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坐在院前,曾经的学生拿着从仓库中取出的看起来还崭新的望远镜朝他打趣,他回应道:“这么做不是和希区柯克的《后窗》里干的事很像吗?
”渡边老头自我解嘲:这是为了满足一时的窥探欲,但这种感觉太刺激,很快自己就不感兴趣了。
殊不知和rear window中望远镜的命运不同的是,被渡边老头闲置在仓库中的望远镜的任务并不是窥视邻居,而是用来窥视自己,被"teki"取来窥视自己。
片子中始终没有正面出现过的“teki”到底是谁?
答案藏在吉田大八老师巧妙的设计的“固定镜头”中。
片中基本上所有的镜头都是固定机位,这种手法在电影中被称作 “camera stillness”,即摄影机静默,这种手法令观众仿佛变成一个蹲在荧幕这垛草丛后面,不停窥视着电影中发生一切的“teki”。
对敌究竟是谁的理解其实是开放的,吉田大八先生在映后会也提到他不喜欢把最重要的东西完完全全明明白白的展现在观众面前。
那我们不妨做个私人化的解读。
一位中产阶级老年知识分子,平日里呈现出悲观的豁达,会根据手里还有多少钱来计算什么时候该离开人世。
他的人生并非像大家想象的光彩,而是处处填埋着秘密。
他曾经是一位“不称职”的法语教授,是一个实际上有些性情的浪荡之人。
因与自己的学生幽会而被解职。
但出于知识分子的自尊,这件事被按下,变成了平日里他与别人交谈口中的“退休”,或许他与校方达成了某种默契,总之这件事成为了他的心结之一。
观众不能知道他的妻子或其他人是否了解隐情,但至少从他梦回中出现的场景可以看出他害怕被妻子知道,也害怕被别人知道。
他的心结来源还不止于此,因为自己是权威的老教授,一位成功的学生在负责的旅行杂志版面为渡边安排了连载内容,这样就能靠稿费维持生计。
为什么他能在旅行杂志版面连载法语名著评说内容,观众们也不得而知,但从他的梦境中我们又能猜测,或许他是利用了自己的教授身份之便,让学生帮自己一把,而他同样因为自尊,不想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
他还可能有其他心结,比如疾病,比如老人味,这些都是在他的自尊的包裹之下的秘密。
日子就在着看似平静的平衡中度过,但是正如他在梦中自己说出的:“敌人不会慢慢靠近,而是会突然出现。
”这种平衡,终究还是会被破坏,一切发生的很突然。
其一,是他在酒馆中结识了一名中自称是法语大学生的美丽少女。
少女与他时不时边喝酒边聊天,给他的孤独带来了诸多慰藉。
后来,少女设局让渡边知道自己因无力支付学费而苦恼,暗示渡边给自己钱。
渡边旧习不改,被年轻少女骗的团团转,给了少女一大笔钱。
钱一给完,少女便消失不见。
其二,是杂志社不再接受为法语内容腾出版面,自己的学生来家中和自己交涉,渡边得知连载的经济来源也没有了。
和学生同来的还有一个学经济学的人,看上去像之后要为这个腾出来的板面负责的学生同事,也许是这个人向杂志社提出不满,从而能用自己负责的内容顶替渡边一开始连载的版面。
看上去,现在渡边的敌人是“贫穷”,正如他自己也说的,没钱了就可以去死了,这么理解他自杀的原因也相当合理。
但是,渡边的敌人真的只是贫穷吗?
从渡边生活中的细节中不难看出,渡边作为知识分子,是一个非常有自尊的人,比如害怕别人嫌自己有老人味所以不停用香皂,比如强迫症一般的作息和饮食习惯,充满了精神洁癖的味道。
但我们也都知道,渡边并不是彻彻底底一身清白,他有不想被他人发现的隐情,这两件事的发生,让他回忆起了藏在内心深处的污点。
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聊回之前提到的固定镜头了,渡边害怕的敌人究竟是什么?
他害怕的,实际上是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与他的理智冲突的肮脏。
他不仅害怕这种肮脏,这种人性的弱点,他更害怕这些肮脏被他人所发现,这是他的自尊心最不允许的。
一开始,自己的生活平静地流淌,没人会知道这些。
但现在,前文所述的两件事一旦发生,自己的遮羞布就被别人揭开了,人们就可能发现这个老头的阴暗面。
至于我为什么说“可能”,是因为实际上并没有人真的在意老头的钱为什么不翼而飞,为什么自己能在旅行杂志连载法语内容。
渡边真正的敌人,实际上是内心的阴暗和他的自尊心的冲突,这让他不允许别人能窥见自己内心真正的活动。
但是正如他自己的兴趣爱好,他曾窥探过别人,那他自然而然会怀疑别人是否在窥探自己。
这就是吉田大八设计整部电影充满固定镜头的巧妙所在,在座的每一个观众实际上都在窥探渡边的生活,渡边人性的阴暗面在观众面前展露无遗。
每个观影者象征的,正是渡边最不想面对的窥探。
渡边真正的敌,实际就是在座的每一个观众。
而渡边自己,就是敌人面前臭不可闻的难民。
看这部可以说是意外,随便看了看北影节的片单,被这个有点悬疑的简介吸引买了票,买完到豆瓣看了一眼,发现评分一般,还是日本电影,瞬间想退票(本人对日本文学电影一直有点接受无能。
)anyway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看了,总体来说看得似懂非懂,挑不出什么毛病但觉得很难受——压抑、阴郁之外,还多了恐怖……不仅是黑白色调的原因,还有片中主角作为独居老男人那种单调、边缘、拮据的生活带来的压抑感,以及幻想、欲望和恐惧、欺骗交织的混乱状态,还有关于肠镜的梦,感觉是某种隐喻,或许是表达对于疾病的无力感和羞耻感?
