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俞飞鸿的演技撑着,我根本看不下去。
话说这是李翊云的经典之作,没有看过原著,无法猜测原著的真实内核。
只是拍出来的电影实在不好,但论及电影的氛围,这阴郁哀愁的调子是设定的不错。
主题是什么呢?
不是异乡的孤独,电影并没有花大笔墨在宜兰的美国生活上。
电影想讲述的是父女的隔阂,如果上升到代际交流障碍,生活环境不同,或是种族文化改变等原因,那么电影主题将更好。
可是电影却落脚于“婚内出轨”这个原因,实在令人失望。
我想,也许导演试图传递出家庭环境的影响,父亲当年出轨,宜兰同样出轨,所以这只是个所谓原生家庭循环而已。
宜兰之所以不理父亲,是因为父亲曾经出轨。
而父亲最后那一番自说自话的辩解,应该是不可信的。
因为最初宜兰本准备坐下认真听,但听到父亲说自己并未与女助手有过关系时,宜兰迅速不耐烦地站起来走出家,这可以解释为她曾经多次听过这段说辞(或许是从母亲口中?
)。
失望的电影。
如果说王颖之前的电影中的美国痕迹都大于中国的,或者说之前是拍给美国人看的中国故事或者美国故事,那么这部《千年敬祈》,美国人是不能完全看懂的。
不知算不算是导演“晚年的回归”。
文化差异是王颖镜头前长盛不衰的元素(而他长盛不衰的主题是家庭)。
电影中老先生和金发比基尼美女对话时别着头不敢看,着迷于那一首红色苏联歌曲,对着两个传教的小青年说着“Worker in world, come together. You free! You have world!”情景真是好笑,而美国小青年在听了马克思恩格斯以后问“Is he a Chinese wise man?” 更好笑。
而从《吃一碗茶》中老爸拼死拼活要做grandpapa到这部中石先生尽管有着更开放的时代和教育背景却还是抱着这个愿望,这种呼应很有趣。
我们对外国人炫耀时总说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五千年,多少东西还留着呢?
至少对继承血脉的重视这一点,延续得很长久了。
说是一部给中国人看得电影,还因为从石老先生身上,其实可以描出一个中国近代史。
从老先生说他父亲先帮英国人干活,二战后帮美国人干,解放后全没了;到老先生自己加入地下党,对苏共的信仰,梦想着中国第一座火箭,然后经历文革,最后到女儿这一代。
王颖作为一个香港出生的美籍华裔,可能便能没有政治负担地,没有亲身经历的偏见地,将这些表现出来,这可能是国内导演做不太到的。
有太多内容太深感情要倾吐,而一下子总是吐不干脆的。
尽管导演是局外人,把历史放进来,毕竟历史还是很重的,这也给这部电影添了深度。
最后关于失语,当女儿说出那个大家心知肚明而没有揭穿的秘密时,我很讶异,不讶异于老实巴交的父亲在那个年代有婚外恋的事实,而是觉得导演不应该给失语一个特定的理由。
因为对于中国家庭来说,失语是一种通病。
中国这一百年,时代变得太快,隔一代就隔去截然不同的兴趣、价值观和表达方式。
假如两代人都是敏感而内省的,那么失语更加变成一种习惯,但不会习以为然——失语对女儿的伤害有一天变成尖锐的刺朝向她沉默的父亲。
成年了还听着叮咛和唠叨,对着一桌菜各自闷头吃,听着电话那头的坦白再感动也装作冷漠……这些每天都发生在多少个中国家庭。
宜兰更加幸运她找到了第二语言这个出口,而那些还在中国的宜兰们呢?
