落寞和空虚,最后变态成为杀人狂。弟弟及时发现富翁的变态,得以逃脱。三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