人既面临身体的衰老和失控,也逐渐在精神上失去清醒和理智,这本身就是极恐怖的;再加上好友突然惊恐的表情、空荡的医院和太平间、夜晚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突然涌出的难民、电脑上满屏讨论“北方敌人”的滚动字幕配着恐怖的bgm……真是没给我吓死。
看别的评论从科幻的角度去理解倒是感觉更有意思,在现实和幻想中反复跳跃,亦真亦幻。
和死去的妻子对话可以视作幻想,但幻想之外的部分,和先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侄子、最后出现在镜头里的男人,以及最直接的,“敌”到底是谁?
影片留足了遐想空间。
喜欢的人应该会很喜欢,但我想我应该不会再看一遍了。
#日本新片展#我很努力地在看,但真的看不懂……(以下纯属个人碎碎念)电影一开始,导演用细腻平实的语言切入一个老年人的日常生活,时不时夹杂着冷幽默,和一些对人生的看法。
就这样持续了很久,说实话看得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电影竟然慢慢地变成了老人的梦境,虚虚实实,分不清真假。
比如,主角到底有没有被骗钱呢?
我真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电影里对女性的塑造,我真的很不喜欢,完全就是男性凝视的极致体现。
两位女学生,一个清纯,一个艳丽,无不都是女性形象符号化的呈现。
她们还都与主角保持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
男性意淫在这一刻放到了最大。
但看到了后面,我有点懂了。
因为这就是主角的意淫。
他在自己的梦境里,幻想着自己仍受到女性的欢迎。
两位女学生对他的态度,其实就是他欲望的投射。
正如前面看得昏昏欲睡的日常生活,主角也希望自己无聊透顶的生活能有一丝波澜。
老年人也是有欲望的。
而到了梦境的后面,也相当于主角到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他的幻想破碎,逐渐演变为对自我的剖析。
有不忠诚于妻子的愧疚,有性骚扰女学生的不堪。
就像女学生最后说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可悲的人。
但我觉得,有关意淫的桥段,导演有更好的处理方式,确保女性观众不被恶心。
虽有不适,但也有共鸣。
主角曾经是一个法国文学教授,他最开始研究莫里哀等法国剧作家。
身为一个剧女,只要有法语音乐剧过来巡演,就会心甘情愿被割,因此很难不对法国、剧作家这类词语产生亲近感。
吉田大八在映后见面会上透露,拍这部电影的灵感起源于疫情期间,那段时候所有人都行动不便,像极了影片里的老人,于是他就产生了拍摄这部电影的想法。
这段话有打动我,因为虽然看不懂这部电影,但在看的过程中,我因为主角的遭遇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等我老了,会不会比他更无聊、更不堪、更可怜啊。
其实不用等变老,现在的我已经有无所事事地过完每一天的迹象了。
但至少我还能出去走走、看看,强迫自己把每一天过得充实。
但老了之后……映后见面会里,印象最深的谈话,还是导演有关黑白电影的看法。
他说,黑白能无限丰富人的想象力。
确实如此,明明电影没有任何色彩,但看到主角变着花样地做美食,我就很好奇美食到底长什么样,然后根据我的想象填补它的色彩。
所以,这部电影到底在讲什么呢……
没看过原著,仅通过电影本身揣摩一下导演想要表达的想法:总的来说,我觉得导演拍摄这部电影表达了一部分日本人的排外心理。
关于电影名字《敌》,它本身可能就像导演说的,可能是生活中某些事物或情感的代指,但是电影中实际是有个具象体现的,就是难民,包括电脑中文字的显示以及主人公“梦”中出现在他家中难民们。
由于日本少子化与老龄化,劳动力短缺,实际上现在日本很多便利店以及餐饮店的员工已经是外国人,在某些日本人心中这已经抢占了一部分日本人的工作机会。
主人公也说过,国家不需要他这种无法提供税收的老人,所以无法依靠国家,也许他内心是在责备这些抢占了社会资源的年轻外国人的。
电影最后他把房子和土地留给了自己的外甥,并且告诫他这是祖传的房子和土地不要轻易卖掉,也许也是在隐喻不要把日本这片土地让给外国人。
说回“来自北方的敌人”,电影中除了替主角挖井的学生有方言口音其他人似乎都是说的标准语,如果主人公生活的地方是东京的话,那来自北方的敌人是不是就是指来自东京北边的埼玉县的土耳其库尔德人呢?