那天在文化中心看王颖的《千年善祷》(A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王颖亲临电影节,他说他当年和缪骞人结婚,觉得是两个人的事,也不想筵开百席,所以连父母就没有通知。
后来明报周刊把他们的婚讯报导了,父亲飞往美国,在他们家住了下来,却没有谈到他们已结了婚的事。
几天后父亲终于在吃饭发作,说他们竟然户口只有几千元胆敢跑去结婚,原来父亲在这几天在他们屋内大搜查,连银行存摺都看了。
王颖的父亲斥责他们在美国太自由了。
因为有这种经历,他读到华裔作家李翊云写的小说《A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很有共鸣,便决定回归美籍华人生活这个题材,把故事拍成电影。
王颖说,近十几年美国华人社会的最大变化,是愈来愈多来自中国大陆的中产阶级移民。
最近读余弦栈主的文章,也提到国语渐渐取代广东话,成为华人社会的多数语言,港星到悉尼开演唱会,亦多唱了国语歌。
《千年善祷》的主人公绮兰,正是12年前由北京移居美国,她觉得说着英语的时候,更能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跟来探望他的父亲很难沟通。
绮兰与当年跟他一起移民的丈夫离了婚,爱上了俄罗斯的有妇之夫。
她跟俄罗斯情人说他们没有夫妻缘份,说了“百世修来共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这句中国谚语。
千世修来,就是书和电影意思─“A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
原文刊于:http://blog.age.com.hk/archives/773
某天清晨,我醒过来,然后在光辉烈烈的日光照耀下祷告。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被一种强大的爱所震撼了。
让我想起《圣经·约伯记》里的一句话:“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
”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托着我,为我预备了我所需用的一切,甚至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
然后,他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默然爱我。
从那一刻开始,我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孤单的人。
我以很期待的心情开始看这部《千年敬祈》,看完以后,心里平安,心里感恩。
我想,如果不是我先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爱,并活在这爱的当中,那么我看这部影片的心情,将是十分复杂和阴郁的。
中国人的传统文化,在家庭当中表现得尤为真切。
但所缺失的,却是爱的语言。
这就是移居美国十二年的黎兰对她爸爸说:“我不知道用中文该怎么说,因为我从小生活的语言环境,从来都没有教过我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觉,所以当我学会了另一种语言的时候,这种表达才会容易一些。
”所以,黎兰和她父亲之间的话,少的可怜。
他们虽然有相同的语言,但却不知该如何交流。
然而,她的父亲,这个根本不懂英文的人,却可以坐在公园里,和一个同样不懂英文的西班牙老人交流知心的感受,彼此安慰,彼此关怀。
真正的交流,岂是在乎语言呢?
我一直很羡慕口才好的人,尤其在我刚开始传福音的时候,我喜欢讲论基督教,喜欢告诉别人我所领受的福音到底是什么。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可能根本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在听,而我不停地讲,也只是为了把心中所知道的告诉对方。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开火不停,只等对方举手投降。
就像黎兰的爸爸质问她的感情世界时,所用的语气一样。
可是,黎兰的回答却是:“你越是逼我,我越是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感觉我也有过,只是在我对待别人的时候,就常常忘记。
黎兰的爸爸和那位西班牙老人在公园里的场景很让我感动。
他们的母语都不是英语,却都只能用懂得很少的英语单词沟通。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很礼貌地打个招呼,但因为语言不通,所以很快的,黎兰的爸爸就讲到了过世的前妻,而那位西班牙老人也开始谈到了她死去的女儿。
之后,沟通居然变得流畅了起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都在尽力地想要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以致于彼此聆听的时间就变长了,也更加用心了。
我觉得很有趣,两个老人之间的交流,比他们各自和家人的交流还要流畅,还要知心,不是因为他们的口才好,也不是因为他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事实却恰恰相反。
只因他们都承认,若不仔细聆听,就真是一无所知了。
我想,这也就是关键所在。
在我经历一些灵程里的痛苦挣扎时,我发现,我所需要的也是被人聆听,而不是教导。
而后来,我发现若不仔细聆听,我真是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甚至我可能会先入为主的论断对方,以致于很快就结束了交流的过程。
黎兰的爸爸从到达美国的第一天开始,就在找各样的话题想和女儿沟通,到了后来,他就只能说,你有什么就跟我说啊,你要告诉我啊。
可是,女儿却一直闭口不言。
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她也不愿意。
如果我的心也是和黎兰一样,紧闭着不愿放开,那我想没有一个人可以知道我真实的想法,在不认识神之前,我觉得这应该是最安全的方法,可以保护自己。
直到神的爱浇灌在我心里,不在乎人的言语,也不在乎人的作为,只有我自己情愿,慢慢敞开。
“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歌2:7)后来,我发觉,仔细去聆听是个很有意思的经历,因为我开始真正地对身边的人感兴趣,我希望和他们成为朋友,只有这一个单纯的想法。
而我也发现,他们也真是需要能够聆听的朋友,他们需要有人倾诉。
从那时候开始,我愿意和他们在一起,也愿意把自己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听他们讲述自己,讲述人生。
刚开始,需要慢慢习惯,我在适应着调整自己,不再做一个讲论者,而是静下心来做一个聆听者。
但这个过程是很有意思的,甚至有时候当对方陷在某种情绪中,不发一言的时候,我也不再像原先那样,急于打破这种尴尬的情景,而是同样默默无声,等候对方继续开口。
总之,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种陪伴,就像我的神,默然爱我一样。
也是在这种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神有多么地爱我,因为他始终在用无尽的忍耐和包容,陪伴着我,等候着我,从不离弃。
在影片结尾,黎兰和她的爸爸在公园里静坐的画面,是最美的。
他们相视而笑,然后就看看湖水。
破天荒的,黎兰第一次开口和爸爸讲话,也是在这个时候。
不是那种应付了事的,也不是那种急于结束的,就是很自然的,问问他的需要。
中国人内里的含蓄是种很优雅的内伤,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但却是隐藏时间最久,也最令人伤心的冷漠。
因为这让一切都看起来很“律法主义”,符合传统,但却少了最重要的脉脉温情。
父母对于我们这些作儿女的,就像影片中一个美国人所说的,除了担忧,就只能是希望。
而我能作的,也就是聆听他们的内心,然后尽我所能的去爱。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看这部电影时感恩的原因,因为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爱,并且我相信将会体会得更深。
这不是一种纯粹的屈服,也不是一种被迫的顺命,而是甘心乐意地回应,很踏实。
我曾经渴望从亲情、友情和爱情中找寻到这样的爱,但结果我发现,只有我先拥有了这种爱,我才能真正享受亲情、爱情和友情。
《圣经》上说,神就是爱。
然后,我靠着他,去经历他为我创造的亲情、爱情和友情。
黎兰说:“It takes 300 years of prayers to cross the river in a boat with someone. It takes 3000 years of prayers to share a pillow with someone.”(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我想,若非我的主向神祷告,无论多少年,我也不可能和爱我的人以及我爱的人彼此相爱。
亨利·欧——《千年敬祈》中的如山父爱亨利欧的眼神超级打动我。
那种眼神像我的爷爷,对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的莫不关己。
以及看不破说破。
还有,对于一个老人的眼神,那种怜悯与垂爱。
父亲希望给女儿各种生活上的关心,以此来表达这么多年父爱的缺失与疏离。
女儿已经适应美国生活,不能接受父亲的传统思想及生活上的说教。
宜兰这个名字,是父亲路过的车站,觉得很美。
记得去烟台时,我也很喜欢火车路过的城市,叫即墨。
女儿说不知道怎么用中文表达自己反而英文可以游刃有余,是的,用英文写日记,通常有不一样的单词蹦出,反应不一样的心境来。
影片从女儿接父亲到美国来,到送父亲回国,场景简单但人物内心丰富,耐人寻味。
影片就一条主线,讲述了史老去美国看望12年未见面的的女儿宜兰(俞飞鸿饰),史老一直想帮助离婚后的女儿重获新生,却不想女儿之所以不幸的婚姻其实与自己有关,最后父女俩冰释前嫌的故事。
1.中文vs英文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中文是一种能够很好表达你的语种吗?
想好了么?
想好就好,不必说出答案。
电影里,史老死死追问女儿逼她说出她和那俄国人的婚外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女儿回了一句:-你越是逼我说,我越是无话可说。
史老说,你在电话里和那俄国人不是也有说有笑的么?
女儿说:-那不一样,我们用英文交流,用中文,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交流。
史老说,真实天大的笑话。
女儿长叹一句:- 你不会懂的,如果你从小生活在一种语言环境当中,但是根本没人教过你,怎么才能用这种语言很好地表达你自己。
一旦学会一种新的语言,那么你就会觉得用这种语言表达起来会更容易。
以上的对话,与其说是女儿觉得英文比中文能更好地表达自己,倒不如说女儿觉得英文所在的文化环境比中文所在的文化环境对更自由,更开放,更反对压抑,更注重交流。
这种体会,只要你学会一种新语言并表达你自己,你就明白了。
2.家庭沟通电影里,史老在被女儿当面戳穿了和女助理之间的桃色新闻后,先是震惊,而后深深低下了头。
在第二天早上女儿临出门之前,史老才缓缓讲起了这一段往事,真相最终大白。
可是,为什么一个误会在当年不说个清楚,而是要拖到12年后呢?