本来影后见面会是想问导演是否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想想多少有些敏感因素在里面,还是选择只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毕竟导演似乎一直在强调想把解读权交给观众,多少让人有点好奇在导演心中是否有个现实与梦境的明确区分。
毕竟后半段现实与梦境反复交织,老友与酒吧老板侄女的后续在疑似梦境的场景后也没有了交代,但这都可以理解为是主人公自己脑内的场景,然而最后一幕主人公死后又出现在了外甥的望远镜中这似乎又从主人公脑内世界脱离了出去,使电影从疑似唯物的世界变为了唯心的世界。
可惜最终也没有获得想要的答案。
《生之敵》看完了,感覺越到影片後半程越是驚喜滿滿。
喜歡日影和日劇的我很難不被這種反覆推敲生活細節的劇情編排所打動,看到很多的影評都提到了維姆溫德斯,想必是在說去年的新片《完美的日子》吧。
《生之敵》將故事發生的範圍進一步縮小,主要就在男主角渡邊的小宅中,偶爾帶一些酒吧的室內戲。
而生活細節在劇情中發揮的作用是暗暗的,但是具有重要推動作用的。
“幻想”是影片中一個重要出現的因素,這樣的處理方式不稀奇,在《生之敵》中則形成了推動故事向前發展和外化主角內心世界的詼諧處理。
如同紅顏知己一般的女學生,已經離世的妻子,曾經的學生,或許成功或許平庸,在酒吧認識的曼妙少女。
在渡邊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們均留下了痕跡,在最後一場暴雨戲中这些幻想中的人物尽数出场,构成诙谐悬疑可笑的组合。
这部电影是如何用不断循环的生活细节描写来抓住观众眼球,并且使得故事富有层次的呢?
一個獨居老人的生活由這麽幾個內容構成:起床、掃地、辦公寫作、烹飪、偶爾去酒吧坐一坐。
起床渡邊老了總是夢見很多人和事,影片將他的幻想放入他的許多夢中,其中包括許多他正在面臨的恐懼。
例如他此刻對曾經的女學生非常著迷,這讓他作為道貌岸然的大學教授顏面掃地,也不敢面對死去妻子的亡魂,因為他作為法國文學教授,居然一次巴黎都沒有帶他的妻子去過。
這些遺憾始終纏繞著他。
學生望月通知他雜誌改版,可能沒有他的版面了,於是渡邊幻想出望月身邊的跟班,讓他告訴自己雜誌願意給他新的工作機會。
通過自己騙自己,渡邊對抗著自己衰老的現實以及日益崩壞的人生觀。
掃地掃地即是一種清潔,人總會在清潔這件事情上感受到人生的蛻變和昇華,覺得清潔完之後人生一定會有所反轉,悲觀和頹廢的日子將會徹底結束。
然而大部分時候這種空虛感很快就會再度襲來,因此人類反覆的在清潔這件事情上得到快感。
渡邊有不少打掃房間的鏡頭,導演不厭其煩的去演示這幾段,目的在於說明渡邊極力想要讓自己的生活會到正規,不要讓家裡經常出現女學生的大一、修到一半的水井以及超市買來的泡菜。
渴望嘗試新事物的老教授卻因為泡菜太辣去做胃腸鏡,所有的尊嚴碎了一地,給生活一擊小耳光。
寫作渡邊聲稱自己找不到演講一場就值10萬的理由,每天照舊在電腦前工作,收發郵件。
關於“敵”的郵件不斷出現,吸引了渡邊的注意,他無從判斷從北方來的敵人代表著什麼,也許代表著死神將會降臨,或許是時代變了,渡邊的認知也在快速崩塌。
在生活中的敵人是渡邊的衰老和道貌岸然,在更廣義層面上的敵人則是孤獨,也許那些幻想中的人從未出現過,郵件正是具象化渡邊和同樣害怕孤獨的人的恐懼。
烹飪食物在黑白色調的《生之敵》中沒有絢麗的光彩,但是由於烹飪的細節被全部展示,所以也讓不少的觀眾覺得十分誘人。
從影片開始,渡邊會做一些壽喜鍋,烹飪到食用的流程都十分考究。
到最後渡邊只能每天用素食泡麵度日,甚至可以想像渡邊最後要進入醫院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那樣的生活自然不是渡邊這樣的人可以接受的,因此關於那些逐漸走下坡路的經濟實力,渡邊在孤獨中不斷花費的金錢為他維持體面更是雪上加霜。
進食的鏡頭一開始渡邊都是全神貫注享受食物,到後來他也一邊看書一邊吃飯,最後吃完泡麵都會被一個人眼嚇得膽戰心驚。
足以看出來渡邊心態上的變化。
酒吧“低空飛行”有點忘記是不是叫這個名字了,在這裡渡邊認識了熱愛法國文學的少女,年老的大學教授總是被年輕的文學少女吸引,到底是內心慾望的暴露,還是極力隱藏猥瑣的夢境。
少女向教授借錢,但是很快人就消失了,讓教授認為自己好像被騙了,作為中間人的好友正好病倒了,一切都如此的滑稽可笑。
好友臨終之前嘟囔著“敵人即將來臨”,隨後醫院崩壞,夢境又一次提醒觀眾。
這些對生活細節的反覆描寫讓觀眾沈浸式體驗了渡邊最後的歲月,一表人才的偽裝逐漸被剝離,讓我想到渡邊在一開始說的話,拿著望遠鏡看人的話,就能看到人類醜陋的內心。
對於這個論述,我可以結合渡邊的葬禮上,他的侄子拿著望遠鏡的那一段結尾進行論述。
侄子拿著望遠鏡,遠遠的看著葬禮上的人——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觀察,才能發現其中的奧妙和醜惡,如果你加入了他們其中,也就會發現自己和他們一樣,也就很難自省。
渡邊是否有過自省?
很難,人很容易陷入過去的泥沼。
例如渡邊已經過習慣了自己的一場演講10萬日圓的日子,也習慣自己有一個專欄可以維持作為學者的體面,當青春不再,身體變差,金錢流失,被欺騙被玩弄,即將離世的時候,渡邊選擇用幻想來保護自己。
他沒有辦法用望遠鏡審視自己,因而也就沒有辦法知道自己的猥瑣與不堪。
還記得影片中段,渡邊幻想家門口有一個人在看著自己,但是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在結尾渡邊的侄子用望遠鏡看向葬禮樓上的窗戶,發現渡邊居然站在那裡,嚇得望遠鏡跌落在地上,下一個鏡頭就是那個空空蕩蕩的大門。
這是一個非常巧妙的結尾,讓觀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渡邊似乎是穿越到生者的世界提醒侄子,不要接近這個木屋,你在接近我最不堪的一面,不為人知的,你也擁有,你長得和我的祖父一模一樣,所以你也是從另一個世界來,我們人類逃脫不了被審視和永遠偽裝的宿命,可悲可笑。
2025年4月27日
有电影节的夜晚让人觉得是有魔力、有光芒的夜晚,看完电影走在路上的时候,会觉得空气很冷很新鲜,街道很透亮,“一条发光的公路,两边都是梧桐树”。
非常有幸买到“日本新片展”杭州站开幕影片《敌》(感谢豆瓣前瞻评价的友邻们),然后有吉田大八导演现场映后Q&A!
在映后问答中,吉田导演谈起创作《敌》的因缘,说筒井康隆的原著,他在30代左右时就读过,当时无甚感觉,近年重读,年过半百的导演对生命和死亡也有了更多体验,因而产生了改编成电影的想法。
这次影展的问答环节挺不错,对于这样一部有着丰富解读空间的电影作品,大家都充满了想要表达交流的欲望,虽然有着语言的隔阂,但在词句的缝隙里,大家依然拼命地攀爬着,尝试探讨值得讨论的问题,吉田导演说会记住这次影展宣传期间的氛围,我也有些为了这样的时刻而感动,毕竟一转眼,我也来到了我的30代,距离我看《桐岛》已经过去十余年了……对于世界、我们、日影、日娱来说,这十年的变幻都足以称道了。
下面谈谈关于《敌》,一些观看时流淌在脑内的想法。
一、色彩。
这两年看了不少特意做成黑白的电影,近的有意大利电影《还有明天》,一些洪常秀新作,又如同样是日影的《世界的阿菊》。
对于为何采用黑白片来拍摄《敌》,导演的说法是,在接触到作为场景的百年建筑之后,又加上看了许多日本老电影做参考,因而觉得把影片以黑白的形式呈现是最为合适的。
还说自己有位朋友看完问他,是不是把其中有些画面处理为彩色了?
导演很诧异,明明全片都是黑白呀,看来是朋友看得太投入,把其中的一些段落自动脑补上色了。
我在想友人脑补出颜色的画面是在哪里呢?
是血液和肠壁那段吗?
继而也又思考为什么那一刻我们仿佛能看出那些散射液体的颜色,以及这些段落为何让我产生了flesh的实感。
这也让人想到《世界的阿菊》,每个篇章最后的一帧上色画面,让人感到黑白世界也有其缤纷所在。
吉田导演反问观众,对黑白电影是什么印象和观感?
有观众说会觉得老旧,也有观众说觉得严肃。
而导演认为黑白电影会让人更为专注沉浸地进入电影世界。
我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一部被刻意做成黑白的电影,不会让我觉得是在偷懒图省事,往往让我觉得想要挺直背脊更加细细地打量作者的用意,黑白电影的场景设置,也常常给我更为精细的感觉(黑白经不起太繁复的堆叠,其实更加考验功力?
),在这种情况下,明明是被压缩了的信息量反而得到了更大的充盈。
黑白摄影与电影,真的是人类误打误撞产生的具有阶段局限性的永恒艺术。
另外有趣的一点是,片中有许多食物呈现和料理制作的画面。
所谓食物,讲究一个“色香味”,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去掉了“色”,不知道是什么仍在发挥作用——精细真实的制作步骤?
还是长塚先生令人信服的表演?
看完电影后感到明显的饥饿,出了影院和彼氏赶到最近的日料店,在关单前点了热荞麦面一碗和一大碟筑前煮大快朵颐。
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虚构与真实,黑白与色彩,在我的味蕾上不可置否地交相辉映着。
二、男性、老年、法国文学教授。
上一次看到类似的配置,是田中泯、桥本爱2019年的电视剧《长闲之庭》(吉田导演的《桐岛》也是我看的桥本爱的第二部电影,第一部是《告白》),一部漫改之作,讲述女学生与德语老教授,充满分寸感的洁净的精神爱。
同样的作品“残影”,还能想到很多:《偶然与想象》的第二个故事,《如沐爱河》(酒吧、睡去的年轻女子、爆破的玻璃……),甚至伯格曼(《野草莓》),《敌》的不同寻常之处,在于男主角渡边教授并不是道德无瑕的、毫无邪念的,面对在《如沐》、《野草莓》中都有的年轻的具有生命力的女子形象时,《敌》的男主角渡边的假面摇摇欲坠,在梦境中展示出了最丑陋的自我,在现实中也表现出了生理上失控的遗迹,泷内公美的演绎也让这一切颇为令人信服,梦中借女学生之口说出来的“可悲”,让影片在这方面的呈现又真实、又进步,在那一刻,男性梦境中的女性产生了仿若有自我意识般可以反诘男性的主体性。
三、创作的意识。
吉田导演谈创作,给人一种很坦诚谦逊的感觉,不夸夸其谈、顾弄玄虚,也不刻意上价值,脚本来源于念头,创作来源于碰撞和打磨。
让人愿意相信创作出这样一部魔幻现实作品因由于导演难以为人道也的才华,以及合理严谨的工序,而非他刻意想要玩弄隐喻,激发观众过度解读。
映后问答中一个有趣的点是,有一位观众问导演,片尾第二次“春”,是筒井康隆原著中就有,还是导演电影脚本的原创?