一个误会,顶着背叛和欺骗的两大罪名浑浑噩噩地坐了12年的时光机,最终在彼岸的美国得以昭雪。
然而结局已然物是人非,老伴已经离世,女儿婚姻不幸。
女儿指责父亲从未和母亲谈论过婚姻问题,所以她也选择了在婚姻中闭口不谈。
事实上,一辈子生活在中文环境的史老,没人教过他怎么交流,他也没有学会主动表达。
不像女儿那样学习英文的他,甚至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存在“交流问题”。
讽刺的是,史老在漂洋过海到了美国之后,在英文环境里才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老一辈作父母的人都有这个毛病,谈到婚姻关系的时候,嘴上说的从来都是没有问题,有问题也只是小摩擦和不成问题。
这种处理婚姻的方式只会让子女对婚姻形成一系列让他们自己都嗔目结舌的假想,且在子女未来的婚姻中烙下一个先天性畸形的硬伤。
3.父母与孩子一个全天下的父母都得明白但又不好说破的真理:仿佛是命中注定一样,孩子要离开父母,父母舍不得孩子,一个拼命地在前头跑,一个死命地在后头追。
场面真是凄凉。
电影里有个常和史老聊天的波斯老奶奶,她儿媳妇新生了小孩,晋级奶奶的她开心地天天想着去医院探望,结果被儿子媳妇送去养老院了,因为儿子媳妇不希望也不需要她的探望。
总有一天,作父母的会变老,行动迟缓,步履寒颤,乃至于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不得不开始考虑,在他的人生之路上能不能不与你同行,什么时候与你分道扬镳。
不能改变的事情,就好好去接受它,就像接受大自然的变化。
那些留不住的年复一年和停不住的春去秋来,都在教你学会面对,学会接受,学会放弃,也别忘记享受其中。
后记:关于原生家庭的梗,这几年被说得有点烂了,似乎孩子都是圣洁美丽的小天使,被来自父母原生家庭的种种缺陷打上了一辈子烙印。
可我不这么认为,一个成熟的个体就意味着他有意愿且有能力控制/改变自己行为和情绪,即使是来自原生家庭的不良习惯和观念,也能凭借后天的努力一点点洗干净,并没有人拿枪顶着你让你“不许动”。
昨晚《MR.shi》看到一半,接到爸爸的电话。
爸爸说,我们刚从医院回来,表嫂的父亲去世了,你打个电话给表哥慰问一下。
这是半年内爸爸第二次在电话里通知我亲友逝世的消息,表嫂的父亲去年底查出肺癌,离世早是预料中的事,我平静地应答着,说我一会就给表哥打电话。
爸爸也很平静地说,表嫂在医院哭到昏死过去,手脚冰凉,上着氧气袋。
“这没什么必要,人应该看开一点。
”我突然觉得爸爸的声音很遥远,我知道,他这句话是在给未来某个时空的我所说。
區亨利扮演的父亲石先生,从北京去美国探望十二年未见面的女儿石宜兰。
电影开场的色调是机场里那种暖暖的明黄色,石先生满面笑容地走出来,等候在外的女儿,俞飞鸿扮演的一个挽着素髻的中年女子,低低叫了声“爸爸”,父女俩客套地握手、问候,然后如同陌生人般地沉默--整个画面的气氛就此凝结住,这种压抑而低沉的调子逐渐弥漫开去,一直贯穿到整个故事始终。
石先生的职业:石先生在影片中四次给别人介绍自己是一个“火箭专家”:第一次是和飞机上的邻座,那个美国妇女满面春风地和前来接机的友人介绍“这位老先生是一位火箭专家!
”;第二次是在女儿家楼下的游泳池边给一个美国热妞描述自己的工作,女孩子一脸羡艳地表示“您太了不起了!