导演答是原创,反而颇有兴致地反问观众,为何感觉这段是原创?
观众答自己并没有觉得一定是原创,只是觉得如果不是原创,问导演相关设计的问题也没有意义,但如果是电影原创,就可以问问导演安排的用意。
我倒不觉得这位观众对于自己的答案不确定,反而讶异于他的敏锐,他一定是从镜头的拼贴中感受到特殊的蛛丝马迹,否则不会敏锐地提出这样的问题。
观众所问未必是导演所思,有时方向不同,有时候程度有异。
但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使用不同语言的人们,对于镜头语言敏锐的触感,尽管产生感觉的人本身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的确切与宝贵。
因而总的来说,我愿称《敌》为一种艺术,即作者并没有故意设置谜面,读者观众却有了千百种解答。
四、Routine。
与《完美的日子》的相似之处,是影片对于“routine”的呈现,只是两部片子采取了截然不同的价值观。
因而《完美的日子》的当下很纯粹,真的让我感觉“完美”,《敌》的当下却不得不顾忌明天,并非变奏,而是产生了某种变异。
这也让人产生了一种毫无意义的杞人忧天,再过若干年,《完美的日子》会不会比《敌》更糟糕?
更残破?
(人类真的是很容易焦虑的动物。
也许作为一个30代人更好活下去的方法是,像30代的吉田导演一样,去做30代该做的事,而不要过早地对衰老产生共鸣,把“衰老”作为一个条件和概念,不忘却和忽视它存在的必然性,但不要为了它而活。
五、“敌”到底是什么?
在映后会中,导演的回答是,“敌”没有确切的答案,但可以理解生命中的为“高山”、“屏障”,如果跨越了,就能获得新生,那些杀不死我们的将使我们更强大。
美好的夜晚,遗憾是昨晚专门找出了我的《桐岛》中文版,想请导演签字,但是出门太匆忙忘记带了hh,希望今后有机会能与吉田导演,以及更多喜欢的日影导演演员再见面,这样的周六夜晚会让我觉得,我辛勤地工作生活,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刻而存在的。
这样想来,我和《完美的日子》《敌》中的主角,真的没有什么不同。
(笑)
看完电影吃的筑前煮
看完电影吃的荞麦面
日本新片展@上海影城
首先要说明的是,还是有被吓到,以为是黑白电影,但没人告诉我也是恐怖片啊...影片循夏、秋、冬、春,在一年的时间里,讲述已然处于高龄的大学教授「渡边」是如何度过人生的最后阶段、走向死亡的。
大家都说(不知道谁说的)死亡之前,人会走马灯地快速回顾一生。
那如果设定是一个垂垂老矣,妻子去世了二十多年,现在独居一隅的一生研究法国文学的男人,在迎接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会挑选什么最深的记忆,他的梦魇如何纠缠不休,他又如何自处,才能坦然(也可以不坦然)地直面死亡呢。
为什么选择黑白电影来呈现这个故事,我想这是大家一定会问的问题。
《敌》的大光明首映场其实是有映后的,但因时间冲突我没买那场,所以不知道是否有观众问了这个问题,导演又是如何回答的。
虽然不知道导演如何解读。
但黑白在我看来是面对死亡的颜色,是从不断累积体验的彩色人生逐渐过渡到要面对死亡的老年所必经的褪色过程。
不仅是年龄,还有记忆。
记忆也会逐渐褪色,只挑选那些我们潜意识中在意的点滴留下来,成为我们的梦魇,挥之不去。
如渡边,便是。
影片为我们揭示了渡边目前的老年生活,早上起床,做简单的餐食(比我吃得好),磨咖啡,坐在书桌前,写文章。
虽然曾经是大学教授,但现在的老年生活是困顿的。
妻子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与朋友相聚时,渡边也说着悲观的话,计算存款还能支撑自己到什么时候,说没有一个国家会希望年老又不缴税的人长寿。
家里有珍贵的绝版书又有什么用,自己熟捻法国文学且深受学生尊敬又如何,坚守着每次讲座费用一律十万日元不松口,但也只能在学生的关系下在不甚相关的旅游杂志上连载文章赚一点钱。
影片行至中段,我们才开始思考,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渡边的梦?
幻想和真实的区别是什么?
我们大可以循着逻辑进行猜测,但对渡边来说一切都是真的。
就算他自己也说这一定是梦吧,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我的家里又怎么可能有死人。
这太不合现实逻辑了对吧。
但即使是梦,是记忆的残缺,是潜意识想法的放大,又怎么样呢,归根到底,所有生发的想法和幻象都是渡边创造的,这可以是梦,也可以是真实发生的。
对渡边来说,他经历这一切。
这一切就因此变成了真实。
从一封封地删除垃圾邮件,到收到关于“敌人”的邮件,那邮件一开始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但那些句子唤起了渡边心中的恐惧。
潜伏的敌人,不是缓慢前进,而是突然而至。
但死亡不是,死亡潜伏在日常的琐碎中,不断靠近,偶尔将你的一片记忆抽离,偶尔让你疑神疑鬼,直到最后用枪林弹雨,用直升机的轰鸣,用狰狞的人脸将你包围,把你困在最孤独的角落。
渡边在杂间躲藏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定是梦,所以他才拿出棍棒,想冲破这个梦境。
但是他怎么能抵抗死亡呢。
他被击中,被打倒,虽然他输得彻底,但是他直面死亡了。
这对他来说才是重要的,直面后便是坦然,他可以坦然赴死。
他本意就是想在山穷水尽之前自行了断,只是这面对的过程太痛苦,他不敢。
所以他创造了这个巨大的梦境,被围追堵截,退无可退,梦里他死了,现实中他才敢死。
而在其中,我们也了解到渡边的故事,他对妻子的愧疚,他的欲望,以及对他可怜的自尊的践踏。
他通过妻子之口道出,他因为与女学生的关系而被大学提前开除,他对妻子怀有愧疚之情,我甚至怀疑妻子的早逝可能也与他这段婚外关系有关,所以妻子的影子时常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仍然自我安慰般的承诺妻子要一起去巴黎,说着妻子死的早是好事因此不用一起受困顿之苦。
(其中不乏文艺的情话,法语就是为了表达爱而诞生的。
)而在他看来与女学生的美好回忆,其实在女学生看来或是职场骚扰。
对于女学生的几次来访是否是真实发生的,这个我觉得都可以解读。
除了中间沙发戏那次,镜头明显暗示了桌上只有一份餐具,其他几次可以都是真实的。
也或许女学生的确曾经来过,但影片中的女学生来访都是渡边的臆想也无不可。
至于最后一次,女学生说着渡边其实是职场骚扰并且很可怜的话,可以是真实发生的,也可以是渡边潜意识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借学生之口来对自己说的话。
因为对他可怜的自尊的践踏在渡边被年轻女生骗钱就已经体现了。
他自视过高,为自己能被年轻女孩崇拜而沾沾自喜,自作聪明地打开别人的书看到了学费催缴单,于是精准地被拿捏。
而他被骗后,反而没有过多懊恼,而是对这病床前的朋友说自己并不感到气愤。
这是对他可怜的自尊的一次嘲笑,他倒也能够承认he deserves it。
所以,后续女学生对他说的话,不论是真实的还是他想象的,也就都合理了。
其实对于本片,我尤其印象深刻的是镜头聚焦于渡边的每次睡醒之时。
有人曾经说过,每次睡觉都是一次死亡,醒来是新生。
而当我直观地看到一个老人的由睡及醒,是如此的疲惫与困顿。
他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每一次的醒来变成死亡的渐进,而梦中才能自由畅想。
影片用一场大型幻象为我们还原了死亡的具象。
迎接死亡,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战争,我们如何四处逃窜,如何退无可退,如何战斗,最终又如何溃败。
不过最终望远镜里看到的渡边又是怎么回事呢。
终于看到了在东京电影节初登场就口碑爆棚的这部作品,也是尽量没有带着过高期待,所以整部电影看下来还是有意料之外的精彩。
这次把《敌》当作日本新片展的开幕电影真是太过正确的选择。
最大的惊喜其实是来自原作筒井康隆。
大名鼎鼎的《红辣椒》和《穿越时空的少女》原作,也引出之前的评论中我没看到的一个关于《敌》的很重要的特征——科幻。
筒井康隆的书我看的不多,但《敌》依然延续了《红辣椒》和《穿越时空的少女》中贯穿的科幻主题:时空穿越与失序。
需要辨明的是,筒井对时空的定义似乎有着非常的强烈的物质性,最明显的特征大概就是【反复】这件事。
当一个日常由一系列的事物(或者routine,一个习惯性的行动列)组成时,这个系列中的事物一旦出现失序,那也就代表了时空的失序。
所以,我不太赞成《敌》的主题是老年处境这一看法。
主角渡边之所以是老者, 是因为《敌》中的失序基本都可以认为发生在渡边的内部。
他需要足够长时间的个人【历史】去承担这种失序。
这也是《敌》看上去并不那么科幻的原因,毕竟真正魔法版的时空倒流和穿越可能并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归结为渡边的臆症。
那么渡边身上的失序该如何解释?
筒井康隆自己说这部作品是不可能影像化,吉田大八也承认尽量对照原作去还原。
所以我们看到和《穿越时空的少女》一样的整体结构,前半是不断的排序以营造出的日常,包括起床,做饭,写作,垃圾邮件,与学生的交谈,等等等等。
当然这些日常中也有突然出现的异常征兆,比如一次早饭中,渡边吃完火腿煎蛋后,又吃了一份茶泡饭(一个东亚人对米饭的归属心的梗)。
更多的还是为之后失序而再次登场的这些事物的伏笔。
后半的失序不断升级膨胀,直到最后的爆发。
这些事物的失序是需要整理的,因为就像《红辣椒》一样,它们近乎混乱地随机出现,与相隔甚远的前镜头形成呼应,这类呼应关系又交杂一起,而且主题似乎并不统一。
因为手头没有拉片材料,这里我也只能按照印象,提出《敌》中的这类失序大致有三个主题方向。
需要注意的是,一个事物的失序可能同时有三个主题的指向——最值得一提就是吃饭做饭这件事——这类多义性也是物质性影像的魅力之处。
第一是作为法国文学教授的社会性问题。
这是渡边赖以生存的自我虚像,一个社会成功人士的标签(用电影中的台词就是【一个年轻英俊的教授】),最后的崩坏应该是对精英主义的讽刺吧。
电影中也借助经济学出身的年轻编剧之口,质问了渡边这个问题:现实和文学到底哪个更重要,我真的不懂啊!