”,但石先生蹩脚的英语明显让她误会了石先生是一名医生;第三次是在公园里,石先生在美国唯一的朋友,那个伊朗老太太,他们用母语+英语的方式进行着只可意会的沟通;最后一次,石先生坐在独自漫游美国的火车上,从他的手势可以看出,他又在和邻座描述他“火箭专家”的职业经历。
直到女儿宜兰在父亲喋喋不休的盘问之下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之前,石先生的“火箭专家”身份是无庸质疑的,他可以语焉不详地描述自己的父亲宜兰的爷爷“他是个银行的经理,曾经给英国人做事,后来又去帮过美国人。
解放后,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后来确实只是一个看门人,做些收发工作。
”而对于他自己的身份,那是象黑字写在白纸上一样清晰明了的。
石先生的感情:宜兰和父亲说,您去参加老年活动中心挺好的,顺带也给自己物色一个老伴。
石先生正色回答:我这一辈子只有你妈一个。
女儿一脸的不置可否。
在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石先生的职业与感情,都在女儿的一顿抢白之下揭盅:你根本不是什么“火箭专家”,你的事情别以为我和妈妈不知道,别人会在背后说会当着我们的面说,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父亲的形象轰然坍塌,原来一开始淡然得近似冷漠的女儿,完全有她冷淡父亲的绝对理由: 石先生是一位有过外遇并给家庭带来了极大伤害的父亲。
然而事情并没完结,第二天一早,石先生在卧室里喁喁独语,女儿在客厅收拾上班的行头。
我曾经是一个“火箭专家”,32岁那年被撤职当了一名文员,在这个位置上干了30年,天天看着同事们做着我梦寐以求都想做的事。
撤职的原因是我和一个女同事经常在一起聊天,但没人相信我们在一起只是为了聊天。
领导让我写悔过书承认我的错误,我怎么能写呢?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要是承认了,你妈妈会怎么想呢?
于是,32岁的石先生,从一个“火箭专家”被降职成了一名文员,原因只是“作风问题”。
王颖电影的观众多是美国人,所以他并没有让这个会让所有美国人不知所云的词汇出现,他借用石先生的一段自白来解释,而作为中国观众,作为了解那一段历史的中国观众,这四个字已经足够解释石先生32岁之后一切莫名的境遇了。
女儿石宜兰:在石先生眼里,女儿石宜兰的生活足以称得上离经叛道:她在美国离了婚,而且是因为她爱上了另外一个俄国已婚男人。
石先生用一个过时多年的词语给她下了定义:你这样做是不守妇道,象你这种离了婚的女人是很容易走错路的,一定要谨慎自己的言行。
“如果你从来就没有学会用母语去表达自己,那当你懂得了另外一种语言以后,就只会用这种语言来表达自己。
”这句话涵盖的意思可以有很多,很多年前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也有过类似的描述,是说中国人谈恋爱时都不好意思说“我爱你”,而如果把这个意思用英语“I love you”或法语“Je t''aime”来表达,则会容易许多,就象把自己躲在一个面具后面说话,不会感觉难为情。
离家多年以后,我也逐渐发现,有时候,当我要描述一件事或表达某个意思的时候,我的习惯是用普通话而不再是我的母语方言来叙述。
但这两个例子,只是一种浅层的表现,与宜兰所想表达的带着些许悲剧意味的表述,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我可以想象,可能出生于70年代初期、自小生活在一个有着沉默寡言父亲的家庭里、一直被父亲有外遇的传言所困扰、对父母的婚姻充满着怀疑的石宜兰,在自己的婚姻中会是如何的寡淡:因为她与她的丈夫都来自有着同样环境的国度,他们同样都没有学会用母语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她选择了去与另外一个男人,一个俄国男人用英语谈一场能充分表达自我的恋爱。
女儿的世界与父亲的世界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影片的前半段,我看尽女儿对父亲的冷淡,内心对这位父亲充满无尽的同情;后半段,父亲开始对女儿的生活开始进行不合时宜的干涉,用一套过时的观念妄图去改变女儿的价值观,我又对女儿的处境充满无限的理解。
这是一对错位的父女,早年的父亲忙于工作忙于生活疏于与女儿沟通,多年以后,父亲老去,老年的他开始变得絮絮叨叨,而成年的女儿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接受自己的父亲,于是这样一对同样沉默寡言的父女,每晚坐在餐桌前,对着父亲做出的一堆中国菜,吃着一桌的压抑。
电影的最后,误会看似冰释,但几十年间积累的陌生与隔阂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消融?
石先生独自一人坐上了去周游美国的火车,继续着对旅途中相遇的人介绍:我是一位“火箭专家”······人与父母的缘分是在出生之初便已注定,有的人缘重,有的人缘薄。
如今已人到中年的我,眼看着父母一天天的老去,又该往何处去?