第二主题可以看作是第一个主题的反面,那就是情欲的道德问题。
吉田大八很坏心思地请了只要笑起来就色气十足的泷内公美来演教授女学生,还有这两年口碑直线上升的河合优实来演渡边的对手戏。
这种高质量女性也倾心于自己的自大感,也与整部电影可能不过是渡边的自我臆想的可能性相印证。
所以,后半亡妻登场时的恐怖氛围就完全不突兀了,这类懦弱又道貌岸然的知识分子形象是《敌》中最现实的批判了。
第三个主题,可能有些大胆,是战争的反思。
与前两个主题相比,战争相关的事物显得过于琐碎和稀少,但无论是作品标题是《敌》,而且具体表现为造谣北方来敌的事实,甚至最后的大爆发不仅是真实来敌的幻想恐惧,更可以幻视为空袭这一点,都让人隐约感受到了作者(主要可能是还是筒井)对于这类知识分子埋头于所谓文学却无视现实的讽刺。
甚至最后继承渡边房产的侄子,也与照片中渡边爷爷一样,所以渡边希望继续让侄子住在这里的动机,也就变得值得吟味很多:是让侄子继承他对于没有反思战争而带来的恐惧,还是希望他去埋葬去忘记?
这一切我们无从知晓,筒井和吉田大八也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立场。
所以,指向以上主题的失序是如何发生的?
这是《敌》中最接近梦镜的结构的基础,也需要更严谨的拉片。
影像上吉田大八依然是的有功力,费里尼也好,小津也好,Jhorror也好,甚至还有当初出现在美式恐怖片里的移动跟随的面部特写。
风格不太统一这件事,其实有点遗憾。
举个例子就是拍摄日式家居的日本电影中最常出现的楼梯,《敌》中有成濑的《女人步上楼梯时》同款的仰角楼梯镜头,也有小津电影中对于攀爬楼梯的省略。
也可惜,梦境对于现实的侵蚀没有很好的利用日式建筑的空间。
但是瑕不掩瑜,关于吃饭这一点在全片中的呈现,就值得好好就研究一番剧本了。
《敌》是我看过的当代老年境况描写里第一名的电影,获今年东京电影节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
近远超《完美的日子》,远也比《Amour》更有人之将死的轻盈通透。
虽然大家都对现实&梦境/图像&文本切换穿插那套熟稔于心,但不代表它们就此失效。
很多事情都只是基本几步的技术操作,但是吉田大公这位技术员(导演)端得是技艺高超,把一位法文权威教授退休十来年后的鳏居生活拍得极有情感强度。
老来我们能怎样求得一份体面?
怎样在时间对肉体的绝情磨砺下辗转接住那些失去失落,不掩饰残存情欲的拷打,不对顽固的死亡意识闪烁其词,再像从半昏睡状态中醒来和医生说“我还没完全失去人文关怀”的晚年康德一样,用仅有的自由意志,confess自己。
就这样人文又坦白,但又全然从人物自身出发,不疾不徐讲完一个当代老人的故事,就连他遗落枕上的口涎,自撸的内裤,也都能转为恰切的隐喻。
衰退的生活瓦解了精致和自洽后,再怎么自处?
等待死亡中,我们怎么“做个废物”?
拿什么填充那些具体的最后时光?
这种电影真是对人(这真的是不论男女的)的照护(care),是我生日的最佳观影片。
我本来确实是想打三颗星的,因为我本人很讨厌jump scary,但是确实觉得这部电影挺好玩的,值得推荐没看过的朋友看一下还是多打一颗星吧。
第一个直观感受就是:啊,标准现代日语真好听啊,因为我前两场分别是古日语,近代飞弹方言日语,听得我是痛不欲生,所以第三场中塚一开口我就舒服了看了下短评原来昨天同场这么多同胞…想纠正一个朋友说的:Q&A环节导演并没有明确说男主死了,他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让大家带着这种模糊朦胧的感觉去思考电影罢了。
我觉得导演反映的就是不同的人在不同年纪都有自己的“敌人”(他说30岁第一次读原作和接近60岁再读感受完全不同),并且详细展示了男主的这个过程(是否是临终的一系列进程还有待商榷,但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没死,因为在结束的滚动时有明显的做菜声打字声)我说一个比较偏的点:食物从开始夏章煎三文鱼、ham煎鸡蛋茶盖饭、烤串鸡肉葱肝、凉拌荞麦面;到秋章水煮蛋切片凉面+辣白菜、凉拌soba(入秋了还在吃夏季料理);再到后面红酒配零食、素食面包、泡面。
从开始的合理管理自己的生活到随便吃东西,也从侧面反映出男主的精神变化:他开始渐渐失控。
我又想到最近看的《迷宫饭》了,吃饭看似简单,但好好吃饭保持运动健康生活是很难(尤其是对当下的人们来说极难)的一件事。
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吃饭健康生活,战胜每个年龄段的我们自己的“敌人”PS:早场七武士认识了两个新朋友,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互相推荐立马能想起来的电影,我说了希胖的后窗,结果在这个片子就被男主Q到了,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缘分,也算一个加分项吧:)
第一观感,这日影不比驾驶你我他的车好看太多了(?)有几个镜头真的被吓到了,老年人心境的课题,诠释得也太好了,衰老带来的是恐惧和焦躁,走到人生终点,所有浮华褪去,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欲望。
学习了~
有被吓到🥲🥲好日本但后面又很直接(失序和X-day什么的…感觉简直就要是我的日常
幻境与现实的花火,无形的生之敌。神作。
剧情拖沓 逻辑混乱 隐喻过度导致故事空洞 看不懂想表达什么
700¥ 2024 37th TIFF TOHO ciname hibiya 12 post talk with director Daihachi Yoshida又名:《男人需要女人就像魚需要水》《來自北方的敵人》小說改編,東京最佳,春夏秋冬四季展現死亡前奏曲,前半段如同perfect days之秩序日常流,後半段開始迷幻地反覆嵌套夢中與現實的交叉中過渡,充滿montage & drama幽默調性外又與法國古典文學相交,吉田大八以自身獨到觀點拆解原著,以盡可能在將死之前努力維持日常驅趕空無,老年知識分子極努力維護日常卻又走向性慾浮現、聚會誤殺、敵人來襲之分崩離析,企圖把過往欲望總和投射到新出現年輕女性身上,而事實上所有慾望都只是那個不敢打開望一眼的井
#TIFFJP37 老年危机 梦太多让我感觉好像是导演黔驴技穷了 不得已为之 虽然没看过原著 但很筒井的风格!
2.5 不騙人 我都聞到老男人的臭味了
@tiff37。我缓缓迟来的邦画本年度第一。镜头语言下具像化的腐烂,敌人与梦境,审判式的可哀想に。死亡的脆弱、可怖,以及老去之人直面死亡时,所感受到的四面楚歌都那么像敌人射出的子弹。对日常中出现的不稳,而不稳又在某一天突然碎裂的描写非常到位。流逝的春夏秋冬中巨变的关系又和法国文学相辅相成,好讲究的剧本。
做饭的部分我能看一天。男导演拍春梦和女导演拍春梦(小我)还是不一样的。
其实是个很容易被想到的故事结构 但是节奏控制确实非常精巧
HKIFF49|獨居的終極狀態,孤獨後的無邊際幻想。從萬人敬仰的教授到常年孤寂、無趣、落寞的晚年生活,人生之敵幾十年如一日,都是自己。
#上海日本新片展 我和老李分别猜了敌人到底是什么,果然还是我猜对了,敌人就是衰老,是死亡,如果想对日本本土独居有一个全面的了解的话可以来看这部,很有意思,看一位中产老头如何度过晚年,这部真的还挺值得细致玩味,多重梦境还得再看看解析。导演本人挺帅的,也有点幽默在身上的,本来在广告界的经历让人感觉多了一份轻盈,倒不是纯文艺人士的一尘不染之感。
临终前的自我和解之旅。梦境逐渐占据现实,恐惧、疑虑、秘密、内疚逐渐占据确定的生活,“敌”就是自己,让即使计划好的死亡都不得不暂停下来。理智上的理由不一定能够说服潜意识的自我。主角最后一个梦境中,从逃跑变为主动迎接炮火,终于完成了自我和解。“这场雨之后,就是春天了”P.S. 主角老人那种欲拒还迎又谨守底线又自我批判的内心戏真的很in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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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生活流+老人叙事是对睡眠很好的视听方案。3.3
和《完美的日子》一体两面。前者通过日复一日有规律的生活坦然接受时光的流逝,以至在日常中形成了一种“非日常”;后者在流逝中进行着微妙的抵抗,却在惧怕与忧虑中逐渐虚实不分,于是幻象意识的逐渐年轻反而变成了死亡的迈进。这种“年轻”是自身污浊的显露,也是本性的渴望,它与主角作为高知分子的荣誉和自尊形成矛盾的螺旋,成为了自己的“敌”
#HKIFF49 logline是一被迫提前退休的法国文学教授老头如何在生活窘境和性爱困境中面对死亡恐惧的故事。(看的过程脑子里只有一个感叹就是一定不能让我粑粑麻麻成为这样的老头 要多多回家然后带陪伴他们或者他们出去玩 要让粑粑麻麻成为快乐老头和老太婆)
又是将过去(讲述往事)、现在(时间流逝)甚至未来(恐惧未知)浓缩在同一时空之中:通过夏、秋、冬三个时间节点来引向死亡,同时又几乎全部发生在屋内——最后更是躲进杂物间。常见代表时间流逝的“水”的意向,很晚才在挖井中体现且立马遭到污染,也是一种时间的凝滞。“敌”的概念充满多义:过往战争与当下叠印,面对中老年危机的恐惧,面对未知死亡的恐惧,甚至可以说是濒死体验——死亡前能看到他人看不见的人或物,况且又发生在祖传的房屋内。如果说亡妻作为幻象是无疑的、女学生的真实性是存疑的,那么酒吧女生是否真实存在呢,如果一切皆为幻象,最终推出的则是:整部电影就是男主幻想的文学,他与他人发生的关联都是想象,而幻想正关于内心的探寻;同时整部电影自然也是导演的创作,是封控时期对自我的一次剖析。
2024-12-28. 第一次看,有点懵