很多年前就买了影碟,但一直没能看下去,太枯燥,观赏性太差了。
他的《烟》观赏性也不高,但我特喜欢,因为有蕴味。
而这都影片完全是从意念——父女的隔阂与和解——出发。
而且隔阂的原因就是父亲有外遇的传言这点破事。
隔阂的解决也过于简单——父亲说那是一场误会,女儿的心结就解开了。
两位主演的表演还说得过去,但因受情节影响,也未能尽情展示。
总之,有失王颖的一贯水准。
这个奇怪的标题是电影德语版的片名,没有译出原片名中的“千年”,好像风马牛不相及。
看了电影后才揣测,可能是因为男主角在电影中提到蟋蟀有17年的寿命。
开头父女在机场见面的场面让我想起平时在工作中接待国内来的代表团,握手、问好、寒暄、洗尘,不关痛痒,不动真情,但必须要说要做,因为是礼数,是义务。
这父女两之间为什么也是这样?
他们可是长久没有见面了。
生分、冷淡,象一杯隔夜的绿茶,不见温度。
这一杯绿茶随着电影的逐渐深入,才慢慢回暖。
父亲天天做好吃的,女儿晚回家还等门,甚至等到公车站,等到学校的图书馆。
看到女儿和陌生男子回家,关切神情溢于言表。
女儿把父亲在门上挂的中国结拿下来又挂上,给父亲选择合适的旅游路线,告诉父亲出门附近是个公园可以散步,听到父亲的火车驰过时红了眼圈。
电影的最后提到了父亲与他的女同事之间的事造成全家的误会,使得女儿认为父亲和母亲间并不相爱。
这虽然解释了女儿和父亲见面时的淡如水,但这么一个在观众听来简单的故事造成几十年的家庭悲剧,稍牵强。
石先生来美国前学了英语,随身总带小本子。
有些话要先说中文再蹦出英文。
与公园碰到的伊朗妇女的交谈是全片的亮点。
老妇有两个儿子在美国,工作体面生活无忧。
但大儿子一有了下一代,就想把母亲送到养老院。
老妇这时才对石先生说出自己其实还有个女儿,可惜在伊朗被杀害了。
她悲伤的眼泪似乎在说,如果自己的女儿活着,她决不会被送去养老院。
这和石先生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形成呼应。
另一个值得琢磨的情节是女儿对石先生说自己没有学会用中文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感受,到了美国才真正用一种对自己来说是外语的语言来抒发真情实感,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这个说法让我很吃惊。
但这或许是很多海外华人的现状。
王颖导演原来是男性,这次看了介绍才知道。
看这部片子的时候,是在上周,还没生病。
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是在现在,正在病中。
今天闲翻盛宁先生的《人文困惑与反思——西方后现代主义思潮批判》一书,偶然看到书中对于德里达(J.Derrida)《论文字学》(De La Grammatologie)一书中对文本的解释,原文是“il n'y a pas de hors-texte”,这句话英译以后会产生歧义,一为“There is nothing outside of the text”,另一种是“There is no outside-text”。
今人多在第一种意义上理解这句话,而盛先生虽未明说,且在其引文中依然沿用了这种说法,但显然,在他的思考中,是较为考虑到后者的,这从其为此所作的注解中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我们把电影视作一个文本,在新叙事学的角度来对之进行读解的话,我们或许就可以看出盛先生强调德氏第二种定义的意义所在了。
从第一种英译,我们发现,“文本以外一无所有”,而第二种则意味着“根本没有文本以外这种情况”。
电影的叙事如果置放在第二种英译之中来看,那么,电影中的记叙所衍射和延伸出的意义,其本身也毋宁说是一种文本。
在《千年敬祈》(A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s)中,我们可以看到文本的无所不在:代际沟通障碍、语言以及由之伴随而来的文化沟通障碍、边缘力量的自然亲和性、身份认同与族群逃逸等等之类的问题。
而我,自然是对语言情有独钟的。
俞飞鸿所饰演的宜兰,孤身一人身在美国,Henry O所饰演的宜兰父亲来美国看她。
影片就从这最初的遭遇开始,步履缓慢,琐碎几近窒息,沉默,少量的台词以及破碎的美语……宜兰对父亲的态度不冷不热,或者甚至可以说是冷谈,以至于在电影即将行至中途时,宜兰越来越少在晚上回家,与父亲的见面和交流就几乎没有了。
而宜兰的父亲也渐渐习惯每天到公园去和一个伊朗女人交谈,大家都不懂彼此所说的语言,虽然大家同样在极力地使用本土的美语,可这样的美语表达却往往淹没在本国语言的运用上,他们无法通过美语来进行思考,也无法通过美语来进行言说,更无法通过美语来进行交流,对于美国的主流文化来说他们是边缘的,甚至对于美国的语言本身来说,他们在语言上也是边缘的。
于是,汉语和波斯语在支离破碎、几乎不成其为语法的袋装美语中相遇。
这样的相遇或许只是为了寻找某种异质的同质感——或许也正是因为他们同时是异质的,因而在“异质”这一特点来说是“同质”的——也或许是为了寻找某种同质的异质感。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无法逃避边缘,他们也无意跻身中心,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借用中心的某些资源——那些可怜的资源——来维系各自不同的交流——在交流这一点来说,他们并不是相似的,倒毋宁说是一致的。
那么,对于宜兰们来说呢。
美国文化虽然在语言上已经整合了他们,可是不能在记忆上收编他们。
他们更加可怜:一方面,他们不能回归到自己的文化传统中去寻求灵魂和情感的皈依,而另一方面,他们又不能完全等同于美国原生民,他们对于美国的历史和文化的理解,即便在他们身处其间的时候,依然不能完全内合进他们的生命,一旦这样的努力无可回避,记忆的闸门不是向他们完全打开,将他们冲刷得措手不及,就是完全向他们封闭,使他们选择逃避却无可逃避,因为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逃避之处是真空,可是美国不能提供给他们,中国也不能提供给他们。
他们说着流利的美语,仿佛已经是一个纯正的美国公民,可是无根的漂泊感像野兽攫住他们,使他们须臾不可挣脱锋利的爪……压抑——完全自由所带来的压抑、孤独——相对无言的彻骨的孤独……对于他们来说,故去的历史已经埋葬在另一个遥远的国度,即便那曾是他们肉身的故乡,在一个客旅的异乡,历史对他们来说已经封存,他们没有历史……对于他们来说,生活的延续也并不通往另一个光明的未来,即便这曾是他们理想的归所,在一个漂泊的国度,未来对他们来说已经沉没,他们同样没有未来……于是宜兰选择了一个俄罗斯人作为男友,一个共产主义者,一个有妇之夫……于是宜兰选择在经历了数重的压抑以后向着自己的父亲彻底爆发,为着父亲当年的丑事,为着父亲没法在汉语的世界中教会她如何去爱……他们——宜兰和父亲——越来越没有话——他们说着,却不沟通……他们——同是说着汉语——可是谁也不能用汉语把自己好好表达……无言——父亲还是对着墙自说自话,倾诉着社会主义时代的冤情故苦;宜兰,一墙之隔,早已打点好行装……最终,宜兰还是和俄罗斯人分手了,这一个分手中,折射出多少历史和文化的沉重,这分手绝不仅仅只属于个人——因为在这里,个人变得如此单薄,单薄到丧失了一切的权利,毫无资格……故事极其平淡,全剧中几乎一半的台词是用于父女的争吵之中,只在全剧的中途爆发,那样的昙花一现……现完以后,故事未完……行文至此,我发现我使用了太多的省略号和破折号,究竟是为了解释说明,还是意犹未尽,谁也说不清楚。
只是对于一个栖身异域文化之中,选择逃离你本有的领属的人,我不知道我该用怎样的目光加以注释,是钦佩你的大胆,还是鄙夷你的怯懦呢?
因为从来就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在选择融入一种文化将以有为,还是找一个寄生的躯壳把自己藏起来,在外语的衣襟下谈情说爱……徐小斌说:在这个粗糙的欲望化的时代,爱已灰飞烟灭。
但是对于宜兰们和那些俄罗斯共产主义者们来说,这一切不是如此轻松,他们太过沉重,太过不堪,也太过伤痕累累,太过无处伸冤了……所以,当我看到宜兰对那个俄罗斯人说“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的时候,我在想,这个与历史和文化的确认有关吗?
与操控着历史和文化的语言有关吗?
以及与一种语言所带出来的一种认同有关吗?
以及与一种希图超越边缘——或者说是摆脱边缘——的努力有关吗?
《圣经》上写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叹息、劳苦,直到如今。
这是今天太多人的境遇,不论你身在哪里,你即便不是选择在历史和文化中逃逸,你却逃不脱你的语言。
因为德里达早就告诉我们,不要希求走出文本,因为根本就不存在“文本以外”!
然而,电影并没有把我们引向虚无,影片最后父女的和解以及由此所带来的对于生命意义的体认,在Henry O平静地望着车窗外的长镜头中逐次延伸,尽管其间的陡转似乎需要更多一些的逻辑脉络,但这并不是那么重要。
千年敬祈,片名原本就指向时间,也指向信仰。
直等到三千三百六十日,这人便为有福。
我们从洪荒时代开始学习祈祷,可悲的是,许多人直到如今还是没有学会,那一切受造之物无奈只能一同叹息和劳苦。
8.1 一部有关沟通的小品,舒缓宁静,孤寂与别扭一直贯穿八十分钟,不知是否因为王颖是华人所以很有感触,如果换个欧洲佬拍这片子,能不能看得下去真的是未知。
纵使会这国语言,会那国语言,被丢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像个当地人一样“悠游自在”的生活,可是,亲爱的父亲,我们之间的沟通或许还停留在18岁之前的那个我。而这,也委实是一项功课,对于已经成年但仍时而别扭的我。ps.王导爱铺垫,可惜高潮部分的人物冲突处理的温吞如水,而结局又显匆匆。
美国人眼中的中国,看到开头的中国老年大学是学烹饪和木工的地方就差点晕倒,谁会退休后去学干了一辈子的活儿。。。共鸣比较少,不过可能因为现在的中国人已经比十年前爱表达多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 千年修得共枕眠 相比李安的推手 我更喜欢这部 没有尖锐 很安静平和 三言两语的说一些过去的故事
这部电影里俞的表演已经接近“无”的自然状态,是很成熟的表演了,把“演”的形式感再降到几近真实就真的可以看到“无我”又准确的表演了。
李翊云好重怨念
安静的片子却无法引起我的感触。女儿对父亲的误解,父亲对女儿乏力的关心就这样曲终人散?我们是该感慨流逝的情感,还是感慨接受现实的残酷?我想我短浅,这个片子,没有答案。
一开头父女两的对话就显得很生疏。其中一段对话很喜欢,如果你从小就生活一个语言环境中,却没有人教你怎么用这种语言来表达你自己,当有一天你学会了一种可以更好的表达自己的语言,便会更倾向于只用这一种语言。
片子看的断断续续,也许是王颖这次采用了有别于以往的白描技法,也许是整场戏过于温吞。嘈杂的背景声,像是刻意制作出的未经处理过的白噪音,为了模拟还原生活的真实感,却一步一步走向了失真的歧途。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当王颖借宜兰之口说出这句话时,我后知后觉地好似自己把握住了什么,等到父亲无力的辩驳完毕,我才发现手里空空如也。我只是有一点感慨,那个被送进养老院的伊朗老太太,像极了天下父母的命运。
父女一对话,我就压抑…平时觉得五光十色的美国,在这电影里也暗淡了
父親和女兒都演得很好,父親的負疚和不能自已的關心和女兒的冷淡。又想去讀原著了。
王颖的作品真是大俗大雅又爱又恨顶棒烂透的都有。 父与女不能沟通的故事拍成了电视剧八点档。说到沟通我曾为我与母亲不需要怎么沟通就懂而倍感高兴,但是又觉得这样也不太正常,我们就只能有畅谈的情绪而无一起深沉失落的心悸。或许某一面都长大了吧。她失神的样子也仅仅是在父亲的遗体前见过那么一次
王颖的自信和风格都能看得到,大气暖满,俞飞鸿也恰到好处,有想法有心思。沟通事件很难的事,每个环节都太有气质。从王颖到老俞,都太有气质。
改编自华裔美国小说家李翊云的小说A Thousand Years of Good Prayers,作家亲自操刀编剧,“配以”曾导过《喜福会》的名导演王颖,的确是颇多卖点。很喜欢电影里面的色调,也很喜欢电影的那个节奏,最喜欢的是电影所展现的主题:亲情,沟通与交流。只不过王颖这部片子拍的太粗糙,主演们也差强人意。
父女的表演太尴尬了。
沟通障碍
Wanye Wang 的风格的华丽回归,搞得我纠结了。。。
"那不一樣,我們用英文交流,用中文,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才能交流"
冲着俞飞鸿看这片的,全片充满了一股萧疏之气,很压抑。离婚的女儿,丧偶的老爸。两者沟通又少,老爸又很老了。没有后代,没有爱好,没有沟通,没有目标,没有快乐,怎么办?无解。 唯有坚持下来,坚强得活下去。 老爸那种谈吐和架势,看起来就是一个文化人。不过一个人游美国,女儿怎么能放心?有点扯
你要去哪呢?我爱你。这里有当年一个人旅行时遥望窗外的心情。i 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